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学徒同人)[魔法学徒同人]空想神话-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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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不要这样说。”洛薇特小声嘟囔着，“可爱这样的形容词，听起来像是小孩子似的。”
　　“难道不是么？”
　　洛薇特又有些气馁地说不出话，面对海格埃洛，她挫败的次数就越发地多。
　　“刚才只是随便说说的，不过你有没有发现你面对奇特的事物，总是特别没有抵抗力呢？一旦用类似的事做饵，你很快就会上钩。”
　　“我又不是猎物。”洛薇特隐晦地对海格埃洛的比喻表示不满。
　　海格埃洛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下去，“就像刚才，一天下来不可能感觉不到累，但你永远不会拒绝我的提议，在这一点上，薇薇总是像……”
　　“……像？”
　　“笨蛋一样。”海格埃洛脸上露出淡淡地笑，毫不容情道。
　　洛薇特的血液一下子冲上脸颊，还好林地里只有湖水泛起的光源，所以也不是特别明显，不然就真的像海格埃洛说的一样，像个笨蛋了。过了好一会，洛薇特才不甘心道，“我只是比较感兴趣，并不是笨蛋……之类的。所以，请不要那样说。”
　　“所以，为什么呢？”海格埃洛接过了她的话，依然是直来直往的说话方式。
　　“什么……为什么？”
　　“一般人虽然会对不曾了解过的事物有好奇心，但终究会有限度所在。但你不一样，一旦提及到了那样的事，你就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精力和求知欲。让人觉得……”海格埃洛微顿，“……十分特别。”
　　海格埃洛说的很清楚，意思也十分明确，但洛薇特却陷入了沉默，好一会才迟疑着开头道，“那是因为，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没什么机会能看到维德斯克之外的风景，喜欢看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既然不能看到外面的风景，至少要试着去想象，所以，现在海格埃洛给我的机会，一定要牢牢抓住才行，不然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前言不搭后语地说完之后，洛薇特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海格埃洛，青年一边听着她的诉说，一边注视着沉寂的湖水。这种模样让洛薇特有些不知所措，她小声道，“海格埃洛还在听么？”
　　“……当然。”
　　海格埃洛这样的回答让洛薇特稍稍心安，她又道，“海格埃洛会觉得我的家族很奇怪么？”
　　“了解过后的确有些不能理解的地方，接触了一番之后伊芙琳夫人和你都相当……”海格埃洛微顿，但洛薇特已经能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点了点之后海格埃洛接着道，“那么，大概是有些特别的原因吧。”
　　“因为一些我也不知道的原因呢。”看着湖底的星辰，洛薇特自言自语道，但还是很快振作起来，展颜道，“不论如何，能看到这样的风景。这次，我已经收获了很多快乐了，至少有了珍贵的回忆。不知道星夜湖的景色，以后还能不能看到呢。”
　　“如果还想看，还可以再来。”
　　“对海格埃洛来说，的确是这样呢。”下意识说出口之后，洛薇特才觉得有些不太好，连忙转而道，“如果下次……如果真的还能再来，那时候，不知道大家都会变成怎么样的人。”
　　“这个猜想倒很有趣。”
　　“那时的亚伦殿下一定不再是皇储，索米雷特会继承家族吧，米琳达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剑圣，戈尔斯罗就更加不清楚了。至于我……母亲大人，一定为我安排好一切，就像安排好我的课程一样，为我决定……”说到这里，洛薇特也被自己脑海里对于未来的想象吓了一跳，但还是继续道，“决定好婚约，那时候的我可能会像最普通的贵族小姐一样嫁给某位贵族，然后……”
　　“你的婚约还没有决定？”海格埃洛忽然不着边际地问了一句。
　　“嗯，母亲大人暂时还没顾忌到这方面的事，但成人礼之后，无论如何也不会被忽略了吧……”
　　就像眼前湖中的鱼儿，即便能暂时跳离水中，即便她能来到离维德斯克万里之遥的安多哈尔，也终究要回去，也终究要回到水中。
　　“薇薇。”
　　“嗯？”
　　“你刚才没有说起我呢。”
