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为东方朔-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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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鲁女开始见到桑青时,还悄悄拉过东方朔问这是不是他侍妾的,东方朔苦笑着说是杨得道的媳妇,她这才放心。桑青手脚麻利,与齐鲁女收拾家务,东方朔则拉着俩儿子,生炭炉。
齐鲁女道:“坏了,咱家没那么多房间,只有两个。”
杨得道连忙道:“奴才睡柴房便好了。”
东方朔道:“天寒地冻的哪能睡那个地方,你跟桑青一间屋子,我们一家四口挤挤,正好还暖和。”
东方辛苦继承了齐鲁女的大嗓门,嚷道:“我要跟爹睡在一起!”东方蒲柳抿着嘴,没说话,但把着东方朔的胳膊表明了坚决的立场。
齐鲁女也道:“回了家,就不是奴才奴婢,依相公的安排。”
杨得道搓着手,红着脸应了。
总算收拾好了,也临近傍晚,齐鲁女拿出自娘家带回来的食物,放灶上热了热,又炒了一盆菜,做了个豆腐汤。齐鲁女为东方朔烫了壶酒,东方朔跟她说了声谢谢,换来一个嗔怪的白眼。
杨得道碰碰东方朔,小声耳语道:“夫人很贤惠嘛!”
东方朔抿了一口酒,沉默着点点头。
就是这样才不好办,自己接受不了女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齐鲁女也不是嫣儿那般,她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可轻易送走的。
再怎么拖延时间细嚼慢咽的,一顿饭也吃完了,齐鲁女让桑青收拾碗筷,杨得道去烧水,自己则进了房间不知道捣鼓什么。
东方朔头皮发麻,只能对他俩儿子道:“蒲柳,辛苦,待会儿爹为你们沐浴,可好?”
蒲柳摇摇头,道:“孔孟之道,根在于孝。该是儿子伺候爹爹才是。”
东方朔摸摸蒲柳的头顶,赞赏道:“蒲柳果真孝顺。”
辛苦不甘落后,大声道:“我也要伺候爹爹!”
正巧齐鲁女进来,见父子三人说笑,问道:“什么伺候?”
辛苦抢着道:“我与哥哥伺候爹爹沐浴。”
齐鲁女当下难掩失望之色。
父子三人一同沐浴之后,感情更为深厚。两名小家伙完全不惧父亲威严,揪着东方朔的头发衣领笑嘻嘻的与他嬉闹。齐鲁女也换了衣服,只穿着白色里衣,红着脸对东方朔道:“相公,该就寝了。”
东方朔见炕上两床被子,两个被窝,便道:“我今晚与这俩小子一同睡。”蒲柳与辛苦自然应和。
齐鲁女终于爆发了,将枕头狠狠往旁边一摔,骂道:“俺早就看出来,你被京里头的狐媚子迷了心去,自你离家时俺便说,纳妾可以,但不能在你身超过一载,俺都问桑青了,你都四五年没纳妾,说,是不是在外头藏了人!”
东方朔拉了她一把,道:“别当着孩子面说这个成么。”
“俺不管,俺就要说!俺等了你五年,好容易你回家一趟,连同被都不肯,你让俺脸往哪搁?”
蒲柳与辛苦一脸懵懂,看看东方朔又看看齐鲁女,最后蒲柳道:“爹爹,要不,您跟娘亲一起?”
东方朔有苦说不说,也上来了倔脾气,披上外衣,道:“我去柴房!”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齐鲁女在后头嚷道:“你走,走了就别回来!”
夜里很冷,柴房简陋,呼出的气体都像是能结冰,东方朔裹着外套,冻得直哆嗦。杨得道听着声音,拿了床棉被出来,俩男人于是盖着被子闲聊。杨得道道:“东方大人,您何苦为皇上守身?”
东方朔险些呛住,这跟刘彻有什么关系?还没等他说,杨得道又道:“奴才多嘴一句。真是为东方大人不值,想皇上美人环似,东方大人却只一人,委实不公平啊。”
东方朔叹口气:“这些我又何曾不知。只是,我还能去找谁,除了皇上,我又能爱谁?”
杨得道没得说了,他是很想说卫大人不错,可看着东方朔阴郁的脸色,又不好说出口。
杨得意捧着一碗羹汤,轻轻放到矮桌上,小声道:“皇上,该歇了。”
刘彻停了笔,揉了揉眉心,道:“什么时候了?”
