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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宸宫-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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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染成诡谲的艳丽。

那雪亮的锋刃散发着清越的冷戾,所有人惊怖,一时无法出声。忽律抢身上前,再无一言,长剑凌空指来,两人以快战快,瞬间便激烈异常。暮色仿若虚幻,只见两道身影几乎化作黑白二光,凌厉诡谲,衣袂飘飞处,竟似带起辉赫光焰!

忽律的剑招刚柔并济,浓眉因着杀气而蓦然挑高,摄人肝胆的剑意宣泄而出森然霸气有如实质一般。

晨露的剑式却是极尽古怪,有如在惊涛骇浪中一息尚在的小船,虽然风波不尽,却犹自安逸。

她荡开对方重剑,剑尖带起一阵疾风,刺入忽律饱满威势中有如小船居于旋涡中心,微力便可撼动天下!

她看似漫不经心的轻点,忽律瞬间大惊,那道煞气便猛然现了破绽,他只见身前白蚁一花,恍惚迷离之间,便觉腹中一痛。

他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只见雪衣轻拂,不过咫尺,半截剑锋,却已深入了自己的腹中。

他缓缓抬头,看入了一生一世的梦魇,那少女蹙眉冷笑,那一双清冽出尘的黑眸,似讥讽,似决绝,多年前极为熟悉的,从城墙上一坠而下的……

忽律全身血都要为之逆流,它们奔涌着,凝聚到心尖,在这天地苍穹间,化为一个暗夜梦回的名字——

“是你!”

天光在这一瞬暗走,忽律耳边,只余下风声萧萧,他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是你……”

他喃喃重复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近在咫尺的清秀容颜。

“是你。”

他喜悦而悲伤地,惆怅而呆滞地,第三次说道,却又踌躇着,隐忍着,将手缩回。

有力的大掌,用力回握着腹前剑刃,仿佛要抓住什么刻骨铭心的东西,用力,至深!

鲜血如泉一般喷涌而出,染上了她的鬓发,如珊瑚一般红艳。

“林宸……”

低低的呢喃,从他刚毅的唇中唤出,忽律忍住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雪刃从腹中一寸寸拔出。他微笑着,仿佛极之甜蜜,极之喜悦,这一瞬,他什么都明白了,“是你,回来了。”

呛啷一声,晨露手中长剑落地,忽律将它拔出丢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站起身来,以眷恋的眼神再看她一眼,再一眼,便若无其事地转身离开。他走得很慢,每一步,却也是很稳,鞑靼军中见他如此凶险,早已有人过来搀扶,他却强行站住。最后一丝暮色,在他身上消失,在那重重黑甲中,仿佛只有一具悄然微笑着的灵魂。

城墙上遥遥传来惊呼,依稀是沈参将的声音,他遥遥观望,见忽律居然不死,再也忍不住心中惊怖。

“只是当时已惘然。”

忽律低声笑了,轻吟了这句众人都不懂的中原诗句,中气十足地扬声命道:“撤离——”

这悠长和一声,隔绝了所有光明,黑夜终于到来了。随着鞑靼大军潮水般退去,城门又被打开,沈参将急急奔来,却险险接到晨露瘫坠而下的身躯。

他一时为难,却听晨露轻声道:“我那一剑……”

她仿佛累极哽住了,终于说道:“忽律,他最多只有三个月的寿命。”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七十九章 秋凉

十月七,鞑靼大军撤离栾城,原本分三路进逼的大军不再急进,而是沿着平州一线,慢慢开始退却。

此次危机,原来是个大战不休的架势,却在如此之短的时日里,以鞑靼军的撤退告终,消息如生了翅膀一般传开,天下九州为之哗然。沈参将兴冲冲奔入室内时,晨露手持一柄犀角雕梳,正在窗下对镜端详。

乌檀似的长发垂在身后,有如一匹上好的黑缎在闪烁光辉,她慢条斯理地梳理着,慵懒而随兴。

秋日寒深,遥遥看去,重重绸衣包裹下,她仿佛弱不胜衣,很是惹人怜惜。这样一位深闺宫妃,竟是斩断鞑靼可汗生命的绝世强者!

沈参将暗自嗟讶,定了定神,才发觉自己不该直视,他避过一侧,禀报道:“圣上送来急件。”

一只苍白细腻的玉手从他手中抽走书信,晨露展开信笺略略一瞥,已知端倪。

“群臣们怎么说,大将军又是什么主意?〃她如此问道。

沈参将深深一礼,表示对自己主帅的敬重,“大臣们的意思,是要趁胜追击,将鞑靼人彻底驱逐到大漠之外,大将军认为此时应求稳,不能轻举妄动。”

“趁胜追击?!”

