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的爱人-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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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这样……”
“又没有什么急事，趁现在回去一趟吧？我好想念霍克艾中尉的黑色旋风号啊。”
对我的提议哥哥沉默了。哥哥周身沉重的空气几乎让我觉得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你想去吗？”
军部的事应该是哥哥的问题而不是我的，哥哥的问话方式听起来却好像是被我强迫的。
“想去啊，我想见东方司令部的人们！”
“真的想去么？”
问话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哦，哥哥。
“不用介意我的意见。”
“好吧，去就去！”
开心了吧！哥哥居然还说出了这种貌似施恩的台词，我开始头痛了。明明铠甲的身体没有神经通过，却还有这种精神上的感觉果然很奇怪。
“……要是你很不情愿，不去也行哦。”
接着，哥哥一点都不恶作剧的，用相当认真的声音说。我忍不住叫了起来。
“你到底是怎么了，哥哥？！”
迅速撤回前言的行为实在不像哥哥的作风。
哥哥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就接着去写报告书了。纸和笔摩擦的声音，中途间歇的时候可以听得到叹息。
前一刻还有些寂寞的样子，总算高兴一些后，又露出痛苦表情的哥哥，真的很怪异。
如果问发生了什么事就会乖乖回答的就不是哥哥了，所以我才不问，但是要早点恢复精神啊，哥哥。

从窗户内看到的满月，由于蕴含着湿气的空气的原因，让人感到有些模糊。不禁怀念起清清冷冷的冬季之月。


叹息的哥哥　终

act27　虹之町


彩虹的另一方有一座虹之町，那里有数不尽的快乐哦。
小的时候艾尔利克兄弟相信母亲的故事，只要彩虹出现就会追着它跑。母亲去世后不久，他们终于发觉那不过是个童话，渐渐地就把它沉入了记忆的底端。
今天很难得地又看到彩虹了，爱德华有种怀念的感觉。
“即使没找到虹之町，追着彩虹跑的那个时候真的很快乐。”
爱德华突然的低语，让有着共同回忆的阿尔冯斯也深有感触。
“只要想着那里有什么样的快乐，就很快乐了呢。”
这是一个午后，润泽了东方城市的雨，留下一道彩虹后悄然而去。


