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回头草-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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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忙说:“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今晚也约了朋友,你不用管我。”
周慕辰挑了挑眉毛,问:“唐汶欢?”
我说:“啊,我们一块儿去听那谁的相声。还指不定到什么时候呢。”齐达周慕辰也不认识,他知道我跟小四一起就行了。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在我额角轻轻吻了一下,说:“早点回来。”
我心里跳得跟地震了一般,连带身子都跟着有点筛糠。周慕辰眼角带着笑,揶揄着说:“诶,你抖什么?难道晚上不是约了唐汶欢而是约了个男的?”
我一口唾沫呛进气管里差点没把自己咳断气。周慕辰赶忙放开我帮我拍背,边拍边无奈的说:“我就逗你一下,至于咳成这样嘛。”
我死命的平复气息想要说话:“咳咳咳,我,其实吧,咳咳……”
周慕辰笑着打断了我这非死劲的努力:“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歇会儿吧。”想想又说:“这段时间是忙点了,不过很快就好了。央晓,你先想想你最想去哪儿玩,再过两天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我咳得双眼含泪的看着他,满脸不可思议。我倒是想去周游世界来着,但估计我俩现在把全副身家加起来买的机票都不够飞到香港,到深圳就得降下来。
“叫你想你就想,其它事请你别管了。”周慕辰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又把我的脑袋大力的一揉,就把我往门外送。“再不出门你就得迟到了。”
我扫了一眼墙上的钟,大叫一声奔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这个假期偷懒了……休息了一段时间,觉得体力精神恢复得还算不错。接下来会努力更的,会努力的~
第37章
世界上次招人恨的事,就是明明约得挺好却莫名其妙的被放了鸽子。而最招人恨的,莫过于放就放吧,还要到点儿的前一秒才通知你被放鸽子了,连一点另作安排的机会都不给。
能干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的,舍小四其谁?特别是在这个关乎我后半辈子安生与否的夜晚,她竟然能在开场声音响起的同时才打电话告诉我说来不了了。我握着电话心里那个恨啊,恨我为什么不是贞子,不然我就可以从电话里钻出去掐死她。
齐达却浑然不觉我的哀伤,甚至于将他难以克制的喜悦全盘放到了脸上。“把手机调静音嘿,这是我们对高水平艺术家的尊重。”真难想象这么成熟稳重有人性的话竟是从这么一张嬉皮笑脸的脸上蹦出来的。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然都来了,那也不能浪费了这几百一张一般人还抢不到门票。好吧,要死要活也听完了这场相声先。
三个小时之后,我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情,变成了焦躁。并不是台上那位说得不好,而且我压根就没听见去他在说什么。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我前面那两位体型如山且整场左右开工四处翻零食的大哥,和身后那位台上一有动静她就爆笑如雷的大姐。我在前面那俩全身上下哪儿来那么多零食以及后面那位到底在笑什么的迷思中,将那张价值三百八的门票听去了三百五的时间。
最后的三十块钱是返场。前面那俩终于把零食吃完了,后面那位大姐也终于笑得没力了,我也没精神再坚持下去了。扯了扯齐达的袖子,低声说了句:“走吧。一会儿散场人多不好打车。”
齐达显然意犹未尽。但我去意坚决,他也就三步一回头依依不舍的跟我退了出来。其实我是不愿意扫他雅兴的,不过心里烦得很。有那么一个瞬间,我就打算今晚就这么着了,齐达兴致高,我实在不想没来由的说起这些坏了气氛。
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在我还没来得伸手打车赶紧结束这一晚上的纠结时,齐达忽然就凑过来拽住了我的手臂:“走啊,陪我吃点宵夜去。”
我慌忙挥开他手往旁边一闪,跟他保持了半米的距离。以前没着没落的时候,偶尔被他勾肩搭背一下我也就忍了,当同是孤家寡人的兄弟姐妹间互相关爱感受人间温情呗。但现在情况可不一样,我是有主的人了,肩不能随便搭,宵夜更不能随便吃。
“你干嘛啊?”齐达挑着眼睛看着我。“我身上又没长刺儿。”
我斜眼盯着路上的车,准备来一辆我就跳上去。“那什么,都快十一点了也不早了。赶紧回家吧,我明天还有事。”
“央晓,我搞这两张票我容易吗我。”齐达的脸上颇有些委屈,“你就当感谢一些我辛勤找票呗,来之前我可就吃了一个汉堡。”说着又要上来拽我手。
我还在坚持:“十一点了还吃什么东西?回家吧回家吧。”该死的平时满大街的出租车这会儿都死哪儿去了一辆不来。
齐达的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胳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吃个宵夜还扭扭捏捏的,我一会亲自打车送你回去还不成吗?”
