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言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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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李大人年龄比我大,您才是兄长。”
“季武将军护卫都城……我……一个边关小县令,我是……我是小弟。”李子达用一只手撑着脑袋,醉醺醺的嘀咕道。
“李大人言重了,我也是无名之辈,好不容易才在吴国讨到差事,来,敬您一杯,明日游街之事还须您多多上心。”季武说着举起酒杯。
“嗯……那……那是……自然……嗯……喝……喝……”李子达刚举起酒杯便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大人,李大人。”季武一边喊一边摇晃李子达,见李子达没有动静,便起身出门。
季武悄悄来到临时营房,张循和公皙然已经在等候他了,季武对二人点了点头,于是众人分头行动起来。
季武带十五士兵封锁整个县令府,并留下五个士兵以及娰和予看守越王夫妇。
另一边,张循和公皙然带着冬牙和十个士兵摸索到李子达的府兵营房外,只见门口站岗的府兵正拄着木棍打瞌睡,张循上去捂住他的嘴,把他拖到房后,用剑架在他脖子上,低声说道:“敢乱喊就杀了你!明白了么!”
府兵点了点头。
张循把手放松了一些,见府兵没敢乱喊,接着问道:“前几日你们俘获的两位老人关押在哪了?”
府兵紧张的说道:“在……在县令府后院。”
“指给我!”
府兵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一个房子,“就是那个屋子。”
张循用剑柄猛击府兵头部,将其击晕,遂令八名士兵把守营房,然后带着其他人绕去后院。
张循找到府兵所指的房子,只见门上落着铜锁,门旁边开着一扇窗子,但窗子窄小,人无法通过。张循趴在窗户上往里看,果然看到娰先生和紫鸢师伯,张循大喜过望,低声喊道:“娰先生,娰先生,我们来救你们了。”
娰桓澈听到声音,立即坐了起来,他透过窗子看到张循,高兴的叫醒了紫鸢。
张循刚想寒暄几句,却被公皙然拉了下来,公皙然说道:“人已经找到,开始行动吧。”
张循点了点头,向冬牙使了个眼色,冬牙取出火折点燃了一支火把,将旁边屋顶的茅草点着,大火很快烧了起来。通天的火光就是张循发出的信号,现在季武已经知道,他们找到了二老。既然不用再投鼠忌器,季武便可以放开手脚收拾李子达了,没一会儿,城中大乱,喊杀声此起彼伏。
“季武将军也开始行动了,我这就将锁斩断。”张循说罢,取出佩剑用力斩向铜锁,砍了几次之后,锁已经松动。
张循对着屋里喊道:“娰先生,你们往后躲,我要撞门了!”
“好。”屋内娰桓澈回应道。
张循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冲上来,“咚!”的一声,将门撞开了,他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好在被娰先生扶住。
张循赶忙站稳,向娰先生行礼道:“娰先生,紫鸢师伯,晚辈来晚了。”
“不晚,不晚,感谢诸位。”娰先生向众人行礼道。
“晚辈过失,致使二老受苦,罪过。”公皙然向二老行礼,然后接着说:“紫鸢师伯箭伤如何?可否行走?”
“好的差不多了,走路没问题。”
“好,那我们速去与将军汇合。”
“好,走。”
于是张循和冬牙在前,公皙然和另外两名士兵殿后,一行人保护着二老向院外走去。
刚出后院,只见府兵营房前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尸体,有李子达的府兵,也有季武的士兵,看来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战斗。张循心中咯噔一下,自语道:“糟糕!”
到了院外,只见两队人马正对峙着,一边是季武率领着十余士兵,一边是李子达和李市率领着三十余府兵。
“老小子,装醉啊,你还真能装!我一早就该砍了你!”季武骂道。
“哼哼,我李某做了什么事情,将军非要置我于死地?”
“接着装,你干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你装什么醉!”
“将军怕是误会李某了吧?”
“你这个玩意儿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要装傻,行!那我问问你,你干嘛装醉?”