只要艾尔利克兄弟来到东方司令部，司令部里的业务就会瞬间停滞。大家都围着好久不见的兄弟俩，更何况连平时谁偷懒都会被她无言瞪视的莉萨？霍克艾也围了过来。
聊天的时候，阿尔冯斯提起了彩虹的故事，各人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如果是能够预见未来的故事的话……”
“我要问问我会和谁结婚。”
“不是就可以去妖精之国了么？”
大家各种反应展现了各自不同的风格。
“看起来挺愉快的呀。”
用幽灵一般毫无生气的语调插进话题的，是司令部内继司令官之后的实力人物罗伊？玛斯坦。罗伊的眼下是两块大大的黑带。
随时都叼着根烟的少尉偷偷告诉艾尔利克兄弟，这是由于这人一大早就被押在办公桌上的缘故。爱德华可以想象出他被拖得不能再拖的文件包围的样子。霍克艾给罗伊送过去的眼神，凌厉得连壮汉都会发抖。
“我已经签好你说过的那些文件了！”
罗伊吓得连忙报告进度的样子，让部下们苦笑不已。
“那么请暂短地休息一下。”
霍克艾站起来，准备去给罗伊冲杯咖啡。我要浓一点的，罗伊对着毫不迟疑的背影说。
“你还是照常偷懒啊。”
爱德华的话语虽然一点都不客气，但却不是他真心想说的。
『我很想你！』
本想如果再会了就这么说的，可是一旦站在本人面前却怎么也无法传达。仅仅是接近他都似乎会让大脑停止回转。就像现在，已经有半分停止运转的爱德华，在罗伊叫他之前一直处于发呆状态。
“看我看得入迷了吗？”
男人一副很有趣的口吻，爱德华只是涩涩地回他一句“随你怎么说”。明知别人的心情还说出这种话，真是性格恶劣。
但对于即使觉得这个男人性格恶劣却依然无法讨厌他的自己，爱德华只能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所谓的你就是我的“虹之町”么。』
和追逐着彩虹跑时的心情相似。虽然不是完全快乐的恋情，也不是像彩虹一样闪闪发光的恋情，但它却让小的时候深信不疑的童话在心中苏醒。
不一会儿霍克艾回来了，但她手中拿着的不是咖啡杯，而是一个小包裹，大概有能放下两本辞典那样的大小。
“这个是刚刚才送到的。”
霍克艾出示的包裹，接收人一栏写着“东方司令部内爱德华？艾尔利克”。
像无根草一样的艾尔利克兄弟，因为没有固定住所，偶尔会把旅行前的行李寄到东方司令部。但是这次爱德华不记得自己曾寄过什么。
“给我看一下。”
从霍克艾手中接过包裹，爱德华打开封条。一本极为谨慎地用油纸重重包住的书出现在眼前。
“这是谁送来的？”
纳闷地歪过头的少年的发言，让在场的人全员铁青了脸。
“不要打开来路不明的包裹啊！”
罗伊立刻大声告诫。大惊小怪……虽想这么说，但爱德华想起现在的形势还不安定，不禁反省一下。
“我会注意的。”
和难得一见的反省相对的，爱德华取出了书。严格地说他还是个难以抑制好奇心的少年。
书拿到手里的瞬间，爱德华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气味，低头一看，白色的手套正慢慢变成深绿色。
“钢！”
继爱德华之后发觉异变的是离得最近的罗伊。一瞬之间现场的空气起了变化。
“快扔下！”罗伊发出指示，但爱德华并没有听从。怎么能轻易丢下沾着谜之药物的东西。不知是有幸还是不幸，握住书的手是机械铠的右手。
“我没事”爱德华回答，然后叫弟弟过来。
“炼成能保存这东西的玻璃瓶。”
一只手被阻碍的状态下爱德华无法炼成。对这个无谋的哥哥，弟弟发出了悲鸣一样的声音，但立刻遵从他的意思炼成了他要求的东西。
爱德华把书和封筒放进瓶子，阿尔冯斯盖上盖子后，现场的紧张气氛才稍稍缓解一些。
“爱德华君，快把衣服脱下来！”
霍克艾隐含着焦急的话语，并没让爱德华立刻行动起来。就算是钢胆的少年，接触变了色的衣服也是需要勇气的。
迟疑中，爱德华的耳边响起打响指的声音，下一个瞬间，爱德华的右手燃烧了起来。
爱德华不禁吃了一惊，但他知道火焰的来源，很快冷静了下来。
烧掉爱德华右臂衣服上变了色的部分后，火焰突然消失不见。
“真有效率啊，大佐！”
听到少年真心感叹的话，阿尔冯斯等人脱力倒地。只有炼成火焰的炼金术师露出一脸严厉的表情。
“霍克艾中尉！”
罗伊再次叫出部下的名字。
“命令你组设对策组，然后再一次彻底整顿往司令部寄送物品的检查体制！”
严厉的声音发出的命令，让爱德华有种被丢在一边的感觉。
“这是对方抛来的挑衅，我要三倍还给他们！”
下达各种指示之后，罗伊作总结的话语带着好战的意味毫不容情。虽说是为了激励士气，所说的内容却和淡淡的语气形成极大的落差，很可怕。
看到青年不同的一面爱德华不禁畏怯了起来。
已经有即使是长高个子也无法够到的落差了，不想再这样拉开距离下去。
就算是拼命追赶也追不上。
（你果然是虹之町呢。）
不断奔跑明明很痛苦，但自己会觉得快乐的确不正常。
爱德华看向裸露的右臂，见惯了的义肢完全没有改变的部分。对那个扬着鼻子得意地宣称“这可是新材料”的机械铠制作者，少年有无限的感激。
在光鲜的晴空之下，故乡遥远而怀恋。


