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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西边雨-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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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重要吗?……关键是她喜欢的是你。”杜长仑还是那种不置可否的语气,说的似乎是和他无关的事情,“何况,你也是喜欢她的,不是吗?”



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响,杜长昆的声音又响起:“这些年你心里肯定是怨我的,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



“你多心了,我离开家,并非是为了这件事,……她成了我的嫂子,你们过得这么幸福,我也很高兴……”



季欣然犹如被人施了魔法,定定地站在那儿,原来,原来,杜长仑曾经喜欢的是管颖。



这个认知让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儿……



良久,直到听见自己的名字被提起,“欣然是个不错的姑娘,你别伤了她。”



杜长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各取所需。”



好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季欣然觉得从里到外都凉透了,好个‘各取所需’的婚姻呵。



宁冰发现欣然从省城回来后,好似有心事,经常和她说着话就走神了。



“欣然,你怎么啦?长仑他爸爸不是没事吗?”



“嗯,没什么大事,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她随口回答着,而后才反应过来宁冰问的什么,“我没事的,妈,可能快期中考试了,最近有点累。”



宁冰知道她没说实话,但也没再问。季欣然就是这个性子,她不想说的东西,任你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的。



季欣然当然知道自己最近状态很不好,常常在大家热热闹闹的话题中就走了神。她很怕闲下来,那样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去想她听到的那些话,一遍一遍地想,每一遍都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轻轻划过……



回到宿舍她就拿出笔和纸来写毛笔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她一笔一划地写着,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为了活跃校园生活,组织了一次教师篮球比赛,以年级为单位,组队参加。季欣然心情不好,但为了集体的荣誉也只好上场,而且当仁不让地成了本队的主力,几场下来,她连突带投的,居然一直是本队得分最高的。这样的结果就是大家对她的盯防格外紧,结果在同音美组的比赛中,她光荣负伤,抢篮板的时候,崴了脚,当时脚脖子就肿了老高。



去医院一检查,医生让她休息一周。她只好请了一周假,会了娘家。



这还是结婚后她第一次回家来住,宁冰看她肿得老高的脚,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你呀,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去打什么篮球?去跳跳健身操,做做瑜伽,不也挺好吗?”



季建东这次倒没说她,只说句:“回来住几天也好,陪陪你妈。”



住到第三天的时候,宁冰觉得有些不对劲,杜长仑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你没告诉长仑脚崴了?”



季欣然正倚在床上看书,是屈原的《离骚》,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喜欢读这首诗。



“又不是什么大事,他那也挺忙的。”她淡淡地说。



因为脚不方便,她住在楼下的客房里。白天闲着无事,她便坐在钢琴前弹钢琴,这架钢琴从上了大学后她几乎就没碰过,现在,她一坐就是半天,小时候学过的,所有会弹的曲子,一遍遍地弹……



想起那些痛恨练琴的日子,仿若昨天,原来一切都会过去的。



宁冰听着家里叮叮咚咚的琴声,越发地担心了。



欣然肯定是有心事。她就是这种执拗的性子,越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越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高三那年,季建东改了她的志愿,她什么也没说,却把自己关在家里做了整整一个假期的立体几何题,而这曾经是她最头疼的。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打电话问了杜长仑:“长仑,你那儿很忙吗?”



“怎么了?妈”宁冰很少很他打电话的。



“哦,也没什么,欣然脚崴了,在家里养着呢,怕你着急,也不让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忙,回来看看。”



“怎么这么不小心,严重吗?”上次从省城回去后,季欣然的电话就很少。而他每每拿起电话要打的时候,都会想起他回去那个晚上看到的情形,心情便变得烦乱而郁闷。



“不要紧的,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可能是在家里闷的,我看她心情不太好。”宁冰忙解释。



在党校的学习已经是尾声了,依惯例下面安排的是出去考察,其实也就是变相的公款旅游了,杜长仑借口有急事要处理,没有参加,直接回了云海。



季欣然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不敢站太长的时间。



吃过晚饭,两人回家。



“脚崴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杜长仑开着车,语气平静。



“难不成为这么点事,让你从省城跑回来?”季欣然回答的也很平静。



她望着窗外,路灯次第亮起,远远看去,就像一条串着珠子的线,晶莹璀璨。



她的沉默和脸上那种心不在焉,让杜长仑心里更堵得慌。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



到了楼下,杜长仑过来扶她。



“没事,我自己能行。”



她的拒绝让杜长仑压了很久的火终于忍不住了,“季欣然,你当我是谁?是和你一同租房子住的人?……崴了脚是小事情,用不着告诉我,那么在你那里什么才是大事情?什么才是我应该知道的?……是不是什么事情都不必告诉我?……”



他铁青着脸色,也不管季欣然如何反应,直接将她抱上了楼。



40



从那一晚在楼下的争执之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客气而疏远。



杜长仑从省城回来后,就特别忙,各种检查、会议几乎让他没有喘息的时间,他觉得从来没有的疲惫,而心似乎更累。



他觉得哪里是不对劲了,可是又说不出具体是哪儿,季欣然脚好回了学校,因为教了毕业班,她平日不再回家了。



即使是两人都在家,也几乎没有什么话。



餐桌上,季欣然反常地沉默,胃口似乎也不好。吃过饭,收拾完后,她便抱着电脑去了卧室,好几天,他进去想和她说点什么,可她戴着耳机,摆明了一副不想被打扰的架势。



只是有一次,半夜醒来,发现季欣然就那样怔怔地望着自己,眼神里的那种落寞,让他心里的某个地方都揪起来了。



“你怎么啦?欣然”他轻轻地抱住她。



柔和的语气让季欣然忍不住就想流泪,她把脸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真想说:我想看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但最终,“我做噩梦了”她闷闷地说。



杜长仑紧紧搂住她,心里无限悲凉,明明两个人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却分明又能感到那种无形的隔膜。



接到管颖电话的时候,杜长仑真是愣了一下,毕业这么多年,确切地说是从她成了自己的嫂子后,他一直对她是很疏远的,管颖不只一次地说过,怎么成了一家人了,你倒客气起来了?



