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委地成灰-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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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说:“我考虑一下。”
沉静了半晌,方穗迭突然笑了,扬脸问道:“还有烟花吗?”
“有!”施敢愕然她的转变。
“我来放!”方穗迭走过去,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烟花笑语盈盈的说。
如果人生只有一天的时间让她跟施敢在一起,她为何要将这一天弄得凄凄惨惨来浪费上天的恩赐呢。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至少可以掌握住现在的。
现在,施敢,在她身边。
现在,爸爸妈妈在她眼前看着她放的漫天烟花。
她,没理由不去珍惜的!
因为,或许,不久后的明天,她连想笑都会笑不起来。
所以,乘现在能笑的时候笑吧,能开心的时候开心吧,能看的时候多看几眼吧。
大年初一的凌晨,方穗迭要避开村里的人提前下山,一大早就被施敢推醒,想来后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就是横在施敢的怀中,脸红了红,赶紧的收拾收拾,下山。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时候快,只是在半山腰的时候施敢接了个电话。
对方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方穗迭聚精会神的想要偷听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只听到施敢在这头的声音。
“真的?”
“。。。。。。”
“你确定?”
“。。。。。。”
“这不是他的风格。”
施敢走到远的地方去,临走的时候瞥了穗穗一眼。
“这不太好——”
他的声音被对方给阻止了,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他在这头脸色凝重的说:“我考虑一下。”
“。。。。。。”
“我会最快给你答复。”
接完电话后的施敢看起来心事重重。
方穗迭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跟在身边一言不发,给施敢足够宁静的空间去想事情。
这件事似乎真的挺严重的,施敢下了山,吩咐几声就进了自己定好的房间。
直到中午,方穗迭看着时钟的指针指向12点,思索着一早上没吃东西的施敢可能要饿了,就开门走到施敢的房间外,正想敲门,酒店的隔音设备并不是很好,她可以很清晰的听到施敢在房间里说:“动手吧。”
她有一种窥探到别人隐私的错觉,吓得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久,施敢出现了,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相比早上的心事重重,如今看起来简直可以用春风满面来形容。
他站在门口,笑着对方穗迭说:“新年好。”
他要拉方穗迭出去逛大街,理由是主人得带客人到处逛逛以尽地主之谊,方穗迭害怕被人认出来刚想要拒绝,就见施敢不知道从哪儿变戏法一半的拿出了墨镜和帽子,亲手带在方穗迭的脸上,顺带帮她将凌乱的头发捋到耳朵后面去;收拾好后看着她坏坏的笑笑。
“没想到,傻丫头还有当明星的潜质啊!”
方穗迭转身对着镜子看看,带着那大得一下子遮掉她半张脸的墨镜和帽子,整个一套子里的人,谁能认出她来还真的需要一定的本事。不过,那硕大的墨镜还真的生生给她带出了几分的星味,难怪那些个明星都要带墨镜上大街,这简直就是时尚必不可少的配件啊!
大年初一的街上,人不太多,全都窝在家里共叙天伦了,有的也是一对一对的。
当一个小孩出现在他们面前,拿着一束花,对着施敢说:“哥哥,卖点花送给姐姐吧。今天是情人节!”
方穗迭才恍然记起来,2010年的大年初一,是情人节,只是她忘记了。
这样的时间,她实在不适宜跟施敢单独出现在一起。可是她又很开心,她终于有了一个跟他一起度过的情人节了。
施敢很大方,将那小孩手中的花权给买了下来,他拿着花,对着方穗迭笑笑,道:“没办法,得给你在你家乡人面子争面子啊,买少了,人会说我小气的。”
方穗迭笑笑,很想说,人压根就不认识你我,要什么面子啊。不过她没说,只是接过花的时候微微的红了脸。
逛到一半,施敢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什么都没说,听完对方的话,就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
接着,继续笑嘻嘻的逛街,缠着她要吃当地的特色美食。
在吃饭的间隙,施敢说:“穗穗,你真不想出国也没关系,回H大吧。”
方穗迭吃到一半的卤味含在口中停住了,她怔怔的看着施敢,昨天还嫌中国不够大让她出国的施敢怎么可能说出让她回H大的话来呢,而且她都已经退学了,怎么可能回去呢。
“我没有给你办退学,我怕你有朝一日后悔了,所以只是请假的形式,校长同意了的。如果你还想回H大,你可以回去的,我保证,再也没人说你闲话了。”
她没退学?她在以为自己退学将近一年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没退学,自己没退学却有资格参加高考,是这个世界太玄妙还是她的眼界还狭隘,难道这个世上的权利就这么大吗?还有,施敢为什么会那么做,又为什么愿意让自己呆在H城?
