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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独倾秦王心:疑是故人来-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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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用手比划着问他怎么了?

“看出来了?”他冲我一笑,“你的眼还真尖。”

不是我眼尖,而是你的情绪太过明显。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他望我片刻,一声轻叹,感慨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难道又和赵国有关?

他看着我,忽而一笑,摇摇头,自我否定道,“不可能那么巧,”说完,又夹了一箸鱼放进我碗里,“吃吧,就吃那么一点点怎么会饱,吃完了,我们再去玩套宝,若他家还有猴子,我再套一只给你,凑成一对,”他冲我眨眨眼,“不然那只‘小黄狗’多孤单,”说完,他边垂下眼去夹食碟里的鱼,边摇头轻笑,“我到现在也没看出来那是只猴子,哪有那么胖的猴子。”说到这,他的眼神又黯下去,似又想到了什么。

我看看他,又看看他放在我碗里的鱼肉。

他肯定是想起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不知为什么,从刚才一进店,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有双眼一直在盯着我和赵政。我知道店铺四周埋伏了许多影卫,但不是他们,我肯定,以我女人的直觉。

……

“吃好了吗?”大约半个时辰后,赵政停箸。

我点点头,其实我并未吃多少,不是菜不可口,只是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神游太虚的模样,我也没了胃口。

“嗯,”他微一点头,“那我们走吧。”

不用付帐吗?我用手作了一个付帐的动作。

他看着我呵呵一笑,“早就有人付过了。”说的也是,我们来了也没点菜,就有小二出来上菜,必是有人事先打点好了一切,包括餐费。

说完,他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揽了我的肩向外走去。

就在我起身之际,后厨走出一人来,那人低低地垂着头看不清面目,手里拿着块抹布向我们走来,是来收拾桌子的吧。

我瞥了那人一眼,一瞥之下,不觉打了个冷战。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人身上带了一股冻透人心的寒意,而且这股寒意之下似乎还隐隐地带着致人于死地而后快的杀气。

只是我的错觉吧,收回视线,我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他目光虚散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不管怎样,还是快点离开这里为好,我总觉得那男人有问题。就在我和赵政眼看要到门口的时候,我的心突然没来由地猛跳两下,我下意识地扭头向后看去。

一看之下,我的心几乎穿胸而出。

我不但看清了寒意之源——那人的眼,也看清了那人手中的东西,我的心一刹停跳。

“不——”

事后回想,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恁大力气,在那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居然将身形魁伟的赵政一把推出老远。

我看见赵政踉跄地跌出门去,几乎扑倒在地,我看见他狼狈转身,我看见他脸上的诧意瞬间被无以复加的惊恐惊怖惊惧惊吓惊痛所取代。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耳边传来利刃没入皮肉的轻微响声,一线寒凉带着滔天杀意绝决切入我的脊背,那寒凉在我的体内霎时如冰丸炸裂,迸出万点冰霜,向我的四肢百骸砰然散开。

我看见赵政向我扑来,将向前软倒的我承在怀中,我听见他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

意识渐渐抽离,视线渐渐模糊,听力渐渐微弱。

我一点也不觉得痛,我只是觉得冷,越来越冷,我觉得自己好象坠入了一个无底冷窟,一直一直坠下去……

第50章 第二十七章:往事微茫(1)

赵政(嬴政)

我没能再套一只小猴送给姬梅,那天从小猴鱼肆出来,确切点说,是还差几步从那家食肆出来时,她出事了,所以,我带着她火速回了宫。

此刻,我守在她的床边,掌中是她仿佛永远也捂不暖的手,望着她紧闭的双目,惨白的脸,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天在小猴鱼肆用过餐,我揽着姬梅往外走,就在还有几步就要跨出店门的时候,冷不防地被姬梅一把推出店外。

毫无防备之下,我几乎仆倒在地,我怎么也料不到一个看上去从来都是弱不禁风的女子竟会如此大力。

几乎就在同时,耳中传来她让我至今思来依旧肝胆俱寒的惊叫。

我心头一凛,猛地回头,却在一顾之下,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想喊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她的身后亮起一道刺目寒光,那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她的后脊,她的眉因此微皱了一下。