“回皇上,近夜半了。”
刘彻伸了伸胳膊,端起桌上的汤喝了些,道:“那便歇了吧。”
杨得意道:“卫夫人在含光殿等着皇上。”
刘彻动作停了一会儿,道:“你去告诉子夫,朕今晚太累,改日再去。”
“诺。”杨得意一躬身,弯腰退了出去。
刘彻看着寝宫里明灭的烛火,突地叹了口气。
这人才走不久,怎地跟过了一世似的。
东方朔算是与齐鲁女冷战了,原以为自己可以想出个招来缓解一下,只是对于女人,东方朔从来都束手无策,于是只能收拾收拾东西,回到他哥家。
东方擎见东方朔,十分惊讶,原以为夫妻俩能亲热的焦不离孟,谁知才过一天又回来了。
东方朔有苦难言,他哥却自作聪明,以肩膀撞撞东方朔的,暧昧道:“京城里的女子太美,二子眼界高了吧。”
“哥您就别取笑我了。”东方朔叹气,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说。
他哥道:“男人有几人不好色,若哥哥有二子的本事,少不得也是要娶几个如花美眷的。”说罢,连忙转头,媳妇不在才继续挺直了腰板。
东方朔倚着墙,做颓废状,他哥见不大对劲,收了笑,伸手按住东方朔肩膀,道:“二子,到底怎么一回事,给哥说说?”
东方朔心里的苦涩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长安待不下去,在家里也十分艰难,不由眼眶一热,看着鬓已星星白的东方擎,低声道:“哥,我是个断袖。”
东方擎愣了一下,疑惑问道:“二子,断袖是什么?”
东方朔算命,夫夫修旧好
这人年纪大了也挺容易做些冲动的事情,在卫青家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骑马奔去皇宫。
临进门被守门的士兵拦下了,语气倒还恭敬,只是忒伤人:“东方……朔,你现在已是平民之身,不可自由出入皇宫。”
东方朔一愣,脑子霎时沉静了下来。是啊,他现在已非朝廷中人,非经传召,无法进去未央宫。
东方朔脸上堆笑:“那能劳烦兄弟进去通报一声么?”
那守门的道:“卑职位低,无法晋见天颜。”
东方朔只得骑上马回家,路上,狠狠地懊悔了一把,让你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这下好了,连刘彻面都见不上,你改变个什么?
已近秋天,天气转凉,再过没几日,牢里的死刑犯就该处决了,东方朔在家着实清闲了几天。但他也不是一点事都没做,而是将自己所能记下的事情,历代改革的政策以及颁行的法律主要内容一一刻到竹简上。历史是需要反复记忆的东西,来西汉这么久,许多事情已经有些模糊,只剩些大事件还记着,为防止忘记,便都刻在竹简上,之后再小心锁起来。围观与参与是两种心态,时至今日,东方朔无法置身世外。
约莫刘彻气消,正要托人进宫时,牢里传来一个消息,王恢深感愧疚,在狱中自尽了。
东方朔震动不小,也有些内疚,虽说历史上王恢就是自尽的下场,可毕竟他的失职与自己有关。东方朔心里烦闷,差杨得道向太史公司马谈府上投了拜帖。
三日后登门拜访。
司马谈依旧一副精神矍铄样子,而司马迁却不见人在,问起才知他出游天下去了。东方朔莫名松了口气,对司马谈笑道:“东方朔自归长安,未曾登门拜访,实感愧疚,还望太史公不究。”
司马谈道:“东方老弟说哪里话,我怎会责怪于你。”说罢,又抚须笑道,“此次前来,怕是为了前大行令王恢一事吧。”
东方朔面露羞愧,道:“正是。”
“东方老弟不必介怀,王恢战时私自动作,以致匈奴察觉,马邑之战兵败,与你并无多大联系。”
东方朔道:“您也知我曾向皇上进言,致使王恢误以为我军藏有匈奴细作,于情于理,我都逃脱不了干系。”
司马谈笑:“该不是东方老弟你怕老朽在史书中记你个妖言惑主的罪名吧。”
东方朔脸面微红,连连道:“太史公向来秉笔直书,依史做纪,怎会如此写。”
“哈哈哈,知我者,东方老弟也。既如此,你有何可羞愧?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东方老弟不过是先行提醒皇上需做万全准备,反倒是大功一件呐!”
东方朔躬身做谢,面上终于轻松不少,司马谈站起身来,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忽而话锋一转,道,“依你之见,皇上下一步会如何做?”
司马谈视线犀利,竟似能看透他一般,东方朔却不动声色道:“我已阔别朝堂,猜测不出。”
司马谈也不继续追问,仿佛是随口说说的话,东方朔愈发觉得司马谈深不可测,喝了几口茶,便告辞了。
来找司马谈,不是怕他东方朔被写的恶了,而是求一个心安。王恢已死,剩下的补救,就全靠自己了。
下了一场秋雨,路上尽是潮湿,一夜西风,院子里积满落叶,东方朔与仆从一起打扫庭院,众人感慨不已。被罢免官职之后,自然也没了俸禄,虽只过去两个月,但家里已颇有些捉襟见肘。再加上桑青已经显怀,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弄的东方朔心里发愁,看着为数不多的米叹气。
杨得道凑过来道:“东方大人,皇上真不要你了?”
