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第6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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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我没问题。”海姆达尔想,反正我也不是明星,跟威克多一块儿上镜肯定是自己赚了。
德鲁很快拿出几幅手绘假想草图,并手舞足蹈地告诉他们广告内容。其实也没什么创意可言,不需要让人眼花缭乱的效果,也不需要繁琐复杂的情节,力求让看过该海报的孩子都明白上面说的是什么。
第一幅海报很简单:海姆达尔走在路上,突然被一家商店里的某样物品吸引住,他迅速把头凑到玻璃橱窗前。海报上会出现一行字:无须意外,惊喜每一天都在上演。
第二副海报更简单:海姆达尔只要摆个样子,因为第二副海报的主角是飞天扫帚简图。
第三幅就轮到威克多上场了,试骑过扫帚之后决定买下来,然后海姆达尔在一旁很羡慕地看着他拿起扫帚离开。这时候,海报上会出现一排字:无须怀疑,这就是威克多?克鲁姆的选择。
第四幅里,威克多走回来,站到一脸艳羡的海姆达尔面前,并摇了摇手里的扫帚。海姆达尔一脸问号的看着他。
第五幅海报里,他们骑着扫帚在天上飞行,当然,一人一把。大字报点题:行云竞技扫帚将是您忠实的伙伴。
“我没有虐待儿子的习惯。”隆梅尔突然大煞风景的说。“这海报挂出去以后,全世界的巫师都会质疑我不给孩子零花钱,再怎么想里格他都不可能连把扫帚都买不起,而且还是这种便宜货,甚至要靠别人施舍。”
德鲁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海报是为了给低消费家庭的孩子看的,所以不会有全世界的巫师质疑你。”斯诺没好气的说。“普通小孩子羡慕都来不及。”
“因为什么?威克多?克鲁姆吗?”隆梅尔绷着声音说。
威克多很聪明的当没有听见他语气中的不满。
海姆达尔悄悄走到隆梅尔看不见的角度,无声地张嘴对斯诺说:“他今天怎么了?”
斯诺点了点脑子,无声的回答:酒精中毒。
“换个方面想不就好了。”贝尔尼克试图让大家都轻松点。“威克多给里格买东西不能算‘别人施舍’,你忘记了么,咱们两家是姻亲。”
所有人都看着他,贝尔尼克为自己突然获得的关注感到惊讶。
“怎么,我说错了?”
海姆达尔望向威克多,“要我叫你一声舅舅吗?”
“要的要的,”邓肯突然挤到他面前,一脸享受的说。“来吧,我听着呢。”
“这跟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不能排除将来的可能性。”奥维尔先生很想让CPU升一下级。
14
「日记 一九八零年一月十九日」
我曾经尝试给卢修斯写信,可每次写下他的名字,我的勇气就会骤然消散。
上个月我给西弗勒斯写了信。我离开所在地,绕了一大圈,在爱尔兰的一个小村庄里寄出了信。
我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我有丈夫,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我觉得很幸福。
我的意识总会提醒我,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的行踪,我有一个可怕的预感,只要有一个熟面孔发现我,西里斯就会离我远去。
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剥夺我享受幸福的权利。
黑夜从天幕撤离,万道霞光争相挤出地平线,画出天空的轮廓。今天头顶上不再飘雪,而是缀着挂满了彩带的绿油油的松枝,虚幻的彩带在橙色光芒的照射下宛如实物般闪闪发亮,五颜六色交织在一起随风飘扬。
在飞天扫帚速度竞赛的积分排位展示板前,人们没有欣赏美景的兴致,大家争先恐后、议论纷纷,频频拿手隔空点着那一串串姓名以及名字后的分数。领头的第一集团几乎没有变动,除了五至十名的顺序略有出入,八轮比赛过去后前五名仍旧牢牢站稳自己的位置。
海姆达尔忽略掉周围的吵嚷,转过身仰望苍穹,飘在头顶上方的紫色彩带剧烈甩动了一下,貌似一脸羞射。海姆达尔囧囧有神。
自告奋勇陪他来看榜单的师兄们顿时惊呼起来。
埃德蒙兴高采烈的说:“真不错,上升到第八位了。”
贝尔尼克也很高兴,“第九轮再加把劲,第七名和你的分数相差不大,赶超他应该不成问题。”同一块看板前,某位“第七名”在听到这番“预言”后脸色一变,临走前向大放厥词的某人奉送了好几个白眼。
兴奋让贝尔尼克?克鲁姆忘记控制音量。
海姆达尔心情愉快的走进团体赛的比赛场地,这里一如既往的只有选手和裁判,一如既往的如火如荼,一如既往的木屑纷飞、油漆四溅。
