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盛世隐殇-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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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了瞅柴绍,他站在三娘身后,一脸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又以目指了一下三娘,我便知是他拦不住,走到三娘面前道:“可我若在大兴宫中躲着,也不像话。”
三娘闻言道:“安内而后攘外……”
柴绍实在忍不住,压低了声音凑在三娘耳边道:“如今人家已经欺上门来,难道叫陛下坐视不理?”
三娘拿眼瞥了一下柴绍,气得“哼”了一声道:“你去有何不可?我听说朝会上有人推荐你去,可你却称病?我问你,你哪儿生病了?”
柴绍被三娘问得无言以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又勉强站住。
韦挺在朝会上已经明确表示支持我了,我却不知他为何还要来,他见三娘与柴绍旁若无人一般,便轻轻咳嗽了一声,朝我拱手道:“陛下,微臣以为……”
我轻轻一笑,摆手打断道:“这两仪殿中,又没有旁的外人,你我相称便很好。”
殿中之人闻言皆是一笑,韦挺接着道:“微臣……遵命。”说着朝三娘拱了拱手道,“平阳公主前言甚是,可公主只考虑到其一,却未曾考虑过其他?不如听我一言如何?”
三娘闻言才转过头来,不再瞪着柴绍。
韦挺道:“陛下御驾亲征,其实也是我私下揣度,以为陛下即位不久,若要服众,须得做一两件大事压住众人才是,只杀一个温振,恐怕不行。”
窦诞也道:“韦尚书说得不错。三娘,陛下自有考量,长安之事,我想陛下已经有了主意。”
我点点头,踱了两步,回身朝面前诸人拱手道:“建成一旦离京,长安诸事,便交托于诸位了。”
柴绍道:“陛下放心,绝不会有任何差错。”
我想了想,对三娘道:“便如父皇驾崩我还未归之时一般,仍要你来掌控全局,可找他们商议。倘若内政有事不决,找裴叔父;若遇兵争,找陈长史。”
三娘道:“裴叔父可当得张昭,可我却不知道,陈演寿如何当得起周瑜了?”
韦挺笑道:“平阳公主,今日提出让陛下御驾亲征的人,正是陈长史。”
三娘惊讶道:“咦?陈演寿不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只关心自己的小命么?”
我走到三娘面前正色道:“你日后无论对我如何无礼,我都不追究,可却不能对陈长史无礼,知道么?”
三娘道:“当初他在太子府,对皇兄很是保留,如今见大哥坐稳了皇位,便想法逼迫皇兄,万一你回不来,便中了他的下怀了。”
我摇摇头道:“陈长史不是那样的人,三娘,你对他实在多有误会。”虽然我不知道三娘为何会如此看待他,却明知事出有因,只是不知该不该问,因此也就没有问。
议事已定,窦孝谌朝窦诞拱手道:“父亲,我想……”他话未说完,窦诞便瞪了他一眼,又回头对我道:“谌儿想要在军中历练,请陛下恩准。”
我心中暗笑,原来做父亲的,也是千差万别。
长安内外,除了留下不多的人之外,又征发了一些人,一共凑了十二万兵力,加上河北正在南下的五万由李靖率领的兵,所有的不超过二十万,我想了一想,便号称三十万了。
第438章 折节请将(一)()
我再一次穿上甲胄,不知为何,心中似乎多了别的什么东西,却分不清是唤醒了嗜杀的某些属性,还是说只是因为再次亲临战场,下意识觉得兴奋之故,总之,无论如何,我的心情不坏,毕竟这一次南征,我成竹在胸,必定不会有差。
时值夏末,暑气还未退去,天又下起大雨来,我还未及出发便遇到了天气阻路,便只好下令全军整顿三日等到雨停,若三日之后雨还不停,无论如何也是要出发的。
这道命令下达之后,据窦孝谌告诉我,军中几乎有一大半人觉得我是个中看不中用的懦夫,遇到一点情况就畏缩不前,实在有失帝王的尊严。
我听罢一笑,不予理会,却在第二日冒雨亲自去拜访了一个人,许绍。
说实话,我并不太喜欢他,一则因为他是老爹的心腹重臣,曾伴随老爹征战天下,一直不离左右,除了老爹之外,将其他的人都不放在眼里;二则是因为,我回到长安这么久,也已经登基为帝,他却自恃身份,从从不来朝拜。比起陈演寿来,他还要顽固得多。
这自然是因我与他并无什么往来之故,可他的态度,却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他并非自是自己,而且他如此做,是料定了我根本不敢拿他怎样,就目前而言,我也确实不敢把他怎么样。
许绍府邸的大门紧闭,里面也听不到一丝人声。我撑着伞在门外立了片刻,想了想,才敲响了门上的铜环。
开门是一个小厮,并不认识我,见我神色庄重,问我有什么事。
我看向门里,淡淡一笑,道:“在下有事,想请见你的主人,不知可否通传一声?”
