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如海重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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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人见儿子走了,才互相看了一眼。
薛迅摇摇头,对薛王氏叹道:“你平日里不是常说,你那姐姐因为嫁去了国公府邸,处处压你一头么?难道你还想咱们儿子也要仰他们的鼻息?”
薛王氏不好意思道:“我那是急了。我怎么不会愿意蟠儿上进,只是他如今尚小,且我刚刚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并不是要仰着贾家的鼻息,大家总是至亲,他们总不会看着咱们蟠儿不管的。再说了,多少寒门弟子寒窗苦读十几年,就算是高中了,也不过是芝麻大小的官儿。咱们蟠儿有人提携,少了那么多年的寒窗之苦,岂不更好?”
薛迅想到自宋霖那里及从京中打探来的消息,不由得冷笑一声:“贾家你莫指望了!说是国公府邸,不过是空有架子罢了。你年年往你那好姐姐处送不菲的年礼,她还觉得是你赶着巴结呢!我实话和你说吧,贾家在京中不过是个没什么实权的没落国公府罢了。对了,现在不能称为国公府,应该是将军府了。还提携咱们蟠儿呢,莫被他们连累就是好的。总之,你以后少和你那姐姐书信来往。”
薛王氏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道:“怎么说?姐姐上个月还有信来,说是大姑娘因为才德出众,被贵妃娘娘指给了七王爷做侍妾呢!这以后若是生下一儿半女来,就是皇孙了!”
薛迅嘲笑道:“不过是一个侍妾罢了!于王爷而言,于皇家而言,侍妾可是成把的。你以后莫听你那姐姐胡诌,不过是在你面前故意炫耀罢了!”
薛王氏知道自己姐姐的为人,只得讪讪笑了。“对了,老爷,你怎么将那么多生意铺子转手了?这几天里,我没得被族人和那些掌柜家的人烦死,就是甄家,也派了管事媳妇过来打听呢!”
薛家和甄家在金陵同城而居几十年,薛迅知道甄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这事情,还不宜说给内宅妇人听。因此他只是道:“外面的事情我自有打算,若是再有人和你打探,你一律推说不知道。对了,这段时日里,你好好敲打一番下人,巡院的家丁让他们仔细些。”
薛王氏只得作罢了。
第二日里,薛迅便去族中长辈处,他虽然是家主,但是结束生意这等大事还是要取得族中各房的首肯的。不出他所料,果然是话一出口,便遭到了其他几房的反对!就是他的弟弟薛速也没有站在他那边。
薛迅知道,族人中有好多家和那生意有瓜葛,且不愿意得罪甄家。薛迅见状,只得道:“各位叔伯既然不愿意,迅也不强求。不过迅决定将自己手中的生意全部都结束了,薛家在户部挂名的商号,你们也可以按照份子买去了。只是,从此之后,迅不再是薛家的家主,而几房的生意从此各归各房!”
几个叔伯听了不由得心动,商量了一番,全都同意了,最后反对的却是薛速一人。
薛迅让管家取来契结书,速速的将事情办好了,拉着脸色铁青的薛速回了自家。
薛速虽然只是自己的庶弟,但是薛迅待他一向不薄,便细细和薛速说了顾虑。
薛速听了之后,脸色才好谢:“大哥,弟弟知道你素来想让咱们家从此不沾商字。只是弟弟却没有你这般志向,只想好好的受着一份产业,养活妻儿。恕弟弟帮不了你什么了。”
薛迅知道他的顾虑,也不勉强他,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家去了。
甄家,甄应嘉看着面前尖着嗓子说话的内侍,心里鄙夷,面上却恭敬道:“公公放心,殿下吩咐下来的事儿,甄某一定会办好。公公请先去客房休息。”
内侍呵呵一笑,才道:“咱家是知道甄大人您对王爷的忠心的,只是这次事儿急,还有三个月就是万寿节。若是殿下那边要的东西没备好,受责备的可不止小人我一个,还有甄大人您呢!”
“多谢公公提醒,甄某知道了。”
待太监被恭敬的送去客院后,甄应嘉脸色铁青的将桌子掀翻!不过一个小小的阉人罢了!居然敢在自己面前摆脸色?还有薛家,这个时候想脱身,岂是那么容易的?
