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华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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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王——玉瑟金瑟同父异母的弟弟,贵妃梦珊的长子,因为锦绣帝在位之时就口谕将皇位确定在金瑟玉瑟之中,所以良王虽然是长子,却只封了王,金瑟的政权被西突推翻了,正是良王翻身的好机会,不过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年纪并不大,不过是十七八岁左右,小时候看上去也不是个野心勃勃之徒……怎料他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而且为余元所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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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小的事情还没结,琢颜又带来这么令人惊讶的消息,玉瑟的头似乎要爆炸开来,心里倒是情愿自己和墨非的赌局自己输了,于是可以专心于自己的事情。
下午傍晚时分,墨非准时的来了,看了一眼跟在玉瑟身后的琢颜,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她是谁?我们的赌局里面并没有她!”
琢颜对墨非的瞧不起她的话有些不满,虽然没有回嘴,也冷哼了一声,斜着眼睛回敬了他一眼。
玉瑟笑道:“这是我的丫鬟琢颜。”
玉瑟对琢颜道:“我和墨非去去就回,你现呆在房间里吧。”
琢颜见小姐吩咐了,只好看着玉瑟蓝色和墨非红色的背影消失在初夏的暮色中。琢颜暗暗叹气:看来小姐今年是惹了桃花债了,一个紫风乱为小姐乱了心神,一个余年将小姐金屋藏娇,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神捕大人。
青川的黄昏在宁静中有一点点喧闹,码头上有回港的渔船,忙碌的渔夫。棱形的渔网将暮色割裂成了一小块一小块。
天空似乎有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着,夕阳只能乘一点点空隙,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
玉瑟隔着绢子看着天空,感叹了一句:“真好!”
墨非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来问道:“你说什么?”
玉瑟拿绢子掩着嘴笑笑:“我什么都没有说。”
“公子,公子,你看小姐这么漂亮,给小姐买一个海螺吧,你不在的时候,小姐可以将海螺放在耳边就可以听到你的声音了。”一个年级不大的小男孩拉着墨非的衣角,推销着一天出海的成果之一。
墨非皱了皱眉头,手不由自主的按到了随身携带的剑上,那个小孩愣了一愣,还没来得及撒手就被身边的大人拉了过去:“墨神捕,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打扰你办案了?!”
墨非没有说话,只是对着那大人点点头,快走几步离开了着个热闹的码头,玉瑟提着裙子快步跟在墨非的身后,嘴里却不住的打趣墨非:“我说你个神捕大人,能不能慢点走啊,你不能吓唬人家小孩子啊——”
墨非被玉瑟的叽叽咕咕搞得有些心烦,猛的刹住车立住,转过身来,玉瑟一下子就撞进了墨非的怀里。
“我的头!”玉瑟有些气急,可能是在院子里呆太久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古小小的案件又马上要知道结局了,所以心情无比的好,可是被墨非这人一搅和,什么好心情都没了。
“离开一点!”墨非冷声道。
你以为我想撞到你身上来啊,真是自恋,玉瑟心里悱恻道,于是冷哼一声,扭头自顾自的揉自己的额头。
忽然身边的人群有了一丝的波动,似乎像潮水一般往前涌去。
玉瑟好奇的看着身边的人,只听有些人嘴里念叨着:“征兵了征兵了”,有些人嘴里念叨着:“蓝老爷发善粥了。”
征兵?
玉瑟心里一惊,随手拉过身边的一个人问道:“这位小哥,什么征兵啊?又要打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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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看了一眼玉瑟道:“是啊,良王的队伍要征兵了呢,前皇夫余年的队伍也要征兵了,我去看看。”
玉瑟皱了皱眉问道:“那你是要去哪边呢?”
那人不耐烦的看了玉瑟一眼:“自然是哪边伙食好,就去哪边,谁当皇帝与我们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呢?”
