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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罪臣嫡女:冷王虐妃-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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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也许正是心中未了之事才让她强提着这口气残喘到如今。

    “老奴该死。”嬷嬷连忙跪下请罪。

    她突然离开了我的手,凭着一丝气力端坐起来,威凛犹在,扬手一声低斥,“都给本宫退下。”

    几个嬷嬷给了我一个眼神便匆匆退了下去,我接过其中一名嬷嬷手中的清水,扶着小姨,让她喝水润喉顺气。

    她小抿了一口,便轻轻的推开我的手,眸光一瞬一瞬的看着我,情绪恢复了一丝平静,“蝶衣,本宫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儿时的情意,你不想太子有事,不想蝶心有事,可事到如今,我们己别无选择,你若不能狠下心来,你的父亲,还有本宫,这么些年所有的心血都会付之东流,天齐这次所为,本宫虽不解,但本宫知道天齐并不会将谋事当作儿戏,本宫纵然心里有气,但依旧还是会给他机会,因为你毕竟下嫁于他,只有他成为这天下的主,你才能成为万人瞩目的皇后,本宫的身子本宫比任何人都清楚,本宫只怕熬不到魏氏复兴的一天了,只盼你能如我所愿坐上皇后的位子,让魏家无辜者不要再遭流放,都能平安回到族中,才能减轻本宫的罪孽

    。”

    “我……”我答不上来。

    从江南回到华府,从华府嫁到齐王府,继而与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相认,一个一个用我真实的身份去面对他们,所做之事都是随心而做,如若让我做泯灭内心之事,也许真的只有失去这颗心方能做到。

    小姨平静的脸上终因我的欲言又止露出了长长的叹息,“你是七窍玲珑心,怎会不知道本宫此语出自何意?现在本宫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意?”

    她的这一问,让我怔愣明显地摆在了脸上,她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眸中看出我内心的最真切的想法。

    我承认我内心有犹豫不决,愿意与不愿意,此时己让我陷入两难之境,涩意涌上胸怀,我若是允应此事,那么往后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再纯粹了,只会一步一步都倍显艰难。

    我转了眸,不再看她,声音却响在自己的耳边,“让族人回归故土一事,蝶衣会倾尽全力,用性命去做。”

    她因我坦然而笑了起来,“好……好……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玲珑过人,性情刚柔并列,隐忍淡然,从不为任何事所诱,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及过你,本宫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心存善念,有些事你狠不下心来,反遭人利用,不过今日能看到你坚定不移的决心,我宽慰。”

    我没有说话,只在唇边牵强的扯出一道浅浅的弧度,她伸手轻轻的抚过我额前的发丝,明亮的眸子带着母亲的温度将我上下细细的看了一番,轻言而来,“瞧你这模样,水灵聪慧,又识大体,天齐这孩子又怎能不动心呢?”

    我心上一紧,虽不知小姨为何会突然转到这话题之上,但我微觉到了她玉手的冰冷让我不安。

    果不其然,她扬了扬手,对外低唤了一声,瞬间自帘外走入一名眼见五十多的妇人。

    “李嬷嬷是魏氏族人,本宫差她与你一道回府,有些事她自会教你如何做,过不了多久,你便会生下嫡子稳固嫡世的地位,他日,纵然天齐他不爱你,有你父亲在,你的地位绝不会受到半点影响,纳兰珞只不过是一介太医之女,何德何能与你相提并论,天齐心大,又岂会只装得下一个女人。”

    我心下一怔,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安排根本不知说什么?只听见她的声音再次随着这名嬷嬷的缓缓而来响起,“当初与我一同入宫的也只剩下李嬷嬷一人了,我将她放到你身边,我也放心。”

    她辛酸的看着我,我转眸微微看向一旁的李嬷嬷,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

    “老奴见过小郡主。”她毕恭毕敬的向我行了一礼,她面容亲切,言行举止间透着精明干炼。

    “嬷嬷快起。”我连忙伸手搀扶了她一把。

    她微微抬起了眸,紧皱的眸中泛起一丝泪光,抿唇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小郡主都长这么大了,郡主这么多年的苦也算没白受。”

    她颤抖的声音令我的心微微一颤,欲要说什么的时候,被皇后娘娘嘶哑的声音给打断,“好了,今日李嬷嬷你便与蝶衣一同回府,替本宫好好照顾她,记住千万不得在外人面前提及有关蝶衣的身世。”

