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初代]无名渡口-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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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船进港卸货,我得去看看。”
提着风灯的年轻人交代了一句小跑着出了门,莫莱尔穿好衣服揉揉脸,抱怨:“真是的,什么东西不能等天亮了卸货。”
抱怨着的女人打着哈欠点亮小屋的油灯,做完这个动作她愣了下,艾伯特守夜的时候没点灯吗?
没有时间留给她来思考这个问题,艾伯特走后不久,就有人来敲门,脆弱的大门在来人大力的敲击下呻。吟着:“嘿,有人在吗?”
“来了来了。”莫莱尔开了门,门外赤裸着上身的水手呆了下,他显然没料到来开门的会是个年轻的女人。
“有什么事吗?”
“啊,这个……”男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们的货放在哪儿?”
一方面是关系亲近,一方面也是情报工作的需要,莫莱尔清楚阿道夫的工作该怎么干,她看了看单子上标明的位置,从桌子下拿出又一盏风灯,点亮:“你们的东西在哪儿?”
“那儿。”水手指了个方向。
莫莱尔点点头:“我跟你过去,大晚上的位置不太好找。”
“好,请跟我来。”水手的语气相当客套,和他一开始拍门的粗野对比鲜明。
走了几步,水手忍不住问:“你……是守夜人?”
“守夜人今天有事不在,我帮他看一晚上。”莫莱尔回答,然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有什么货非得晚上卸?”
鲜花、水果、海鲜,走得可不是这个港口。
“木材,钢铁。”水手大声叹气,“德国佬赶时间,我们只能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他四周望了望,伸手一指,“看,就是那里。”
夜幕中,海岸边的一处工地隐约可见。莫莱尔生活在港口,对眼皮子底下的这处工地当然不陌生:“轮船拼装厂?”
“是啊,要求今年圣诞前完工,建筑工人忙得不可开交,我们这群卖建材的也只能跟着忙活。”
“我想工厂主人给的薪水一定相当不错。”
水手咧嘴一笑:“嘿,倒确实是不错,德国佬要求高是高,但给的报酬也高,当然,也是我们这次遇上的老板良心好,没有克扣什么。”
“我听说轮船工厂的老板是位女性?”
“不,”水手摇摇头,“虽然和我们船长接洽的确实是个女人,但其实定计划的是她爸爸。”
莫莱尔挑挑眉,表情中既包含了诧异,也有意料之中的了然:“原来是这样。”
水手带了两分嘲笑:“女人哪里做得了这么大的生意。”
莫莱尔笑了笑:“大生意做不了,小生意还是能做得不错的。”
“哦,确实是这样。”货轮也相当于一个小社会,在其中生活的水手相当机灵,立刻改了口,“你是做生意的?”
“是的,沿着大道往外走,你会看见一家叫‘莫莱尔’的酒馆,我在那里工作,”莫莱尔回答,“有空来喝一杯?”
“一定,一定。”
领着水手们到了给他们安排的停货区,莫莱尔一眼看见了举着灯坐在木材堆上看水手卸货的艾伯特。年轻人同样看见了莫莱尔,冲她挥了挥手。
“我们今天还真是来对了。”艾伯特对向他走过去的莫莱尔说,“居然一下子来了两条船,阿道夫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两拨人一起带来,或者给他们指了位置让他们自己找。”莫莱尔回答,“怎么可能忙不过来。”
“太不负责了。”
“这本来就不是守夜人的本职。”
这是货场看管员的活计,守夜人的任务是防止半夜有人偷窃或者恶意纵火。
艾伯特有些恼火:“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对着干呢,塞西莉亚?”
女人回答:“为了证明我们不是一对。”
“你回去睡吧,我在这儿看着就行了。”既然代理了货场看管员,就得在他们卸完货后点下数量,大宗建材的数量很好统计,她一个人就够了。
艾伯特笑起来:“才说和我不是一对,就忍不住开始关心我了?哦,塞西莉亚,你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刀子嘴豆腐心?哪里来的奇怪俚语?”
“东方。”艾伯特回答道,“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年轻人压低声音,“他们可都是身强力壮的男人啊。”
“你觉得他们会对我做什么吗?”莫莱尔嗤笑,“我可不认为两船船员都能统一意见。”
艾伯特:“不是我说你,塞西莉亚,你的长相不是会让人产生保护欲的那种。”
莫莱尔斜他一眼:“那我这张脸会让人产生什么欲望?”
