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异想集同人)复逐-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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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顾绿章低低的呼了一声,呼吸越来越不稳定,眼睁睁的望着蛇墙,思维在不受控制的跳跃着。
小薇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呢?沈方还活着吗?小桑怎么样了?凤戾为什么还不回来?香息溶馀呢?遥远呢?对了,遥远是谁?
思维在一点一点恍惚远离,她看到了很多的蛇,很多的蛇,看到了火,似乎有很多细细的牙齿在她眼前晃动着,还有小薇的脸……很近很近的看着她让她害怕、她看见了国雪,看见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李凤戾拉着沈方踩着一地蛇头一掠而来,眼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场景,一声轻嗟,手中箫递出,身形快捷如风,撇点挑刺挡,把面前的蛇类远远的震开,瞬间穿越了蛇墙,把顾绿章身上蠢蠢欲动的蛇都挑飞了出去,一手拖住了正在缓缓软倒的顾绿章。微微一笑,“回来了。”
唐草薇只是看他一眼,看了沈方一眼,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
几乎在同一时刻,随着一声近乎疯狂的咆哮;有十几二十多条手臂粗细的颜色各异的花蛇;黑蛇;青蛇被硬生生绷成好几截;伴随着血肉洋洒的腥甜气味;一只黑色的兽类冲进了蛇墙。和大小的蛇类厮咬在一起。
在同一时刻;香息溶馀怒气勃发的把一条金色的六眼三足怪蛇一掌拍成肉饼;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人是齐了;三个里倒有两个昏迷,一个不能行动。
每人要照顾一个没有动手能力的人,要应付源源不断涌来的蛇;就算加上一只复逐;要完好无损的把人带下山就是神仙也要疲于奔命。更何况把仪式完整进行下去的事?
唯一的希望也许就是香息存穗的苏醒;但是属于顾绿章的神志仍然清醒着;她看着李凤扆另一只手拖住的沈方。
〃绿章;〃李凤扆迅速的看出端倪来;柔声道;〃没事;沈方只是被蛇咬了口;我已经给他处理过;只要及时到医院就不会有事。〃
顾绿章微微一笑;眼神转向小桑;李凤扆的手轻轻的落在她肩上;往下按了按;手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到她的皮肤上;〃草薇会知道怎么做的。〃
凤扆的话听来总是那么让人安心舒服;顾绿章点点头。
〃草薇;〃李凤扆的手指稍稍离开顾绿章;抬起头来温和的微笑;〃放火的事;你会不会做?〃唐草薇没有什么表情的把一条蛇斩成两段;〃不做。〃〃那么;〃李凤扆似是愉快的笑了笑;〃香息经理;就有劳你了。〃
香息溶馀阴沉着脸;又接连拍扁六七条蛇;才没有什么好气的黑着脸回身问道:〃放什么火?〃
〃兽类怕火;自古有之;〃李凤扆极耐心的徐徐道来;言语温和;面带微笑;却不容人反驳;〃在火圈的中心暂时是安全的。香息经理能招徕火兽;这件事就要有劳香息经理了。〃
香息溶馀黑着一张脸不说话。
〃那么这里就交给香息经理;我去阻挡可能流窜入市内的蛇类。〃他就像没有看见香息溶馀的脸色;微微一笑一掠而去,白衣在夜空中略略一闪旋即没去;竟是把守卫三个人的任务放心的交给了香息溶馀。
唐草薇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雇员?香息溶馀招来十几只毕方在他身体周围上下旋飞;脸色在火光中显得更为阴沉凝重;思维缜密;武功高绝。李凤扆;绝对不可能如他表面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香息溶馀远远的往来一眼他离开的方向;在和这人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处处落于下风;而那人还比谁都谦逊温和;他究竟是谁?