玉瑟看着那个人再也不理睬自己,只顾着往前挤去,心里有些怅然若失,小时候父皇让自己饱读史书,上面所说的都是正义之师,民心所向,从军都是一项庄严的选择,可是到了现实,到了现实中自己为什么听到的是这样的一番言辞?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发什么呆?”墨非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看着玉瑟。
玉瑟轻轻的一叹气,一阵风吹过,手里的绢子竟然兀自的飞了起来,玉瑟没有追逐,呆呆的看着雪白的绢子,飞啊飞啊,飞到一丈之外的一棵大树上,挂在上面,如同盛开的一朵玉兰花。
还没来得急阻止墨非,墨非已经如同一团火焰一般飞到了那大树上面,将玉瑟飞走的那根绢子摘了下来,递到玉瑟的手里。
玉瑟秀睫微扇,接过绢子对墨非福了一福:“多谢墨大人。”
墨非依旧是未置可否,玉瑟抬眼时,他却已经在一丈之外了。
玉瑟跟着墨非走到古家大院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白墙黑瓦红灯笼,九钉朱门玉狮子。
“这就是古小小和他养父所住的地方。”墨非道。
“你是说古小小的未婚夫婿就是在这古家大院里?”玉瑟笑道:“我已经猜到了真相,我们这算是一个平手,谁都没有输。”
墨非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晴不定,好半天才开口:“我原本是先带你去看真相,想让你服口服的,听了你这么信心满怀的话,倒是有些意外,你先说谜底吧。”
玉瑟轻笑了一声:“我可是胡乱猜测的,猜错了你可不能笑话我。”
墨非点点头:“你说。”
玉瑟道:“对于古小小那遮遮掩掩身份的未婚夫婿,我一早就开始怀疑,后来联系到古小小所说的他养父的怪异表现,我就更加疑惑,直到刚才,你带我到了古家大院,于是我就确定了——那古小小的未婚夫婿和她的养父就是一个人吧。”
墨非的眼睛忽然发亮,不自觉的上前一步狠狠的握住玉瑟的手腕:“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瑟并没有笑,冷冷的对上墨非的眼睛,问道:“我只是猜测和推算,你来告诉我你的证据。我也想知道真相。”
墨非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那肖杨原本就是在古家当铺一名伙计,因为机灵被古当家的所器重,慢慢的成为古家商业中不可或缺的人才,自从古当家的逝世之后,更是挑起了古家当铺生意的重任,就在这个时候古家老板娘找人给肖杨说媒,肖杨原本就是一个人才,缺的只是资金,如今这么好一个事情从天而降,他怎么舍得错过,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喜欢古家大小姐,当时才十一岁的古小小。
玉瑟有些奇怪:“那他怎么不直接娶古小小好了?”
给读者的话:
墨非:捏着她的帕子,软软的,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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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轻笑道:“第一是因为当时古小小太小了,第二即便是娶了古小小,肖杨也不可能成为古家当铺的一把手,因为古小小的母亲还是要招入赘。”
玉瑟点点头:“所以,肖杨控制古小小,不让她接触外面的男子,也就是为什么每次见古小小,肖杨都要做一番打扮,本来的身份都是要去远处经商贸易。哎——”玉瑟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又是怎么发现的呢?”
墨非得意的道:“因为我发现肖杨的新管家很可疑,再对他老管家和新管家的一番拷问,我就知道了大概,再加上肖杨最近一些列频繁的将生意极好的店铺低价卖出,我就更加疑惑了。”
玉瑟也跟着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肖杨想把自己是古小小养父的身份抹杀掉,以古小小的未婚夫婿的身份和古小小再重新开始。”
墨非没有吭声。
玉瑟复抬起头问道:“这件事情,古小小知不知道?”
墨非冷冷道:“这事情我就管不到了,我只是拿了肖杨五两黄金的封口费,所以我不打算告诉古小小,但是我不会干涉你告诉古小小!”
墨非的言论直接雷到了玉瑟,她吃惊的抬起头来问墨非道:“真不敢相信,你就是传闻中青川的三奇之一。”
墨非冷冷的哼了一声,反问似地嘲笑自己道:“青川三奇?!”