那一刹,我的心随着她微皱的眉头骤缩成团,我发了疯似地冲过去,把软倒的她拥进怀里。

埋伏在四下的影卫几乎在姬梅遇刺的同时乍然现身,将那名行凶之人一举擒获。

姬梅的背上插着一把仅露小半截的匕首,我的后脊阵阵发麻,仿佛那匕首同时也戳进了我的脊背,她该有多疼。

彼时她意识尚存,静切望我。她的面容平和宁静,不见任何痛苦表情,反而好似还带了一丝淡淡的欣慰。

我小心翼翼地搂着她,心如刀绞地望着她,伤心欲绝地唤着她。

那人原本是要刺杀我的吧,不然你又为何要把我推开?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那人杀了我,你不是一直都恨我,一直都不能原谅我吗?让他杀了我,岂不是更好?

“别闭上眼,看着我!”在我的大声呼唤中,她的眼渐渐失焦,眼帘渐合。

我发狠地摇着她,叫着她,她却再无反应。

鼻间传来浓重的血腥之气,我抬手,看见自己的手上一片狰狞腥红,是她的血,是她为我而流的血,顷刻之间,冲天的怒火挟带着等量的恨意狂啸而至。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那狗胆包天的贱民!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我霍地抬头,看向那名已被影卫轻易制服的刺客。

一望之下,我愣在当场,头顶似有焦雷滚过,震耳欲聋。

那人被两名影卫按着跪在地上,手被别向身后,脖子被影卫死死地按着,他不叫不骂,也不挣扎,只是强抬了头,冷冷望我,眼中尽是不在我下的仇恨。

“杀”字蓦地卡在喉间,我陡然打了个冷战,不为那人的目光,只为他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

我死死地盯着那道疤,脑中白光乍现,一个男孩的笑脸一闪而过。

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我因为看到姬梅遇刺而几乎停跳的心,一瞬之间又因了那人的脸而怦然狂跳,原本混乱的意识此时更加混沌不堪。

我狠狠克制,用了仅存的一点清醒意识,命令郎中令将这名面容可怖的刺客一并押回宫中。

听说过吃鱼的猴子吗?

在我的记忆深处就有这样一只嗜鱼如命的猴子,我不记得他的大名了,想想好象我从来也没知道过,我只记得他的母亲叫他“小猴”,大家都叫他小猴,无论大人小孩,于是我也跟着大家一起叫他小猴。

那时我的父亲已随着吕不韦逃回了秦国,听说还当上了储君,我和我的母亲却依旧滞留在赵。秦赵交恶,赵人迁怒于我母子,必欲除之而后快,为了躲避赵人的追杀,外祖父将我母子送至邯郸乡间躲藏,我就是在那里认识了小猴。

他是我的邻居,住在一个村里,和我同年,比我小几个月,是我儿时最要好的玩伴,陪我度过了我生命中最单纯,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时光,是我此生最珍贵的回忆之一。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天真蓝,云真白,草真绿,花真香,那时的我真快乐,真容易满足。一只竹蜻蜓便可以让我乐呵呵地玩上好几天,一把不知名的野果就可以让我躺在树荫下边嚼边闭了眼满足叹息。

那时的我和小猴形影不离,吃在一起,玩在一起,有时还睡在一起。

小猴极瘦,浑身没几两肉,他的眼大而灵动,象猴子一样,他的耳大且招风也象极了猴子,我想大家之所以叫他小猴,大概就是因为他长得太象猴子了吧。

别看他长得瘦,却是极能吃。小猴极爱吃鱼,他的母亲便时常做鱼给他吃作,借了小猴的光,我总是去他们家蹭鱼吃。

小猴家并不富裕,甚至有些贫寒,但他的母亲却从不因为我去蹭饭而给我脸色看,相反,她为人极平易和善,每次我去必是笑脸相迎,诚意相待。

小猴母亲的作鱼手艺远近闻名,不少人慕名前来,向她讨教,却是谁也做不出她那种味道来,包括我的母亲在内。

所以,当我看到“小猴鱼肆”这块招牌,当我看到那一道道记忆深处的美味重现眼前,当我再次品尝到久违的美味,只一刹那,那尘封多年的记忆便经由这刻骨铭心的味道在脑中瞬间复活。

有那么一刹,我几乎就要唤出小二问个明白,我想问问他,这些鱼肴出自何人之手?这家小店又因何名为“小猴鱼肆”?