我终于放弃了就等不来的出租,转而看向齐达的眼睛。那眼里还带着刚才被相声逗乐的笑,满是轻松。我深吸了一口气,低低的说:“齐达,跟你说个事。”
他眼睛盯着马路,手还抓着我的胳膊,边拦车边心不在焉的说:“什么事,说吧。”
我咽了三口唾沫,终于挤出了那句:“我谈恋爱了。”
举在空中拦车的那只手瞬间就僵住,连带着还抓着我胳膊的那只,忽然的用力掐得我生疼。我咬牙忍住没叫出声,这是业障,得消。
齐达的脸好半天才转回我的方向。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奇特,像刚从梦里醒过来,又像正要准备去睡觉,反正就是怎得一个懵字了得。“央晓你得妄想症了吧!”他硬生生说了这么一句,却着实没什么底气。
我心里难受得很,忽然觉得自己怎么就那么可恶,立马来一出租车撞我身上都不给人民群众解气。长这么大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祸害,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因为就这样了我还能张着嘴接着说下去:“诶,我说真的。”
齐达眼睛里唯一的一点亮光好像陡然灭了下去。他看着地面,好半天才低低的问了句:“谁啊,我认识吗?”
我看着那晃晃悠悠姗姗来迟的出租车,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
“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呢?”齐达像魔障了一般的低声念叨,“你不是,不是还没放下那个……”他忽然顿住,眼睛直直的看着我。“该不会,该不会……”
我心里动弹了两下,点了点头:“恩,我又碰上他了。”
齐达沉默着,抓着我的手终于松了开去。我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死死的盯着他的双腿,生怕他下一秒就忽然发足狂奔出去拦车。但还好,他只是沉默了一阵,然后低声问:“什么时候碰上那人的?”
我心虚的眨巴着眼睛:“其实吧,之前住进我家的那个租户……就是他。”
齐达好像愣住,脸上带着一种打击过度的痴呆表情。半晌之后挤出了一个比让我很想死的苦笑:“我说我怎么就一点没发现哪个男的跟我一样没脸没臊的跟着你跑呢,原来人家根本不用跟着你跑。”
我眼睛有点发烫。我特明白他现在心情,应该比我六年前那阵缓和不了多少。齐达看着是个吊儿郎当的人,但是他在这件事情上的认真程度,绝对超乎了我的想象。我从来没这么觉得自己是块香饽饽来着,但现在我宁愿我自己臭不可当,让他满脸不屑冲我吼一句:“央晓,就你那样我还不稀罕呢。”
可惜他说的是:“央晓,你真狠心。”
我一点没想反驳他。其实我觉得活得特自私,真的。在过去的六年里,明知道没什么前途,我也死乞白赖的在C市飘着;明知道这辈子基本上再也没可能见到周慕辰,我也从来没打算去看看旁边的人;明知道齐达就差没把心套给我看,我也只是窝在自己的回忆里出不来。我的自私就是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六年了,就算是块铁也应该被捂软乎了吧,你怎么就能一点不松动呢?”