“听说你给行云扫帚公司拍了广告?!”蹲在地上给扫帚柄测量长短的亚当望向海姆达尔。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海姆达尔自动走到简易木台子边继续上次未完的工作——给每一根枝条刷油漆。“这家公司的产品价廉物美,我想应该能畅销。”
“有威克多?克鲁姆帮忙造势,即使是垃圾也会有人买的。”
海姆达尔扬起一边眉毛,然后又笑了起来,“我会把这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克鲁姆先生,没想到您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
短暂的沉默后,亚当把尺子丢到一旁,站起身大步走到台子边,拿起之前锯好的长木杆子,然后转身面对海姆达尔,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气人的嘲弄笑容。
“别那么看着我。”他说。“我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的,虽然有时候我确实想掐你的小脖子。”
海姆达尔撇撇嘴,闷头涂他的油漆。
夏比拿起图纸摆弄了两下,狐疑道:“不对啊。”他凑过身去看亚当一点一点刨去杆子上的不平处,使得整根扫帚柄越来越细长圆润。“你做的造型跟图纸不一样,”夏比拍拍米黄色的纸面。“冠军的设计明明是微微上拱的弓形,你怎么弄成起伏状了?!”
亚当满不在乎的说:“谁看得懂他那个是弓形?”
夏比无语了。不止他看懂了,其它各队也看懂了。“你不要随意发挥!这不是没有命题的比赛,你不按图纸做就是跑题了,团体比赛不是个人表演秀,不要拖累队友!”
难得看这位赫奇帕奇爆发,海姆达尔又吃惊又好奇,一边手不停地刷油漆,一边默不作声的直往那儿斜眼。
亚当做了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动作,他突然低头去捂自己的鼻子。
夏比双臂抱胸,不为所动。
“我鼻子肯定是长歪了……你看什么?想再欣赏一下你的杰作?”亚当迎视夏比的尖刻目光。“真应该让你看看当年的情景,我母亲差点昏过去,就因为我的鼻子一直在淌血。后来每次一听到你扯嗓门我就感到鼻梁抽痛,那些庸医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什么毛病都没有,可它总是会疼。”
夏比嗤笑,“别以为我会因此受到良心的谴责。你活该。不过是流点鼻血就值得你咋呼到今天,会疼又怎么样,根本是你心理有问题,要不就是你的鼻梁天生敏感脆弱。”
亚当说:“你想和我吵架?”
夏比把图纸甩到他面前,“弓形!”
亚当咕哝着拿起图纸,过了一会儿把图纸丢还给夏比。
“有点起伏更具美感。”
夏比呻吟一声,“我不管了!随你怎么样吧!”他又对海姆达尔说:“做好心理准备,也许这次的团体赛咱们只能弄回去一张参与奖状了。”
第二轮团体赛比完以后,海姆达尔一身狼狈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的校袍上沾满了大大小小的油漆斑点,头上和脸上也有。
邓肯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哈哈大笑,“团体赛改内容了?变成泼油漆大赛了?”
埃德蒙拿鼻子嗅了嗅,迅速皱起眉头,“这是什么味道?”又刺鼻又难闻。
“事实上所有的油漆都很难闻。”海姆达尔扯了扯袍子,一脸麻木的说。“防恶咒清漆堪称个中翘楚,这种油漆也不需要有其它作用,光用味道就能熏走不法之徒。”
贝尔尼克和威克多对看一眼。
“发生什么了?”贝尔尼克问。
团体赛选手们接二连三的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个披红挂彩,有些孩子像直接跳进了油漆桶里,浑身上下粘乎乎的,几乎看不出原貌。等在外面的人们张口结舌,许多孩子的家长不敢贸然上前,要观察好半天,生怕一个不留神拐了人家的孩子。
“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人弄错了咒语。”海姆达尔叹气道。“然后不知道怎么了,放置油漆的架子突然失控,所有的油漆喷洒的到处都是,就像下油漆雨一样。”说着他吸吸鼻子。“我觉得我的鼻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好像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
“看起来已经做过措施了。”威克多发现海姆达尔身上的油漆斑正慢慢变淡。
“这得归功于伟大的裁判们。”海姆达尔赞美道。“这些油漆本身附带魔法,所以会消失的慢一些,尤其是这个味道可能会消好一阵子,为了各位的鼻子着想,离我远一点会比较明智。”他无奈的说。“裁判们还告诫我们,今天不能碰水,洗澡就更甭想了,因为油漆全部混在了一起,谁也说不清自己身上到底被洒了多少种,有几种油漆沾水后会发生很可怕的后果,我今天注定要臭气熏天的过下去了。”
“我的梅林,这才离开了多久,你的品位更糟糕了?!”