可是我没有。

因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在这远离赵地,远离邯郸的咸阳,在隔了那么久远的岁月,经历了那么多次的兵荒马乱之后,我还能再见到他,他也许早就死于战乱了吧。

一瞬的怀疑之后,我告诉自己世间断不会有这样巧的事,我告诉自己或许这家店只是凑巧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或许除了小猴的娘,还有别人可以做出这种风味。

可是,天下偏偏就有这样巧的事,咸阳城里食肆千家,我偏偏就走进这一家,而这一家偏偏就是我所认识的那只“猴子”开的。

当我看清刺客的脸,只一刹那,便认出了他,没错,是他,是小猴,我儿时的玩伴小猴。

回到长杨宫,我急召御医为姬梅处置伤口,她的伤势极重,伤口极深,只差一点就伤及心肺,又因失血过多,性命堪虞。

我向众御医放出狠话,他们若救不回姬梅,就等着给她陪葬吧。御医们个个诚惶诚恐,女医为姬梅处置包扎了伤口,随后号称“金针圣手”的夏无且又为她施针护住心脉。

今天,姬梅的伤势还算稳定,我遂命郎中令将刺客提来见我。

那人被郎中令押进来。

第51章 第二十七章:往事微茫(2)

一霎,心又似那天在鱼肆时失律狂跳,血脉也因此狂冲狂行,我微感眩晕,暗自调息,强作镇定。

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付视死如归的从容气度,不跪不拜,也不说话,他身后的郎中令要迫他跪下,他倔强反抗,我挥手制止了郎中令。

他冷漠地瞟了我一眼,忽然大刺刺地在我对面箕踞而坐。

郎中令又欲制止,我又一摆手,遂罢。

我扫了一眼室内的护卫,要他们全部退下。

“陛下——”郎中令一脸地不放心。

我横他一眼,加重语气,“退下!”

众人喏喏而退。

现在,室内只剩我和他。

我仔细地打量着眼前一脸桀骜,怒目相向的男人。

是他,是小猴,没错。

虽然,隔了几十年的岁月,小猴的容颜也与儿时有了很大变化,但他眉间眼底的那份不驯却丝毫没有改变,他脸上的那道疤也还是那么狰狞可怕。此外,让我在几十年后一眼就认出他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还是一如儿时,猴子般的瘦。

我看着他的坐姿,心中淡笑,还是没变啊,从小因为这散漫的坐相,不知被他娘骂了多少回,却始终不改。

我看着他,他亦无畏地迎视着我,用他锋利如刀的冰冷眼神,以一种目空一切的高傲情怀,冷冷地,充满仇恨和鄙视地望着我。仿佛他才是君临天下的王者,而我不过是最最微贱的蝼蚁蜉蝣。

“小猴。”我轻轻唤他,似在唤着一个远逝已久的故梦。

他抖了一下,眼闪了闪,两手向后撑在地上,歪着头打量了我一下,哼地一声冷笑,“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难为你这个大贵人还记得我这条贱命。”

我的心和嗓子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憋闷得要命。

我深深吸气,问他,“你怎么会在咸阳?”

他不答。

“你母亲可还好?”眼前浮上一张妇人慈祥温和的脸。

他的目光忽而一凛,狠狠瞪我,还是不答。

我叹口气再问,“为什么要杀我,我们曾经那么要好?”

他象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死死地盯着我,阴恻恻地不住冷笑。

我看着他,心头漫上无限悲哀。是不是和姬梅是一样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我灭了赵国?若如此,除了报歉,我无话可说。虽然报歉,我却不悔,不悔我的所作所为。是的,我不后悔,若一切重来,我还是会作同样的决定。

小猴象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住地冷笑,“亏你还记得我们曾经那么要好,”他冷笑着,眼中浮上悲愤水色,“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离开赵国时是怎样答应我的?!!”

当年?当年我说了什么?我看着他,竭力回想。

当年,母后告诉我,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出我的身世,比如我的父亲是谁,比如我的秦人身份。所以,包括小猴在内的所有邻居一直以为我们母子只是从外地迁居而来的赵人,母后是那样对他们说的,他们看上去也深信不疑,直到我九岁那年离开赵国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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