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清羽未眠-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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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空气带着男子身上的书卷气,清清的墨香,秦拂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摇摇头,“我真的没事,大概是这两天没有睡好,真的!”
张良很担忧,庭院里的凉风吹过,秦拂的身体冰冰凉的,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亲密地抱着她,心里忽然明白了她对自己有多重要,不忍放开。
秦拂感觉到张良的异常,想要挣开他的手,“那个……”
张良略呆住,怀里马上一空,失落地看着眼前隔着一米悄然而立的女子,“小……师妹,我有话对你说。”
秦拂转过身去,“师兄,你还有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告辞了!”一闪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张良无声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浓缩成一个小点,为什么……要逃避他?
秦拂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觉得心绪不宁,张良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坐立不安了一个下午,直到伏念来敲门,“念大哥?”伏念很少主动找自己,若非有事他不会来敲门。
“小拂,我在学堂上课的时候看到你一脸不适的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伏念看着她一脸憔悴的模样不由担忧。
秦拂苦笑了一声,“我的脸色就那么不好看么?”怎么每个人看她都这么说?
伏念盯着她,半晌,才说:“你为何不自己照照镜子?”
秦拂坐到镜台前,拉下了白练,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凹陷,目无焦点,嘴唇苍白,脸颊没有一丝血色,活脱脱的一具尸体,她倒吸了口气,死气……
“来,你坐到床上去,我来帮你运功。”伏念不由分说把秦拂拉到了床边,摁住坐下。
伏念修炼的圣王功法,阳刚大气,是驱除自己身上死气的不二选择,秦拂叹了口气,没有拒绝,盘腿坐好。
伏念坐到她的身后,调集了经脉里的真气,缓缓输入秦拂的体内,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的身体里冰凉一片,如同一个冰窖。
夕阳抵不过夜晚的来临,怒火般燃烧的红云浸染了天空,如同修罗的炼狱场,连风声都在热烈地惨叫着。
伏念的眉头打了个死结,他收回手,调息了一下,才发现房间里站了另外两个人,他们居然会在这里?
“师兄,秦师妹她……”颜路看张良一言不发,又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他们回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于是便把重心放到了秦拂的身上。他本来和张良解决好了事情以为没事了,谁知道到自己的这个小师弟硬是要他先来看看秦拂,说她可能有些不对,所以才出现在这里。
运转的真气一滞,恢复了自己的流速,秦拂嘤咛了一声,意识迷迷糊糊的,向里倒了过去。
伏念及时扶住她的肩,转向自己的两个师弟,她的情况很不乐观,“快去把荀师叔请来!”
“呃……”颜路看了眼张良,“荀师叔……可能有事情出去了。”他们下午成功把荀卿骗到手之后就让天明领着他去墨家的据点给端木蓉看伤势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今天,师叔是不是不宜出行?
“念大哥……”秦拂靠在伏念的肩头气若游丝,沉沉地说出了实情,“其实前几天我给自己卜了一卦……是大凶……”
伏念和其他两人的脸色纷纷一变,“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说!”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一直瞒着他们到现在!
“说了有用么……”苦笑了一声,秦拂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湛蓝色的明眸此刻黯然无光,沉重地合眼,“念大哥,你要不还是送我出城吧!”这几日日日残阳如血,凶变就在今晚。只怕小圣贤庄二十年的惨剧要重现,她不想连累其他人……
秦拂为自己卜卦,大凶之相只有过一次,就是当年她出事的那一次,如今,又来了!伏念的眉头深锁,“现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送你出城!”
紫魅还没有来,这里没有人能够保证她和她身边的人的安危,留在小圣贤庄只会像过去一样引火烧庄,她不能这么做……秦拂摇摇头,“念大哥,算我求你……”
“不行!”一下子两个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伏念和张良。
颜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师弟,这是……
秦拂微微怔住,旋即苦笑,“念大哥,别逼我用言灵……”说着,双眼缓缓睁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湛蓝的眼眸里有着哀求。
言灵,一直让他们不得不妥协的力量。
“做不到!”张良忽然发声,“掌门师兄,你做不到的对吧!”
