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空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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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对你而言,也是如此。”萧智道。
“嗯?”
“当日你一心要为绿言复仇,险些错杀了元亦。绿言虽是小国,但我这个老头却看得出来,你也是个心怀天际的王者。若真杀了元亦,哀乐无主,到时候天际定是一场大乱,这恐怕也是卿空和元亦当日逃出你的幻境,你却没有穷追不舍的真正原因!”
狄风安静地听着,并没有打算打断萧智,于是他继续道:“后来姑娘让我告知你当年真相,并为你指一条和哀乐共繁荣的路。如今对你而言,何尝不是绿言重现当年繁盛的机会?”
“不错!这也正是我不远万里来这一趟的原因。宫主当日在盘旋殿前对我有解围之恩,后又不计前嫌让圣手来我绿言告知真相,若不是宫主有心,绿言国想必也要毁在我的手上了!如今哀乐有难,宫主那般奔波,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是他救元亦的原因之一,他对卿空有欣赏感激之意,自然要来帮上一帮。
狄风继续道:“再看我绿言,疆土偏远实力薄弱,靠我一人强盛自然不切实际,和哀乐交好,仰仗哀乐帮助,自然如虎添翼,如此取巧之事,我为何不做呢?”(未完待续)
108 预言()
狄风不同于他仙风道骨的父王狄言墨,为了秦天云将军不惜赔上绿言的繁荣和子民的性命,一切尘埃落定后还不愿拖累哀乐国,那是狄言墨的做法。而他狄风如果凭着向元亦示好,就能让绿言在强盛的路上走得更顺畅些,他倒是来者不拒。
“狄言墨老王者虽大义,却未必能让绿言一直昌盛,你这性子倒适合。”萧智看着狄风,心里舒坦了许多,这样的光景才该是绿言的归宿,也不枉亿年前老王者和那些死去臣民的大义。
“谢圣手。”他不如父王仙风道骨,可这也不是他所追求的,萧智的夸赞虽听起来像是嘲讽,却实在是肺腑之言,萧智的好意,狄风自然明白。
“只是我不明白,你当初替卿空解围之时,她或许只会是往生的王后,以复央的性子,你就算卖了卿空人情,复央也不会在王权上对绿言有任何优待。你虽是个由着自己性子的王者,但绿言向来在天际不会偏袒谁,正因为绿言洞悉各国奇事,所以在众神明面前则会更加注意,以免神明多加猜测,随着绿言国的有心交好而攀附,此中道理,你不会不遵守!”
萧智对此事一直困惑,狄风当日一心想杀元亦,自然不会早早地在往生就铺好了卿空这条线,难道,“你是能预测到卿空成为哀乐王后,才在往生故意替她解围?你是早早地替自己铺好了这条捷径么?”
王者之道,就算真的如此,萧智也不会觉得奇怪。
狄风笑道:“圣手果然爱开玩笑,我当日在盘旋殿前只为她和复央的感情,只为她替我绿言说上的几句公道话罢了!”那娇媚的模样说的倒也坦诚。
狄风继续道:“作为绿言王者虽有预测的本领。但事关我绿言国之根本,算算几日之内发生的小事也就算了,像哀乐立后,天际之谴这种大事如果真被我预测到,想必我的修为也要耗尽大半,这亏本只为好奇心的买卖实在不是我狄风会做的事!”
“所以你真的只是觉得与姑娘性情相投,才愿意这一番辛苦的?”萧智自然不必怀疑狄风话中真假。他若真要骗他。完全可以选择不回答,何必推心置腹说这些话呢。
“倒也不全是。”
“哦?”
“如果说当日在盘旋殿前,宫主替我绿言仗义说的那几句话让我心里舒坦。再加上她一番好意让圣手告知我真相,便就让我甘心替哀乐解围,并依附哀乐?作为王者,我倒也不是这么简单之人。”狄风这番话倒是不假。王权之上,即使如绿言这样的小国。也不会有轻而易举的性情相投。
“那是因为什么才让你在如今局势还未明朗之前,就能这么坚决地选择哀乐?”如今局势,狄风既然没有预测将来,那他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往生和哀乐互不耽搁,而不是这么早的就表明立场。
“圣手真的想知道,不怕我说的直接?”此刻笑着的狄风更显邪魅。却依旧不招人讨厌。
萧智点了点头,这天际亿年他还有什么没见过?