〃去!〃一声轻嘁;十几只毕方飞散开去;干草本就是易燃物;不过片刻;草丛中已经密布着一点点一从从的火星;眼看着就要不可避免的燎原成山火。
〃嘶。。。〃一声凄厉的痛呼后;眼见攻击已经失败;两条蛇势若疯狂的攻击起所有它能见到的人;唐草薇在外圈;当然首当其冲的受到攻击。
唐草薇微微退后一步;低低的哼了一声;收起匕首;〃强良。〃
几只虎头人身的动物立刻出现;看见两条蛇;表情欢欣的发出〃挲哩〃声;径直扑了上去;竟然一口把六足的那条〃蛇〃的头干脆利落的咬了下来;嚼碎吃了。
香息溶馀一边指挥着毕方四处散播火种;一边冷眼看着唐草薇;强良是极其难以召唤的兽;对于召唤者而言;体能上是个很大的负担。虽然他有香息一族的血统当然;不纯;香息一族时代以女子为正而唐草薇使来却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脸色依然平静;黑眸依然淡然;就连站立的姿势都不曾改变。
随后他就看见唐草薇的嘴角微微的渗出血来;在光洁的容颜上触目惊心。然后他就呆了。
两只翳鹰焦急的飞了回来;在空地的上空盘旋着;不时拍翅低飞;叼走只差毫厘就要咬上圈中几人的蛇;却碍于火势有些忙乱。
唐草薇淡淡的检查着桑菟之身上的伤口,他被一根毒牙咬在颈部,几乎是在瞬间陷入昏迷的。
香息溶馀一直在看他。唐草薇没有什么表情的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嘴角有血,他也不擦,就着指尖的血迹往伤口缓缓的按去,动作熟练流畅,不疾不徐仍然雍容高贵。染了血的紫缎看不出什么异样来,但白皙的指尖沾染了一点红黑色就显得分外的白,暗红色的血迹又显得分外的黑,有种……香息溶馀自己都觉得不恰当的形容词……垂死的凄伤。妖到及至。
蓦的一呆,他几乎被两条银环缠绕个正着,急忙一闪身狼狈的低头躲开。
伤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唐草薇的脸色一如往常的好,华丽光洁的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他的血……
在桑菟之的额上轻轻一击,他很容易的就醒了过来。
桑菟之一醒过来就笑,这个人到什么时候那种调笑的风情都不改:“这叫什么?英雄救美人?咳咳……”
唐草薇冷冷的看着他。山下一片嘈杂,毕方引发了山火,全钟商市的火警都赶了过来,今晚的事,不知会如何收场。虽然他不在乎引起多大的轰动,但是被警察天天追上门来,对于咖啡馆也不是什么好事。
“麝月界,”唐草薇的语调平稳死板,淡淡的道,“能站起来的话。”
“小薇很过分,”桑菟之笑得眼角眉梢都微微的上飘,眼神艳艳的,语气带着娇,“人家是伤患,支撑不了多久。”一团朦胧的光晕慢慢展开,乳白色的光球柔和的扩大着,把几个人渐渐笼罩在光球里。
大吼一声,仅存的一条蛇绝望的用自己巨大的身躯缠紧光球,竟然是要把麝月界生生挤破。
桑菟之的脸色有点白,但他依然那样笑。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
“存穗。”唐草薇冷冷的负袖。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绿章…”一个清雅哀伤的语调婉转的在顾绿章的耳中柔柔浮起;似乎很近又似乎很遥远;飘忽不定;并不让人头痛难受;只是像空气忽然间变得稀薄;使人昏昏欲睡。”绿章;睡一觉…然后忘记它…”
不要;我不要。顾绿章双手抱头半跪在地上;草绿色的裙角沾上了泥点。不要,即便我什么也做不了;请让我看着他们平安离开。
“那么…用你的眼;好好的看着这一切…”那轻柔的声音越发的哀伤;低沉到近乎消失不见;”用你的心;记录下这一切;不要…再说后悔。”
天空的云岚隐隐涌动;聚集;堆积;黑沉;浓密。看来将会是一场雷雨。
小桑的麝月界本就不能长久维持;在两条蛇的交替缠绕撞击下已经渐渐呈现难以为继的迹象。光芒也由均匀的光晕消退成浅浅的一层。顾绿章的眼神有些微的茫然;她点头。
“沙……”细小的银铃互撞的轻微响动。
哗啦啦。有不知何处来的温暖的风从远方席卷而来;瞬间充斥了天地。
一时间万物噤声。
桑菟之身上的压力猛然卸去;他一时支持不住平衡;立刻跌到了草丛里;眼神里却还是笑的。香息一族的力量;按着宿命的轨迹;借由一份延续千年的约定;再次苏醒了…
“神的力量…”唐草薇语气淡漠而缓慢;听不出任何的褒义还是贬义。
前一秒;她是人群里最平凡不过的一个,她是没有实体飘零无依的”灵”;而下一秒;”她”是神…
山下的救火车和纷纷赶来的不明就里的市民;都感觉到了一种和平常不一样的气氛。两两对视,眼神在火光的映照下不约而同的流露着一种惊恐与肃穆并在的神色。
这场火;究竟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七)
“阿穗……“找寻多年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千头万绪一时竟然无从说起。他呆呆的向前走了两步,在那光晕前站定。
顾绿章却背对着他没有转身,香息存穗没有让她转身,她便动不了。本该是感慨无限的兄妹相认的场面,刹那间变得僵硬。她只是看着那只丑陋的一只怪物。此刻它无比的温顺安静,目光里的柔和竟然让那可怖的面容都微微的透出一种暖意来。她目不转睛的看了几秒,微微一笑:“我……”她口齿轻启,“以息香之神的名义……”
平静清稚的声音远远的在草莽和腾空的火焰间传荡开去,细微却奇怪的并不减弱,始终维持着原来的大小,有种审判者的肃穆。
