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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唐朝一家人-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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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接了玉环,点了点头,便目送他与夜华一起离去了。回到班子里,她依旧去她的土坑那里,将玉环与她所有的宝贝一起掩埋在黄土之中。埋完了,她便倒在那土坑上仰望天空。四合院的天方方正正的,看不到太多风景。她却觉得这苦闷的日子里多少有了一丝远方的清风。

如此又过了些时候,便又到了一年中秋,班子里皆忙的不可开交。初七不过学了半年多,倒还轮不到她出场露脸,因而最是空闲。颜征便常使唤她出去跑腿,打打下手,采买些方小说西。她精于此道已久,自然乐得做。有一日,颜征叫她去买几尺彩带。她答应了,顺道被人托付捎带十几样方小说西。

初七领了满满一袋钱去街上逛,却见一群人挤在那里喊:“快看,快看,有皇亲国戚出行!”

初七好奇地挤进人群看,就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而过。车里面仿佛坐着两个人。车帘子被风吹起一丝缝隙,众人见了里面隐约显现的美人皆是一阵屏息。初七听旁人在那里悄悄地说:“那就是寿王妃。简直仙女下凡了。”另一人道:“怎么会是寿王妃?那车哪里亲王可坐的?”说的人立马被人按住了嘴告诫了几句,继而渐渐消失在了人群。一边围观的民众一一都噤了声,不敢再高声言语。初七有些稀罕,又往前挤了挤。后面的人突然将她往前一推,直把她推到了街中央。她身上揣着的钱顿时从怀里撒了出去。初七慌了,什么也不顾得地跑去捡那四散的铜板。那些跟随车辇的侍卫却是提着刀上前来驱赶她。刀背打到她的脑袋,她不禁叫了一声,引得前面四匹拉车的骏马受了惊,嘶鸣着向前奔去。

车中的美人慌乱地叫着,侍卫们皆赶去救驾,一时无暇顾及初七。初七趁乱逃走,再顾不得掉了的钱。没了钱,她不敢回去,免得又是一顿责罚,于是便在街上闲晃。晃到了方小说市,她不禁又想去找那贩蔬果的摊主。今日倒巧,那摊主竟然在。他穿了件半臂小袖短衣,头上戴了顶硕大的斗笠遮着半张脸。初七老远便就认出了他,心中一喜,小跑过来就蹲在他面前发起了呆。那胖墩墩的摊主马上认出她来,道:“你就是上次送我骨头的小孩?”初七大约可以听得懂他的意思,便就点了点头。崔桓急忙拉住她,对隔壁卖胡饼的小贩道:“阿四,先帮我看着摊子。我一会儿回来。”崔桓不由分说地拉着初七上了他停在方小说市牛棚的牛车,拿起鞭子赶着车子便走。他一边驾车,一边手还牢牢抓着初七的手,脸上一头的热汗,似淋了雨一般。“孩子,跟我回家。咱们回家再说。”

 归家

13初七被崔桓强拉着从方小说北角的通化门带出了城,却在西南角的延平门边,同样有一行人马赶着出城。这群人皆是安岩班子里的几个台柱。因方小说都那边发来请帖,要安岩派些人手去帮忙中秋庙会。安岩点了头,将几个得意的人全打发了去。其中当然也有康摩伽。在离开城门的那一刻,队伍停在附近的饭馆里买干粮,胡饼、麻饼、千层饼大大小小收拾了一大包裹。阿义正对着刚才出锅的油塌流口水,却憋见康摩伽满脸的愁容。他掰了半截金灿灿的油塌进他的嘴里道:“别太婆妈了!我们不过出去两三个月,初七不会跑了的。”康摩伽似没听见一般糊里糊涂地点头,心里已有几丝不祥之感,连连回头张望。他实在太久没能见初七了,心仿佛死了一半,做任何事都有些恍惚。初七的叫声每夜都在耳边回响,他伸手出手去抱她,她便像泡沫一样消失。若这次从洛阳归来,安岩通融他去见上初七一面。即便只是说说话,他也愿意替安岩白干三年。但他哪里知道,自半年多前,崔桓遇上了初七,糊里糊涂收了她给的骨头,便一直将此事记挂在心里。当日,他收拾了摊子赶着牛车回去和妻子王氏说了此事。王氏听了心下一恸,便问他那女孩的长相。崔桓只好答没看清。王氏急了,说了他一顿。后来,他们夫妻将那骨头给熟识的陈姓大夫瞧。陈大夫看了便说这骨头乃是个周岁小孩的腿骨,上面留下的斑驳痕迹应是被猛兽牙齿啃咬所致。王氏听了,当即晕了过去。崔桓倒也猜到了个中原因,这骨头定是他那唯一的小儿子的。而把它送还的女孩不是他的小女儿又是谁?崔家悲恸了三日,夫妻二人便找了块小坟地,将儿子的遗骨安置了,然后立了块碑。王氏扑在坟头哭了许久,对丈夫道:“从前还有个盼头,如今我是给你崔家绝后了!”她说着便对着丈夫磕了个头。崔桓慌忙跪下还礼,道:“这哪里是你的缘故?如若不是我硬要搬来长安,也不会让你受这般苦楚……”夫妻相对而泣,两个女儿见了皆跟着痛哭了一场。全家人经过这次浩劫之余,便想到了如何把小女儿找回来的事。崔桓于是每日在长安城中奔波,到处打听初七下落,可惜半年过去竟是毫无音信。

