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第7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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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斯莱特林们全都换上了一幅深思的表情。
那之后，再也没有人向海姆达尔提出代写作业的要求，早餐时间匆匆过去，所有学生离开礼堂奔往各自的教室。
看着空荡荡的礼堂，海姆达尔咕哝道：“我是不是应该回去睡觉？”
黑猫趴在桌子上喵喵叫唤，像是赞同。
他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
“一天之计在于晨。”
吐字缓慢的苍老声音在耳畔响起，海姆达尔转头看去，那是一个高瘦老头，银发和银须长及腰身，半月形的眼镜后面是一对湛蓝色的闪闪发亮的明亮眼睛。神态安详，面容慈蔼，此刻他正站在不远处静静观察着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
豆荚猫也似陡然清醒过来，拱了拱背脊，跳回它的“专用席”上。
“当然，这是指晚上睡过觉的人。”年迈的巫师朝他露出友善而慈祥的笑容，海姆达尔被这份平和所感染，也勾起了嘴角。
年迈的巫师慢慢走来，在海姆达尔面前坐下，然后伸手拍了拍他之前坐过的地方。
海姆达尔顺势坐了回去。
“您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吧？”犹豫片刻，海姆达尔问出心中的答案，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拳头，对一下子见到传言中的泰山北斗表示出了些许激动。
豆荚动了动耳朵。
邓布利多愉快的表情没有什么改变，“事实上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僵化的老疯子。”
海姆达尔顿了一下，在确定自己没有幻听以后，他说：“嗯，其实别人骂我‘伪善’的时候我也没觉得什么，至少这说明我在多数人的眼里形象都比较正面。”
一道银色的眉毛轻轻翘起来，“斯基特女士的推理总是这么坦率而富有诚意。”
“确实如此。”海姆达尔感同身受的点头。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闪了一下，“霍格沃茨怎么样？”
“很棒！”海姆达尔毫不犹豫的称赞。
“如果给你一次选择机会，你愿意来霍格沃茨上学吗？”
“不愿意。”这个回答跟刚才那个一样毫不犹豫。
邓布利多和蔼的问：“为什么？你不是说很棒吗？”
“确实很棒，但不适合我。”海姆达尔想了想说。“我觉得我更喜欢德姆斯特朗的教学环境，还有学校里的那种气氛。当然我不是说贵校不好，适合我的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很遗憾。”邓布利多拿起桌上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水果甜饼，慢慢吃了起来。“年轻人就是这样，看准一个目标就认死了往下走，我倒是想给自己保留点年轻时候的憧憬，可惜天不从愿，年纪大了有心无力了。”
“光往前冲有什么用。”海姆达尔哀声叹气，想起了他那几门不及格预备役。“目的地不是总在前方的。”
邓布利多心不在焉的吃着甜饼，这已经是第四块了。
“我最近的愿望是能够去南非度假。”年迈的校长先生一本正经的透露。
“学校不是有假期吗？”海姆达尔觉得他的愿望很容易实现。“等这个学期过去以后您就能去。”
“但愿吧。”邓布利多笑了笑，没有再去拿第五块甜饼。“我刚刚看见你在看一块怀表，我是否可以……”
“喔，当然。”海姆达尔拿出那块沉甸甸的表。
邓布利多没有接过，甚至没有伸手去碰，他眼睑半垂，平静的看了一会儿。
“很好的东西，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他抬眼微笑道。
＇他一定认得上面的三角图案。＇豆荚忽然舞动起尾巴。＇这块表的第一任主人就败于他之手。＇
而今天，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在霍格沃茨礼堂内向当初的胜利者展示失败者的随身物品。
海姆达尔眉头一皱。
【少见多怪。】他在心里斥道。
＇确实从来没见过。＇黑猫不以为然。
“斯图鲁松先生。”
邓布利多的话拉回了海姆达尔的注意力，“什么事，教授？”
“这是回礼。”白发白须的校长非常和气的把一只小盘子推到他面前。“我刚才吃了不少你的甜饼，你可以尝尝这个蟑螂串。”