　　“嗯……那，海格埃洛觉得自己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不太清楚。”相识以来，第一次看见海格埃洛为某个问题而困扰，但紧接着，海格埃洛说出了一句洛薇特怎么都猜测不到的回答，“因为伊芙琳夫人还没有为你订婚约的意愿，所以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决定我的未来。”
　　一瞬间，心跳变得急促起来。鱼儿在空中凝滞，四溅的水珠被固定了形状，星辰不再闪耀。
　　周围，变得格外安静。
　　“海格埃洛这这句话……”因为紧张的缘故，洛薇特的话语开始变得结结巴巴，“是什么意思……是出于友人的立场么？”
　　因为是朋友的关系，所以要一起变得成熟，一起决定未来的意思么？可是不管怎么想，那句话都有些……听到她这句话，海格埃洛好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她是不是该说……不对，她现在到底该说些什么才好……
　　现在的她，太过慌乱，太过无措。然而，还没等她考虑出结果，视线里的海格埃洛，就向她走近了一步，仅仅是一步，就让她的世界颠覆了起来。触及她肩膀的手，轻轻将她推上了粗糙的树干，金发的太阳之子将大脑一片空白的少女圈进了有限空间里，有些像上次的拥抱，但这次却显然不可能止于拥抱。
　　金发青年微微低头，温热的呼吸从洛薇特的脸颊拂过，海格埃洛深蓝的眼眸中，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热度。她睁大了眼，似乎仍未从现实中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做、该怎么回应才是对的。
　　温热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唇上。
　　一切想说的话，都止于静谧。之前，与海格埃洛一起度过的每一天里，牵手也好，拥抱也好，全都带着隐晦的不真切感。然而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却在一瞬间让她意识到，照亮了她世界的金发青年现在就站在这里，站在她的身前。
　　在她恍惚的时候，海格埃洛的舌尖甚至顺着齿隙滑进了她的口腔，温柔而技巧娴熟的侵犯让洛薇特全身的神经都不由自主地落到了这个吻上，甜蜜的、浓烈的吻就像是她曾经偷偷尝过的栎木催熟的普多尔可葡萄酒，甘美而缠绵。
　　洛薇特想要摆脱这种令人焦灼的现状，却分不出一丝余力来推开海格埃洛，幸好除了亲吻以外，海格埃洛并没有做其他逾矩的事。
　　终于，当这个漫长的深吻结束时，洛薇特竭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湖边潮湿的空气，脑袋里几近眩晕。她的视线在下意识间看向海格埃洛，在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间，却又立刻后悔了。
　　她的人生中再没有比现在更慌乱、更无措的时候了。
　　“为什么——”
　　“真是笨蛋呢，薇薇。”海格埃洛没有理会她那些不合时宜的问题，眼底的笑意再明显不过，他微微欠身贴近了洛薇特耳畔，呼吸相闻的距离间，他以温和的语调轻声开口。
　　“友人……会对你做这样的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余韵

　　海格埃洛的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她的发丝，然后微微下移，描绘着她眼部茫然的轮廓。洛薇特失神片刻，嗫嚅着想要开口，却又因为海格埃洛压上她嘴唇的一根手指而乖顺地停下来，之所以会这样，或许是因为她也并不清楚自己究竟该说什么才好。
　　相反地，海格埃洛则相当镇静温和，甚至有几分安然自得，他稍稍抬手将洛薇特耳廓边散落的发丝抚到耳后，轻声道，“疑惑也好、质问也好，你先听我说完我接下来的话。”
　　旋即，他将洛薇特按入了怀中，喁喁的声音更加轻柔，“我知道这很仓促，对你来说也很突然。然而，就像薇薇你在意着维德斯以外的世界一样，我也以同样的程度在意着薇薇你。在意你的想法、在意你的心情，如果说这是喜欢的话，也不会有错。”
　　洛薇特茫然地注视着远处某片树叶的形状，如果可以，她并不想面对这样的情境，不想面对内心卷起的陌生情感，但这些话语还是一点一滴地流入了她的耳膜。
　　“你不必为此不安，我只是想要将自己的这份心情告知于你，但不想让这成为你的负担。”海格埃洛微微低头，“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洛薇特一直沉默着，海格埃洛也耐心地等着她的答复，她睁大着眼开始变得酸涩，她恍惚间忽然意识到，现在的气氛，不应该是这样的。或许她该更害羞一点，更胆怯一点，并且为此心跳不停，然后说出某些句子，未来就会因此而改动到某个与之前不同的方向。但她现在更多地，却是在……茫然。
　　“为、为什么……”