虹之町　终


act28　午后的攻防


对上司的命令，爱德华？艾尔利克的第一反应就是——
“别开玩笑了！”
军部所属的少年，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并没有被规律严正的组织风气所感染。
“哥哥，我觉得大佐的提议并不坏啊。”
在背后按住哥哥的弟弟小心地向他进言。
“等到形势稍微平静一点了就好。”
连霍克艾都为上司和阿尔冯斯援护。
“看来是决定了呢，钢，暂时外出禁止。”
“别擅自决定啊！”
爱德华双手拍在桌上，桌面上的文件由于反作用力跳了一下。罗伊对少年的粗暴冷下了脸，而爱德华只是回给他一个瞪视。
白天司令部发生的事件也影响到了艾尔利克兄弟，因为沾着谜之药品的书是指名要寄给国家炼金术师爱德华本人的。
这是专门盯上爱德华来访东方司令部的日子，还是偶然的罪行，在尚未作出判别之前不应草率行动。这是罗伊的意见。
考虑到军部的成员也有可能遇到和爱德华同样的情况，霍克艾并没有阻止上司的决定。尽管爱德华可以想到这种局势，但他也有他必须坚持的立场。
“外出禁止？到什么时候？明天吗？后天吗？还是说一个星期？抱歉啊，我可没打算在这里呆上这么长的时间！”
对爱德华的斩钉截铁，罗伊故意大声叹了口气。
“你明明知道的”　爱德华愤愤地瞪着青年。
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有目的在身的人只有不断前进。如果是为了调查东西才来东方城市的倒还好，但这次是为了交定期报告。对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出发的爱德华来说，这种无期限的禁足就等于被拷上了枷锁。
“钢，你自己被人盯上了的事也要稍微有点自觉啊。”
“不是没有证据证明我被盯上了吗！就算是这样我自己也能解决！”
多年不断的旅行，其结果就是缠上身的麻烦大大小小加起来超过三箩筐。爱德华有自信能够摆平他们。
“井底之蛙。”
伴随着硬质的回响，爱德华的身体翻到在地。
“诶？”
回过神的时候爱德华发现自己的脸被押在地板上，这时他才感受到身体撞到地面的冲击。
爱德华不知何时被罗伊按到在地了。
华丽的体术让爱德华丝毫动弹不得，干脆漂亮地被拿下一本的情况还是他出师以来头一次遇到。
“如果我是敌人的话你已经死了哦。”
青年淡淡道出事实。爱德华努力吞下直冲喉咙的怒气，他知道在这种场合下不管说什么都只是败家之犬的远吠。
掸掉沾到军服上的灰尘，罗伊站了起来。
“看来你明白了。绝对不准外出。过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我用不着人送，爱德华坐在地板上怒吼，与此同时执务室的门被敲响。得到房间主人的回应后，哈勃克走了进来。虽然看到地上的少年吃了一惊，但他却没有发笑。
“大佐，将军在等你的报告。”
将军是东方司令部内罗伊唯一的上司，听到将军找他，罗伊点了点头。走出执务室之前罗伊一直反复叮嘱爱德华。
“把我当小孩！”
爱德华不爽地嘀咕。
“哥哥，说得太过分了哦。”
阿尔冯斯责备哥哥。
（我不想被保护！）
爱德华差点儿向弟弟说出这句话，但忍住了。不能处于被保护的立场，那只会变得软弱。
爱德华最痛恨说出软弱话的自己。
“发了好大的火呢。”
哈勃克看着上司消失的门，悠闲地说。霍克艾表示同意。
“可以说是久违了。”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家伙从来都不听我说话！”
看到爱德华非常不高兴，霍克艾苦笑着说不是这样的。
“他看来像是不能容忍让爱德华君受伤。”
“我又没受伤！”
要说有什么损失，只有那件被烧焦的衣服而已。
“再说了，因为我受伤了大佐就发怒不是太奇怪了吗！”
听到爱德华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两位成年人露出了奇特的神情。室内出现了连阿尔冯斯都不能接受的气氛。
“真不知你那种能下断言的自信从哪里来的。”
霍克艾一副困扰的样子轻声说。
爱德华才想问呢，为什么大佐发怒的理由是“自己”。
要是罗伊受伤了爱德华生气倒还能理解，因为有所谓的“喜欢”这类强烈的感情存在。
“别说些奇怪的话啊，中尉、少尉！”
爱德华用钢铁的右手搔搔头。
他恐怕自己会抱有奇怪的期待，因此不想在这种不上不下的距离感受到罗伊的温柔。
（我真是笨蛋！）
爱德华责备自己几乎向软弱妥协的心情。
虽然送来谜之药品的犯人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内就被逮捕了，爱德华的心情却没有变得晴朗。


午后的攻防　终

act29　沉默的书


“不是说连一个星期都没打算留在这里吗？”
听到凉凉的声音，最年少的炼金术师毫无歉意地耸耸肩。
“预定就是未定。要不是大佐阻挠，我也不会想到要整理书籍啊。”
直到逮捕向东方司令部寄送可疑物品的组织为止被命令禁止外出的爱德华，利用空闲时间把书库整理了一番。由于一直不曾认真整理过，积压的书籍量相当庞大。单单是制作书目就轻易地耗过了好几天，这让爱德华和弟弟都忍不住叫苦连连。但由于爱德华的性格是不管有多麻烦的事，一旦着手做了，如果不彻底做好就不肯罢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