海姆达尔一动不动地瞪着那只盘子，黑猫甚至跳到桌面上绕着盘子打转兜圈。
“您说这叫什么？”斯图鲁松室长不确定的问。
“美味的蟑螂串。”某校长的蓝眼睛似乎多闪了好几下。
他终究还是把那诡异的食物吃下去了，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豆荚猫瞪大眼睛仰望他，海姆达尔发觉它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崇敬。
【其实还不错。】他若无其事的说。【无论口感还是滋味。】
＇够了！＇黑猫拱背，尖声咆哮。＇我不管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光名字就能让我恶心好一阵子。＇
邓布利多倒是挺乐呵，又闲聊了几句心满意足的离去。
整个上午时光，一人一猫浪费在了唇枪舌剑之中。
＇没想到一盘子点心就能让我们心生嫌隙。＇黑猫不得不在斯图鲁松室长装模作样的哀声叹气中鸣金收兵，乖乖做回可爱的宠物猫豆荚。
临近午饭时间，海姆达尔终于想起那本魔药学教科书《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早餐时从一位斯莱特林学生那里借来的。还没来得及看完封面，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就把一部分午餐送上了餐桌，海姆达尔惊讶极了，他看看四周围，发现其它学院的长桌上依旧空荡荡的。
＇恭喜你，你的马屁终于拍对地方了。＇黑猫在某男孩毫不犹豫地大快朵颐之时，讥讽地冷哼。＇看来霍格沃茨的校长比老师好说话。＇
【麻烦你偶尔也表现的像一只真正的动物吧。】海姆达尔告饶。【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你折磨得精神崩溃，变成一个疯子。】
＇你以为你很正常？＇豆荚不客气的指挥他给自己添菜。＇凡是执掌实验研究室的人都异于常人，每一代都有点变态。＇
【谁说的，班森就很正常。】海姆达尔反驳。
＇他是理论狂。＇豆荚猫不以为然。＇他做实验完全是为了验证理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是很正常。＇
海姆达尔恍然。【难怪他成绩那么好……】
＇其他室长也一样。＇黑猫大口吃着盘中餐。＇你叔叔斯诺倡导尽善尽美，而且有摔砸残次品的习惯；你那老子隆梅尔几乎和每一个室长都混得很热络，他更热衷于社交而不是做实验……＇
海姆达尔听得连连点头，过了一会儿，他觉得不对劲。
【您今年贵庚？】普通猫能活那么久？
＇年龄是可以随随便便问的吗？＇豆荚嗤之以鼻。＇没礼貌的小子！＇
照这么看来，它叫自己“小子”也不算出格。海姆达尔撇撇嘴，没再追究。他有种感觉，这只猫早晚有一天会把有关它的一切告诉他，但不是现在。
豆荚猫偷眼瞧去，发现男孩已经把注意力转回吃食上面，心里不禁一松。不是它故意隐瞒，只是时候未到，它还需要时间。黑猫想，需要验证这一切的时间。
一猫一人心思各异，为的却是同一件事。
当第一批学生涌进礼堂时，海姆达尔已经酒足饭饱，正靠在桌边装模作样的捧着魔药学教材阅读。没想到这一举动还挺有先见之明，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走到斯莱特林长桌前时，恰好看到某男孩“茶饭不思、一心用功”的景象，感到欣慰不已，凌厉的视线都柔软了一分。
在全体斯莱特林的目光包围之下，斯内普对海姆达尔说：“斯图鲁松先生，午餐后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是的，教授。”斯图鲁松室长毕恭毕敬的回答。
斯莱特林院长微一点头，猝然转身离去，长袍下摆在其身后划出一道弧线。
德拉科恹恹的说：“今天你就要回去了吧？”
海姆达尔点头，“接我的马车大概会在下午抵达。”
德拉科愈发的垂头丧气了。
“要不你就留在这里上学好了。”表弟不舍的说。“看起来斯内普教授对你也不错，如果你留在霍格沃茨，留在斯莱特林，院长会很高兴的。我也会很高兴的。”为了加以强调，他甚至不惜把自己学院的院长抬出来说事。
“我还是更喜欢德姆斯特朗。”海姆达尔也不和他兜圈子。“我为我自己制定的初步人生计划全是围绕它展开的，目标就是秉承实验研究室前辈们的光荣传统，尽其所能为校争光，七年之后以全校第一的成绩风光毕业。多年以后，从校长那里获得一块杰出校友奖章，在实验室成排的奖杯奖牌前与校长合影。最终，我的画像将被悬挂于历届杰出校友画像长廊内，与斯图鲁松家族的先祖们共享殊荣，接受后人的敬仰和膜拜。”
四周围的斯莱特林们早已听得目瞪口呆。