　　“嗯？”海格埃洛在她耳边厮磨着，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洛薇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几个字甚至有些不可捉摸，“……会是我呢？”
　　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她，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不擅长和别人相处、也不知道该在恰当的时间说恰当的话、笨拙愚钝、除了看书之外连一点特别的爱好也没有、也没有擅长的事、目标和理想也不明确、连母亲的喜爱都无法取得、一点用都没有的她，细数下来简直有着无数的缺点。
　　这样的她，也会有人能说出喜欢吗？
　　说不定只是玩笑吧？
　　想着想着，洛薇特下意识想开海格埃洛，从这种过于亲昵的姿态中脱离出来，但仅仅以她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与有圣骑士资质的海格埃洛相匹敌。这种程度的反抗，反倒让原本安静的拥抱又收紧了一些。
　　“我不知道薇薇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但在我的眼里，你已经很完美了。”金发的青年眼瞳里带着明亮的热度。
　　完美。
　　这个词，好像和她怎么都扯不上关系。
　　洛薇特还在钻着牛角尖，海格埃洛又接着道，“我不明白你在顾虑什么，但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了。我是如此地喜欢你，那么，薇薇……”
　　林地中，明明有夜雀在轻声鸣唱，却更显寂静。
　　“是否也有和我同样的心情呢？”
　　洛薇特想了又想，还是摇了摇头，但也并非是拒绝的话语，“我……不知道。”
　　这并不是敷衍，而是出于本能的答案，完美这个词放在海格埃洛身上才准确一些，对于她来说，海格埃洛就像是一个最棒的友人，能带她去所有她不能去的地方，能告诉她所有她不知道的事，然而这样的海格埃洛却说喜欢她。这是她从未试着去想过，甚至想也不敢想的事。
　　“再让我说一句听起来会让你觉得我很自以为是的话吧。”海格埃洛开口道，洛薇特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头来听他继续说下去，“我觉得你抗拒着和别人的长时间相处，就算是米琳达也不例外，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畏惧和害怕是否是我的错觉。”
　　洛薇特第一反应是觉得荒谬。当然是错觉吧，她很想这么回答，但心里的某个声音却隐隐在赞同着海格埃洛。
　　她从一开始就得不到亲情，往后的十几年也没有友情的陪伴，习惯了孤身一人之后就无法再容纳别人进入自己的世界，即便理智驱使着她竭力想变得正常，但永远担忧着周围的人会随时离她而去。
　　米琳达也好，戈尔斯罗也好，都像是不安定的元素。一瞬间就能感受到自己与他们的差距。就算现在是朋友，以后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她越是细想下去，越是觉得海格埃洛说的……并没有什么错处。
　　有些恍惚地，洛薇特抵上海格埃洛的肩头，虽然依然在沉默，但心中的天平却渐渐倾向了某一边。如果是海格埃洛……如果是海格埃洛的话，即使她不太明白这方面的事，也知道答应的一瞬间产生的感情，就完全区别于亲情与友情了。
　　那么，海格埃洛是否就会一直陪伴着她呢？只要、只要她现在鼓起勇气回答一句话就足够了，一切都会变得完满，她也会收获足够多的幸福和快乐。然而，就像是神明的玩笑一般，海格埃洛微微叹息了一声，松开了这个拥抱，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已经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嗯。”洛薇特无措地回应，之前的挣扎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过，牵着洛薇特离开枝桠丛生的湖畔时，海格埃洛状似无意地在前面开口，“如果你还愿意说，我会一直等下去的，你的答案。”
　　洛薇特失落下去的心情，一瞬间，又再度雀跃了起来。那么，就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试着开口好了。
　　下次的话，她一定能亲口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闲言

　　第二天，她是在相当微妙的情境中醒过来的，清晨的光顺着窗帘和窗缝的间隙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