那小厮回头瞅了瞅,又转过头来朝我摆摆手道:“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家主人近来身体抱恙,不见外客,先生还是请回罢。”
我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哦?既是抱恙在身,理当探视。”说着便闯入里内,一边道,“你既不肯通传,恕在下冒犯了。”
那小厮见我硬闯,竟也微微冷笑,侧身不知从何处拔出一柄剑来,挥剑便朝我刺来。
这一剑猝不及防,我只觉得身后一阵寒气,足尖一点,滑开数尺才勉强避过,见这开门的小厮身手不弱,便没有存伤他的意思,只解下软剑,截断了他的剑刃。
他见兵刃遭损,似乎呆了一呆,随即便以半柄断剑朝我攻来,我轻轻一让,便退到了他身后,趁他转身之际,突然欺近,将剑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一愣之下,手中的断剑已经被我夺去。
经此一番比划,不知为何,我对许绍的嫌恶竟减去不少,仔细打量这小厮,却是五官俊朗,根本不像是下人模样,便笑道:“阁下年纪轻轻,身手便不凡,日后必定大有可为。”
那小厮模样的人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道:“身手不凡?我如今是先生的手下败将,那先生的本事,便更加无法描述了?自夸到如此地步的人,我还真没见过。”
我闻言不禁失笑,这人实在有趣,便不欲与他为难,只道:“带我去见许绍。”
那小厮“哼”了一声道:“家……我家主人不见客,你不如杀了我。”
我道:“哦?我正想看看许绍抱了何恙在身,你又何必你领路,跟我走!”
那人极不情愿地被我押着过了二门,走到院中,我仔细看了看,朝东面走去。
那小厮冷冷道:“这位先生对许府的情形倒是很了解。”
我道:“很了解说不上,不过很久之前曾随家父来此拜访过,因此有些印象罢了。”
说话之间,已来到东院的一间屋子前。
我站在门外高声道:“许将军,请出来一见吧。”
过了很久,才看到前面房间的门缓缓开启,许绍自屋中走出来,见了眼前的情形,面上闪过一丝紧张,随即却仍不动声色地朝我拱手道:“原来是陛下亲临,未曾远迎,请陛下恕罪。”话虽说得滴水不漏,却并不下拜,也没有任何抱歉之意。
被我押着的小厮却诧异地回头又打量了我片刻。
我道:“想不到二十年过去,许府竟荒凉至此,倘若父皇还在世,见许府败落景象,只怕也会伤怀。”
许绍冷冷一笑,道:“不知陛下前来有何事?犬子无知,冒犯了陛下,老朽代他向陛下谢罪。”
我早便猜到这小厮模样的人便是许绍的儿子许智仁,收起了剑道:“许将军,今日建成前来,有一事相请,许将军若能答应,建成便不追究此事。”
许智仁脱了险,却并不朝我道谢,只是走到许绍面前拱手道:“父亲,孩儿无能。”
许绍笑道:“非是我儿无能,只是这位皇帝陛下身手确实不凡,据为父看,便是两个你,也并非其对手,你不必自责。”
他们父子你一言我一语,其乐融融,竟完全没将我放在眼里,见此情景,我不禁想到了老爹,从前也是父慈子孝,也曾相谈甚欢,只是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老爹揽得皇权在手,太沉重,便必须要舍弃些什么。
沉思之间,竟没听到许绍在叫我,他又叫了一遍,我才回过神来,不过他说了什么,我还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许绍见我如此,大概也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朝许智仁道:“去收拾收拾前厅,准备接驾吧。”
许智仁闻言答应了一声便去了。
等许智仁走远了,许绍才道:“陛下可是想到了先皇?”