    “是,老奴谨记在心。”

第63章() 
出了宫,心却更乱了,黑夜之中,微见一丝凉风而过,我抬头,方觉得细雨早停了,我同李嬷嬷向宫门前迈着步子,她小心翼翼的跟在我的身后。

    “小姨的病情,太医是如何说的?”我边走边纠心的问着。

    李嬷嬷轻叹了一声,“娘娘今日在殿中对八爷动了怒,一巴掌过去,却让珞儿姑娘替八爷受过,八爷为护珞儿姑娘与娘娘起了冲突,娘娘更怒了,乃至气急攻心,晕阙倒地,还好太医来得及时,娘娘也算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太医说了,娘娘是旧疾心病,再加上气急肝火旺盛,如若不能做到心平气和,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忍着心里的痛意,一个劲的迈着步子向前走,李嬷嬷也没再说什么?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

    人的生命里,有太多可能,于是出现许多的不确定,至于最终得到的那个结果,事实上都是些早已预知并给出的结局,就像战天齐为我承担下所有,我内心对他抱有愧疚之心,可我又能如何,依旧摆脱不了命运的束缚。

    今日纳兰珞为他挡下一巴掌,他护纳兰珞令小姨命悬一线,可结果又能说明什么?

    就这样带着太多的思绪静静的走着,突然眼底下落入一双明黄色的长靴,我心下一顿,微微福了福身子,想要这般装作若无其事的插肩而过,可是却不能如我所愿。

    “给我些时间可好?”战天麟的声音含痛而来。

    我微微垂着眸不语,心里却不知如何回答他,只好化作无声来结束这一幕,身后的李嬷嬷看出了些许端倪,微微福身道:“王妃,时候己不早了,若是再不走只怕会误了宫禁。”

    我懂得李嬷嬷话中的含义,微微点了点头,唇边露出浅浅一笑,迈着脚下的步子与他插肩而过。

    我承认,心痛莫过于心死,绝望莫过于再次回首己物是人非。

    当我踏进府内,身上似乎还带着小姨身上的汤药余味,淡萦于身,再一次扰着我的心一起一伏的,不断闪烁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我强制自己整理好情绪,安排管家替李嬷嬷安排好去处,便道:“夜己深了,我那边还有云雀,今夜就不须嬷嬷伺候了,你早些收拾歇着。”

    “多谢王妃体恤老奴,老奴恭送王妃。”

    我淡笑的转了身,走过一道花巷,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这才稍稍缓解了我心中的沉重,低垂的螓首轻抬起,发现云雀默默的站在殿外,双手捏得紧紧,一个劲的眺望着那归来的方向,面显担忧之色,揣揣不安。

    我迈步走向前,瞬间便落入了她急切的眸中,笑着向我跑了过来。

    “秀……”她拉着我的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夜间凉,你身子又不好,站在殿外做什么?纵然是担忧我,在殿内等我便好,手都冻着了。”我一边说着她,一边捂着她的手,她的身子一直是我忧心的事,总怕有一天她会因我而倒下

    “是爷在殿中。”她溜着眼睛看着我。

    我微微心上一紧,我知道战天齐不喜他人打扰,云雀只能候在殿外,不敢冒然进去,也不敢随意离去,正是进退为难之际。

    只是这个时辰了,他依旧留在殿中,到底是何意?

    “快回屋歇着!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我向云雀轻轻摆手,示意她退下。

    她点头离开了,我揣着不明推开了虚掩的殿门,故作缓漾起笑,启唇正欲行礼,一室的静谧笼罩而来。

    战天齐伏在案几之上,似乎酣梦正甜,窗户半开,案上书卷也半乱着,时有风戏而过,纸页轻晃,案上之上的他半点不觉。

    我微微放低了脚步声,慢慢走到书桌前,他果然睡着了,俊逸雅贵,如玉的容色里依旧蕴着他平日里的淡漠。

    见面前的纸张随风晃动着,我顺手拿起白玉镇纸,压住纸页。眼前一亮,看到他在梦中竟还锁着的眉宇,暗暗慨然,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睡得如此沉,也许他真是累了。

