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满楼-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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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表哥,你怎么还不会来?我好害怕呀!”花家表妹不敢去关窗户,只得抱着蜷缩的双腿,坐在床上,口中带着哭腔地喃喃自语。
“没关系呀,小美人,由我来陪你不就好了?”一个坏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啊?谁?是谁在那里?”花家表妹害怕地在发抖。
“当然是我了,你闻之色变的采花贼哥哥。”一个人影边说着,边从窗户跳了进来。
“啊——,快来人啊,有,有采花贼!”花家表妹惊声尖叫起来。
“哈哈,小美人,你不用叫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外面守夜的,我都收拾了。至于你那七表哥嘛,此时喝得正高兴,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采花贼说着就向花家表妹走来。
“我不明白,我很不明白。”花家表妹用仍然惊恐的表情问采花贼。
“嗯?不明白?什么不明白?”采花贼被问得摸不着头脑。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还是——采花贼?”花家表妹的声音和神色都瞬间平静下来了,就好像根本不曾惊慌过。
“我——”采花贼刚要接茬回答,就怔住了,继而瞪大双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只见花家表妹悠闲地从床上下来,先是把灯点燃,然后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容而优雅地又重新装扮起自己来。
采花贼看得瞠目结舌。
“不好!”采花贼终于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八成中计了。转身就要从窗户离开,可是还没靠近窗户,窗外就出现了一个白衣持扇的公子,温和地笑着,可那意思是,你跑不掉了。
“该死!”采花贼感到自己危险了,便又向房门跑去,想从那逃出去,但门刚被他打开,他就看见一个同样也身着白衣却笑得邪魅的公子。
“娘呀!”采花贼如临大敌,对自己的功夫他心中有数,又不知对方能够底细,绝不能硬拼。他灵机一动转身想去挟持梳妆台前的花家表妹。
人一生不如意事十之□,也许就是说他。门口的白衣公子见他想跑,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抱住了他。
“哥,不要——”花家表妹还没说完,门口就出现了逆转的一幕。
“下流!”采花贼回手给了白衣公子一记耳光,但当他借屋里灯光,看到被打人惊艳的面容,却呆住了。
要说白衣公子的功夫绝不是这个小小的采花贼能说打就打的,问题在于白衣公子失神了。
两位白衣公子和花家表妹,不难猜他们到底是谁。无非是:花满楼、王怜花、白飞飞。
“你,你是女的?”王怜花捂着被打的左脸,愣愣地说。
“我,我是女的,又怎么样?”采花贼意识到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说到底是自己做错事情在先的,所以说话时少了些底气。
“你,你还真是瞎胡闹!”王怜花气愤了,一把拽下了采花贼原本蒙面的面巾。然而,他又一次失神了。
“采花贼”的也就是十□岁的年纪,长得俏丽明艳,脸有些圆,睫毛长长的,嘴微微地嘟着,流露出一种特属于女子的可爱娇憨之态,是“千面公子”会心动的类型。
这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说话。
“缘,或许就是这么妙不可言。”白飞飞看着他们,就知道已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诞生了,便发自内心地感慨。
而花满楼也感到了,那两人间涌动情愫。听到屋里白飞飞的话,他摇着扇子静然的微笑着,点点头,深有同感。
“这不是我的挂件吗?你从哪儿得来的,快还我!”“采花贼”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了挂在王怜花身上的那个珍珠如意结的挂件。
“你的挂件?”白飞飞确认地问道。
花满楼也走到跟前来。王怜花摘下挂件,有些狐疑地看着“采花贼”。
“真的还是假的?”白飞飞有点儿不敢相信这个“采花贼”就可能是那个目击者,太容易找到了吧。
“不管真假,只要她认识这个挂件,于我们而言,就是意外之喜!”花满楼的笑意深了。
如此采花贼 细说灭门案
白飞飞三人带着“采花贼”回到了幻花居。
“幻花居?”“采花贼”显然知道这个地方。
“你来过?”王怜花问道。
“采花贼”又打量了一下王怜花,然后皱眉思考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绯衣女子。”“采花贼”眼睛一亮想起了以前是见过王怜花的,可是她又撇着嘴摇了摇头一副扼腕的样子,“真想不到,你,你竟然有这种男扮女装的癖好!”
