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妖也有春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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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地挑着新媳妇,没过两天就安排好了婚礼。家丁把一直昏迷的夫婿拉进大堂拜完了礼,然后直接拖进了洞房。女子这么个孤魂野鬼,开口喊,别人听不到,伸手抓,也抓不到,于是她眼睁睁地看着夫婿被拖进洞房,却无能为力。这一天,她终于后悔了,为她当初冲动的轻生而后悔。”
禾及叹了口气,我转头看她,发现她呆呆地盯着地面:
“她的夫婿醒来后自是大怒,他不能对自己的母亲如何,于是他便把所有的怨恨发泄在了新媳妇的身上。其实,新媳妇……是个好人。她面对夫婿所有不堪的辱骂都微笑以对,最后轻轻为他递上一杯茶水:‘我认真听着呢,小点声好了,别喊坏了嗓子。’女子看着都觉得惭愧,她过去确实错了,其实该道歉的是自己啊!可是哪怕她这般不懂事,她的夫婿依旧爱她,所以女子越发觉出夫婿的好,越发不舍得离开。”
“不离开又能怎样?人死了,难道还能复生吗?”禾及竟开口发问了。
我笑:“确实也不能怎样。日子这般过了一年多,她的夫婿也明白了。在女子一周年祭日这天,她的夫婿在她的牌位前不停流泪:‘巧巧,我前几日看了本书,书上说……若生者全心挂念死者,会勾住她的魂魄,让她无法安心投胎转世。巧巧,我很担心,你好吗?转世了吗?’女子想伸手擦去他的泪水,却无论怎么擦都碰不到他。她夫婿的泪水已染湿了衣襟:‘我想,这一年来,我都做错了,我该早早祝福你投胎去个好人家,转世嫁个好夫君,莫再碰到我这伤害你的人了,我想,我该向前看。’女子拼命摇头,可是夫婿看不见。‘我想我该给你个未来,也该给朱碧一个未来。’朱碧,便是她夫婿的新媳妇……‘巧巧,我会努力不去想你,把你埋到心底最深的角落。巧巧,你要好好过。’女子恼了,使劲踢打夫婿却都是无用功。直到夫婿离开了,烛火熄灭了,她才安静下来。她茫然地在家中又呆了十几日,直到每日进出家中的大夫道喜说新夫人怀孕了,她才跌坐在地。寻死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啊!活着就有时间,而时间便是世间最强大的东西。好死不如烂活,哪怕像新媳妇这般活得伤怀,也可以有明天,也有希望幸福啊!”
禾及问:“那后来呢?那女子怎么办?”
一阵微风吹来,我转身看向流云,看着它们被风抚乱,混沌地转动着:“还能怎么办?那女子便随牛头马面去了。”
禾及急了:“就这么投胎了?就这么算了?”
我冷冷地看她:“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那女子未必爱她夫婿,却也真心喜欢他,她不可能想尽法子毁了那新妇,再毁了她夫婿。禾及,世上有种东西,叫舍不得。”
禾及愣住了,我扭头不再理她。楠木开口问我:“这是谁的故事?”
我一愣:“这是我编的故事啊。”
楠木很坚定:“我不信!”
我瞠目结舌好一会儿,只得回一句:“不信拉倒!”
景行也开口了:“故事里的想法和人情太真实,不像假的。”
楠木点头:“而且凭你这资质和阅历,哪里编得出这样的故事?你可以否认,但我心里认定这是真实的事情。”
被他这么一说,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了:难道这确是真事?
我不记得自己听谁说过这事,但故事就在我脑中,我只要一开口,它就会自己流淌出来,自然而然般。
我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尴尬地挥手:“说完了,都散了散了。”
31、司命
当神仙散尽,只剩我与楠木两个时,他开口了:“翘楚,我收回之前说桑陵的话。”
我无言以对,只得点点头。
“回家吧。”
我再点点头。
今次,楠木难得飞在了我前头,我默默跟着他,猜想着他是不是不开心了。可到了家门口,落了地,竟见楠木笑嘻嘻地转过身来说:“翘楚,是不是刚才话说多了,现在口渴了?这么安静。”
我一脸黑线,明明是他怪异地沉默着。
突然,院内的门猛地被撞开了,洛禹跌跌撞撞冲出正厅门外看着我两。
楠木伸手揉揉我的头:“好了,回去吧。”随即朝院内的洛禹喊道,“我可把她完好无缺地带回来了。”
楠木离开了,我和洛禹隔着院门对望着。他为难似的开口:“你……还好吧?”