“去,叫二爷今晚走一趟薛家,若是薛迅油盐不进,你知道该怎么办。”
门边面容普通的随从忙领命去了,若不是那眼中的冷芒以及粗布衣衫下纠结隆起的肌肉,任谁都以为他是个普通的随从。
当晚甄宝印是黑着脸回来的!甄应嘉没有说什么,没有了薛迅,还可以有其他愿意和甄家合作的薛家人的。
薛迅自甄宝印走后,就有些心神不宁,想了想,便让管家去布政使府送了信,也吩咐家中家丁仔细些。才去监督薛蟠读书,半个时辰后,有丫鬟送上宵夜来。
薛迅正因为心神不宁加之薛蟠念错字,见了丫鬟端着宵夜进来,没有了好脸色:“谁让你端上来的?”
丫鬟手一颤,那杯盏倾倒一些在托盘上,居然冒出了黑烟来。
薛迅脸色一变,也不管懵懂的儿子,正准备喊人拿住丫鬟,却见屋檐上一道剑光袭来。
薛迅幼时也学过几招,居然避过了一剑。回身抱着薛蟠向门边跑去,还没出房门,背上就被砍了一剑!等到护院家丁赶到时,薛迅背上已经有三处深可见骨的伤痕。
薛迅忍着剧痛,让薛王氏使人去请布政使宋霖,就昏迷了。
……我……是……分……隔……线……
林海下了轿子,和属官随从等进了盐科司,士卒都留在院子外面。才进门楣多久,一兵卒就匆忙进来说盐科司就被镇上的居民和赶来的村民给团团围了起来。
提运使看着窗外越来越多的老百姓,有些担心道:“大人,这可怎么办?”
林海看着外面衣衫褴褛额众人,心里有些沉重,他自去年起就知道靠海吃盐的村民日子艰难,却不曾想到,居然合村缺衣少食。虽然此次事情是有些人刻意挑起的,但是盐道上的官吏,怕是没几个干净了。虽然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是这样不给老百姓留点余地,实在是可恨至极!想到此处,林海便看向一边缩头藏身的盐科司的小吏,见到他身上穿着的乃是上好的锦袍,林如海暗哼一声,不顾众人的阻拦,出了盐科司的院子。
盐民见林如海身上的官袍和他身边的护卫,喊声更大了,且纷纷朝着林如海身前挤来。
“各位乡亲们,本官乃是当今圣上钦点的巡盐御史。听闻这里的事儿,特地过来的。你们有话,一个个说,不要挤!”林如海让林墨去屋子里拿了根棒子,敲在一木桶上,才让人群静了下来。
半天,才有一老者走出来,却看着林如海道:“大人就是盐政老爷了?大人可知道,我们不过是想多要几文钱,让家人吃口饱饭,才和那些老爷们说价钱不合理,他们不理会也就算了,还短斤缺两的~而你背后那些官老爷们呢,却贪下咱们的盐,当做自己的私盐贩卖了,被人抓了,还赖在我们无权无势的村民身上?大老爷今天若是不为我们作主,我们绝不就这样算了!”
老汉说完,村民都一起哄道:“我们绝不让步,绝不就这样算了!”
“反了,反了!大人,这些贱民逼迫于你,分明就是藐视朝廷!大人,绝对不能答应他们……”说这话的,是盐城的都转运盐使司。
林如海冷看了他一眼道:“李大人莫非在教本官如何行事?”
转运使司看了林如海的目光,忙赔笑道:“不敢!下官也是担心大人所致……”
林如海眼中的冷意让他住了口,开口对着噪杂的村民们道:“本官奉圣上的旨意来勘察盐务,各位话中所说说指,到底事情如何,谁是知法犯法的贪官污吏,还请各位推举出几个代表来,和本官在公堂之上说明。本官自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村民安静了一会儿,又纷纷议论起来。不一会有人喊道:“别信了这狗官的话!自古官官相护,他定是骗咱们的,不然为什么不在这儿说清楚……”一时间,人群又挤了起来。
林如海一看这情形,便在林青和几个士卒的护卫下往后退了几步。“有人在人群中捣乱,要找出来才好……”还没说完,却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士卒们见状顿时拔了刀砍向林如海身边拥挤之人,人群变得更加乱了!
一片混乱之下,林海感到脸上有热热的水溅到脸上,一摸,才发觉是血。林如海心中一沉,攻击朝廷命官,便是犯上作乱!他就是想好好了结此事,也不行了。
林如海从身边一士卒手中接过一把刀,猛的砍向身前一人的臂膀!大声道:“攻击朝廷命官者,便是犯上作乱!你们真的不要命了?”
士卒们见了林如海的动作,也不再拘束,很快,许多村民受了伤!
