夕阳西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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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天空突然肆掠,一道闪电撕裂了滚滚乌云,下起了淋淋漓漓的雨。
那一刻,一直面无表情,努力克制的程潇,终于可以让自己的眼泪顺着清冷凄凉的脸庞,混合着雨水一起滑落,缓缓的滴落在看不见的地方。
那一刻,她把脸埋进了凌飞扬的怀里,这样永别的一幕,她没有办法,没有力气去承受。
那一刻,她看到叶天平脸上的悲伤凝聚,心里有一瞬间,觉得什么东西被掏空了。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死亡还要让人崩溃和绝望。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看着那个悲伤欲绝的大姐夫,看着那个从未在自己身上露出过心疼面孔的父亲,叶天涯终于可以让自己走出去,走出这个家,让自己行走,逃离。
因为,这个家,经受不住打击了。
她不能,把父亲最后的希望也毁灭。
站在叶天平的卧室外面,一室的清冷,一片到恐慌的寂静。
想着在这个家里成长的点滴中,那滴落下来的点滴,都是他,每一个他。
是的,她很不齿,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如果爱情在这段有血缘的两个人中,被世人骂为一种变态,那么她宁可什么也不说的,直接绝望。
因为从未抱有过希望,所以绝望。
从小长大,父亲从未正视的看过一眼。
她的学习成绩没有叶天姿好,所以不受关心。
她没有叶千帆得宠,所以没有注目,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有亲爱的哥哥。
那个大了她八岁,会去学校里为她送补习资料,一起踏过雪地,两个人走在清冷的街道旁,谈天说地的哥哥。
没有同父异母的大姐,没有闪耀着光芒的二姐,没有生自己难产的母亲,没有不被注视的父亲,那个时候,叶天平就是她的整个精神,整个天地,整个支柱。
让她可以没有埋怨,没有不甘,没有委屈仍然可以健康成长的叶天平。
如果想要文雅一点来解释这段不伦的恋情,她只是,恋兄的情结颇于严重了。
可是,高中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不对的,因为不可以说出来,而变得内向,孤僻。
守着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大丑闻,她活得小心翼翼,艰难险阻。
只能逃,逃,逃到阳光普照的地方,把一切都埋葬在黑暗里,永远不被找到。
所以,她认命,赴骆骁的约会,见他的家人,当成生命里的一场理所当然。
不然,她真的没有办法,没办法面对,没办法改变,甚至,没办法……遗忘。
退出去,退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孤单安静的躺在床上,想着。
如果有一天,我也这样的死去了,会有这样的一个程潇吗?
叶天平,我亲爱的哥哥,你也会这样的难过吗?
叶则,我敬爱的父亲,你……也会……这样悲伤么?
她请假了一周,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些什么,父亲一个人总是呆在书房里,不许任何人打扰他。在这个家里,他的权威是不容任何人质疑,或许反抗的。
连着一个星期下来,他瘦了不少,头发也生出来许多显而易见的白发,公司也没有再去,都是叶天平处理。
其实叶千帆生前的两年都与纪典优一起在国外旅行,满四处各地的跑,住在家里的时光已经淡去了很多,可是叶则还是每天都会呆在她生前的卧室里,很久很久都不出来,也不许任何人打扰。
叶天涯知道,她的父亲在独自的悼念,悼念他来不及去宠爱的女儿,悼念他来不及去呵护的掌上明珠。
可是,她就像是一道符一样,印在叶则的身上,让叶天涯不得不去死心的嫉妒。
一周后,叶天姿返回了西班牙,而她也要去工作。
临走的时候还是收拾了一些行李,不是她逃避,而是真的想离开。
她不反对父亲的悲伤、那些无法掩饰的悲伤一直弥漫在整个家里,这样的气氛下谁都活得小心翼翼。
她觉得,父亲应该更疼惜眼前的人,至少,是活着的人。
可是,即使是这样,这个人也不会是她。
苦笑了一下,收起了床头柜上的相框,与叶天平的合照。
离开的时候,只有叶母坐在客厅看电视,父亲,大概又在书房呆着,不许任何人打扰。看到她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包出来,问:“你去哪?”
