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的日记本-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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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禅啊,我不能再陪你了。这条路太孤单,但是呢。。。
你一定能遇见那个人,那个会真心对你好的人,那个你命中注定的人。
谢谢你,祝你幸福,听禅。
第二十七章涅槃
据王族秘史记载,涅盘并不需要什么特定环境和特定姿势,只要自己舒服就好。时间长短也没有一定规定,但一般而言都是越长越好。
夜雨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头低垂着,双手捏出莲花印,肩膀自然放松,整个人进入一种无我无他的状态。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她的身上“噗——”的升腾起金色的火焰,将她整个人都包了进去却又不会伤害她。
但她的身体开始轻轻颤抖,像是强忍着什么莫大的痛楚。
若再细看,火苗边缘有一丝青黑色的毒烟,而夜雨眉头深深地皱起,汗水顺着额角冒出来,在下一秒又被蒸发。
涅槃,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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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队长阁下,当我们发现她时,她就已经是这种诡异的自焚状态了。”监狱长点头哈腰的向山本老头子汇报情况。
山本面色不变,“有多少天了?”
“额。。。根据饭菜已经连着有三次没动过,估计在九天以上。”
他的眼睛微微张开眼睛,看着那古怪的火焰和安然处之的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余热’。”
“啊?。。。我是说,您是什么意思?”典狱长问出这个问题。
“据史料记载,王族之人在死前有很小的几率会主动返还灵子,夜雨的情况,和书上说的一模一样。”
“这样的话,这个房间应该灵子浓度很高才对。。。。”典狱长忽然收到山本“你是蠢货吗”、“别问老夫这种白痴问题”的不悦目光,当即改口:“。。。当然也可能是杀气石的缘故。。。”
老头子收回鄙视,自顾自地说:“这件事要保密好。”
“是!那她该怎么办?”
山本顿了顿,闭上了眼睛:“不用管了,把这个房间封起来吧。没有我的亲手指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是!”在场的几人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待看到最后一道封印的光芒消失在石门下,山本转身离开,心里暗自叹气:夜雨老师,我也只能帮你帮到这种程度了。
隐藏在夜雨身边的空无也松了口气,她可实在不想和流刃若火那家伙交手啊!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十三位坐在椅子里的老者和一位跪地的身着黑色忍着装的蒙面人。
“也就是说,夜雨听禅进入了‘余热’状态?”其中一个老者听完事情后率先开口,声音有如指甲在黑板上划过那样刺耳。
“是。”忍者说。
另一个问:“是谁说的?我记得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太了解当年王族的那些事了。”
“是。。。山本元柳斋重国,他视察完以后下的判定。”忍者接着报告。
“会不会有假?”大家忍不住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很难说,当年他可是那个女人的徒弟,维护自己师傅也是正常的。”
“可他这些年来都很听话。”
“反正那个女人一日不死,老夫就不会瞑目!”
“这么多年的药剂,总算发作了吗。。。”几个老东西议论纷纷,把忍者看的目瞪口呆,这些老人家,平日都不怎么说话,个个高人风范的很,怎么一谈到这件事就个个激动得要命?
“肃静。”为首的老者终于发话了,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当年的诸君,只剩下我们这几把老骨头还苟活于世。。。现在,那个女人终于要死了,我们也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在死去的兄弟面前,也算有了个交代。总之,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让人继续监视山本和无间那边,一有什么异样消息就立刻汇报!”
“可是要是夜雨听禅。。。”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个独臂老者幽幽的发话,“。。。。不是‘余热’。。。而是‘进化’!那怎么办?!”
“怎么可能呢。。。她的年纪就比我们小几百岁,从没有人会在这个年纪开启进化之路!除非那人疯了想自杀!”他对面的一个老爷子反驳道。
“无需担心,诸君,据老夫所知。。。。”为首的老者高声宣布:“她早就涅盘过一次了,当时还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就算这次真的是进化,她也不会再成功的!大家可以高枕无忧了。。。。散会吧!”