如今,她顾不得前面的疑问,她只想着后面那个问题,施敢,怎么会允许自己留在H城呢?中国不够大,H城更小啊!
“施敢,发生什么事了?”
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让施敢有这么大的变化?跟那通电话有关,是吗?
施敢没有说话,埋头吃东西。
“施敢,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一章了。亲们,警告你们啊,警告你们,是你们让我开虐的啊,到时候别说妖是后妈!!
入套(上)
“施敢,发生什么事了?”
“动手吧。”那是她在他门外听到的声音。
“我知道了。”是刚刚说的。
我知道了什么意思?动手吧是动什么手?
等等,一步一步来,施敢让自己离开H城,是因为赵元任,一定是因为赵元任。一年前,施敢没有提出过这个要求,再次见面的时候,施敢追问她跟赵元任的关系,可是还是没有提出这个要求。他是在从赵元任身边接回自己的时候才提出来的。所以,让自己离开一定是因为赵元任。
方穗迭慢慢的咀嚼着口中的卤味,慢慢的抽丝剥茧企图发现真相。
那么现在说可以呆在H城了,是不是也跟赵元任有关呢?
施敢要对付赵元任,她知道;施敢要对付赵元任的女人,她知道;施敢让她离开,应该是想要阻止自己自己成为赵元任的女人;那么,什么情况下,他开始不在乎自己是否真的跟赵元任有关呢?
动手吧。
动手吧。
……
方穗迭猛地抬起了头,这个抽丝剥茧下的真相让她大吃一惊。
看着眼前继续埋头吃东西的施敢,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
如果是真的,其实她不应该感动奇怪,因为这两个人就是死对头,莫莫死之后更是,他们俩斗下去的结局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逃不出第三种可能。可是这两人,都曾经活生生的生活在她的世界中过,都对她很好很好。
“是因为赵元任,是吗?”方穗迭紧紧的盯牢施敢,试探的问。
果然,她看到施敢吃东西的速度开始变慢,她看到他的身子有些僵硬。
“你把他怎么了?”方穗迭故作冷静,继续追问。
她知道施敢没从信过她跟赵元任之间没什么,她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管,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是她做不到。
“叮1的一声,施敢手中的汤匙重重的放在了瓷碗上,愣愣的看着汤匙半晌,随手拉过了纸巾,擦擦嘴角,然后抬起了头来:“你以为我会把他怎样?”
他的眼睛开始变冷,可嘴角还含着笑:“穗穗,你说过你跟他没关系,怎么还这么关心他呢?”
“我跟赵元任之间没什么1这句话是她说的,他虽然从未信过,可是他希望那是事实,比谁都希望那是事实,就算那不是事实,他也希望穗穗能够看在他的警告上远离赵元任。可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问他把赵元任怎么了呢?
我跟他之间真的没什么——方穗迭很想这样子去反驳,可是,真的没什么吗,赵元任对她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她,就算她真的对赵元任没有暧昧之情,可是总还是有几分朋友的情分在。
“施敢,我知道你从没信过,可是——”方穗迭勉强的笑笑道:“就像当初我跟赵元任说的一样,我很清楚我是谁,你是谁,他是谁。”
施敢沉默不语,讳莫如深的眼神看着她。
方穗迭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再告白一次,上次的告白施敢没听见或许是天意,天意不让她变得更加的可悲,可是不说自己的心事,就无法让施敢明白自己的心迹,于是她涩涩的笑笑,说道:“我心里是喜欢一个人,我很喜欢那个人,可那个人不喜欢我。”
老天对她何其之好,第一次告白她匆忙得居然没有确认自己的告白对象是否听见,第二次告白,告白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她不能说破,不能说您,只能说他,一字之差却是咫尺天涯。
她弯了弯颤抖的嘴角,笑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他心里有别的人。这个人,不是赵元任。我发誓,不是赵元任!”
