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皇后威武-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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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倾玉早就预备下赏赐的东西了,闻言笑道:“令妃倒是个有福气的,竟是龙凤呈祥呢!”
看到风倾玉不骄不躁,也不妒忌,乾隆心里更是美滋滋的,使劲点头道:“正是,这可真是我大清兴盛的兆头,好兆头啊!重重地赏,朕去延禧宫瞧瞧去。”
话音犹未落,就见一个小太监满面悲色地道:“十四阿哥没了!”
皇太后脸色立刻就变了,毕竟重男轻女么,女儿也罢了,到底是小阿哥要紧,可偏偏小阿哥竟没了,心里也就没什么喜悦,淡淡地道:“既这么着,哀家就回慈宁宫了,小格格改日再说吧。”说着起身就回去了,连额外的赏赐也没给,只命赏了小格格的东西。
乾隆也蔫了。
先是大喜,紧接着又是大悲,乾隆也不是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到底有些承受不住,踉跄了几步,就有些不好,唬得风倾玉连忙命人去叫御医。
坤宁宫这么一忙,乾隆就不能再去延禧宫了,只打发人送了赏赐去。
“皇上呢?”看到赏赐,令妃连忙问道,她生了一双儿女,儿子又生下来夭折了,皇上应该来看她的,不由得一时喜,一时悲,恨得几乎要望天吐血,为什么死的不是小格格?为什么死的是小阿哥?好不容易才怀了小阿哥啊!
冬雪拖着伤体呐呐地道:“皇上今天晚上歇在坤宁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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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阳谋 。。。
听了冬雪的话,令妃面容狰狞,眼神凌厉之极,恨道:“皇上居然没来?皇上居然没来?”
一定是皇后那个妖精迷惑了皇上!
偏在这时,奶娘抱了七格格过来,道:“娘娘瞧瞧格格吧,哭得厉害呢!”
“哭?哭什么哭?克死了自己的兄弟,她还有功劳了是不是?”令妃面色惨白,身上的血腥气尚未褪尽,目光之中隐隐一层恨意,带着一点癫狂,恨道:“要不是看在她将来还能有一点子用处,我现在就该掐死了她!”
眼前呈现令妃这么一副模样,冬雪吓得大气不敢喘,嘴里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嘀咕着:“可今天是七月十五鬼节啊,又克死了小阿哥,任谁也知道不吉利。”
是的,不吉利。
而且生下龙凤胎的话,龙死凤生,此乃生母克子之象,在一般人家都极为忌讳,非常不吉利,对待生母也会有处置,毕竟彼时重男轻女,更何况皇宫之中?尤其是令妃生产的时间不早不晚,偏偏就是七月十五,鬼门大开,皇太后岂能喜欢?
就是乾隆,也觉得非常晦气,在坤宁宫里蔫蔫的,次日起来便觉得鼻塞声重。
风倾玉是研究古代文化的,当然知道古代人最忌讳的是什么,不知道这令妃是幸运还是倒霉,前十年不生,一生生个龙凤胎,偏偏又是龙死凤生,向来迷信的古代人岂能不认为是晦气?尤其是偏偏乾隆今儿个就生了病,这下子更坐实了不吉利的说法。
不过孩子实在是无辜,生辰也不是孩子人能做主的。
只是以后怕是不能得到皇太后和乾隆的宠爱了,毕竟天家更忌讳这种事情。
皇太后一清早起来听说后,立即怒道:“真真是晦气,怎么就有这么个妖孽?”
急急忙忙地去坤宁宫看儿子,却见门口叽叽喳喳一群莺莺燕燕,都要看望乾隆,个个擦眼抹泪,就好像自己儿子快不行了似的,不由得怒声道:“都在这里做什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回你们宫里头去?”