“好了!都住手!”林海冷声说道,然后转身看向刚才在自己身后的几人,盐城都转运司,盐监司,已经从扬州跟着过来的提运司。他冷冷看向几人,最后指着盐城都转运司道:“来人!给我将李千宝拿下!”
也不管这俩人的哭喊冤枉,林如海对着已经一脸惧怕的村民道:“今日之事,本可以好好收场。你们如果想要保得全家人的性命,就将煽动你们闹事的人指认出来!缉拿了贼首,余众一概不究!本官将在盐城停留十来日,你们好好想想,想好了,便来都转运司衙门找本官!至于盐政科司知法犯法之事,本官将另作审理!有冤情或者证据者,也可来衙门出首举证!”
林如海让士卒去请了大夫给伤者看治后,村民才陆续散去。此时林如海才发觉自己的右脚踝肿得厉害,左肩大概是挨了一下,青紫一块!让林墨和林青自责不已。
“没事。一会你去看看那些伤者,一人给五两银子吧。他们都要吃药的,总不能让人死了。”
林墨心里不愿意,还是领命去了。
晚上林如海已经知道下黑手推他之人,是盐监司。果然是无知者无畏么?林如海冷笑一声,这些人,都留不得了!此时的他,却不知道,扬州城里来了两道京中下来斥责他的旨意,且家中陈落秋也遇到了大麻烦!
落秋直言对静王
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有村民出首,指认出了三个煽动的人。林海知道这事儿背后有甄家的影子,将几个人拿了,请了盐城的县令主审,而他则主要是审问都转运司和盐监司两人,更是让属官将来往的盐薄账册重新核实。这一忙活,林海就忘记了时日,当他见到突然赶到盐城的殷景年和邓钟龄时,大惊。才知道扬州的事儿。得知京城里申饬的自己旨意,并没有让他太过愤怒,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让他愤怒的是,贾家的动作,以及圣上对贾家的偏袒——应该说圣上对世家大族的偏袒。
“夫人可还好?”林如海听闻北静王水溶南下,随行的还有贾家人后,想到家中的陈落秋,不由得有些担心。
殷景年有些钦佩道:“夫人还好。只是没想到夫人一闺阁女子,胆色气概半点不输给男儿。”
邓钟龄见林如海有些好奇的神情,随即将扬州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海离开扬州后,陈落秋虽然不是紧闭门户,但是和夫人们的来往少了些,极少出门。若不是殷景年的夫人或者邓钟龄的夫人常带着孩子过去陪她说话,众人可能还以为林府已经空了。
此次奉圣上旨意来江南督查人,乃是北静王水塬。水塬一行人沿江而下,到了扬州后,并没有先去下榻的驿馆,而是带着随从直奔林府。
“太太,有客人自称是北静王,正在大门口等着呢。”林忠家的满头是汗的进了正院,顾不得让人先禀告。
陈落秋大惊,老爷不在,王爷怎么会来自己府中要求见女眷?她看着榻上玩着花样子的小黛玉,想到在京中时曾听祖父说过,北静王府和贾家乃是世交,莫非北静王是受了贾家之托而来的?
陈落秋面色一肃,让奶娘将黛玉抱下去之后,先让林忠家的去告诉林忠,大开中门迎接北静王一行人,又吩咐让人去给李木然、刘文征、殷景年和邓钟龄等人,甚至是知府和守备那里送信去。然后才让丫鬟给自己按照品级大妆起来。(婚后林如海便往京中上表,给陈落秋请封了三品的诰命。)
陈落秋到了正堂时,正堂中,除了右首椅上坐着一四十多岁,身着暗红色五爪坐龙蟒袍的中年人外,其他诸人均是站着的。
陈落秋知道,此人定是北静王水塬了。
“臣妇林陈氏拜见北静王。”陈落秋行了大礼,却迟迟等不到水塬叫起。
半响,才听到水塬道:“林夫人请起。”
陈落秋心里已经响起了警钟,水塬定是来者不善了。“外子因公不在府中,不知道王爷驾临寒舍,有何教询?”
水塬打量着陈落秋,心中却想着前几日里听到的同来的冷子兴和冷周氏所说的言语,想到陈落秋的出身,不由得有些疑惑,此女不像是那种虐待幼女的人啊?只是想到自己那失母的外孙女,想到贾老太太的哭诉,还是说道:“本王此番南来,虽是为了公事,但是此来林府却不是为了公事,而是为了林家先夫人贾氏留下的女公子。还请林夫人将林姑娘请到厅堂上让本王见一见。”
陈落秋已经确定水塬的打算,没想到贾家如此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