海姆达尔对众人的不以为然也不生气，颇有耐心的说：“我当初为什么选择入读德姆斯特朗，其实就是奔那块杰出校友奖章去的。据我父亲说我们家人手一块，作为斯图鲁松家族的新一代，多年维系的传统不能断在我手里。”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确实不像开玩笑。
好半晌，斯莱特林们终于回过神来。“希望你能梦想成真”“祝你马到成功”“你一定能行的”之类的言论在长桌上一一响起。大概平时少有说奉承话的机会，脱口而出的祝福之词怎么听都感觉不够真挚。
好在海姆达尔的初衷只是为了说给表弟听，其他人怎么想不在他的思虑范围之内。德拉科是明白他的，这不是他第一次听表兄这么讲，自然比别人更容易理解接受。
“好吧。”他耸耸肩。“作为你的亲朋好友，我不应该只顾着自己，偶尔也要为你想想。”
海姆达尔突然夸张地长叹一口气，“德拉科，你长大了。”一边扮深沉一边伸手去摸人家的脑袋。
“你怎么老是占我便宜！”德拉科瞪去一眼。“别随便碰我的头发！”大叫着伸手去挡。
在海姆达尔的设想里，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无非是想指使他干点活，比如帮忙整理整理魔药原材料，或者收拾收拾用具之类的，没想到他直接把他领进了课堂。这是海姆达尔始料未及的。
当斯莱特林的一年级生和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生们于相同时间、不同批次进入到魔药学教室时，海姆达尔刚被任命为作业派发员，负责把上一回他们交上来的作业一一分发回他们手里。学生们乍看到他的惊愕转眼就变了味道，经过批改的作业让他们或如丧考妣；或振振有词；或如释重负；更有甚者脸色发白，惊魂不定。
那个叫纳威？隆巴顿的男孩自打进入教室以后就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当讲台上的斯内普教授垂眼扫视下方的格兰芬多席位时，该男孩的神情简直可以用惊惧来形容。
分发完作业，海姆达尔乖乖站到教室后方的角落里，那里被临时搭建了一个小桌子，上面坩埚、炉子、搅拌棒之类的制作工具应有尽有。
回过神来的学生们禁不住好奇朝后张望，躁动的气氛让斯内普的眉头隆起一个淡淡的“川”字，在他的课堂上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如果你们都把心思用在正途上，我想我批改作业的时候会舒心得多。”
学生们噤若寒蝉，许多人连头都不敢抬。
魔药学教授开始抒发他的不满，以他独有的方式抨击已然胆战心惊的学生。
“你们难道都是白痴吗？课堂上再三重复的东西，书本里提供了非常明确的答案，我都已经把难度降低到连白痴都能写对答案的程度，居然还有人交空白作业。莫非你们比白痴还不如？”他的声音很刺耳，仿若夹带着毒液，又像重物碾过玻璃碎片时那尖锐揪心的磨压声。“如果祷告对你们的魔药学成绩有所帮助，我会一天三次向梅林祈求这一天尽早到来。”
斯内普寒冰般的目光扫过众格兰芬多，该学院的学生情不自禁地哆嗦。
隆巴顿更是把脖子缩到了极限，仿佛想让自己彻底消失。
斯莱特林们则是浅浅笑着，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唯一让我感到宽慰的是这次的重写人数比上次减少了四分之一。”斯内普终于决定放过他们，格兰芬多们相继露出劫后余生的神色。
海姆达尔算是看出来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不加掩饰且无所顾忌的偏袒自己学院的学生。同样批改过作业的海姆达尔心知肚明，并不只有格兰芬多的学生“比白痴还不如”，事实上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下午都是魔药学的连堂，难怪学生们进来时都有点恹恹的，不是所有人都想忍受两个多小时的冷嘲热讽，尽管针对的对象不一定是你。
斯内普教授竭尽所能的致力于他的偏袒操作，无论理论时间，还是随后的实际演练时间，格兰芬多被扣去的分数是斯莱特林的好几倍，增长趋势为零。海姆达尔忍不住想，照他这么扣下去，到了学期末格兰芬多还能剩几分？！
海姆达尔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悄悄观察。在上课之前，斯内普教授给他布置了好几个课堂练习题，有笔试有操作，他现在就在坩埚前动手做魔药。
“波特先生，请告诉我，这是什么？”斯内普硬邦邦的声音再度传来，这回的遭殃对象正是救世主。
哈利沉默片刻，然后干巴巴的回答：“生死水，先生。”
斯内普挑了下眉，不怀好意的沉吟一声。
“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