另外一边。。。。
淡紫色头发的少年将刀收回,脸上被溅到那个死去的五番队三席的血,但他毫不在意。
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他扭头望去,是个棕色头发的戴着眼镜的死神。明明只是看起来像是个老好人,男孩却从这人身上嗅到了危险至极的气息。
于是,他开心的笑了起来:“市丸银。”
第二十八章拼图
人类是很健忘的生物,没过多少年,大部分狱卒就忘记当年无间里住着一个很凶悍但又很漂亮的囚犯只有少许有心人还惦记着那里。
夜雨不知自己燃烧了多少年,但空无看到原本金色的火焰此刻全部化为浓郁的黑色,散发着刺鼻的恶臭。
涅盘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地步,因为此时她的身体脆弱无比,连一只路过的蚂蚁都能把她碰倒。而夜雨的意识里,她进入了一个奇特的地方。
不是尸魂界那种古旧的木制建筑,也不是前世那种钢铁高楼林立的大都市。
而是一座森林——重叠的、古老的森林。
她发现自己站在林泾小路的中央,而远处,连太阳的最后一道光芒都沉入地平线,整个世界顿时陷入黑暗之中。
大片的黑暗向她袭来,她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发痛。
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似的。
夜雨看不清路,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摸索着,只觉得细小的树枝打在脸上有点疼。
找不到方向,看不到出口,就像她的这一生一样。
她走到再也走不动了,缓缓地坐下来,慢慢地抱住了自己。
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和他们去过森林里冒险。
那时,他们青春年少,无畏无惧。
他们在参天古木之间四处奔跑,阳光无法洒进来,皆被厚重的树叶所遮盖。
但大家还是很高兴,又唱又跳,打打闹闹。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听着别人大哭大喊,看着别人欢闹戏玩。
她像另外世界的一个孤魂,心里羡慕着人间烟火,却徘徊着、犹豫着。
她在害怕。
她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孤独。
就像是教堂里传来悠扬的钟声,无人能解。
夜风吹拂,她闻到了久违的桂花的香味,她抬起头,看见是一只小小的萤火虫。
散发着微弱却又顽强地光芒。
一闪一闪。
它轻摇着翅膀,摇摇晃晃的飞起来。
她不自觉的跟着它站了起来,步履艰难,但是又坚定地追随着它。
风越过她的肩膀,她听到树林沙沙的响动。
脚下的依旧很难走,她依旧摔倒。每一次摔倒,她都会费劲全力的爬起来,然后远远地跟着那微弱的暖光。
渐渐地,她听到越来越多的欢笑,她感受到自己正行走在温暖的海底。
她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可她的眼睛却越来越有神采。
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她闻到了稻谷的清香,听到了风铃的脆响,看到别人大哭大喊,看到别人欢闹戏玩。
然后。
她看到无数的光线,就像一束光簇拥着另一束光,
充满慈爱的包住了她。
就像是。。。。久违的拥抱。
夜雨只觉得那束光打开了一扇的无形的门,把她带到了外界。
同一时间,她的眼睛猛地睁开!像挣脱某种枷锁,在下一秒,她全身上下,酷似蒸汽机一样,喷出了肉眼可见的黑色气体!
成了!昏昏欲睡的空无精神一震,睡意全无,只差一包爆米花了。
紧接着,她的七窍里冒出熊熊的金色火焰,把黑气灼烧殆尽。
【啊拉!恭喜恭喜!】
啊,同喜同喜。
夜雨收回火焰,整个人尽管穿着破破烂烂,但精神面貌非常健康,简直是脱胎换骨了。
她伸了个懒腰,骨头喀拉拉的响着,忽然自言自语道:“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说‘XX境界之下皆蝼蚁啊’?”
【你就别忙着吐槽了,力量回来多少?】
我已经到了斗宗一星的境界了,浑身充满了力量感啊么么哒。
【喂!夜雨听禅!】
好吧好吧,开个玩笑而已。力量大概也就副队长以上,队长以下吧。剩下的还得去找那个混蛋要。
说回来,我睡了多久呢?
夜雨一边扭着腰,活动筋骨,一边发现自己的头发变回黑色了。
于是又惊又喜:“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韩国黑发神梳了!那可要998一把!”