“圣手在宫主身边的时间也不算短了。难道不觉得,宫主比起复央和元亦,更像一统天际的王者?那些权谋和仁义,即使不用预测,也能看得出来!”狄风说的字字清晰,虽叙述平淡,但萧智此时心中早已震撼不已。
卿空在萧智心里,虽聪慧,他却远没想到她的权谋心计;她一直被心结所困,为了复央宁愿丢了性命;她从来都不屑王权之争,但不代表她没有这样的实力。而她对边界将士的体恤,对绿言大义的不忍,和如今对天际失衡的敏锐,他都不过以为那是医者仁心。
而如今狄风的提醒就像酒后的一坛冷水,直接从他头顶浇灌而下,让他第一次清晰地看见,那一直被复央情谊所困的女子,其实有着这般连两大强国王者都没有的胸襟胆魄和谋略。
更何况,现在的她还依旧是身居后宫的神明!
“此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想必你也不难看出,姑娘并没有这番心思。”萧智冷静后对狄风说道。
狄风相比而言就轻松的多,“圣手不必这么紧张,如今早就不是亿年前了,我绿言国力早已衰落不堪,如今我愿与哀乐交好,各小国都未必会将我放在眼里,更别说以绿言的决策做参考而选择依附对象,从而改变天际如今的格局。这是父王手下的绿言才有的光景,我如今的动作根本就不会有谁放在眼里。而对于宫主,此间不过是我和圣手的闲聊罢了,这天际,又有谁会当真?”
“绿言能够重新崛起,那不过是早晚的事。但愿到了那日,这些也只不过是你我之间的闲聊,那样的话,姑娘或许就能一直过她的清静日子了。”
“清静?那就看复央想不想给她这番清静了!”
悬崖顶上,宏烟等人已赶到林子深处,可那里只有一滩雪水,哪里还有什么冰墙!
“不可能,冰封术怎么会有其他办法可解!”宏烟的红色将军袍加上她此时的怒气,让其他六人都不敢言语。
冰封术构建本就十分复杂,再加上构建者的千差万别,唯有构建者能解。宏烟也是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才用它来对付元亦的,可现在竟在短时间内就被融化成了雪水,而且这悬崖顶内依旧没有神明把守,也就是说,元亦一定是安然无恙地被救了出去,否则,卿空和哀乐臣民不会这么任由他们在悬崖顶上来去。
宏烟一怒之下将密林深处内多个大树都打倒在地,一时其他六人匆忙躲闪,“还望将军以自己仙躯为重!”六人中有一人道。冰封术本就会消耗神术,损伤身体,她现在这般耗尽神术,怒气冲天,自然对仙躯的损伤更大。
宏烟何尝不知道自己此番发泄不过是伤了自己,到时候要是将哀乐将士招来,他们谁都逃不了,将士们以他们擅闯哀乐悬崖顶居心叵测之名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这口气,让她如何咽下去!
眼看拖延的时间越来越长,六人中又有一人道:“将军实在不必为此事大动肝火,央王在来悬崖顶途中就改变了注意,此次让我们来就是为了打破冰墙,放出元亦。现在虽不是我们亲手破解冰墙,但元亦依旧相安无事。央王的命令我们也算是完成了!”(未完待续)
109 老者的尽心()
“完成?”宏烟怒视那说话的神明,红色将军袍热焰灼人,那神明往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地支吾几声便不再说话。( )
其他五人皆冷眼看着她,他们是语妃一手培植的死士,对性命早就置身身外,眼下不过是忌讳宏烟的将军之位罢了,更何况他们半途被萧智的跟踪散所困时便接到央王的命令,赶来这悬崖顶不过是为了破解冰封术而已。
如今她这般怒气冲天,不过是私人恩怨罢了。
“既然冰封术已破,我等任务已经完成,将军,告辞!”片刻后,悬崖顶幽林深处只剩宏烟一人。
她被萧智追踪散所困懊恼至极时,一心想着的就是赶来悬崖顶加快冰封速度,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元亦死在冰封术上,若真的如此,复央未必就会追究。
一旦元亦丢了性命,她倒要看看,昔日的哀乐王后还能荣华到何时!