艾伯特严肃地说:“侵略欲。”
莫莱尔笑,毫无紧张感,也不生气:“得了,那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边和艾伯特说着话,一边漫无目的地看着远处的女人表情突然一边:“等等,你看,那是谁?”
艾伯特顺着莫莱尔指的方向看过去,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阿诺德的管家?”
上层社会的人比什么?服装,首饰,马车,宅邸,当然,还有管家。
作为西西里上层的名流,阿诺德最信任的管家杰森自然不会是默默无闻的,他经常替不喜交际的主人出门办事,他杰出的办事能力无疑增加了阿诺德的身价,同时,也增加了男人的神秘感。
“这趟货和阿诺德有关?”艾伯特十分惊讶,“可这不是轮船工厂的建材吗?”
同莫莱尔一样,艾伯特也通过自己的方式得到了有关这批货物的情报,做情报工作的,没这么点自觉可怎么行。
但干情报工作的两位从没听说过阿诺德和轮船工厂有关。
莫莱尔不确定地猜测:“同样是德国人,恐怕多少有些联系?”
艾伯特进一步猜测:“我认为以阿诺德的性格,如果不是关系亲密,他不会大半夜地派杰森来视察。”
“同意。”莫莱尔顿了顿,“我记得轮船工厂的主人姓卡特。”
她思索这个姓氏花了点儿时间,情报网触及不到国外的女人觉得等工厂开办后才是她收集相关情报的好时机。
艾伯特问:“阿诺德姓什么?”
莫莱尔:“阿诺德不是他的姓吗……哦,好了,我只是开个玩笑,别这么看我。”
艾伯特继续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她。
莫莱尔投降:“阿诺德姓什么恐怕上帝都不知道。”她灵活地把话题引到艾伯特身上,“话说回来,我连你姓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当我也姓莫莱尔好了。”
莫莱尔摇摇头:“不行,你又没嫁给我。”
艾伯特立刻说:“我愿意。”
莫莱尔嫌弃他:“我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艾伯特戏份太多了……
☆、以死亡为开端
快要天亮的时候,阿道夫回来了,老人提着守夜人小屋中的最后一盏风灯来和艾伯特与莫莱尔汇合。
年轻的犹太人躺在木材堆上,用手臂遮着眼睛,似乎在睡觉。黯淡的天光在艾伯特脸上投下皎洁的颜色,被诟病的民族养出的孩子在星光下仿佛散发着圣洁的光。
莫莱尔坐在他身边,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天,破晓时分天光暗淡,她的眼睛却极明亮。
地面上,工人们热火朝天地搬运着东西,一抬头,木材堆上呆着的两个孩子所营造出的安静气氛仿佛能让风都静止下来。
艾伯特和莫莱尔都没发现阿道夫的到来,老人提着灯站在木材堆底端,抬眼看着他们久久没有出声招呼。
阿道夫还记得刚刚见到艾伯特时他的样子,漂亮的少年敏感又脆弱,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犹豫,脸上没有丝毫笑容。他也记得莫莱尔小时候的样子,跟着莫莱尔夫妇身边的小东西也是不笑的,她仿佛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小心翼翼忐忐忑忑,看上去非常可怜。
他们都变了,仿佛是一夕之间全然变了样。
教养良好的少年变得没皮没脸没羞没躁,战战兢兢的姑娘化了浓妆变成了爽利干练的老板娘。
他们藏起了自己的不安,适应了生活,但有的时候,依然会流露出稚气和茫然。
比如现在。
阿道夫常常感叹世道的不公平,同样是很好的孩子,有些可以在佣人的簇拥中衣食无忧,有些却得独自摸爬滚打。
“阿道夫,你回来了?”莫莱尔视线一转,看见了老人,脸上扬起笑容,然后给了艾伯特一胳膊肘,后者哀嚎一声,让阿道夫感慨的安静气氛瞬间被打破。
“阿道夫,早上好。”艾伯特揉着肋骨坐起来,跟着莫莱尔从木材堆上蹦下来,“货场看管员上班了吗?”
“快了,”阿道夫回答,“好了,既然我回来了,就由我来接手吧,你们回屋里等我。”
阿道夫以为,等他干完活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两个孩子应该各自占着一半床睡得天昏地暗——莫莱尔在的时候,艾伯特奇妙地能睡个好觉,而莫莱尔从来没有睡眠问题。
他猜错了,艾伯特和莫莱尔没在睡觉,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
阿道夫差点没能咬住他的烟杆:“……阿诺德先生?”