越是病人,越是忌讳见人哭。
皇太后一发威,诸位嫔妃都不敢再说什么,眼巴巴地瞅了坤宁宫一眼,怏怏而归。
等人都散了,风倾玉才款款走出,请了安,方扶着皇太后笑道:“皇额娘怎么亲自来了?皇上只是昨儿个一喜一悲,未免承受不住,早起就头疼,不过御医已经瞧过了,刚吃了药睡下,说松散两日出出汗就好了。”
“唉,有你照顾哀家自然是极放心的。”皇太后叹道:“你说这是怎么了?原本还是喜事儿,偏竟出了这么些忌讳的事情,连带皇上都病倒了。”心里对令妃越发的不喜欢,至于那个刚出生的七格格,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看来,以后不能让令妃去慈宁宫了,也得让皇上远着她些才好。
陪着笑,风倾玉也不予置评,只笑道:“不过祈嫔有了身子,却是一件喜事呢。”
又叫奶娘抱了永璟来,皇太后见了方开了笑颜,想了想,道:“你说得很是,祈嫔倒是个规矩的孩子,也能冲冲晦气。倒是皇后,你也赶紧再给哀家多添几个孙子是正经。”
说得风倾玉俏脸微红,羞涩不已。
生?她倒是想给永璂姐弟几个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不过还是身子要紧啊,况且已经是高龄产妇,对于古代的医疗条件她可不敢恭维,她得养身子。
生病了的乾隆心灵格外脆弱,越想越是郁闷,自己那么宠爱令妃,自己也是个有福气,怎么就偏偏在鬼节得了凤夺龙运的兆头呢?真真是不吉利,看来这令妃是生来命中无子啊!不然不会刚生了龙凤胎就死了一个小阿哥,还弄得自己也病了。
早听到门外莺莺燕燕哭哭啼啼,哭得他心烦意乱,以前觉得很楚楚可怜,现在却实在是晦气,因此也只是吃药后假寐而已,后来皇太后来看他,他也没睁开眼睛,只感受着风倾玉的细心和温柔,方渐渐地睡着了,心里很美,有皇后陪着真好。
风倾玉细心温柔,乾隆好得很快,两三日后就已经痊愈,继续上朝了。
渐渐的,乾隆去令妃哪里也就少了。
风倾玉清闲了,开始筹划自己的生意,民以食为天,因此首先就命秦方在南北十三省每一个省都置办粮行,粮行的本钱不高,依着风倾玉的私房钱,当然能开设很多,用的都是家人在京城里的心腹包衣,渐渐地越开越大,后来几乎分布在每一个州县,这却是后话了。
风临小筑的生意很红火,以此为根基,呈现放射性地拓展生意网,风倾玉便将风临小筑放在明面儿上,一半的收益都月月以乾隆的名义送到军营额外添加衣物食物等等。
乾隆很满意,也不会忌讳风倾玉,反而给予了十万分的支持。
风倾玉很聪颖,也很会措辞,因此也不瞒着乾隆,便又将做粮行生意的事儿跟乾隆报备了,款款地说着理由:“本来么,我也不在乎做生意那几个钱,只是年年都听说各处有灾难,往往食不果腹,因此吩咐下人开了几家粮行,或许到时候亦能出一点子心意呢!”
话里几分真假乾隆是不知道的。
既然做生意,她当然是要赚钱,只是这却不能跟乾隆说。
粮行生意其实利润很大的,尤其是灾难或者军饷,粮草的重要堪比金银。
乾隆听了风倾玉的想法,大为赞赏,不管能帮多少,有心就好,毕竟在他心里,商贾乃是卑微之业,满人不许经商,门下奴才倒是可以,富贵如他当然不觉得能赚几个钱,不过就是皇后一点心意罢了,因此就不拦着风倾玉,不过对风倾玉什么都不瞒着他感到十分满意。
为此,还特地准许皇后的娘家人可以进宫禀报生意的事情。
这日容嬷嬷拿着一叠字纸过来道:“娘娘,这是三阿哥送来的最后十个寿字。”
“这孩子却真是用心,是个能干大事儿的。”风倾玉接过字纸,细细瞧了一番,心里十分满意,又问道:“老三府上的里里外外也都处理好了吧?算算日子,快到万寿节了,过了中秋,就是他大婚的日子了。”
容嬷嬷叹道:“想想年前的三阿哥,再看现在的三阿哥,真是天壤之别呢!”