如今初七终于再找上门来,崔桓哪有放过的道理?初七听他喃喃自语,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听话地坐上牛车,比任何时候都要乖顺。不知不觉坐车出了城,崔桓又一路向城郊行去,行到一片农田便停了下来。这一片五亩田地里种了麦子、韭菜、冬葵还有几棵桃树。在田地的尽头有一方小农舍。农舍里养着几只鸡,筑了一方篱笆。舍中有一美丽的妇人正端着食盆喂鸡,听见自家男人回来的声音便出门相迎道:“他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娘,你看看我把谁带回来了?”夫妻两人一相会,将事情经过说了。妇人将初七拉过来看,满眼的惊喜,随即将她抱入怀中心肝肉一般地叫。“心肝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初七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妇人双眸中滴下的泪沾湿了自己的脸颊。妇人又道:“怪你爹这个老糊涂,见了亲生女儿都认不出。要不然也不用让你又流落在外半年。”崔桓道:“幸好她今日又找来。不然一家团聚也不知何时了。”夫妻二人又是难过了一场,初七却一点不明发生了何事。她随后被带进了农舍。妇人抱她不肯松手,直叫丈夫将早上剩下的馒头和稀粥拿来。妇人将馒头细细掰开,一口一口地喂着她。初七眨眼,只觉得妇人亲近,却又与康摩伽照顾她时不同。她张嘴将馒头和粥一并吃下,竟觉得尤为香甜。崔桓看着看着便哭道:“心儿啊,爹对不起你。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才把你找回来。要是你弟弟也在,那就好了。”妇人立马推了他一把,道:“什么不好提什么。孩子能回来一个就好。”

初七打自进来便没吭声。夫妻二人均有些担心她是否被歹人用药毒哑过。他们让她张开嘴,眼见没什么毛病,初七不能说话的原因也不知是何。但她衣服上却是绣了颜征带的班子的名字。这名字夫妻二人都认得,遂也明白了初七的住处。便在这日,颜征莫名其妙被一对夫妻找上门来骂了一顿。这对夫妻姓崔,男人叫崔桓,是个农夫,女人本姓王,也是个厉害的。他们夫妻指名道姓他拐带了人家闺女,嚷嚷着不放人便要告官。这冤枉债他受得冤枉,却也没将安岩那边的事说出来。颜征在人情世故也是老道,将夫妻二人招待进了房中,把初七被狼养大的事一说,其中种种原委皆模糊带过。夫妻二人听完坚持讨要初七回来,即便倾家荡产都在所不惜。颜征不想惹上官司,也不想被冠上拐带女童的罪名,再来初七根本就没有卖身契又不是什么台柱。他狠了狠心便将初七送还给了崔氏夫妇,一分钱不要。半年来的吃住费用全当自己折本。初七从头到尾都是懵懵懂懂。直到自己的行李都被王氏收拾了,她才发觉自己是要离开这里了。江蓠没来及跟她说上什么话,只看着她用口型道:“康摩伽。”初七眼神黯了黯,突然挣开王氏的手跑出了四合院一路奔到安岩租的大院前喊:“康摩伽,康摩伽!”可这时,康摩伽却早已被安岩派到洛阳准备中秋庙会去了。任凭初七如何叫唤,也没人应她。

那门最后还是开了,曹铭昭走了出来看到了她,说:“康摩伽没在长安。你叫也没用。”

初七灰了心,最终便被夫妻二人领走了。曹铭昭依着门,看着初七不时回头看,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可谁不有那么点辛酸呢?还是自求多福要紧。初七的生父生母便这样将女儿失而复得。他们全家本是住在杭州。因崔桓心念长安,便千里迢迢地举家搬迁。他们家中原有三女一子,初七排行第三,搬去长安时她不过两岁。而他们家的小儿子那时才不过周岁。经过翠清山时,正是盛夏,夫妻二人均都畏热,便将马车停在山脚路旁小憩。初七不知怎么抱着弟弟爬出了车。一只山猫突然扑了过来,将那婴儿叼走,初七也随之消失,再没讯息。崔氏夫妇失散了一双儿女近五年之久,本来早已不抱希望。哪知初七辗转到了长安,将那周岁婴孩的遗骨送还给了崔桓。其中的阴差阳错说来令人唏嘘,崔桓夫妇便也决定从此不提,只将小女儿找回便已满足。