等到她满怀怨气打算回到往生时,发现天色已晚,在悬崖顶上看到的满月显得尤其清冷透亮,宏烟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已被困在枯尽的除忧草之中,周边若隐若现的跟踪散在月光下发着荧荧光芒。
她竟然两次栽在了萧智手里!
幽林深处,萧智从树影中走出来,半白的头发让他在这样的月光下显得有些久远,宏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心中的不平还是让她说道:“亿年来即使都在往生边界的神医圣手,都未牵涉任何一件王权纠争,如今何必要趟哀乐和往生的浑水!”
萧智并不打算回答,这让宏烟更加心慌,正因为他是神医圣手,向来不牵涉政事,所以就算他在这悬崖顶随便毒死了她,她也只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天际,想到这里,宏烟心下一凉。
“你要是想毒死我。自然有千百种方法,只是我受央王之命,恐怕圣手也不想节外生枝,圣手还是三思的好!”宏烟后退几步道。
“节外生枝?我为何要节外生枝?我既然有神医圣手之名。我的毒自然没有神明能发现,我若真想害你,有什么必要三思?”萧智回的轻松。
“那你还等什么!”
“我并不想杀你,正如你所说,王权政事我向来不愿牵涉其中。更何况,我是医者,天职是救人而不是杀人。”
“那你为何要困我在这悬崖顶?”
“我不过是要先卿空姑娘一步罢了。”萧智将跟踪散撤去,一时间枯尽的除忧草上只剩下满月的光亮。
宏烟疑惑的看着萧智,等他继续往下道,他却只简单地丢了一句:“快回你的往生吧!央王若真想将哀乐一网打尽,自然会以磊落手段来战!”复央狠辣的威严在外,所以手段决绝自然没什么奇怪,只是他若真一心为了伤元亦才布下冰封术,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语妃培植的死士。天际禁术冰封,复央如果不让卿空知道,胜算则会更大。他处心积虑地用卿空诱出元亦,不过是以为,在王权之上,元亦绝不会感情用事。
他以己度人,却怎么也没料到,元亦宁愿舍弃哀乐稳定局面,将王权置于岌岌可危之中,也要救卿空。复央本想让卿空看清王者只能周全在王权和感情中的真面目。好让她明白他当日在天际之谴之时决定将她嫁与元亦的苦心,想着这样她便能回到他身边。
却没想到,他却替元亦上演了一把真心为她的闹剧,使得卿空即使对元亦无情。却也会报这恩情。
但自始至终,复央都没想过用陷害元亦的手段来吞并哀乐。他的磊落,卿空在他身边千年,自然应该明白,可是心结所致,越是在乎。越会失去本有的聪慧理智和冷静。
如果今日,见到宏烟的是卿空,宏烟定会告诉她,是央王让她赶过来用冰封术彻底解决了元亦,而途中改变主意的事,宏烟自然会一字不提。
即使复央和卿空再无可能,但也总好过误会重重,这便是萧智来此的原因,他绝不会让宏烟在卿空面前强调复央对元亦不属实的手段。如今忘记,才是治疗卿空心结的最好办法。
宏烟纵使有千般不解,也不会留在悬崖顶受死,于是片刻后便消失在了满月尽头。萧智看着满月撒在除忧草上暖黄的光芒,安静地抹去了跟踪散剩下的一些痕迹。当然,他还不忘给除忧草撒了些养料,顺便还打理了一番。
而幽深的树木间,一袭白色王后袍上的那一朵千颜,在暖黄色的照耀下,安静地开出了透亮的光芒。
卿空看着那半白花发的老者认真蹲坐的背影,心下一片感动。元亦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偏殿,萧智知道她一定会来悬崖顶候着宏烟,所以先她一步,为的只是不让她听到宏烟故意诋毁复央,好让她的心结不再复发。
也许是哀乐常年浸在白日光下,即便如此深夜,卿空也觉得很是温暖舒适,那专注打理除忧草的老者并没有发现身后安静站着的身影,只一心呵护着那些默默生长的小生命。
数日后,祈公主以飞奔之势跑去青禾的寝殿,当青禾半睁着睡眼,迷糊地看着还未站稳的祈公主在空中手舞足蹈了半天后,终于忍不住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早就把我叫醒,你倒是说话啊!”
祈公主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