“将军海量,李某不装醉的话,怕被将军喝死。”李子达语气不温不火,神情泰然自若。
“行!行!你真行!”季武被气得直咬牙,他跺了跺脚,继续问道:“好,那你说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收拾你?!”
“手下发现了你们的异动,我为求自保,不得已才引兵反抗。将军,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咱们能否放下刀兵,坐下来好好聊聊?”
“聊什么聊!你赶紧束手就擒,我可以饶你们不死,不然就把你们杀个干净!”季武怒吼道。
公皙然在远处听着二人的对话,对张循说道:“这个李子达不简单,我们得赶快想办法处理眼前的局面。”
张循不解,“怎么讲?”
“看来李子达确实不知道季武将军是郡尉大人的亲信,而且,他也不知道越王会提前被押送回国。今晚事发突然,李子达并没有什么准备,所以我们才能如此轻松的救出二老。”
张循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李子达知道自己落有把柄,故而行事谨慎,装醉在所难免,季武将军倒确实应该先把他绑了。”
“是呀,这一点我也没有想到,之前应该提醒季武将军的。欸!疏忽了!”
“眼下局面很不利。你看,双方虽然还在对峙,人数却差了很多,季武将军也明白现在的处境,所以才故意在拖延时间。”
“可是时间越拖,就会越不利啊。咱们人数有限,本来就处在下风,李子达那边还在不断的动员兵力,府兵数量会越来越多……”
“还有一点,李子达很可能会派人去抢夺越王。如果李子达控制了越王,以越王性命要挟,那我们就更难办了。”
“这该如何是好……”张循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灵光一闪,兴奋的说道:“我有办法了!”
第二十八章 长夜杀机(二)()
眼看着府兵不断的聚集,季武额头上渗出了汗水,他能感觉到恐惧正在身后的士兵心中蔓延。
“季武将军,不如这样,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加害于我?”李子达嘲弄道。
季武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背着手,喘着大气,在地上来回踱步。
“我来说说吧!”张循突然从墙后走了出来。
李市看见张循大吃一惊,对着李子达耳语一番,李子达微微一笑说:“你就是张循吧?”
“呵呵,不错,正是在下。”张循从容的答道。
李子达冷笑道:“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没错,就是来擒你这个叛臣的!”张循指着李子达怒喝道,没等李子达接话,张循继续高声说道:“你已叛国,却还要拉这些兄弟们陪葬么?!看看城外吧,大王的三百甲兵严阵以待,只要一声令下,即可进城杀你们个片甲不留!兄弟们!大王不忍看同胞冤死,这才命季武将军只抓李子达一人,其他人等一概无罪!”
“什么?你在胡扯什么?!快给我住口!”李子达有些惊慌失措。
“李大人心虚了?!你私通越国,背叛国家,眼看越王来了,你就打算杀尽城中百姓,再将这座边疆重镇献给越王!讨好新主!我说的没错吧?!”张循指着李子达质问。
“你胡说!胡说!”李子达慌忙喊道,此时他身后的府兵面面相觑,交头接耳。李子达开始惊慌了,他叫喊道:“上!给我上!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你们给我上!”
前排的府兵犹豫了片刻,还是拔出刀剑,向前挺出,季武见状也拔出利剑,身后士兵也纷纷挺出。
张循站在两排利刃之间,面无惧色,指着李子达怒斥道:“李子达!事已至此,你非要拉这么多无辜之人垫背么?他们也有家室,有父母、有妻子、有子女,他们是儿子,是丈夫,也是父亲,这么多人命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钱?!”
张循转身,环视着四周的府兵,意味深长的说道:“兄弟们!你们都是无罪的!你们为李子达扔掉性命,为他的罪行白白送死,反过来,难道他会为了你们去死么?!更何况,李子达为了向越王献城,还要杀掉你们的妻子,还有父母子女啊!”