正在两人说话间,古小小推门出来:“咦,这不是玉小姐和墨神捕吗?怎么站在门口,还不快进来坐坐。”
墨非一改刚才冰冷的神色,换上彬彬有礼的举措,微微颔首行了个礼:“在下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古小姐了,就此别过。”
古小小也不勉强,回了个礼道:“那就不麻烦墨神捕了。”
玉瑟皱着眉头看着墨非远走的绯红的背影,心里生出丝丝的寒意来。
古小小看着玉瑟不经意的打了个哆嗦,上前拉着玉瑟的手道:“玉姑娘,你怎么遇见墨神捕的?你很冷么?快进来坐坐吧。”
玉瑟慌张的推开古小小的手,慌张的看着古小小,似乎错的是自己,自己不应该搅到这一摊麻纱中来。
“玉姑娘,你是不是有话要给我说,是、是我未婚夫婿有了消息了么?”古小小闪着眼睛问玉瑟。
“没、没什么……”玉瑟踯躅了许久,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个事实告诉古小小,于是慌忙掩饰道:“你未婚夫婿是事情有些奇妙,依照我个人的感觉,他不久就会自动的出现在你的面前的,你还是不要担心的好。”
古小小的脸色有些难看,上面的牙齿紧紧的咬着下嘴唇:“那,那好吧,我就不勉强玉姑娘了,我让轿夫送你回去吧。”
玉瑟在摇摇晃晃的轿子里,难受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不知道今日的谎言,竟然为之后的人生埋下了多大的祸根,这都是后话了。
“小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琢颜看着玉瑟苍白的脸色从轿子上下来,四处张望着:“咦?墨非墨大人呢?他怎么没送你回来?”
玉瑟无力的对琢颜摆摆手,径自去房间内走去了。
给读者的话:
玉瑟:我怎么老是遇见腹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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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又过了多少时日,只记得那天阳光很明媚,琢颜出去买东西,玉瑟一个人在院子后花园里的藤椅上乘凉,偏远的院落除了几个小二并没有其他的人,还好余年虽然许久没了音讯,但是根据那些小二的态度来看,并没有少过他们工钱。
可是这一日,三四个小二似乎都人间蒸发了,玉瑟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已经被人用抹布塞住嘴,一个大麻布口袋,混沌的装了走。
混在一大堆的蔬菜里面,不知道过了多久,玉瑟骨头都快散架了,终于被人架了下来,扑通一声,似乎是好一袋子廉价白菜一般被扔到了递上。
一个女子低沉的声音:“打开!”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玉瑟终于看见了阳光,有些刺眼,她不自觉的伸手去遮挡。
“呀,这、这、”正是那个在紫风乱的船上见过的那个会武功的老鸨。这个老鸨没想到麻布口袋里装着的竟然是玉瑟,一时间看着身边的人语塞了。
玉瑟这时候才注意到在老鸨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华服的年轻貌美女子。
这个女子真是美丽,可惜一脸的冰冷嘲弄之色让玉瑟无从赞叹。
那女子伸出一只脚来,踢了踢被绑住强迫被跪在的玉瑟:“骚狐狸,看你再怎么去迷惑将军!”
玉瑟皱着眉头看着那只绯红的镶嵌着珍珠的绣花鞋,真的想质问她是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去勾引什么“将军”的。
“白夫人,这……这是不是搞错的?”老鸨有些为难,她见过玉瑟,知道她的聪明,也知道她和紫风乱的关系,虽然白霜霜的背后势力大,但是紫风乱的来头也不小,她只是后悔自己这么轻率的收了白霜霜的银子,答应了白霜霜处理这个女人。
“搞错?我怎么会搞错,将军将她藏在栖鸾院里,就以为我找不到了?我说将军这段时间忙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有心思让我来给那些个兔崽子送银票来!”白霜霜冷笑道,伸手捏了一把玉瑟的脸,对着老鸨道:“给我一把匕首!”
那老鸨看看玉瑟又看看白霜霜,一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得了。思索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对白霜霜问道:“白夫人要匕首做什么?”
“做什么?”白霜霜冷哼一声:“自然是要划烂这个小贱妇的脸啦!看他还有什么资本去勾引我家将军!”
玉瑟心一跳,不由的往后缩去,想不到余年身边的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是这么的蛇蝎心肠。 “这……”老鸨眼睛珠子转了一转:“夫人,你既然要作践她,不如交给我来处理,毁了她的脸固然解恨,但是,之后不是也接不了客了么?”
老鸨的话更是让玉瑟心惊胆颤,与其让她成为一个在众多男人身下承欢的妓女,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玉瑟猛的一挣扎,就往旁边的石桌子撞去,白霜霜和老鸨都没有预料到她这般的倔强,只看着玉瑟的额头上一串血珠子流了下来,青白色的石桌子上面更是显现出了一朵血红的菊花。
“你想死?”白霜霜俯下身子来,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扑面而来,长而尖的指甲在玉瑟的脸上划来划去,声音冷冷的如同来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