我愣了愣,畅快淋漓地说了一场,心情都舒畅了许多,于是一笑:“我很好。”
洛禹很不放心般过来紧紧拉住我的手,把我拉进了屋子:“翘楚,我从没骗过你,只是有些事情,我没有告诉你,请你相信我。”
我傻眼:“怎么突然没头没脑地说这些?”
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翘楚,我不会害你,永远不会,请你一定相信我!”
我觉得很为难:“相信你就相信你呗,这么严肃做什么?听得我心里毛毛的。”
“你简单地回答我,信我,还是不信我!”他轻摇这我的双肩。
刚刚去地府废了我不少灵力,背他这么一晃就头晕得厉害,于是赶紧求饶:“好了,我信你,信你,你快别摇了。”
“玩闹什么呢?也带我一个吧?”院外传来了央寻的声音,洛禹的脸色顿时一沉。
“总算让我碰着翘楚了,上回我来时,洛禹还不让我见你,说你受惊过度不宜见客,可我也算客吗?”说着她便现了身,白衣飘飘,丝发飞扬,“我就琢磨着他根本不想让我见你,于是我偷偷溜进来一趟!可你偏偏又跟楠木走了。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她微笑着走到我身边,亲热地拉过我的手。
我也对她报以微笑:“说来是我的不是了,央寻你及时救了我和长歌的命,本该我先过去跟你道谢的。”
央寻柔柔戳了我的脑门:“你啊!跟我还客气什么!”
我赶紧点头。
“走,咱两到那边坐着聊。”
她拉着我要往我的院中去,偏偏被洛禹喊住了:“央寻!你应该也有事忙吧!”
他的口气很生硬,明显是在赶人,我顿时尴尬了,紧张地看向央寻。央寻抿着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袅袅婷婷地笑了:“再忙也没翘楚重要啊!翘楚也有自己的想法,她现在想见我,那我再怎么也不好违了她的意,你说是这理不?”
我看向洛禹,他一脸平静,脸色却白得发青,倒叫我有些担心。
“翘楚,我们走。”我的眼睛一直看向洛禹,手却被央寻牵着,拐了个弯拉进了我的小院。
“哎!翘楚,你说洛禹是怎么了?自我接你回来后,洛禹待我的态度就奇奇怪怪的,也不知是哪出了问题。”说着,她叹了口气。
我连忙安慰:“一定没事,我替你问问去!”
央寻连忙按住我的手:“好翘楚,知道你想对我好,可这男女之事,你可千万别去替我说,这东西很微妙,不知哪里一碰就不对了。”
我听着她所谓的“男女之事”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可她毕竟是我跟长歌的救命恩人,我只得赔笑。
“我私下就暗自琢磨,难道是我救你时做错了什么?叫他怨恨起我了?”
我连忙辩解:“不会不会,你能来救我就是对我天大的好了!患难间才能见真情呢。”
央寻轻拍着我的手:“有你懂我的心就好。”
我赶紧点头:“嗯嗯,我很感激你,会好好报答你的,我的命都是你救来的呢!”
央寻笑了,弯弯的嘴角划出好看的弧度,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动心呢?
送央寻出去时,楠木竟和洛禹一起在院中站着。楠木见我两走来,竟用一副……便秘般的表情看着我,待我送走了央寻,他这才开口顺气:“我说……你碰上了她就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翘楚。”
我不满:“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别说是救命之恩了。”
楠木像看傻子一般看着我:“你可知当日,王母派了多少神仙去寻你两?大家寻了这么些时日都没寻到,怎么单单她在槐树魔出现后寻到你了?你可有想过?”
我撅嘴:“世上凑巧的事多了去了,这叫缘。”
楠木怒了:“蠢丫头!早叫你离她远点!之前她是出过事的,但年代太久远,没人记得是何事了,她未必是善意的,翘楚。”
我也有些不快了:“救了我的性命还能不是善意吗?”