“一派胡言!住口!住口!”李子达指着张循歇斯底里的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大人!不好了!”这时,一个满脸灰土的府兵惊慌失措的跑来,扑通一下扑倒在地,“杀进来了!杀进来了!我们完蛋了!快投降吧,大人,好几百甲兵刚刚进城了!”
李子达此时完全崩溃了,但仍想负隅顽抗,他拔出佩剑,怒吼着:“决不投降!给我杀啊!”
“吼!”季武怒吼一声,震耳欲聋。
“吼!吼!吼!”季武身后的士兵随他一同怒吼,吼声惊天动地,府兵们被吓破了胆,纷纷缴械投降。
李子达见场面已经完全失控,扭头就跑,李市也惊慌失措,跟着李子达拔腿就跑。
季武高声呼喊,“给我追!”
季武遂带着五个士兵追了上去。张循刚想跟着去,却被公皙然拦住了,公皙然摇头说道:“保护娰先生,另外,先把人绑了。”
张循恍然大悟,说道:“多谢小然哥,我险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
于是,剩下的士兵将投降的三四十府兵一一绑缚,只是放过了那个前来通报的“府兵”。那“府兵”抹去脸上的灰土,露出本来面目,原来竟是冬牙。
季武带人一路追击,来到关押越王的房屋前,只见李子达将剑架在越王脖子上,冲着季武喊道:“季武!你放我走,不然我杀了他!”
季武哈哈大笑:“李大人果然厉害啊,什么都知道!”
“你别废话!我今天是栽在张循那个小混蛋手里了,你要想越王不死就放我一条生路!”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想让越王死在你手里呢?厉害,厉害,哈哈哈!”
“你放屁,张循那小子诈我,你个武夫也跟我来这套!?”
“张先生是真聪明,我可没那个本事,我不敢诈你,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要动手就赶紧!”
“你!”李子达气急败坏,将剑贴的更紧了,越王的脖子上渗出血来。
“动手啊,李大人。要不是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借你的手杀了越王,你觉得你能有机会跟我对峙么?哼!开城门的时候你就死了!”
“你别逼我!我真动手啦!”李子达将剑切的更深了,越王的血顺着剑刃往下淌。
“动手吧,赶紧。”季武下巴一挑,笑着说道。
越王苦笑一下,说道:“你愿意动手就动手吧,他说的是真的,反正我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越王!你别骗我,骗我对你没好处!”
“哎。”越王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俩都没骗你,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是娰苏明的人,娰苏明是伍子胥的人,伍子胥想要我死,你说呢?你无非是个杀害我的替罪羊罢了。”
季武也点头附和道:“越王说的没错,本来这杀害越王的罪名就要加到你头上,所以,还请李大人帮个忙,赶紧动手吧。”
听到这些话,李子达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暗局,这个娰苏明实在太狠了。恐怕人质也已经被张循等人救走了,今夜,娰苏明要一箭双雕了。
就在这时,李市突然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拿着匕首抵着和予的脖子,向季武大声喊道:“你别乱来!这小子命可值钱!”
季武定睛一看,大吃一惊,暗自叫苦。
李子达极其善于察言观色,一下子就从季武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感觉到了异样,他清楚,李市抓住的这个年轻人可能是他唯一的生机。
李子达一把将越王推倒在地,然后猛地抓住和予的衣服,狂妄笑道:“哈哈,这身衣服也只有公子哥才穿得起。”
李市也附和道:“没错,没错,肯定是个公子,刚才我偷看营房的时候发现季武对他还挺尊重的!”
李子达把剑架在娰和予的脖子上,此时,在李子达心里,这位公子急促的喘息成了世间最美好的天籁,而季武脸上焦急万分却又极力掩饰的表情成了世上最有趣的景致。李子达狂笑道:“哈哈,季武!这次你怕了吧!”
“你!”季武怒喝一声,将佩剑拔出一半。
“你再敢动一下试试!”李子达将剑贴紧和予的脖子。
季武愤怒又无奈,只能将剑收回,骂道:“李子达!你死定了!”
“哈哈,别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