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土豪贾赦-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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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这等不好生依着规矩来的人,犯不上费脑子依着规矩琢磨他们。”贾赦哼道,“既然侯爷放得火,将军也点得灯。”
姜昭愣了半日:“伯父,我二叔是朝廷命官。”
贾赦一手指天:“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二叔知。”
姜昭哑然失笑。
贾赦忽然来了劲头,亮开嗓子吼了一曲《青藏高原》,一众学生连姜昭在内,连滚带爬捂耳朵。
次日冯紫英与圣人奏些公务,圣人随口提及三味书屋夏令营一事,见冯紫英面色怪异,乃问何事。
冯紫英笑道:“有个下属昨夜在京西石头沟子的一处村子歇下。他当日委实累了,赶到那村子甚是疲惫,匆匆打了个尖儿早早歇了。谁知半夜忽然被村子另一头打雷一般难听的调子吼醒,还以为是山魈。”
圣人笑道:“是何物。”
“后来才知道,三味书屋那些学生在那村子后头的山坡上扎了一片帐篷。那山魈吼叫原来是贾国公在唱小曲儿。”
圣人愣了一会子,忽伏案大笑。
冯紫英叹道:“我早上才听了这事儿,也这般笑了一回。那下属苦着脸道,‘将军莫笑,当真不好笑,属下这辈子没听过那么难听的小曲儿。’”
圣人才笑累了歇了口气儿,闻言不禁又大笑起来。
十余日后,平原侯府定城侯府同日到应天府衙报案,府中夜遭盗贼搬家,两家的库房都空了,库中留下极其浓郁的花香,墙上拿墨笔写着几句话,悉数为汉隶:“彩蝶双飞翼,盗帅夜留香。胡铁花、楚留香到此一游。”
此案一出,满城轰动。圣人用龙脚趾想也知道跟姜家有关。姜文这些日子特有人盯着的,口风紧的很,连姜老爷子都不曾透露;姜武当夜可巧在军营值勤。这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贾恩侯之风,偏他早已离京多日。况神不知鬼不觉一夜盗走两家库房,荣国府还没这个本事不说,贾赦自己都写不出那么好的字来。冯紫英与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立时往现场各自转了一圈儿,不曾发现任何线索。冯紫英也疑心了荣国府,寻贾琏套话。贾琏道,他老子倒是讲过有位英吉利国剑客林零七,姓胡的和姓楚的却不曾听说。
还未及细查,太后薨逝了。一时间诸事撂下,举国上下皆忙着国丧。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荣国府贾母邢夫人王熙凤皆每日入朝随祭,至未正以后方回。先陵地名曰孝慈县,离都来往得十来日之功。荣国府赁了一个大官的家庙之东院歇息。府内事务皆托了探春,外头由白安郎管着。
贾琏每日辛苦五更便起,想着他老子为了不守这国孝躲去不知那块儿荒野睡懒觉了,心下倒有几分说不出的滋味。这日二祭完毕,众人皆疲惫回了住处,贾琏终是忍不住向凤姐儿抱怨:“父亲如今虽住着帐篷,倒是能日日睡足了起来。”
凤姐儿笑道:“你消停些罢,外头可莫露出口风来。”
贾琏道:“我也只同你说说罢了。”
凤姐儿一面服侍他更衣一面道:“方才李家太太寻裘太太在打听,平原定城两府那江洋大盗还不曾拿着呢,这京里头可安生么。”
贾琏笑道:“他们府里都败落了,阖府大约也不见几个护院呢,咱们家巡防队何等本事。况我却是不信是飞贼干的。”
凤姐儿忙问此话怎讲。
贾琏道:“两户都是侯府,库房必然不小,一夜搬空、还是两家,除非他能施个移山换海的法术还罢了。纵是朝廷抄家,一夜也抄不了两府的库房。况我听说不单是几间大库,连许多私库一并空了。你只想想当年咱们家库房的东西如何到了奴才家里便知道了。”
凤姐儿思忖道:“你觉着是他们府里的奴才贪墨了去?”
