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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步步惊清-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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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舍里闻言如遭雷击,有些失神地跪下言道:“玛父,赫舍里不愿意进宫。”

    “主子定好的事情,做奴才的没得选择,我知道你自幼娇养惯了,也闲散惯了,可是你须知道,主子能瞧上你,是你的福气。我来问你,宫里的女子除了皇后都叫什么?”索尼轻声问。

    赫舍里低声回答:“小主。除了皇后,便是皇贵妃也叫小主。”

    “你可知后宫第一守则是什么?”索尼拿起青瓷茶碗慢声问。

    赫舍里回道:“不可焦躁,不可轻浮,不可善妒,不可妄为,不可骄傲,不可虚荣,不可不知进退,不可喜怒形于色,不可说人是非。”

    索尼笑道:“你倒记得,只是这嘴上说不算,必须心如明镜。你明白吗?”

    “我明白。可是我不愿做皇后,我想嫁给纳兰容若。”

    赫舍里其实也不是真的痴恋纳兰公子,而是这康熙爷逼人太甚,她自认没有对不起大清朝,也没冒犯康熙爷,他这是做的什么文章?难道只是为了拉拢赫舍里氏?

    但他估摸还不知道,这赫舍里家还有一位小姐吧?不如过去跟他商议一下,让他迎海珠儿入宫——海珠儿能受气,是个做母仪天下的皇后的材料。赫舍里自己可不行,个性跳脱,散漫惯了,实在是不适合入宫。

    “你最好断了此念,否则将大难临头。”索尼冷声呵斥,直听得赫舍里背脊发凉。

    “玛父的教训赫舍里知道了,我有些累,可否先行退下?”赫舍里凝眸流转,已经有了计较。也许康熙爷见识她的本性后,估摸着就不立后了?更何况索家还有一个女儿,那也是赫舍里氏。

    大夫人的依仗,是她的亲儿子索额图;玛父也对这位嫡出的儿子另眼相看;乌拉氏一心阻拦海珠儿进宫。这内里的总总关节,赫舍里清楚得很。

    赫舍里寻了个缘由,去后院看自己的亲妹妹海珠儿。此刻海珠儿正花丛中,追逐着一对飞舞的彩蝶,一身雪白的海珠儿显得国色天香。

    海珠儿看见她,便跑了过来:“姐姐,你可算来看我了,我这几日快想死你了。”

    一股子幽香传进赫舍里的鼻孔,她突然不想害自己的妹妹……可康熙爷是个不世的人物,这也不能算害吧?

    “姐姐,你会永远保护我吗?”海珠儿心里百味陈杂,她想做皇后,她第一眼看见康熙爷就喜欢他。

    “嗯,我会保护你的。”赫舍里突然有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感觉。她不能把自己的亲妹妹送进火坑。

    “姐姐,我喜欢康熙爷,你能不能带我入宫?”海珠儿浅笑着说。

    就见赫舍里脸色一变,抱着妹妹说:“我这就带你去见他,陈明心思,让你代替我入宫。”

    此刻赫舍里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但见康熙爷身着宝蓝色盘龙日月常服,正徒步而来。

    赫舍里跪下道:“赫舍里氏,叩见吾皇万岁。”

    “哟,今儿个真新鲜,你竟也懂规矩了?”康熙那张俊朗刚毅的脸孔流露出调侃,凤眼一眯透出一丝冷芒:半年来,她倒是出落得更迷人了,居然敢说“不想做皇后,要嫁给纳兰容若”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以为自己有几颗脑袋?

    “皇上见笑了,奴婢一直是个手脚粗笨、性子野蛮、不识时务、生性笨拙的无知妇孺,您该早知道了吧?”赫舍里不由得顶了一句。

    康熙冷冷地看着赫舍里,心道:给你鼻子就上脸,你知不知道朕是皇上,是天子之尊,位于九天之上,掌握礼乐兵伐,有嗜杀苍生之权,你居然敢慢上,不要命了?