“什,什么——”王怜花无语了。
白飞飞、花满楼闻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小姑娘还蛮可爱的嘛。
幻花居前厅。
“这就是‘采花贼’?”王云梦实在不敢相信。
“没错,她就是,是她自己承认的。”王怜花愤愤地回答,居然说他有男扮女装的癖好,之所以那样还不是因为你个小贼!
“你家有饭吗?我饿了。”一句让在场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话。
“哼,真有意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王怜花扶额问道。
“这样吧,你把问题都说清楚我们就给你饭吃。”还是花满楼比较理智。
“真的?不过,我也有问题,得让我先问你们。我心里舒坦了,就对你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采花贼”居然讲起了条件。
“好吧,你问。”白飞飞在王怜花动气之前先说话了。
“我看得出来,你们是有计划捉我的,可是你们怎么知道我今晚会来。?”“采花贼”问得很直接。
“自从你出现到现在,几乎每晚都作案,所以我们料定今晚你也不会例外。我们还了解过,你只是恶作剧捉弄那些有钱人家的女孩子,尤其是胆小的女孩子。加上你闹得很厉害,庐州城的有钱人家基本请了护院,门窗紧闭,这让你很难寻到目标。因此,城中来了外地人,住在商号中,防范的严谨当然比不上当地人。你定会前来打探,于是,我们就派人监视商号四周的可疑人。”花满楼向她作了说明。
“后来,有人向我们禀报,商号不远处有个小乞丐,穿着是很破烂,但皮肤白嫩,讨饭时东张西望,甚是可疑。听人说,‘采花贼’身形瘦小,我们就觉得小乞丐八成就是你。随后,就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眼了那出戏。”白飞飞作补充。
“原来如此。你在他——”“采花贼”一指王怜花,遂脸红了起来,低声说道,“那什么之前,喊的那声‘不要’,是不是就已经知道我是女的了?”这是问白飞飞。
王怜花一听也觉得不自在起来,假装咳嗽了几声,眼睛不知看哪儿。王云梦见状不解了,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了吗?
“这简单,你不是为了试探我会不会武功狠狠地撞了我一下吗?”白飞飞怎么会不知道那一下的用意。
“这都被你猜出来了。”“采花贼”孩子气地吐了吐舌头。
“怎么说,我也算是老江湖了,你的这点儿伎俩,我还是知道的。你是女子,我也是女子,你我相撞,我又怎么会察觉不到你女扮男装呢?”白飞飞解释道。
“呃,是我失策了。那客栈里他和人喝酒脱不开身,也是做戏给我看喽?”“采花贼”指着花满楼问。
“你以为呢?就你那蹩脚轻功能瞒过我们吗?”久未开口的王怜花嘲讽道,又扭头埋怨起了白飞飞“既然你知道她是女的,怎么不早告诉我们?我要是也知道了,绝对不会——”说不出口啊。
“她告诉我们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佳人’二字念得尤为音重。”花满楼倒是听出了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我当时只想着别让她跑了,没注意听。”王怜花讪讪的,后悔啊,那巴掌真疼。
“等等,花儿,你到底对这个,呃,这个采花贼,做了什么?”王云梦实在很好奇。
“我——”王怜花刚出声就被打断了。
“他,他什么都没做!”“采花贼”高声喊道,话是这么说着,而脸却比先前更红了。
“呵呵,梦姨这件事我过后再和您说,现在——”白飞飞故意拉长声音,看了当事人两眼,接着说,“不方便。”
不知怎么的,花满楼就是觉得白飞飞在孩子气地“报复”王怜花。可王怜花这个时候只有干瞪眼的份。王云梦也肯定自家儿子没做什么好事,而这个时候,也不好追问。
“如果你的问题问完了,就回答我们的问题吧。”白飞飞把话题转了回来。
“好啊。”“采花贼”答得干脆。
“为什么假扮采花贼?夜晚出来作怪?”王怜花忍不住先发问了。
“好玩呗。看着那些平日里中规中矩的大小姐害怕的样子,我觉得很有意思。”“采花贼”的眼神有些闪烁。
“要论说谎,你的火候还差得远。老实说为什么?”白飞飞知道她没说实话,语气严厉了起来。
“我,我晚上睡不着,闷得慌,行了吧?”“采花贼”狡辩着。