“我明天要上班了,收拾了几件衣服带过去穿的。”她回答。
母亲也在这样的气氛下,格外的小心翼翼,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点了点头:“别老是找不到人,放假就回家吃饭,知道吗?”
叶天涯眼眶一热,想说什么,也止住了,随即离开。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可是,还是什么也不能说,这样的感觉,许多的人都有过。藏着一个大丑闻,这样的感觉,也是许多人都有过的,可是,谁能了解她呢?
走出家门的时候,高级住宅区很难叫到计程车,可是那辆她认识的银色捷豹就停在了自己面前,凌飞扬摇下车窗,戴着几乎可以遮着整张脸的墨镜说:“上车,我送你。”
她怔怔的立在那里看了两秒,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把东西放在后座,上了副驾驶,把挡光板打下来,想闭目,不小心把脸侧向了他的那一边,微微眯起的眼睛,看着他正专注的开着车子,整个侧脸的线条极其浓烈到强硬,微微扎起的辫子有一种凌乱的狂野,让他整个人身上流泄出来一种超然脱俗到放纵的凄美。
是的,凄美。
原谅她只有这样的感觉,只能有这样的感受。
她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灰暗的人,看着面前的一切,都是一团团的,大团团的灰暗。
“你天天在做什么?”她随口一问。
“呵,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真以为我是风流成性的花花大少啊?”车速缓下来,转过一道弯,停下来等红绿灯,他转过脸来看着她,微笑两秒,瞬间凝结:“在凌氏,好歹也是个副总。”
临下车前,他问她:“那事打算怎么处理?”
叶天涯泄气:“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和家里说?”
“你还真打算和他结婚了?”他气不过。
叶天涯没有否定,算是一种默认,咬着唇:“我想离开那个家。”
凌飞扬知道她从小就不大得宠,但是从未想过她的思想已经如此偏激:“家里再不好也是家,你整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有什么事还有我呢。”
她一笑:“谢谢你啊,五哥。”
那样突然绽放的笑容,让凌飞扬本来就阴郁的心情,却,突然晴朗了。
心里面有一根弦就像二胡一样,有节奏却又戚戚哀哀的拉着单调的曲子,曲意飞扬。
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像个大人一般,揉了揉她的头顶:“别任性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大事,一定要慎重考虑。我知道年龄不是问题,身体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wrshǚ。сōm门当户对不是借口,可是,话总是好说,事情做起来可真没这么容易,你,你若是真喜欢,我也可以帮你。”
与你天涯相逢7
她一笑:“谢谢你啊,五哥。”
那样突然绽放的笑容,让凌飞扬本来就阴郁的心情,却,突然晴朗了。
心里面有一根弦就像二胡一样,有节奏却又戚戚哀哀的拉着单调的曲子,曲意飞扬。
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像个大人一般,揉了揉她的头顶:“别任性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大事,一定要慎重考虑。我知道年龄不是问题,身体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门当户对不是借口,可是,话总是好说,事情做起来可真没这么容易,你,你若是真喜欢,我也可以帮你。”
叶天涯微微一笑,明眸皓齿,让凌飞扬的心里突然就像湖面上被大石头扔下去,泛起小波涛与涟漪。
“先毕业了再说吧,我先走了啊,五哥。”她轻快的下了车,瘦长的身影迅速的消失了他的视线里。
凌飞扬还在她的那个笑容里沉浸,说实话,她很少见到叶天涯。
首先是因为他和叶天平是同学,叶天涯比他们都要小好几岁,再者一直都知道她在家里的地位不是很受宠,其实这也是别人的家务事,二哥王竟然倒是与叶天姿高中的时候就搞早恋了,他见叶天涯也纯粹的只当她是,妹妹。
想想,他还真是没有见过她笑。
正巧电话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一看,老四,纪典优:“在哪呢?”
“外面。”
“在会所呢,赶紧过来吧。”
“哪几个?”