伏念抬头,眼含深意地看着自己的小师弟,沉默了一会儿,低头不容拒绝地说:“等荀师叔回来再说!”放下秦拂,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夜幕四合,神州大陆的某处,一张案几,一个香炉,一个装有酒红色鲜血的茶碗,里面浸着一根鲜活的白羽。一双漆黑的手郑重地打开一个古朴的木盒,一股积久的威势瞬间荡漾开来,充斥在周围,凡是立在两侧的人纷纷面露惧色惊恐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不吭声。只有这个笼罩在宽大黑袍下的人依旧镇定自若,抚摸着一根根雕琢精致的金色琴弦,伸手把它拿到了案桌上。
上等的沉香木凝结的琴身,嚣张霸气的龙纹镌刻在琴身的表面,一只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呼之欲出,淡淡的龙威从琴弦上散发出来,九根琴弦均是由真正的龙筋所铸,“这枯木龙吟琴已尘封多时,如今终能再次现世。”一个沉着冷静的声音从黑袍里发出来,弹指拨弄了一下琴弦。
远在桑海小圣贤庄的秦拂突然身体为之一振,这使得还未走出房间的伏念错愕回身,“小拂?!”
秦拂的额前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他……”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她整个人从床上跌落下来。
“小拂!”伏念快步走了回来,“你怎么了?”
耳边是几乎能震破耳膜的铮铮琴音,她的眼耳口鼻纷纷溢出鲜血,“该死的!”
颜路见状,马上拉住她的手腕,一把脉,秦拂已经教过他如何判断她的脉息, “这是……”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心脉大乱。
“枯木龙吟……”秦拂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含恨的字眼,“东皇太一……”
“师妹,你怎么了?”颜路焦急地问,这样下去秦拂会疯掉的!
张良和伏念围在她的身边,“掌门师兄,她这是怎么了?”
“琴声……”秦拂头疼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快让它停下!停下!!”
“琴声?什么琴声?”张良半跪下来拉住她的手,他完全不明白秦拂在说什么,但是她现在痛苦的表情却足以令他心疼不已。
“这场景……跟二十年前一模一样……”伏念喃喃自语,似乎陷入了回忆。
秦拂的眼睛瞪得老大,湛蓝的瞳孔周围爬上了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清丽的面容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鲜血模糊了她的容颜,反而带上了如鬼神般的邪恶。
“让它停下啊!!!”秦拂歇斯底里地吼,声音嘶哑,“停下!!!”双手不断挣扎起来,挣脱了颜路和张良两个人,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小拂!”伏念连忙拉住她。
哪知秦拂双目赤红地回过头,“不要过来!!!”一言既出,三人纷纷被言灵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那双眼睛,不再有初见时的清澈善良,反而是炼狱归来的修罗魔王才有的嗜血瞳孔,张良的内心受到了震颤,看着她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是怎样一双可怕邪恶的眼啊!
“秦师妹,你冷静一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颜路完全搞不清状况,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说有琴声,可是他们三人什么都没有听到。
“冷静……冷静……”秦拂的理智一瞬间回到了身体,一瞬间却又了恍惚,从眼里流出来的血液如同凄厉的冤魂,咆哮九幽的恶魔。
黑暗中,十指在琴弦上弹奏的速度越来越激烈,快到几乎看不见手指在移动,只听到阵阵逼迫人心脉的律动。
秦拂的头疼愈发激烈,她像是发疯了一般敲打着自己的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深红的血顺着发丝流下,染红了衣裳,耳朵几乎被她自己敲得血肉模糊,不辨原样。
“小拂,你快住手,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伏念揪心地说道,奈何身体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被禁锢在了原地不能移动分毫。
张良看着秦拂发疯自残的模样心如刀绞,“住手!”