“睡不着?睡不着就弄得人家鸡犬不宁?”王怜花还是不相信她。
“姑娘,有什么话你还是实说吧。是否跟公孙府的灭门案有关呢?”花满楼问到了关键。
“没错,你说这个挂件是你的,但这是我在公孙府案发之后的当天晚上,在公孙大宅里捡到的。那你一定到过那里。”王怜花举起挂件,确定的说。
“我可不可以这样猜想,案发当晚,你因为某种目的,去了公孙府,却不想后来目睹了血案的发生,其过程相当恐怖骇人,又是在晚上,你害怕极了。就算事情结束了,你还是很害怕,睡觉的时候会做噩梦,尤其是晚上,这恼人的梦魇你挥之不去,所以,你就想了‘采花贼’的法子,晚上出来作怪寻开心,以驱赶心中的惧意。对不对?”白飞飞像是很了解的她想法。
“你怎么会知道?”“采花贼”觉得不可思议,就算这位姑娘能料到自己去过公孙府,也不太可能猜出她夜晚出来玩的原因呀。
“像你这样的小姑娘,经历过那样的事,会被梦魇缠上不足为怪。再说,梦魇实在是很可怕的东西,为了驱赶它做这种事也不稀奇。”白飞飞的前一句话明显是在解释,后一句却像是自言自语。
“那你说说,你是不是就是着挂件上提到的‘小婉’?还有,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王怜花看着白飞飞,暗自叹了口气,又说道。
“没错,我就是小婉。至于那天晚上的事,我——”小婉没有说下去,她真的不想回忆那天晚上的事,当时的公孙府,真是人间炼狱!
“来人。”王怜花突然开口。
“在。”一个丫鬟进来应差。
“我们都饿了,叫厨房做些宵夜来。”王怜花交代道。
丫鬟领命出去了。
“我们都饿了,已经没心思听你说了,待会吃完宵夜,你再说吧。”王怜花这话说得正经八百,却可以形容为“装模作样”。
说他是“装模作样”,皆因为根本没有人表示过饿了,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谁又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就是不忍看小婉那害怕的样子,以现在的时间算来,吃完宵夜就天亮了。小婉再去回忆,也不会那么恐惧了。
除了小婉,另外三人都但笑不语。
“我也可以一块吃吗?”小婉小心翼翼地问。
“我有说不可以吗?”王怜花的表情带着那么一点点别扭。
“谢谢!”小婉笑得很开心,不仅是这个有怪癖的美公子让她一起吃饭,还因为她知道他是在体谅她。
其实,最开心的要数王夫人了:不管儿子做过什么,就冲这种不正常的言语举止,足以说明,“怜花要有主”了。
吃过宵夜,天空已经有了亮度。
“我的全名叫孟小婉。九月初的时候,和我爹约定九月二十九那天来庐州给我娘扫墓。因为没什么其他的事,我就提前来了。到了这里之后,听人们说士绅公孙羽前不久得了一件宝贝,是稀世奇珍,不愿给任何人看,还为它作了一首诗‘碧水神祝寿长岁,灵山佛许福延年。吾之有幸得奇珍,爱其如命死无憾。’我就好奇呀,所以那天晚上就想去看看……”为了不辜负王怜花的美意,小婉开始了她的叙述。
案发当晚。公孙府。
孟小婉身穿夜行衣,施展轻功来到公孙府。要说她的轻功也不差,只是比不上白飞飞等人。
到了之后,孟小婉先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一边观察地形。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大部分人都睡了,院里很安静。孟小婉刚想出来接着府中大大小小的灯光去探路,就察觉有人向这个方向走来。这个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蓄着胡须,找了个地方站定,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上空有人飘来,稳稳落在地上。孟小婉知道来人武功不弱,便施展家传绝学——静心龟息,这是川蜀孟家的一种使人屏住呼吸,用来隐藏自己的一种内功心法。正常情况下,深吸一口气,用心法维持,能坚持两个时辰。
深夜来到公孙府的人有两个,穿着黑衣,却不是夜行衣。戴着面具,是镶着银边的面具,面具的形状呈脸型,可是图案狰狞恐怖,好像恶鬼。两人中一个说话声音低沉,一个说话声音沙哑,可以断定都是男人。
“青衣使久等了。”低沉的声音。
只见公孙羽小跑到他们跟前,恭敬地向这二人躬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