她的第二次告白不是为了让自己喜欢的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是为了澄清自己跟别人之间的暧昧。
何其有趣,何其有趣。
她笑了一下,看向施敢,却发现施敢视线转向了别处。
他,这样子都不相信自己吗?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失望,是有些失望,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抓了赵元任。”施敢看着远处,轻声的说道。
果然,她猜对了。
“以后,想回H大也可以,想离开也可以,你想在哪儿就可以在哪儿,不用顾忌谁了。”
不用顾忌谁,或许能回H大,这是她做了多久的梦。可是——
“你们会杀了他,是吗?”方穗迭轻声问。
施敢点头。
“什么时候?”
“爸要亲自动手。”
莫伯伯亲自动手,是啊,莫伯伯那么爱莫莫,怎么会不亲自千刀万剐剐了这个害死自己女儿的人呢。
方穗迭下意识的捂向左脸,还记得那个火辣辣的巴掌,一巴掌,打得耳鸣,两天听不见东西,莫伯伯是那样的恨,恨不得那巴掌就能杀了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罪孽更重的赵元任呢。
慢慢的抚摸着左脸,记忆中的疼痛又刻骨的浮现,她以为莫伯伯会生剐了她,毕竟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象赵元任身后有天义,莫伯伯杀了她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可莫伯伯怎么会放过她呢,让她如此逍遥的活在H城呢。
这个曾经将自己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的老人,最后,是自己辜负他埃
“莫伯伯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快了,有点事在外耽搁了,不出一个月就回回来。爸……等这天很久了。”
“施敢。”方穗迭恳求:“我可不可以去见见他。”
“穗穗!”施敢放重了声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怨恨:“你还要跟他牵扯不清吗?”
“我不是想跟他牵扯不清。施敢,我知道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我也恨他,真的,很恨,没他的话我不会欠你们,不会对你、对莫伯伯、对莫莫内疚。可是——”方穗迭摇头,她说不清楚她对赵元任的感觉,她恨他,可是她有没有办法纯粹的将他当作一个仇人来恨,毕竟他救过她,不止一次的救过她,他对她的好到极致。
“他救过我,有一次,我去打工被人下药,差点被□,是他救的我。我朋友结婚,被混混敲诈,是他帮的忙。施敢,我只是想见他一面,作为一个最普通的朋友,去见他最后一面,可以吗?”
她差点被□?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她怎么从来没有说过?除了这个,她还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心上的某一个地方开始隐隐作痛,一个男人,却没办法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没办法给自己想护的女人安全,却只能去质疑自己最不愿意质疑的人,他也不愿意。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他只想盲目的再信她一次。
再信她一次。
“最后一次?”
方穗迭点头:“最后一次。”
见最后一面,看看他有什么遗愿,自己能做就帮着做,也算是还了他的那份情,他对自己的那份好。
再之后,就真的是尘归尘、土归土,两不相干了!
或许是遵照兵法上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方穗迭没想到赵元任被囚的地方居然在莫伯伯的别墅里,就在莫莫的房间里。
推开门进去,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风景的赵元任。
依旧是衣冠楚楚,依旧是温文尔雅,好似他不是囚犯,只是一个客人,一个来访的客人一样,一样的自若,一样的镇定。
方穗迭在想,他的这份从容究竟是表相还是本质,是否就算是面对死亡他也会从容的赴死呢?
似乎是听到房门响,赵元任看了过来,再看见方穗迭的瞬间,眼神亮了亮。
他笑了,依旧温和的微笑:“穗穗,你来了。”
他的口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