东方朔一拍他脑袋:“怎么说话的,什么要不要的?”
杨得道面上也有难处,道:“奴才不是这意思。只是家里钱粮渐少,若东方大人依旧赋闲在家,奴才为了桑青也只好出去做个伙计,补贴家用了。”
东方朔叹气,道:“我心里也发急,只是如今我连未央宫的门都进不了,如何晋见皇上?”
杨得道跟着叹了口气。抬头见桑青短了一盆衣裳出来浆洗,连忙奔过去拦下来,东方朔见了,脑子一转,突然有了个主意。
没过几日,长安街上突然出现个算命的,自称自在道人。头戴黑色方帽,穿着也颇为不伦不类,下巴粘了黑色锃亮胡须。右手处一根竹竿上绑着个白布帆,上书测字算命四个小篆,身前一张矮桌,上面有竹签刻刀铜钱等物。矮桌两侧也有字,说是算准才要钱,算不准可砸摊子。
长安城里头的人可算是找着稀奇玩意,纷纷过来围观,丹云子也不尴尬,上辈子这辈子都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依旧稳稳当当坐着。
只是来人虽多,坐下的却没一个,自在道人一使眼色,换了装的杨得道苦哈哈的坐在他对面。
随手刻了个字,自在道人也就是东方朔分析片刻便一一道来,甚至将来的事情也说了许多。杨得道早已经被东方朔说的愣住了,因为东方朔并未提他来长安的事情,只说了他小时候在临邛时候的事情,竟然八九不差。待他说完,连忙道:“道长神算,道长神算!”说罢,掏出钱来放到东方朔左手边的破碗里。
有了吃螃蟹的,自然大家就敢上了,于是没过几天,整个长安城都知道长安街口有个神算,一天只算十二卦,卦卦奇准。
杨得道窝在一个酒肆屋檐下打瞌睡,东方朔依旧坐在街口给人算命。他们这几日下来倒是攒了不少钱,只是皇上没露面,还得日日坚持着。想到这里又打了个哈欠,嘴还没闭上,就见着扮成平民的皇上跟他哥站在东方朔面前。杨得道一下子瞪大眼睛,看着那边情况。
刘彻听杨得意说起的时候还颇不信,但杨得意信誓旦旦,便动了点心,随便遣了一名侍从找那自在道人算命,谁知那侍从回来复命时,竟像是变了一个人,目光如炬,脸上满是意气风发。刘彻奇了,问了才知竟然真是十分准,这下坐不住了,连忙带着杨得意改装出宫算命去也。
走到摊前,一眼便认出那自在道人是东方朔。
刘彻不知该是什么心情,杨得意也眼尖的认出是东方朔,张口便要喊,东方朔伸手抢断道:“施主若想算命,不妨坐下刻个字。”
刘彻见东方朔挤眉弄眼的样子,抿嘴一笑,坐在他面前的蒲团上,拿过竹简刻刀,刻了个“彘”。
东方朔捻着胡须,道:“雨住云散天放晴,气喘吁吁暑气蒸,风景原是这边好,广寒宫对水晶宫。施主年少时被人排挤,曾有性命之忧,故下端有两把匕首,待年长时掌握权势,则入蛟龙出海,天下大变,云蒸霞蔚。年老时也会因这番伟业而受牵绊,做些糊涂事情。”
刘彻认真听了,道:“那如何避免这些糊涂事情?”
“多听,用人才,信人。若能做到这三点,当无后顾之忧。”
刘彻还要再问,东方朔却笑着将手指放在口边,道:“命途一事需循序渐进,我也不宜过多泄露天机,若施主信我,何不将我接回您府上,为您慢慢叙来?”说罢,朝刘彻一眨左眼,疑似媚眼。
刘彻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道:“东方朔啊东方朔,真有你的,行,朕就接你回宫,看看你还能说出朵花来!”
东方朔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又朝屋檐下的杨得道招招手,收拾了东西。刘彻转身要走,衣袖却被拉住了,回头,见东方朔可怜巴巴道:“施主,我算的可准?”
刘彻惊疑的点点头。
东方朔伸出手来道:“那施主该付钱才是。”
刘彻气哼哼的一甩衣袖,重声道:“得意,付钱!”说罢,气呼呼走了。杨得道巴拉他哥的钱袋,直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