晨露轻笑出声,黑眸中闪动着冰雪一般的讥诮,“是谁胜利了,又是谁落败?”

沈参将见她话音不善,垂手不敢开口,他心中对那些饱食终日的朝中大臣,也颇不以为然。

“鞑靼人开始撤退,不是为了什么失利,孤狼一旦受挫,只会更加凶狠的反噬。

只因忽律伤重不治,他要迅速赶回王庭,安排身后的一切事宜。”

晨露声音中并无半点喜悦,她手下缓缓核发,想起忽律身上的致命一剑,心头有一个念头缓缓浮上,最终,化为无声的叹息。

这世上,终究又少了一位劲敌!

自得知真相以来,她想起忽律,只觉满腔怨毒无处发泄,如今得偿所愿,却只觉心头一阵惆怅虚无。

是劲敌,亦是知己吗?

她微微苦笑,雪白的面庞浸润在昏暗中,飘渺朦胧,连眉目都瞧不真切。

“鞑靼人撤退的消息,很快便传开了吗?”她如此问道。

“已经八百里加急,通知京城那边了,其余各地,不日也将知悉这一喜讯。”

沈参将偷窥着她的面色,险险将喜讯二字吞下肚中。

“对于百姓而言,这确实是件喜讯啊!”

晨露的话,好似另有涵义,沈参将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想下去。

“鞑靼人从全境撤退,此次算是逢凶化吉?!”

太后的声音,在熟悉的从人们听来,竟是前所未有的尖锐。

留守的大学士刘某微微躬身,递上了印章封好的公文,太后展开细细看完,好半天,才道:“这可真是普天同庆啊!”

话虽如此,她却毫无喜庆的情绪,刘大学士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大弟,凑近低声道:“襄王殿下如今仍被囚在栾城,生命无恙。皇上此次大胜心喜,太后娘娘再劝着些,定能减免他此番大罪。”

“住口!”

太后一时大怒,冷喝道。

她声音不大,却仍是不减昔日威仪,刘大学士顿时面色如土,战战兢兢再不敢开口。

“林邝自绝于列祖列宗,叛国谋乱,乃是林家最大的罪人,你怎么还是满口襄王襄王的叫着!”

她喘着气,咬牙切齿道:“他生也好死也好,自有皇帝明正典刑,又与我何干?!”

刘大学士素来以她马首是瞻,这回碰了这个硬钉子,只得带了满面晦气离去。

太后犹自闷怒,想起前线局势,又想起林邝此人,一时竟觉得有如蒺藜刺身。

她打开窗,任由满院秋风将身体吹得冰凉,脑中却在不断思索。直到天色暗下,才在侍女的伺候下,回殿坐定。她拿起一管狼毫,犹自踌躇不定——

这一着,怕是她一生中,最费思量的一步了!

成,则天下尽安,千秋百岁后,人们仍会记得她这位太后的威权;败,则溃散如山,即使要安才宫中,怕是也不能……

她仍在犹豫,笔尖的一大滴鲜红朱砂掉落,溅得宣纸上一片触目惊心。

太后惊得一颤,凤眸在黑暗中灼然生辉,她咬咬牙,换过了一管,蘸了墨汁,终于下笔写了起来……

窗外秋风呜咽,天,越发凉了起来。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章 毒祸

岘昆行宫中,喜悦安宁,却又是生机勃勃,鞑靼大军虽然退走,余下的善后,仍是让皇帝和部臣们忙碌不已。

晨露仍在栾城未归,皇帝思念之下,派人询问,却只得到“未尽事宜”这模糊的回答。

“娘娘,您簪花的模样可真是好,皇上看了,都要移不开眼了!”

一旁巧手服侍的侍婢小心拨弄着,口中甜如蜜糖道。

云萝端详着镜中盛装珠玉的丽容,却殊无喜色,她微蹙着眉,瞳仁中那一点浓黑,格外幽深,虽然身体坐得笔直,双手却紧握着绢帕,将它绞得满是褶皱。

仿佛为什么事而困扰着,她咬唇沉吟着,长而密的眼睫颤动着,在玉容上撒下一点阴影。

“娘娘,胭脂要咬掉了。”

侍婢小声提醒到,云萝这才松了牙关,她眸光微闪,若无其事地问道:“皇上那边,你去打听过了吗?”

“娘娘的吩咐,奴婢怎敢不尽心,只是,皇上仍是忙于政务,怕是没什么心思来见您呢?”