“都在,”纪典优的声音很小,估计是捂着电话偷偷在说:“都来了,给程潇和叶天平宽宽心。”
“我马上来。”
J市最豪有名的会所,当然是‘人间’了,凌飞扬赶到他们的专场时,里面已经开始了娱乐,在一起的无非就是这个圈子里一起长大的发小,来来往往都是些死党常聚在一起花天酒地。
纪典优是最活泼的一位,有名的情场浪子,刚好胡了一把牌,帅气的叼着一支烟,含糊道:“马上到,马上到,你这个马上可真是上的快啊,赶紧的,自罚,今个大家都聚齐了,不醉无归啊。”
正说着就都从牌桌上起来了,开始点歌唱K,HAAPY。
叶天平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
程潇被纪典优按着,通红的脸,血红的眼睛:“哥们不干了这杯,你就是还怪我!”
“滚开!”程潇一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一仰而尽:“喝了,少烦我。”
凌飞扬知道他们有边打牌边喝鸡尾酒的习惯,这会都是醉的,至于程潇和纪典优之间的明潮暗涌,他头大的坐到另一边。
叶天平举了杯子说:“谢谢。”
凌飞扬和他关系很铁,平时经常闹在一起,但从不说这话,莫明其妙的看着他。
叶天平也是大口仰尽一杯洋酒,说了一句:“咋啦?”
他不以为意:“你丫有病啊?P大点事你跟老子说这两个字,重得想压死我?”
叶天平苦笑一下,格外的落寞。
“家里怎么样?”
“还行。”叶天平淡淡的回答。
“那就好。”
叶天平抿了一大口:“我爸的身体挎了,之前就有许多病,加上年纪大了,大大小小的这会因为大姐过世的事情,全部都涌了出来,怕是不能再回公司了,我得挑起这担子。”
凌飞扬拍拍他的肩膀:“行了,我知道你对从商没啥兴趣,不过你要知道,这是身为我们这类人的责任。”
叶天平苦笑:“是啊,责任,没办法。”
“再说了,叶氏由你接手,我相信你的能力。”
“呵,”叶天平还是苦笑:“爸爸叫我结婚,对方是齐青春。”
凌飞扬瞬间觉得晴天霹雳:“不是吧?你刚上任就来个商业联姻?”
“你还不清楚,就是因为我刚上任,那些老一辈的股东们能让我安安稳稳的坐那位置?老头还不是想通过联姻巩固我的仕途,商场上不都这些事么?”
凌飞扬喝了一大杯问:“你的意思是?”
“呵……”他又灌了一大杯,杯子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响亮:“让毁灭来得更彻底吧!”
那个晚上,所有的人都以为叶天平喝醉了。
凌飞扬甚至拿了他的车钥匙,不许他开车回去,但他还是打了的士离开。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打他的电话时,他说:“行了,我没事。”然后挂了电话。
叶天平就站在公寓小区的楼下,看着不远处的一栋大楼,楼层大概有20层左右,标准的窗子里面有的漆黑一片,有的灯光朦胧,他就那样站在那里,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一直站着,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可是他毫无知觉。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他甚至已经醉的不知道自己看的到底是哪个窗口,也不知道那个窗口是朦胧还是黑暗。
直到他被困意驱逐的更也无法支撑的时候,他的司机来到了他的身后,扶着他上了车,坐在后座上的时候,他知道再也不能下车了。
手机不再震动,他翻开了电话本,翻到丫丫的那里时,按下了通话键,可是仅一秒钟的时间,又按了拒绝键。
临睡着前,他说,对不起,丫丫,我不能完成你的心愿了。
叶天平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顺利的进入了董事会,取代了之间叶则的位置。
与齐氏的大小姐齐青春的婚礼也提上日程,成为公开的秘密,最火爆的几天叶天涯一直在飞国外线,完全不知情。
好不容易飞了趟香港,只能停歇一天,手机刚开机就收到了叶天平的短信:“回我电话。”
回他电话的时候,叶天平与凌飞扬正在别墅里商量一个CAES,接听的时候说:“你在哪?”
@奇@“香港。”叶天涯简捷的回答:“什么事?”
@书@“程潇给你设计了一款王冠,你上线我传给你,你挑一款中意的。”叶天平在电话里说。
挂了电话,看着笔记本电脑对凌飞扬说:“加丫丫的QQ号,XXXXXX,传点东西给她。”说着就把钥匙上面的小U盘拿出来递给了凌飞扬。
凌飞扬加了她,叶天涯QQ名为‘尘埃’,很快的就选择了其中的一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