她又怎么能体会自己心里的那份感觉呢?自己当年的心事她从来就不知道,所以在她那里自己就是她曾经关系很好的同学,而后又因为她和杜长昆的婚姻,关系更为亲近了。



其实她和哥哥在一起后,他就知道她对自己从来就没有过那方面的心思。



大三那年他邀请她和几个同学到家里玩,其实他本来只想约她自己,但思来想去还是请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一起。



那次恰好碰上杜长昆在家休假,幽默随和的他很快和他们就熟了起来,几个女同学都围着他,听他讲军营的一些趣事。



他倒不甚在意,高大英武的杜长昆向来很有女人缘的,他没想到的是他和管颖彼此一见倾心,更让他难以释怀的是他们交往了那么长时间,居然都瞒着他,他就像个傻小子一样,沉浸在自己隐秘的喜悦里,当他从D城兴冲冲地回来,想把那串亲手做的风铃送给管颖,因为她喜欢风铃,在她宿舍的窗上挂了各式各样的风铃,她曾经说过最喜欢那种天然贝壳做成的风铃。



她和哥哥在一起,杜长昆乐呵呵地对他说:“以后,管颖要占你便宜啦,你比她大,可也得叫嫂子啊。”管颖在一旁娇羞不语,那一瞬间他的脸色一定难看极了,只是沉浸在幸福里的那两个人没有发现……



那种挥之不去的难堪和挫败感跟随了他好多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疏远他们,借口工作忙他很少回家,他本来就是那种寡淡的性格,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后来妈妈可能隐约觉察出了什么,每次回家他能感受到妈妈那种眼神,那种似乎想和他说什么好像又不知该怎么说的眼神,可是有些事情说了倒不如不说,更何况,这些年他已经不习惯那种太过亲密的母子关系了……



他在接到管颖电话的那个周末就去了省城。



管颖在电话里告诉他:长昆要和我离婚。



饶是他一向镇定,也还是被惊住了。



这几年即使是他很少回家,但他也知道他们俩伉俪情深,感情一直很好,那种感情都是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



他也不认为他们婚姻出现的变故会和他有关,这不是杜长昆的性格。



那天他和杜长昆的那番谈话多少是带些负气的成分的,他不喜欢他永远以一个胜者的姿态和口吻和自己说话。



杜长昆从大胖那里得知自己曾喜欢过管颖,他也并不意外。当年知道自己心事的只有大胖,而大胖偏偏又是那样一个性格,再刻骨铭心的事情在他那里也过不了几个月,天生的乐天派,而且总以为别人都和他一样,什么事情过了就都忘了,所以同学聚会那天他和管颖一起过去,他悄悄地在他耳边说:管颖到底还是成了你们杜家的人啊……



杜长仑匆匆又回了省城,只告诉她说:家里有点事情。



他不说什么事情,季欣然也不愿多问,但看他走得那么匆忙,又怕那边真有什么事情,想来想去,她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是家里的阿姨接的,上次杜云洲从马上摔下来后,怕尚梅一个人忙不过来,杜长昆请了个阿姨过来帮忙。



“林阿姨,家里还好吧?”她见过这个阿姨的,胖乎乎的,一脸慈爱相,做一手好菜。



“是欣然吧?”她很热情地招呼,“家里挺好的,咦,你怎么没和长仑一起回来啊?”



“哦,我这挺忙的,……我爸挺好的吧?”



“挺好的,刚才你妈陪他到外面去活动活动了,刚才,长仑和管颖也出去了,你要找他吗?”



“哦,不,我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她匆匆挂了电话。



杜长仑在省城只呆了一天,回来后也是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季欣然不想也不愿去猜他去省城这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晚上,季欣然抱着笔记本正和刘琳聊天,杜长仑难得悠闲地倚在床头翻报纸,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前他可没有把报纸带到卧室的习惯,可是在季欣然的耳濡目染下,居然偶尔也会在睡前翻翻报纸。



手机突然响了,是杜长仑的,他的手机除了季欣然设置的那个音乐铃声,其他的都是那种最普通的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很突兀。



“你好”他拿起了手机,“你等一下”他看了旁边的季欣然一眼,起身去了阳台。



季欣然望着阳台上正在接电话的背影,只觉得手脚冰凉,她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里是个女声,在这个时间,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杜长仑这么紧张的女人,还会是谁?



“对自己好一点,其他的都是假的!”她在聊天的窗口里重重地敲下这两行字。



41



季欣然开始有些怕回家,她怕那种两个人呆在一个屋子里却形同陌路的感觉。



她在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短,周末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和赵艺晓混在一起,逛街、购物……



郝力因为一个项目这半年一直在分公司呆着,有时候玩得晚了她索性就在赵艺晓家住下,电话也懒得打,只发个短信:今晚在赵艺晓家,不回去了。对方连个回音也没有,Qī。shū。ωǎng。后来她干脆只发:今晚不回去了。反正那个人又不在乎她在哪儿?



这期间他又回过一次省城的家,一个月连回两次家,真是绝无仅有的,以前即使是到省城开会他都未必会回家。



有时候她忍不住想,对于和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这个男人,自己到底了解多少?



她回家,宁冰惊道:“欣然,你怎么廋了这么多?”



她对着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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