侍婢小声说道,越说越是胆战心惊。

“皇上忙于国政大事,我也不好去打扰。”云萝仿佛松了口气,居然有些欣慰地喃喃道,她转过头,却正瞥见那侍婢吞吞吐吐的作难。

“还有什么事,你一并说来!”她不悦道。

“是!”侍婢声如蚊呐,“皇上一连发了封书信,都是在催晨妃娘娘回返。”

听到那最不想听的答案,云萝顿时面沉似水,她冷哼了一声,连指甲上的金套都为之一颤。

“皇上只顾记挂她一人!”她满是辛酸和不甘的,低斥道,侍婢在旁惶恐异常,已然跪倒在地。

云萝的胸膛微微起伏,她暗自咬牙,若无其事地回身道:“你下去吧!”

看着侍女远去的身影,她再无迟疑,打开了八宝壁橱。

元祈这几日正忙得焦头烂额,跟户部商量边民迁徙之事,便用了两个多时辰,直到众人散尽,感到饥肠辘辘,这才发现自己还没用晚膳,秦喜素来机灵。

见他皱眉,正要传膳,却见云嫔手提一只鸳鸯什锦漆盒。正步步生莲地走来。

她又是来送点头的吗?

元祈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随即不由地苦笑起来。

云嫔这一阵很是勤勉,她在帝后之间传递宫中消息,很是立了几分功劳,在膳食点心上头也很用心,每次都是亲手剥莲子,烹燕窝,一切弄得妥当,才送到皇帝案前。可算是贤淑得体,无可指责。

元祈虽然从不食用,却也感念她素日的勤苦不易,对她的恶感,不由淡了几分。

“皇上辛苦一天,且尝尝臣妾煮的银耳羹吧!最是补气养神的。”

云萝温婉笑道,好似怕皇帝拒绝似的,手中丝帕扭绞在一块,皇帝见她这样,也觉得不甚过意。

再加上香气萦绕,更觉饥饿,于是揭开瓷盖,舀了一勺,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之下,只觉得唇齿留香,不由赞道:“果然用了心思……”

云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微笑间妩媚动人,另有一番风致,“皇上觉得好,这便是我虔心到了,能让您多进一点,便是天下子民的福气了!”

“好好……”

皇帝似乎兴致颇好,满口称赞,居然笑道:“朕今晚便去你住处看你……晚上露深,你先回去吧!”

云萝一听,面露喜色,也不疑有他,转身盈盈退下。

秦喜微微惊愕,开口问道:“万岁,您今晚?”

他声音戛然而止,却是皇帝面色苍白,全身大颤,好不容易,才吐出完整的几朵银耳,又咳出了几口血,这才罢了!

“皇上,这银耳羹里!!”

秦喜已是惊得魂飞魄散,皇帝挥手示意他不要声张,又让他倒水来漱口,她半天才回转过神色来。

他不敢怠慢,盘膝运功了三十六周天,这才睁开眼,声音已见嘶哑:“你不要声张,悄悄地将云嫔请来,在此院中就地拿下。”

秦喜答应着,忙不迭去办了,两刻后,只见云嫔发髻散乱,鬓横钗乱,很是狼狈地被拖了进来,她一见皇帝便好似有了主心骨,上前哭诉道:“冤枉啊……”

云嫔这一夜,简直有如从云霄中掉落深渊。

她先是喜孜孜地等候侍寝,又接到秦喜报说,万岁在自己院落等她,顿时喜不自禁。历朝后宫中,都有不成文的规矩,除皇后以外,其余嫔妃一律不准在御榻上过夜,如今虽然远在离宫,却也有个宫中的仪礼气象,皇帝居然让她来自己院落,可不是天大的恩赐!

没曾想,到了此处,未及见人,却有一群粗恶狰狞的侍卫,将她五花大绑了推进来。

“你还想喊冤?”

皇帝不敢置信地冷笑道:“你宫中的使女已经招供,见你把她支开,鬼鬼崇崇地在羹里放了粉末,这一碗银耳羹,”

他指了指桌上的,怒意满布心胸,“给猫狗试吃,半个时辰便七窍流血而死!”

云萝睁大眼睛,一时之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会?”她发疯一样地挣扎着,嘶声喊道:“我没下毒!”

“难道你自己的贴身使女,会冤枉了你不成,她连纸包都找了出来!”

皇帝扔下一个纸包,里面尚有些残余粉末。

云萝颤抖着捡起,失神地喃喃道:“怎么会?”

她抬起头,凄厉叫道:“这纸包是我的,可里面不是毒药,却是——”

她说到此处,支吾着不敢继续,皇帝逼问道:“是什么?”

“是,是燃情袅……”云萝再顾不得羞耻,低声说道。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烟幕

一听这药的名字,便知是春药催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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