    转身轻轻的带上了窗子,想要取来披风盖在他的身上,他突然梦呓之中痛苦的唤出“母妃”二字,伴住了我的脚,连续好几声,一声比一声激烈。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在梦中如此失常,随着他的激烈呼喊声,额头的汗水**袭来。

    我伸手抚过他的额头上的冷汗,顺理他零散在侧的黑丝,看着他拧眉痛苦的梦呓,那一声声“母妃”我的心轻拧了一下,鼻间竟有些微微发酸。

    我侧偏过头,几步取来裘衣披风,左手带起,盖在他的肩上,仔细地遮住每一个漏风的缝隙。

    也许是我的动静,他似乎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平静,待我收回手时,才微微一动,被那熟睡的他从衣下倏然伸出的手狠狠的抓住,半扇的眼帘睁开,一丝寒意油生,“你在做什么?”

    我的手被他紧扣,痛意袭上手腕,他眸中的寒意却让我心里极为害怕,满头大汗的他似乎在梦中经历了他害怕恐慌之事,到底是什么让他的神态如此失常。

    我微微整理好情绪,解释道:“爷不要误会,我方才只是见你睡着了,怕你冻着才会取来披风给你盖上,没想到惊扰到了爷,爷恕罪。”

    也就在我语毕之时,他身上的披风裘衣悄悄从他肩头滑落,他微微松开了我的手,坐直了身子,淡淡一语,“你为何在这里?”

    我为何会在这里?这问题我该如何回答,这主殿分明是他让我搬进来的,自上次他解禁回府,他一直入住书香殿,也从未派人让我搬离这主殿。

    “我……”一语未成句,心里难堪的没法解释。

    见我低眸欲言又止,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也许他正恍然大悟,在这一刻才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

    “母妃可还好?”他就这样轻松的转移了话题,起身跃过我的身子直径走到了茶桌前,坐下。

    “我离开时她己经睡下了,情绪平稳了些。”我追随着他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他。

    “你可还好?”这一问不似平日,好似是吹皱一池春水的柔风,吹进心里都带着三分暖意,他虽是带着有些含糊的声音问我,但我却微微感觉到了一丝满足感,至少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声音来寻问关心于我

    我失神地望着他,一时因他的话语变化而恍神,半字未应他,他见我未答,转眸看向我,与他眼神碰撞时,我微带一丝羞涩的转了眸回话,“太子之事,母妃并未责怪于我,这事还得谢谢爷才是。”

    他喟叹了一声,转眸恢复了一丝冷淡,“不用谢我,是珞儿替你受了一巴掌,并非我。”

    我心中一凉,持着茶壶倒茶的手微微一颤,心中柔肠百转,纷乱的思绪骤然停止了,瞬间好似一片空白。

    “爷说得是,我会找机会报答她的。”我让自己恢复了淡然。

    这本是埋在我心头的一根软刺,我一直在忽视着,但总在不经意间,会微微刺痛我的心,这事本就该感激他,无论是那巴掌是落在战天齐的脸上,还是纳兰珞的脸上,我的亏欠依旧犹在,只是换了一个对象而己,而他们的初衷都一样,只想与彼此厮守在一起。

    他没有再说话,接过我手中的茶水,轻轻的铭在手中,只是那眉宇间的皱痕依旧不减,那一刻,我牢牢地把视线定在他身上,一身月白的长袍,冷敛清傲,淡漠无畏,可是那梦呓中深沉的面容之上,灼热地翻滚着的恐慌又是因为什么?

    “爷可是想念母妃了?”我不由得想起了他梦中呼喊的母妃二字,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我竟想要试图走近他的心,突然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想要去深入了解的冲动。

    我的话刚落,期盼他的回答竟是手上一抖,接着茶杯狠狠落于桌面上,一言不发,全身上下散发的寒意越来越浓郁。

    随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寒意,让我的心越来越冷,我蹙起了眉,慌乱之意涌上身,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话,阴晴不定的他,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我向来都摸不着他的心思。

    沉吟片刻,音调都有些颤抖的开口解释,“方才爷在梦呓中唤着母妃,我想爷应当是想念母妃了,母妃在庵寺只是为皇家祈福,并非出家,爷大可派人将母妃接来府中。”

    “住口。”他冷冷的怒吼了一声,二个字就如雷霆般的响在我的耳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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