楠木走到我身边弹起了我的额头:“你还不信我!你这丫头又蠢又不受教,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平复了心绪,捂着额头看向楠木:“楠木,我不是不信你,只是被她救了性命的不是你,你自然能讨厌她。可我若不待她好,又怎么偿还她的救命之恩呢?”
楠木撤了手:“也罢,你别真心待她好就行,要多留个心眼。”
我为难了:“待人好还分真心假意吗?”
楠木被我气得撒手就走,可走到院门口又折了回来:“给你气得都忘了要说什么了。我就让你去看看长歌,他现在恢复了人形,可虚弱得慌。”
我按了按太阳穴,真是一刻都歇不了。出发前,我去洛禹的丹药房搜刮了不少补药,洛禹抢都抢不下来,被我抓了就跑。到长歌家时,却发现有个男仙在照顾他。
等等,男仙?我想多了,一定是我想多了!
“哟,翘楚来了啊,那我走了。”男仙收了手打算离开。
我赶紧制止:“没事没事,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长歌闭着眼睛在床上喘息了一下,还是没能说出话。
“得了,要不是司命喊我来,我才不来照看个半死不活的小神仙。”男仙收拾起自己的物件,一盒子的瓶罐丸药。
我探头打听:“请问……您是大夫?”
男仙头也不抬:“算是吧,他服了药休息休息就好了,你别多打扰他了。”
我替长歌压压被角:“那你歇着吧,我也去司命那晃晃。”
长歌挣扎了一下,赤丨裸的肩膀从被中露了出来,我赶紧把他按回去。其实……手感比他小时候要好。
我跟大夫并肩往司命处飞驰着:“大夫,请问怎么称呼?”
对方很酷,很有个性:“你问我就得说?”
我愣了好一会儿,想了个冷笑话:“嘿嘿,您名字还真长啊!”
……果然很冷。
“好吧,叫我二爷。”
原来是二字辈的……对于这类很有个性的家伙,我一向很没辙,于是只能默不作声地一路飞到司命处。还没到达,远远就看见个魁梧大汉堵在门口,身形是别人的两倍。
我疑惑地看一眼二爷,他很淡定,于是我只好自己走过去围观。
“你要再不把她弄走,我两真得死在南天门了。”
“至于嘛!不就是个小妖吗!一百年都熬过来了,我就不信你们多熬一年就会死。”是司命的声音,好像司命也站在门口,只不过被那大汉严严挡住了身形。
“真会死啊!你不知道,那小妖打不过我们就耍赖、偷袭、还频出损招,过去每日三回,如今涨到每日五回,你没亲身体会,不知我们的苦啊!”
“关我什么事?你们苦去找王母,找我做什么?”典型的司命口吻。
大汉急了:“王母要是搭理我们,那还用来找你嘛!”
“我算明白了,别家懒得搭理的就来找我?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滚蛋滚蛋!”
大汉被司命用仙法推远了,我这才过去拉住司命的手:“司命,你很忙啊?”
司命甩开了我的手:“拉拉扯扯的是跟谁学的?站好站好。”
……跟央寻学的。
“找我有事?”她一边朝里走一边说。
我紧紧跟着:“我是来谢你的,谢谢你让我去地府,谢谢你照顾长歌。”
她停下脚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往前走:“你不后悔就好,虽说我是司命,但我始终觉得命运是自己掌握的。”
我听着,愣住了,呆立了好一会儿,顿觉自己落后太远了,这才小跑追上:“司命,其实我的册子也在你那里吧?”
她静静往前走,没有搭话。
“其实你也看过我的册子吧?”
她依旧没有搭话。
“或者也修改过我的册子?”
她停下了脚步,我赶紧绕到她前方挡住她的去路:“那能帮我再改一改吗?我不想周围的人再因我受伤害。”
司命眉头微蹙:“翘楚,女子当自强。你自己都不够强大,别人又凭什么帮你?怜悯吗?”
她绕开我,径自走了,而我依旧傻傻站在原地,内心翻腾着。
长歌凭什么帮我?就因为我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