贾琏笑道:“八成是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指不定多少人蚂蚁搬家似的挪了多少日子呢,还做出一副遭贼的模样来。”
凤姐儿恨道:“这些没王法的奴才,他们也不整治,竟让蛀虫搬空了府里。”
贾琏叹道:“那两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往年强夺人财物妻女的事儿没少做,这也算个报应了。”说着打了个呵欠,“我倦的很。”
两口子又说几句闲话睡下了。
却不知他们窗根子底下伏着个人,一字不漏悉数听在耳朵里;等他二人睡着了,方回去禀告冯紫英。
冯紫英转身奏予圣上,因笑道:“我私下却觉得与荣国公无干。”
圣人问:“何以见得。”
冯紫英笑道:“如是赦公请的江洋大盗,当不会留名,否则岂不是给赦公惹麻烦?除非他自己替人搬家,留两个化名误导于我。单看胡铁花与楚留香这两个名字便不是赦公风格。倒是那个林零七,保不齐乃赦公信口胡诌哄斯汀顽的。赦公取的名字多粗浅明白,恰如其人。如今有现成的例子:我曾琢磨不透斯汀的字究竟何意,有一日同他一处吃酒,特问了他。斯汀道,原来是‘贾斯汀’乃是一个西洋古语,为诚恳之意,赦公以为他圆滑有余、踏实不足,特取此字。再如他孙子那玩偶铺子叫‘娃哈哈’、替忠诚王爷那医学院取的名字更是将其化名倒了个个——‘三味书屋’必不是他自己取的,想来是齐大人手笔。”
圣人道:“那化名或是旁人取的呢?”
冯紫英道:“不论他们家的几个小爷或是齐大人、两位姜大人,都是实实在在读书人。这两个名字并那两句诗,倒真有江湖人的品格儿。他们这些自幼子曰诗云的,怕是想写也写不出这个味儿来。做了大案留记号方便扬名立万,也是江湖人才会干的。官宦子弟做了案子只怕藏首尾还来不及呢。”
圣人又想了会子,也确有几分道理。方命他再细查,又笑道:“虽不是他做的,朕仍觉有这厮手笔。”
冯紫英领命而去,愈发使人盯着贾琏。
偏无论如何也不曾查出蛛丝马迹来,也不见有销赃的。那两府的奴才虽有贪墨,贪墨得多的早年都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抄了,余下些小鱼小虾显见不是正主儿。后头月余冯紫英一筹莫展。
作者有话要说:贾小琏这孩子,其实很老实的。
☆、第96章
贾赦口里说夏令营走到哪里算哪里;其实早定好了一处庄子。虽是人多走的拖拖拉拉,不过六七天的也到了。
姜昭笑道,“伯父昨日还说去少林寺呢。”
贾赦笑道,“少啰嗦,帐篷住了几日便罢了,住久了也不舒坦,还是炕实在。
这庄子大得很;最早是一个南边的盐商孝敬赖大的;故此庄子上齐整的很。贾赦早年来溜达过一圈儿,屋子够多,风景也不错。众人乱糟糟闹了会子;屋子总比帐篷好安置些;倒是不曾花许多功夫。贾赦喊了几个班干部开了个小会;让他们各自管好各自的人,校长放羊;自个儿先回屋歇着了。
平原定城两府让江洋大盗搬家一事,不多时便早有长舌的商人传了出来,庄子上的管事从外头得了信儿悄悄告诉贾赦,贾赦忙把姜家两个孩子并黛玉找来。
姜昭一听是遭了贼,立时拿眼睛去撇贾赦,心道居然让我二叔去干那个勾当。姜皎自然明白这两家必是遭了自家几个长辈的报复,不禁抿嘴儿一笑。
贾赦望着姜皎笑道:“皎儿解气了不曾。”
姜皎闷了一会子:“只是……”
“算计你的人如今已是让你二叔教训了。”贾赦笑道,“皎儿,你若还不开心,伯父就得琢磨琢磨你为何不开心了。若是因为还不解气开心,我就与你二叔再把他们全家踩到死为止!”
姜皎又闷了会子,摇摇头。
“或是你觉得自己名节有失,恐有一日让人知道了遭非议。这个愈发不用愁了。”贾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姜昭,“横竖你是姜文的闺女,规矩云云不必太介意。规矩并非都是有理的。虽许多规矩无理,常人多不敢逾越,乃因逾越后恐受其惩罚。如今你父位高权重,又有叔父伯父撑腰,犯不上如寻常人家女孩儿一般计较那些。你数数,历朝历代多少公主不守女诫女则?只要她们不造反,又有哪个因此让规矩惩罚了?并非没有迂腐之人暗地里不满的,只是他们无力奈何罢了。皎儿,你那点子事儿唯有几个自己人知道;退一万步说,纵有旁人知道,谁敢拿你怎样、谁又有本事拿你怎样。故此无需惧怕。”
这话说得直白露骨,将姜皎从前十三年的教育都给捅破了。漫说姜皎,连她哥哥都愣了半日。
贾赦还没说完呢,看样子她迷迷糊糊听进去了,又加上一段:“况那些成日口中喊规矩的,无非是规矩没规矩到他们自己头上来。程颐那老头的侄女不一样再嫁了?总归一张嘴说人家跳的比谁都高,换了自家的孩子没一个舍得的。皎儿这般聪明,又何须为着一群不在意你、且不敢奈何你的人发愁呢?说不定有朝一日这些规矩悉数成了废纸,你岂不是白担惊受怕这么些日子?”