铂金色头发的男人点了下头:“你好。”
“阿诺德先生是来问聚会的情况的。”不能指望艾伯特开口,莫莱尔主动说。
“不是解剖匠有关人士下的手。”阿道夫把灯吹灭,反身关了门,“具体理由相当学术,杜兰说他会写份报告给您。”
“现在我们只剩贝克尔情人和带走她的神秘男人那条线了。”
阿诺德开口说:“他们都已经死了。”
另外三人只是短暂地沉默了下,对这一消息不算太意外。
阿道夫看了莫莱尔一眼,后者会意,问道:“死在哪儿,怎么死的?”女人有些疑惑为什么阿道夫要自己开口,心里念头一转也就放开了,总不能什么反复咀嚼,会累死。
“在贫民窟,枪杀。”阿诺德回答,“用的是银质子弹。”
“大手笔。”莫莱尔调侃着子弹的价值,语气中不无讽刺。
银子弹可以猎杀吸血鬼,贝克尔的情人以及那个神秘男人是吸血鬼?真的存在吸血鬼吗?或者是为了混淆视线?看吧,阿诺德的视线已经被吸引过去了。
“贝克尔的情人多大来着?她看上去相当年轻。”艾伯特问。
贝克尔没有成家,因为长相英俊,又正直壮年,红粉知己相当多。男人以此为自己魅力的证明,并不排斥让同事见见自己身边的女人,贝克尔的情人——唯一和他上床的那个女人,莫莱尔三人都见过。
“不是有个用年轻女人血的泡澡,从而保持青春的偏方吗?”年轻人说。
阿道夫:“还有一种说法是用人乳洗脸可以不长皱纹。”
“真恶心。”莫莱尔插话,这方面的新闻倒是屡见不鲜,不过大多是变态杀人魔制造的烟雾弹。
不过怎么说也算是一条线索,莫莱尔想了想:“贝克尔的情人看上去并不年轻——”
艾伯特打断她:“和你比起来当然不年轻,但我们需要的是她的具体年龄。”
这还真不知道,他们甚至连那个女人到底叫露丝还是杰西卡都不清楚。
看来他们得再去拜访一下杜兰。
“这个女人的外表比她的年龄至少年轻十岁。”杜兰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莫莱尔:“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您只怎么判断出她的年龄的吗?”
杜兰看着她:“你真的想知道吗,女士?”
莫莱尔:“……不,还是算了,谢谢。”
莫莱尔离开杜兰的屋子脚步一转进了墓园,她平时很少来教堂,现在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来,就顺便祭拜下养父母。
阿诺德当然不在,陪莫莱尔到教堂来的是艾伯特,年轻人安静地陪莫莱尔祭拜了父母后,才开口说:“我觉得阿诺德对贝克尔的死关心过度了。”
就算阿诺德怀疑情报机构中有人有问题,他出现一次,让莫莱尔等人明白他的态度就够了,已经非常足够了。他没必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难道情报机构已经没有一个可用的人了?
接连三天没能好好睡觉,莫莱尔很困,她打着哈欠说:“阿诺德让我想到了酒馆里那群赖着不想回家听妻子聒噪的老爷们。”
艾伯特呆了下:“……有这种可能。”
莫埃尔脑子转不过来:“……什么?”
艾伯特分析道:“阿诺德掌管情报机构,但国家不可能让阿诺德垄断整个机构,一定会安插其他势力的人进去限制他,监视他。安排进的那人有实力和阿诺德抗衡,相对的,阿诺德无法轻易撼动他。名义上阿诺德仍是情报机构的最高首领,做什么不需要向谁汇报,他亲自跟进我们的工作,或许只是借此来躲避那位检察官。”
“贝克尔的死没什么特别值得阿诺德注意的,只是在他想离开的时候,给了他一个理由。”艾伯特条理清楚地说着,“他说情报机构如何如何,可能也是影射。”
迎着清晨的阳光,艾伯特笑得灿烂:“当然,也许让阿诺德忙不迭绕道走的原因是那位检察官是‘她’而不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话少就别怪别人八卦2333
☆、夜幕下的盛宴
莫莱尔才不关心阿诺德是不是真的在为不知是否存在的,性别不明的检查官烦恼。
她回酒馆好好睡了觉,傍晚时分出门,径直去了巴勒莫的红灯区——大家都叫那个地方“花街”。
傍晚的来临代表着夜晚就要到来,花街上很是热闹,其中有认识莫莱尔也有不认识莫莱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