    但他神色缓了缓,这赫舍里算是这些年最像老祖宗的人了。老祖宗一辈子在跟太~祖赌气,太~祖也不是最爱老祖宗;可大清国自从有了孝庄皇后和哲哲皇后,就入关大业有成,夺大明虎狼之势而得天下。可见这选皇后不是选花瓶,而是选贤内助、选管家。

    “赫舍里,朕是真心喜欢你,这后位你是当仁不让!若拂了朕的好意,你就当真确信,那纳兰容若有胆子娶你、真心爱你?你只是一个没有背景、不是嫡出的女子,能让明珠那种人看得上眼?你就不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康熙看着赫舍里,不禁思绪连篇:

    他看得出,这赫舍里的确不凡,她半年前救了周培公,如今周培公已是山西巡抚衙门的幕僚,日前还曾给给赫舍里报信。

    而陈廷敬被玛父保下后,便拜在赫舍里氏的门下,自此大江南北的饱学之士,纷纷投日中堂府。

    那些人的才华心计皆是不凡,可见此女很善于收买人心,且做事周全。在康熙看来,这女子是个善于心术、懂得审时度势,性格坚毅却不邪恶之人,的确如老祖宗所言,是天生做皇后的材料。

    万一哪天她丈夫谋反,她必然有本事效仿老祖宗那一套。倘若放她离开,以赫舍里的身份,大抵就几个去处:三番、亲王、封疆大吏——换言之,都是造反的好苗子。

    太~祖皇帝,把哲哲皇后累死了,把老祖宗推出去做惑乱后宫、阴谋暗算的枪手,自己做盛世明君,活了不少岁数。

    皇阿玛就惨了,一辈子在跟老祖宗对着干,最后落了个英年早逝的下场;而他的“倾城之恋”,在众臣眼里左右不过是一个笑话。

    所以他不愿再犯前车之鉴。不管赫舍里是否愿意,他决定了,将眼前这个“得力的管家”拿下再说。

    想到这里,也不理赫舍里哀求的眼神,开口道:

    “朕跟你说这么多,你可明白了?江山为重,后命难为,朕在此向你告罪……得辛苦你了。”

第5章 图穷匕见() 
绣楼前的荷塘里,睡莲开得正好,亭亭玉立,直追牡丹倾国色。

    眼见康熙缓步离去,赫舍里有些瘫软有些郁结:他为什么偏要与自己为难?

    “姐姐的福气,果然是谁也比不上的。圣上如此恩宠,立您为后,海珠儿真心替您欢喜。”海珠儿心中酸涩,对于情字她只懂三分。康熙爷对她而言,便如天上的太阳,她想追赶,却偏生慢了姐姐半步。

    “海珠儿,这哪是福气,分明就是罪过,等你大些自然就懂了。”赫舍里的娥眉间透出几分幽怨,抬头看向迷雾重重的苍穹。

    赫舍里起身回了前院,便见索额图正与明珠笑谈。此刻索额图已是进军统领,一等带刀侍卫,离康熙爷最近,而明珠只是内务府的侍从,两人身份在那摆着,却也一时半会儿斗不上。

    “以后要多蒙二爷抬爱了,明珠在京里无依无靠,全指着二爷提携。”明珠拱手说。一身青缎子马褂,衬得他英俊潇洒,只是此人心机颇重,深藏不漏,以二叔那般的聪明人物,都无法掌控他。

    “明珠大人说笑了,您祖上也是龙子凤孙,父亲尼亚哈也是多尔衮王爷的近人,说起来可比在下风光。”索额图貌似谦卑实则傲慢。

    赫舍里轻咳了一声,施礼道:“小女给明珠大人请安,却不知大人来此所为何事?”

    赫舍里明白自己不适合言语,可是明珠这个时辰来,估摸是纳兰家出了大事。

    “明珠大人,您要不方便说,小女这就退下,不过有个物件有人托我交给您。”赫舍里说话间已来到明珠的跟前。

    明珠抬眼一看,这赫舍里小姐果然长得美貌出众。

    一身纯白色的苏绣常服,显得格外明艳照人,头上戴着翡翠桃花簪,簪子上坠着拇指大的夜明珠,包金领口间有枚坠子,这坠子上挂着八宝如意香囊。静静站着,便自有一番雍容华贵、仪态万方的模样。

    说是凤仪之姿、国色芳华,也不为过。樱桃小嘴显得红润如朱,只是她话里有话的言语,七分恭敬里带着三分的心机,却让明珠略有些不舒服。

    明珠随之一笑还礼道:“明珠给小姐请安,不知小姐有何指教?”他在内务府是从八品,所以就理应向眼前的首府千金请安,赫舍里肯对他见礼,已是给了一万分面子。

    “我在宫里见到孙嬷嬷了,她托我嘱咐大人几句话,你可听好了。她说‘做大事不拘小节,成大业不记小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予得志者争朝夕’。您听明白了吗?”赫舍里轻声说。

    明珠是个七窍玲珑之人,自然明白话里所指为何,于是扑通跪倒说:“求小姐救救容若吧。”

    赫舍里脸色一变,就听明珠细细说来——

    昨日鳌拜去养心殿给皇上请安,因为要谈国事,所以皇上屏退宫女太监,容若是皇上的亲随,代替宫女给鳌大人敬茶,却不知因何鳌大人震怒,突然间便要杀了容若,皇上年幼力弱,只得任由鳌拜带走容若,如今容若生死不明。

    “明珠大人,您先不要急……”赫舍里转头轻问,“二叔我问你,今儿个皇上吃茶的碗是什么花色?”