秦拂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身体里的血脉喷张,失控的真气到处游走,她张嘴吐出了一口浓黑的血液,一头撞在了书桌上,磕破了额角。
黑暗中琴弦的拨动达到了□□,充满压迫感的琴音回荡在宽敞的房间里,跪在四周的人纷纷被琴声中狂涌出来的威势震住,噤若寒蝉。
而另一边,秦拂口中突然发出了一声超出人类范围的长啸,全身的内力终于完全失控,身体周围爆发出气劲掀开了屋顶,明媚如纸却又凄凉如水的月光一下子倾泻到了几乎非人的秦拂身上。
颜路这才看清,他们前面站着怎样的一个……怪物。
一直缠在身上的绑带全部散落在地上,露出了□□的皮肤,皮肤表面惊人地覆盖着细细密密的绒羽,纤细的十指覆盖着薄薄的细小鳞片,尖锐的爪刨裂了地面的木板,木屑混合着残落的血羽落在她的身边。
张良和颜路明显很吃惊,伏念除去震惊之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这个模样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他担心的是后面的事……
走廊外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似乎有学子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不好,万一别人进来看到秦拂这个模样可就糟糕了!小圣贤庄的后院并不是完全封闭的,而且这里还是日常起居之地,学生们就在附近。
“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年老的声音及时从人堆里出现,让屋里的人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众学子们闻言立刻让道,“师叔祖。”
是荀卿赶来了!
“回禀师叔祖,我们听到掌门师尊和二师公这边有动静,所以就过来看看。”听声音,似乎是学生子慕。
“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堂堂儒家弟子不一心只读圣贤书跑来凑热闹做什么!”荀卿没好气地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还不快滚!”荀卿不耐烦。
荀卿的脾气古怪,无名之火令众弟子打了个哆嗦,作鸟兽散。
他赶跑了所有学生,才命两个书童把守住院落大门,自己一个人独自走了进来。来到秦拂的房门前,看到连屋顶都被掀飞的敞篷房间,顿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去,“丫头呢?”
“荀师叔!”三个人似乎是看到救星一样看着荀卿。
作者有话要说:
☆、28 凤凰来仪
环顾了四周,荀卿走到了书桌边,朝躲在书桌下瑟瑟发抖的女子招了招手,“出来。”
秦拂怯生生地伸出脑袋,两只鲜红的眼睛看了一眼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荀卿……”眼前瞬间被泪水浸湿,似乎还有一丝理智在。
“把子房他们三人的言灵解了。”荀卿一指被钉在原地的三个大男人。
秦拂面有惧色地看着他们三个各有风度的男人,那眼神却仿佛看着仇人一样,“他们……要害我……我为什么要放了他们?”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纷纷错愕。
真的已经疯了不成?荀卿皱眉,“他们都是好人,不会害你。”
“不对!他们都是大坏蛋!”秦拂瑟缩着肩膀,露出两只眼睛愤恨地看着三个不知所措的儒家掌门,“我知道的,他们要杀我!他们挑断我的经脉!还想断了我的四肢,他们想要挖出我的心!他们会把扔在火里活生生地烧死!”往昔残破的片段和现下的记忆混合在一起,组合出许多荒诞的图像来。
张良心里突然泛起一阵寒意,原来她之前竟然受到这么多的虐待么?平日里那副安静平和的面具下到底掩藏了多少心事?
记忆错乱了么?荀卿按住秦拂的肩膀,把她拉到三个人的面前,“丫头,你仔细看清楚,他们是谁!”
秦拂迷茫地看着他们迫切而焦急的脸,“谁?”迷迷糊糊地瞪着他们,记忆中的人物重叠,秦拂疯子一样地指着伏念的鼻子吼叫,“东皇太一!他是东皇太一!!!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荀卿迅速在她脑后扎了一针,顿时鲜血四溢,她现在身体里的血流完全不受控制,充满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不能再扎针了。
相反的,秦拂被这一扎仿佛受到了刺激似的,她愤怒地回过身双目猩红地盯着荀卿,“你又是谁!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荀卿被秦拂身上发出来的戾气给震退了一步,胸腔一阵气堵,憋出一口老血来。
“师叔!”三个弟子慌了,荀卿不会武功,秦拂现在又疯了,这可怎么办?
“你是哪里来的?你一定是东皇太一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