姜昭是听他说过刘先生来历的,闻言立时问道:“有朝一日?”眨眨眼睛。
“嗯,有朝一日。”贾赦点点头,又长叹一声,“许是得些年头。你们这些姑娘生不逢时啊。晚些年出生多好。”
说得姜皎黛玉悉数糊涂了。“这规矩日后还能变了不成?”
贾赦望着姜昭道:“这些规矩多是男人所定,无非是为了禁锢女子于后院,使女子之才不得显露,使女子不得不依附与男子。这般于男子而言自然是舒坦的。然另一头,也使得女子之才不得用于国。而一国中有一半的人是女子。若将这一半的才情用于国,国将如何?我国不用而他国用,日久天长,两国谁弱谁强?若诸国都用,唯我国不用……”他扭头望着两个丫头,“我让玉儿与皎儿去三味书屋听课,乃是因为她们委实聪明啊。”
姜昭自然想起他说起的多年后本朝亡于外族,那外族举国聪慧子弟不论男女多有为工者、火器强我十倍百倍之外族,不禁叹道:“想是在亡国之后……”
贾赦点头:“不错,亡国之后,环顾四邻男女皆用与国,后世子孙自然不肯再沿用这些禁锢一半人才之规矩,以弱本国。”
再看黛玉姜皎已呆如泥雕木塑,半日方结结巴巴道:“……亡……国?”
贾赦拍了拍姜皎:“你说吧。”自己转身出屋子了。
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赶。既然预备要干预历史进程,眼前又有这么多聪明孩子,干嘛自己一个人辛苦着?
晚饭的时候贾赦从庄子里溜达回来,从前那个双眸闪着聪慧的姜皎已回来了,瞧见他便跑上来拉着衣襟:“伯父,还有呢?我还想知道。”
贾赦笑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想起来便告诉你。”
姜皎不依,还要说,忽听外头哗啦啦的有人喊:“太后薨逝了……”
贾赦一哆嗦:“都给我把嘴巴闭上!谁都不许暴露身份。”
姜昭大惊:“太后没病多久竟去了?”
姜皎却望着贾赦奇道:“太后薨逝咱们为何不许暴露身份?”
贾赦哼道:“小孩儿家家少问那么多。”
黛玉掩口而笑。
贾赦急匆匆出去寻庄子里的管事各种吩咐叮嘱唠叨,他怕遇见好事的书生官员请国公爷回京替太后奔丧,好在那会子没人记得起来他。
待用罢晚饭回了屋子,黛玉悄悄将夏令营乃是自己的主意、原是她舅舅不愿早起替太后守孝才替他出的。姜皎吓了一跳:“贾伯父如何知道太后快不成了?”
黛玉笑道:“你爹大约也知道的。”
姜皎想了想,大约这等事父亲不曾告诉自己。不由得羡慕起黛玉来。“你舅舅什么都告诉你。”
黛玉得意道:“不告诉我可不成,我琏二哥哥想了许久不出法子来。”
姜皎忽然觉得好笑。国孝何等要事,贾伯父竟全然不放在眼里。便如同有个小偷见了一个大盗平安无事、自己也安心许多一般。
另一头,因京里出了大盗案且经月不破,待太后安葬了众人回京,许多主母都整顿起家宅来,当中自然有新得不久的明德侯夫人。偏因从前圣人的密探乃是姜文自己掌管,他们家没安置钉子,后来冯紫英接手后也不曾往这上头想。直到前阵子七皇子那事出了,得了圣意临时往里头塞了一个小子进去。不用问,这回又给姜文太太踢出来了。
姜文太太晚上告诉姜文,姜文叹了口气道:“家里有那么个人总不安生。”他本是管暗探出身,冯紫英派来的人瞒旁人还罢了,如何瞒的了他。又笑道,“你总怨我不给皎儿出气。你且瞧着罢,好日子过久了,我倒不信他们能过穷日子。恩侯这着才狠呢,钝刀子杀人。比让他们丢爵还强些,他们若丢了爵或是能安心读书种田,也不用顾及侯府面子。如今我只需盯着不许人相助他们两家便是。”
他太太一愣:“怎么那江洋大盗是荣公?”
姜文道:“大约不是,他写不出那两句诗来。总归是他的计谋没错,不外乎引风吹火、借力打力罢了。恩侯的性子我还不知么?故此我特急着去告诉他、我动不得。他素来疼皎儿,肯置之不理才是怪事。他的法子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我与老二出手保不齐都能让圣人查出来,他么,谁都猜得出是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