    索额图漫不经心地说:“听养心殿的孙公公说,是老祖宗给的龙龟献寿百合壶,不过今早皇上不小心把龙龟的头砸碎了。”

    龙龟,不就是鳌吗?这是皇上有意要激怒鳌拜。其一,便是要世人明了鳌拜嚣张跋扈,不能容人,天子且敢冒犯何况他人,在朝里给鳌拜树敌;其二,就是要借刀杀了容若,不过他为何如此,却天心难测了——然而这便是帝王心术。

    “明珠大人可明白了?”赫舍里浅笑着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听说青格尔格格,今儿个在白云观上香?我佛慈悲。”

    明珠眼睛一亮,随后苦笑说:“鳌大人虽然爱女如命,可是鳌大人最近都住在军机处;佛门虽然广大,却难以普度众生。”

    “善哉善哉,求人不如求天。大人且回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必会慈悲为怀。”赫舍里低声说。

    现在除了康熙爷,谁也救不了纳兰容若。她急匆匆地与明珠告别,赶到康熙读书的后院,就听有人朗声笑道:“龙儿,今儿个的课程就到这罢,明天咱们继续讲三国策。”

    赫舍里走了进去:“伍先生,小女斗胆问一句,这三国策里,有没有借刀杀人的典故,这天下有没有不透风的墙?”

    康熙冷声一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教之不善,恕之生恶。”

    康熙是个聪明人,转念间已猜出赫舍里的目的,他心中一痛,冷着脸说:“若不怕就跟我走一趟,去鳌中堂的府邸,咱们也来一次收买人心。”

    赫舍里点头应了,遵从康熙的安排,打扮成小太监上了御驾。

    随后二人乘坐马车到鳌拜的府邸前,鳌拜得知圣驾亲临,便亲自出门迎接,单膝跪下道:“奴才给圣上请安,圣上吉祥,奴才有一不情之请,不知皇上可否成全。”

    康熙暗自皱眉,因为他猜不出鳌拜此刻的心思。这一趟怕是来错了。

    “鳌少保功高盖世,又是先帝的顾命大臣,朕虽为天子,可也是您的晚辈。有何提点您尽可直言。再者这儿也不是宫里,所以无须拘谨。”康熙笑着说,眼睛里流露出至诚。

    赫舍里看在眼里,心道:皇上虽还年少,可城府已然颇深,自己日后还需多加堤防。

    “纳兰公子文采出众,早间奴才与之相谈甚欢。所以想要皇上恩准,让纳兰公子教导小女青格尔读书。”鳌拜跪在地上恭敬地说。早上他看见龙龟被砸,以为皇上不日就会发难,给他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心里一急,就抓了纳兰容若,想要杀鸡儆猴。事后他却有些后悔了。

    他虽然性子急躁,可也不是愚鲁之辈,回过头他就想明白了:康熙爷是故意激怒于他。

    如今的鳌拜,已经坐到太子少保的位子,位列四大顾命大臣之首,索尼也对他退避三分,满朝无人敢顶撞于他,可谓是如日中天。且又掌握着西北大军,以皇上的聪明,绝不会在此刻发难。

    皇上这么做,是想给鳌拜树敌,然后再伺机借题发挥,打压鳌拜。

    康熙愣了一下,上下打量鳌拜,心中冷笑:算鳌中堂你聪明,可你不会一辈子都这么谨慎。

    “鳌少保起来吧,此事朕准了。”康熙目光深邃,露出温和儒雅的笑容。

    赫舍里心中苦笑,真不愧是千古一帝、真命天子,太能隐忍了。幸好我是穿越而来的,对历史熟悉,否则还真看不出,皇上有多想毁了鳌拜。皇权与臣权,果然是自古相争不断啊。

    “谢圣上恩典,皇恩浩荡。”鳌拜跪在地上。

    康熙抬起手扶起他,浅笑道:“打扰鳌少保了,朕听说您昨儿个猎了白鹿,不知朕可来晚了,能否有鹿肉品尝?”

    鳌拜心中一颤:皇上这话里有玄机,白鹿又指江山,这鹿肉可是分吃不得。于是鳌拜应道:“奴才一早知道皇上喜欢,便送进宫里了。日前骁骑营的左都尉将军萨哈,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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