“不要!”香息溶馀这几个字入耳,胸口像是猛的被捶了一拳,蓦然清醒过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不准送死!存穗你听着你不准送死知道吗?!啊”他冲进光晕中,用力抓住她的肩强行把她的脸扳向自己,咬牙切齿,“你,你,你!做神很好吗?连这个时候都还要牢牢记得!你明明知道,借助复逐的血你就可以重生!只要你回去,只要你回去……他心情激荡得几乎哽咽,顾绿章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是近乎茫然的微笑看着他,只有眼眶里两行清亮的泪水不断的滑落下来。“我……行此天劫,规于万兽。天之名檀犀泽。善,使者,魔之该隐,妖之司狐,为我共证。”她声音很低,又被摇得摇摇晃晃,说得却一点也不慢。
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三个人影,他们也不说话,虽然没有任何凭借却不下坠,只是静静的悬浮在空中,仿佛已经这样听了很久,连事情的过去和未来都已经清楚一样。
这……就是神吗?呵呵。桑菟之目不转睛的看着,微微一笑。那白衣的男子的眼神向他轻轻一飘,惊动了肩上的白蝴蝶。
“哥……”她的瞳仁微微转动,淡淡一笑,一根一根轻柔的扳开他肩上紧紧抓住自己的手指,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了可以拥抱的距离,“我……不是神,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约定。”
约定。是什么样的约定?顾绿章在心里问着,试探着用唐草薇叫她的方式喊她的名字,存穗,是个什么样的约定?
……来吧。顾绿章的眼前骤的一暗,是她已经熟悉的感觉,有股力量在推这她慢慢的去到一个地方。在思维走出她可以理解的这个世界之前,她只看到香息溶馀没有预兆的爆发出一声大吼,欺近复逐立掌下劈竟是想要将它立毙当场,一直匍匐的蛇也摆出攻击的姿势向昏迷的沈方扑去,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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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解释,从这里开始是与藤的文风差别很大的背景插入,如果可以单纯跳过,或者回头再看,不影响故事的连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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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冲冲的苏家二少爷走了。
香息存穗悠悠的叹了口气;眼望着苏谐走出去的方向;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一把绣花小剪。房间里满地凌乱;花瓶香炉碎了满地。一团毛茸茸的身形从虚空中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初时还如一缕烟雾;渐渐结成了复逐的形状。
温柔的黑眼睛注视着她;无声无息。远处传来了”砰”的一声摔门大响;接着又是一阵唏哩哗啦拖动铁链的声响;然后是咔哒一声沉重的落锁;又是粗重的呼喝声:”给我看紧点;当心掉脑袋!”外面零零星星的应了几声是;终于归于沉寂。
“你看着我做什么?”少女俯身拾起翻倒的桌子;抬头时发现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不由掳了掳头发;失笑了。顺手从业已开裂的梳妆台上取了惯用的牛角小梳;慢慢的理着它纠结的毛发。复逐也温顺的任由她梳弄;只是那张丑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奇怪的神色;其中竟多悲哀。
“可怜我?”少女还在笑着;起身把东西一一归回原位;”遥远;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祭天…。也并不就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你想想;那腾空的火焰;像盛开在孽狱里的红莲;多么美……。”
是可怜吗?复逐默然。悬即身形隐没在有水雾渐次氤氲的空气里。
不是的…不是可怜;而是不舍。这么多年来屈指可数的一点点温暖;怎能不依恋?
忘记了过去;也不知道终了;唾骂;惊恐;诅咒……为着他带来的灾;预言的祸。为它的丑。然而天意强加它如此;它又能如何?
曾几何时;它也有过在溪流间跳荡的随意;也有过滑如秋水的皮毛?却有方士处心积虑;招来雷电口口声声要灭妖兽;天雷乍降;从此成了今日这般。
然而究竟未死。三日后;当日在场一百余人或自尽;或遇难;或仇杀;或暴病;竟无一活口。
从此;复逐二字;成了世上;最不吉的言辞。
而你;又为了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懂得了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