【我去!别打广告啊!你到底想不想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啊!】
我又不想了。夜雨心情很好,故意逗她。
你。。。。好吧!你赢了混蛋!你睡了一百一十年啊!
谁知夜雨一脸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消息,高兴地戳戳自己光洁的皮肤说:“果然,多睡觉有利于健康啊!”
这已经不是睡多睡少的问题了好吗!别人涅盘哪用得着那么久啊!
空无彻底怒了,果断消失不见。
亏她之前还有点想她,去死吧!还是道哥哥最好!你去找那个蓝染相爱相杀吧魂淡!
第二十九章自由
夜雨在恢复状态后摩拳擦掌,信心满满的准备把所有上门来的杀手干掉。但是,当门开了的时候。。。。
“咦?是你啊,元柳斋。”夜雨惊讶了小小一下,并在自由和爱徒之间举棋不定。
要不要干掉他呢?还是打昏他算了?
【请注意你们当前的实力差距,亲爱的主人。】空无冷冷的向她泼水。
没错,来人正是眯着眼睛,似乎下一刻就会站着睡着的老头子山本。
山本复杂的看着她,终于开口:“恭喜了,夜雨老师。”
“嗯。。。。不过喜从何来?”
“您自由了。”
哦,自由了,也没什么啊。。。。等一下,自由了?
我自由了?!怎么可能?那我之前的努力都在干什么!!
“。。。。我以为,你是向我祝贺,我买到了品牌值得信任的染发剂。。。”夜雨阴沉着脸,缓缓开口。“要我把这个牌子推荐给你吗?”她继续说。
老头子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这个样子根本不像狂喜啊。
“不用了,老夫的头发(都那么少了)。。。。染发剂这种年轻人才用的东西,老师您慢慢享用吧。”
“那你就给我把整件事解释清楚啊山本元柳斋重国!!!”夜雨飞扑而上,一把揪住山本的衣领,面目狰狞的吼起来,咆哮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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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已经是五分钟后的事情了。
夜雨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好像发现下雨但又没办法回家收衣服那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开口道:“说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就在一个星期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山本沉浸在回忆里,错过了夜雨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不自然之色。
不会那么巧吧?
“中央四十六室。。。。”他顿了顿,一字一字的念道:
“全·灭!”
恍然有一道雷电击中了夜雨,她脑子满是全灭全灭这两个字。
当年那个隐忍求活的中央四十六室,那个毁了自己和好友的中央四十六室,那个得势后气焰熏天的的中央四十六室,那个百般折磨自己的中央四十六室,那个几欲将自己处死的中央四十六室。。。。。
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她在做梦吧?
想到这儿,她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很好,有点疼,不是在做梦。
“夜雨老师?”山本唤醒了走神中的女子,有点担心对方现在这种恍恍惚惚的状态。
“啊?。。。我没事。”夜雨回过神来,那张精致的面庞上看不到半分喜悦之色。
“您好像。。。不是很高兴?”山本不解,为何她要露出这般复杂难明的神色。
“我只是在感慨。。。。”她抬起头,打量着已经看了三千年不变的天花板。
阴沉沉的,犹如乌云一样,遮住了所有的光芒。
“当初我们这一代人,现在。。。。也只剩下我了。”
老头子紧了紧拐杖的把手,聪明的保持沉默。
“亲人也好,朋友也罢,就连敌人,也先走一步了。”夜雨有些凄然的笑了起来,用手指点点自己的心口处,“久而久之,连这里啊,都麻木了。”
流年啊流年,你说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希望。可为什么,我连报复的最后一点愿望,都被人剥夺了呢?
“夜雨老师,我还活着。”山本忽然插话,提醒她,她并不是一个人。
夜雨定定的看着他,就好似冰封下的面具裂开一条缝,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下面默默流动着。
“我知道。”她低声道,然后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还有,谢谢你,元柳斋。
“那么,到底是谁干出这·等·好·事?”夜雨皮笑肉不笑的问,给山本一种“谁动了我的烤肉大餐!”的错觉。
“这个名字您可能之前没听说过,是一个相较您而言的后辈。”山本盯着夜雨的表情,哪怕上面的眉毛动一动他都可以立刻发现。
不、不会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