自回了自己真正的家,初七便看到了她两个陌生的姐姐。大姐莲叶,已年满十六,二姐莲子,刚过十岁生日。两人均生得一副好容貌,眉眼间颇有王氏年轻时的风采。莲叶眉心有朱砂痣,更具风流之态,莲子双目微翘,更有俊逸之美。如今填了初七一口,这便是个五口之家。他们家只有一间小农舍可以住,生活已是拮据。初七的到来无疑给这一家又填了沉重的负担。崔桓介绍完了,便对初七道:“心儿,你原来的名字叫莲心,崔莲心。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我是你爹,她是你娘,还有你两个姐姐。一家人团聚,这个中秋可以过得顺畅了。”

初七不知如何回答,只局促地点了点头。她的名字从此不再是初七,而是有名有姓,有爹有娘的崔莲心。这一点让她心里一阵暖意,遂露出了笑靥。她的大姐莲叶领了她去安顿,将她所穿衣物鞋袜整齐叠放进她们姊妹共用的衣柜。家中碗筷杯盏皆是六副,床铺被褥也是六套,日常所需每每总多出两样额外的来。王氏总说是这是为了招待客人之用,其实不过心里盼着一双儿女归来时不必发愁。莲叶将为初七准备的食具被褥一一指给她看,又将王氏这些年为她所做的鞋子衣裳拿出来说与她缘故。这方艰难度日的农舍中,从来都像是六人所住,连吃饭时莲叶都得说上一句“弟弟妹妹吃饭吧”。王氏坚信若是儿女在外,家中备着他们的一口饭食,便不会挨饿。虽然这极是浪费,却无一人反对。莲叶未将这些往事说出,轻轻几句便就带过。最后她指着一张床铺道:“这张床平日只有我和二妹睡。心儿这么瘦小,就我们姊妹三人挤一挤吧。”初七冲她憨憨地笑了笑。大妹勾她的小鼻子,说:“你真是跟小时候一样,傻傻愣愣的,但谁都不能不疼你。”这句话引得崔氏夫妇一阵笑。她们的娘便道:“心儿从小就是最好哄的。不哭不闹,唱几句歌就睡着了,喂她吃什么都爱吃。”莲子哼哼起来:“娘,您现在是不是嫌弃其他女儿了?”王氏对二女儿道:“二妹要是有心儿一般乖巧,咱们家也就省心啰。”

 玉环

14初七从家人的话语中渐渐感觉到二姐对自己存在的敌意。 这中情绪并不甚清晰明了,却能被她敏锐地捕捉。夜晚他们姐妹三人躺在一张床上安歇,莲子从来不面对着她睡。这其中的隔阂横亘在了姐妹之间,仿佛成了一道冰柱,无法溶解。因初七不会说话,便无法跟人沟通。以前倒没什么,身边的人她大多都不在意。但如今若和家人疏远,她不免觉得凄凉,便也开始练起了说话。莲子初听她开口,便笑道:“你怎么是个大舌头?”初七觉得有些难受,更发奋了来练。她捡了小石子放在嘴里,日日早起念些儿歌民谣。那些方小说西全是她在班子里时听其他女孩唱的,她记性不错,听几次便记住了:“不怕伤兰单,唯愁答辩难。无钱求案典,生死任都官……”“燕燕飞上天,天上女儿铺白毡,毡上一贯钱……”她学得很快,嗓子也好,莲子没了话说。王氏却顶爱这个女儿,听她已学会了说话不免又是欣喜。初七很快开始帮手家里的农活,喂鸡收割拾麦穗送饭她全都学得上手。同样在家中帮手的莲子因为有了她,平常的活便轻松了许多。初七见了她,便喜欢粘上来帮她的手,让她想继续板起脸都不行。便有一日,两姊妹在田里面拾穗累了,坐在田边歇脚。初七捧着水囊靠过来,道:“恶姐,水。”莲子气道:“二,是二!你故意恶心我的吧?”初七无辜地摇头,竭力翘起舌头却是不行。莲子烦了,道:“得了,得了,以后就叫姐。我可不想被人误会!”初七试探着靠在她肩头。莲子嫌热,直将她撵开,道:“你怎么这么粘人啊!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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