我仰着头,不敢把眼睛垂下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地心引力把眼泪给勾出来。
“我就比他差那么多?”齐达的声音变得有点发颤,“你都六年没见他了,我可是隔三差五都会到你面前晃一圈啊!你说六年我这都晃了多少圈了?油钱都够我坐直升机游编新马泰了……”
我忙安抚他:“没有没有,你很好的,真的很好。是我不好,是我不长眼睛……”
齐达忽然看着我的眼睛,冒出来一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抽了一口气,顿时住了嘴,刚想跟他说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一个手臂瞬间就已经环了上来,死死的搂住我的肩膀,勒得我差点喘不过气去。齐达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着:“央晓你后悔吧,我求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我喘着粗气,手上却无论如何使不出力道再把他推开。我没办法照他说的那样,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沉默。抱着我的那个身子颤抖得风雨飘摇,却又固执的不撒手。我想他会明白的,只是现在暂时不想明白而已。
会场里已经渐渐有人走出了出来,看来是快到散场的时间了。我正想着这样大庭广众的搂搂抱抱实在有伤风化得很,手机就响了。齐达身子僵了一下,缓缓的把手抽了回去。我松了一口气,赶紧接起电话,小四那可恶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样,听完了没?”
我没好气的说:“完了。这辈子都不想再听相声了!”
小四奇道:“有那么难听吗?那谁不是说得还挺逗乐的嘛。”
我看了一眼蹲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齐达,心里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这样也好,这六年他老这么兢兢业业的贼心不死,其实我每每想起来也觉得亏心得很,现在应该算是彻底的了解了。“你那边弄完了没?”
小四颇有些凄苦得叹息:“终于把那俩瘟神一样的客户送走了,真是又无聊又啰嗦,害得我相声都没听成,真是……你说清楚了没?”
“有空再说吧,我先找个车……”我抬起头来四周看,想看看还有没有出租过来让我把齐达弄回家先,却在瞟见远处那个身影时后脊梁一僵。
周慕辰手里抱着一束花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我。我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却莫名觉得发寒。
他拿着花,是给我的么?这本该是一个惊喜的发现,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满脑子都是他早晨那句玩笑:你该不是约了个男人吧。
我想冲他跑过去。这时候却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几股巨大的人流,将我冲得头昏脑胀,瞬间就看不见周慕辰的脸了。哦,这该死的相声,迟不散早不散,怎么就这么会挑时候!
等我筋疲力尽的冲到刚才周慕辰站立的地方时,他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只有地上那束百合,被无数个脚印踩得支离破碎,在告诉我刚才看见的那个并不是幻觉。
脑子里一阵阵的发空。直到齐达不知从哪儿也挤了过来,拉着我的胳膊问:“央晓你怎么了?”
我失魂落魄的说了句:“没事,我,我先回去了。”然后冲着家的方向发足狂奔。
第38章
一路上都散场出来打车的人群,把周围街道的马路牙子塞得一条腿都插bu进去。我抖着脚跑了足有一条街远,才在一个路口打上了一辆车。
一路上我有些发懵的脑子里模模糊糊的闪过很多个念头。但到后来,只有那些踏在花瓣上的鞋印不停的在眼前晃荡,格外清楚,跟踏在我脑子里一样。然后我只能不断的跟自己说:没事的央晓,慢慢说,一定能说得清楚。你又不是窦娥,哪儿那么容易把你冤死了……
但这样的勇气,在我进门看见周慕辰脸色的瞬间,便犹如全面洗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静静的站在客厅的窗户边,脸上带着让人更加不安的平静。任谁看见现在的他都知道不对劲,正常人谁会不开电视不翻报纸不坐沙发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儿,好像石化了一样。
我准备迎接暴风骤雨来着,多大的我都有心理准备,但这样平静的沉默像一把改锥,戳得心尖上最细微的角落都是难受。
“你,你什么时候到家的?”我挪到他旁边,决心打破这样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默。
周慕辰淡淡的说:“刚回来。”
他还愿意跟我说话,也许情况没我自己想的那么糟。我这么想着,却又不知道怎么把话题拉去解释的方向。最后只憋出了一句:“你今天去剧场那儿是要接我?”
这次周慕辰却没有说话。
短短两句话,我的心已经绕完了一圈过山车。从高到低,又从低到更高,吊在半截下不来。
“其实吧,今天的情况是……”我硬着头皮想要把话题给转过去,却被周慕辰忽然响起来的声音打断。“央晓,今天晚上这个男人,就是六年前那个吧?”
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脑子里的每一根血管冲刺,冲得我一阵眩晕。“什么六年前?”我模模糊糊的好像知道他在说什么,却再也用不了一点力气去想得更明白些。我百分之九十九的力量都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