我点点头,反问道:“许将军,我不明白,父皇已经驾崩,您身有余力,为何不为大唐江山做一点事,却一直闭门不出,究竟是为何?”
许绍冷冷一笑,道:“那老朽倒想问陛下,如今这大唐江山,究竟是在长安,还是在洛阳,或者晋阳?先皇遗诏在何处?倘若果真重新择主,老朽倒想看看,先皇心中所择究竟是何人。”
我心中一凛,拱手道:“先皇遗诏已经被温振夺走,毁于长安城外西北郊的大火中,至于大唐天下究竟是谁的,建成既来找将军,便知将军心属何人,这天下就是何人的,建成斗胆,请许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第439章 折节请将(二)()
许绍又是一阵冷笑道:“陛下心虚了?温振跟随先皇日久,他若心存怀疑,老朽推想必定有可疑之处,如今陛下又来找我,也就是说,先皇选择的并非是陛下,老朽又为何要帮你?”
我又拱手道:“不论事实真相如何,如今长安局势已定,许将军若要再起风波,受苦的只能是长安城的百姓,于大唐何益?于天下又何益?”
许绍闻言,沉默半晌,只稍微拱了拱手,道:“那请问陛下,您今日专程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我听他的语气,似乎为我方才一番话所动,对我不再那么敌视,便拱手道:“南梁萧铣,已经向长安递了战书,宣称要夺取长安,目前已经调集四十万大军,意图先取岐州。我此番前来,便是想请许将军再度领兵,助建成一臂之力。”
许绍闻言冷笑,半晌方道:“陛下未免太过轻率,别说老朽抱病在家,日久不曾领兵,于兵事一道早已荒疏,便是答应陛下领兵出征,恐怕也并无什么用处,陛下还是请回罢。”
我道:“许将军,请听我一言。”
话未说完,许智仁去而复返,朝许绍拱手道:“前厅已经备好茶案坐榻,父亲可要移步?”
许绍点了点头,又对我道:“陛下请。”
我和许绍一同出了东院来到前厅,许智仁将我们带到厅上之后便退了下去。
分宾主坐定了,许绍方道:“陛下有什么话便请说。”
我道:“如今建成要亲征南梁,带走长安城十二万大军,以十二万去抵挡萧铣四十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虽不至于完败,然取胜终究不易。陈长史替建成出谋划策,想自萧铣西面直抵江陵,绝其后路,并向建成推荐了将军。”
许绍闻言,摸了摸胡子道:“陈演寿?”
我点了点头。
许绍淡淡地道:“实不相瞒,老朽并未曾考虑过此事,陛下请先回去,老朽听闻陛下命令大军三日后启程,容我稍加考虑,明日此时,定会给陛下一个答复。”
我闻言,虽然心中有些着急,恨不得许绍立刻答应我,可我也知道今日前来已经十分冒昧,他如果立刻便答应了我,倘若传出去,他一向不与朝廷之人往来,不见天子的种种,恐怕会遗为笑柄。
他既如此说,我便先行告辞了。
出了府门,窦孝谌在门外不远处等我,见我独自出来,跑到我跟前拱手问道:“陛下,许将军可答应了?”
我轻轻笑了笑,回望一眼府门,点了点头道:“明日便会答应,现下有一事,你替我去办。”
窦孝谌道:“陛下请讲。”
我道:“你将今日我来拜访许绍的事,传遍军中……不,不止军中,长安城大街小巷都要传遍了。”
窦孝谌偏头想了想道:“末将领命。”
我见窦孝谌便要走,想了想又叫住了他道:“记住,结果是许绍并未答应,知道了么?”
窦孝谌会意,点了点头,翻身上马便走了。
雨势不小,我在雨中站得久了,衣衫早已被淋透,却不知为何,生出些许惆怅来,又要玩弄心术,其实从前也是如此,只是从前我遇到什么事,似乎总有人已经替我想好了一切,也筹划好了一切,自己完全不必操心,如今身为天子,早已与众人都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