海姆达尔转过身去。
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瞪着他,他看上去好极了,长高了,身体也壮实了,头发还是那么一丝不苟,穿着仍旧昂贵而得体,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假笑。海姆达尔觉得这不是一个久别重逢的好时机,尤其是在满身恶臭油漆的包裹下。
“你是来看我的吗?”海姆达尔说。
“不知道。”德拉科耸耸肩。“事实上在见到你之前,我都不知道为何要到这里来。”
海姆达尔咕哝一声,“要握手吗?”
德拉科也咕哝一声,大步走上前,毫不避讳地给了海姆达尔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真的很高兴。”德拉科低声说。
“即使我浑身发臭?品位糟糕?”
“即使你浑身发臭,品位糟糕。”
海姆达尔也紧紧回抱了一下。
“让你小子说实话很不容易,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探望吧。”
德拉科没有发作,如果换成别的什么人跟他这么说话,他早就冒尖刺了。
“这是我表弟,德拉科?马尔福。”海姆达尔向几位师兄介绍道。
德拉科与他们一一握手道好,在简单寒暄之后,他向海姆达尔投去一个眼神。海姆达尔明白他的意思,他急于和他交谈,没有其他人在场的单独会晤。
俩人的小动作逃不过明察秋毫的师兄们的眼睛。
邓肯说:“你们自由活动去吧,小孩子的时间大人不便参与。”
等两个金发男孩渐渐走远以后,邓肯突然道,“光从外形上来看很像,就是发色什么的,但是五官差别明显,气质也完全不同。”
贝尔尼克赞同的点头,“那张麻瓜照片你们也都见过,他比较像他母亲。”
“像谁不像谁很重要吗?他现在姓的是斯图鲁松,你的表兄是他的父亲。”威克多觉得谈论这话题实在多此一举。“里格就是里格。”
卡罗?琼斯不在帐篷里,八卦王子不知道又跑哪儿去收集素材了。海姆达尔把德拉科领到自己的房间,并在希娜的帮助下脱掉外袍,那股臭味似乎淡了一些。
德拉科喝了一口海姆达尔极力向他推荐的圣诞特制果汁,依然面无表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海姆达尔坐下来以后问道,“你想跟我说什么?”
“德姆斯特朗怎么样?”
“目前为止还不错。”海姆达尔说。“至于能否一直好下去直到毕业,这就不好说了。霍格沃茨怎么样?”
“不尽如人意。”阴沉的假笑又一次浮上德拉科的嘴角。“除了斯莱特林。”
“听说哈利?波特今年也上了霍格沃茨,他怎么样?”
德拉科的表情凝固了一瞬,他咬牙亲切的说:“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波特?伟大的哈利?波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斯莱特林不关心该死的格兰芬多!我更不想关心波特!”
这个无妄之灾海姆达尔遭的真是冤枉,在一阵紧张的沉闷之后,他平静的说:“我们换个话题。”
德拉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自在的红晕,他掩饰般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你的父亲和母亲已经知道我的身世了。”海姆达尔说。“我想问的是你当初有没有把这事告诉马尔福先生?”
“别这么叫他,他是你舅舅,我们应该更亲密一些。”德拉科的反应很强烈。“你没有告诉我可以把这件事说出去,保守秘密不是一个朋友应该做的么。”说完他迅速撇开眼,表情带着一丝少有的温和,因为疏于练习而显得僵硬。
“我们当然是朋友。”海姆达尔笑眯眯的说。“谢谢你替我保密,表弟。”
这个话题似乎为他们打开了话匣上的锁具,两人很快融入了气氛,交谈也变得随性起来。
照射进房中的太阳光缓缓移动,从桌子上悄悄延伸到了地面。
海姆达尔说的很少,大多时候只是听。
德拉科像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倾诉对象一般,一股脑把要说的、想说的、能说的全部倒了出来。各学院的学生,各科的教授,上课时的情况,还有学校里那些有趣的东西,比如会随时变来变去的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