说着,取了一杯茶递给风倾玉,方笑道:“都已经齐备了,就等着大婚了。三阿哥如今用功得很,身子越发好了起来,才学上大舅爷很是赞赏,说这门亲事真没结错。不过,年初时娘娘说打听淑嘉皇贵妃和令妃的事情,竟还没打听出来,他们竟是很会保密。”
风倾玉沉吟道:“这事儿不急,仔细防备着,他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日后再说吧。如今快到万寿节了,我得好好地谋划一番,好让永璋在皇上跟前讨个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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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隐忍 。。。
时间往前推一点点,七月十六早上。
昨日诞了龙凤胎,谁知龙死凤生,饶是没什么才华的令妃,也知道这件事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在外面寻常人家这可是极大的忌讳,更何况是在皇宫里呢?皇上可是龙呀!无论如何都得想法子把自己从中间摘出来。
能顺风顺水地做了十多年妃子,令妃很懂得隐忍,很懂得察言观色。
只是以前小看了皇后,自己太过得意了,失了警惕之心,才让皇后突然钻了空子。
现在,乃至于以后,绝不会再出这样的乱子了。
皇上最是心软,自己又陪了皇上十年多,可比皇后更了解皇上的心思,昨夜生孩子的赏赐仅仅是按例,并没有多出一点儿,令妃有了深深的危机感,顾不得现在还在坐月子,立刻打散头发,看着镜子中红润润的脸色,不禁眉头一皱。
平时保养太过,吃得太好,即便刚生了孩子,气色也好过常人。
不行,这样绝不会让皇上感到怜惜。
腊梅见到令妃的眼色,立刻机灵地递过没有香味的水粉,白白的,往脸上轻轻敷了一层,令妃努力憋红了眼,又用一条抹额勒着额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顷刻间出现了。穿上慧贤皇贵妃最喜欢的粉莲荷叶旗装,令妃扶着腊梅冬雪的手,一行流泪,一行往坤宁宫走去。
因为此时,皇上正在坤宁宫养病哪,不然打死她她都不愿意去坤宁宫。
金莲所到,泪珠一地。
那花儿也立刻害怕地将花瓣卷了起来,实在是哭声太过刺耳。
延禧宫这么一副架势,早有各路人马的眼线送了消息回去,彼时诸位嫔妃刚被皇太后斥责一顿,从坤宁宫回到自己的寝宫,得知这个消息后个个幸灾乐祸,一个身手快捷极灵活的小太监东窜西窜,抄小路将消息递给了容嬷嬷。
容嬷嬷立刻就禀告了风倾玉:“娘娘您看,这令妃竟是要对皇上装可怜呢!”
风倾玉闻言,软软一笑,并不则声。
要是令妃那么容易就被打倒,那也就不是荣宠二十余年的令妃了。
美目流转,樱唇含笑。
皇太后来探病,还没走呢,令妃倒是瞅了个好时机。
风倾玉走进里间,明知道乾隆正在装睡,自己也装作不知,懂得医术的人,很容易从呼吸和眼皮等处瞧出来是不是在熟睡,她只悄悄地给乾隆掖了掖被角,又吩咐前来请安的兰馨永璂道:“小些声儿,别吵着你们皇阿玛,请过安就出去吧,陪你们皇玛嬷说话去。”
永璂趴在床头看着乾隆的脸,乾隆憋住气,一动也不动。
只听永璂声音软软地道:“皇阿玛,你要好好养病喔,儿子会乖乖地等皇阿玛来考较本事。听说令妃娘娘给儿子添了个小妹妹,儿子要去准备拨浪鼓和风车送给小妹妹啦!”特地放轻了声音,仿佛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一般柔和。
兰馨悄然道:“别吵皇阿玛了,走吧。”
姐弟俩出去了,乾隆心里感动了,多孝顺的一双儿女啊!
别的嫔妃儿女一来,总是哭哭啼啼的,难道不知道生病的人怕晦气吗?还是皇后教的好,明知道朕很厌恶令妃生的女儿,还记挂着疼妹妹。
乾隆就是这样的人,对于儿女,疼与不疼谁,那是他的事儿,可不准别人小看。
令妃生的七格格就是这般。
自己可以不疼这个孩子,但是皇后不能不在意这个孩子,阿哥公主们也不能不在意。
因此,皇后、永璂、兰馨,今日得分:满分!
房中安静了下来,乾隆悄悄地睁开一线眼皮,只见风倾玉正坐在窗下做针线活,头上挽着松松的家常髻儿,衣衫也是半新不旧,只有腕上四枚晶莹剔透的玉环叮咚作响,不减尊贵大气,好一幅幽窗仕女图。
再听着外面皇太后和儿女们隐约的笑声,乾隆心里那个美啊,只觉得病痛也消失了几分。
正在乐呵着,忽然听到一阵哭声。
哭的却是令妃。
彼时令妃正两腿跪到了地上,姿容秀丽,楚楚生怜,以头扣地,泣道:“奴婢原是没有福分的人,一朝得侍天子,已经是福分到了头,原想为皇上开枝散叶,谁承想奴婢福分不够,被福分大的压制着,没能让小阿哥活下来,只生下这么一个孽胎,竟冲着皇上。奴婢不敢为自己辩解,七格格终归是奴婢的血脉,奴婢怜之爱之,也不能无动于衷,只求皇上瞧在奴婢一片真心的份上,容奴婢自此长伴佛堂,以卑微之身,赎自己的罪孽,为大清祈福。”
风倾玉心中一笑,忙放下针线活,款款走了出去。
她看到乾隆睁眼了,也看到他眼里的怒气了,不过,她很可以当做自己没看到。
外间皇太后满面怒色,风倾玉忙过去替她揉了揉肩,她岂能容令妃顺风顺水地请罪脱了干系?居然敢在言辞间带出福分大的人压制着不让小阿哥出生,那不是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