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三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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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说略胜一筹,恐怕也无人前来论证,这正如营销策略一般,借名上位,这也是东汉时期,举荐体制下一种普遍现象。
杨逸深居客栈内佯装身体有恙,虽然无法外出,倒也过得惬意,数日前皇帝已来诏命,令其速速进宫,只是当得知公孙逸身体有恙,特宽限三日,以示天恩浩荡。
该来的总是要来,即便知道入宫福祸难测,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身死其中,奈何皇命难违,何况现如今大汉虽然岌岌可危,但百足大虫死而不僵,汉庭威势尚在。
若是此时逃走,岂不是坐实了公孙瓒不忠叛变,一旦公孙瓒倒台,在外的公孙逸什么都不是,何况于情于理杨逸无法丢下一切委而去之。
只是正当杨逸打算前往皇宫觐见汉灵帝之时,一份特殊的拜帖,使杨逸心神荡漾。
洛都蔡邕府邸外,杨逸跃下刚刚挺稳的马车,微整衣冠,缓步上前亲自叩门,虽然田豫原本打算跟随前往,但杨逸并不清楚所为何事,何况带着孔武有力的军士前往实在不妥,只能好言相劝,才让田豫放弃跟随前往的打算。
不多时,府邸大门徐徐打开,一须发花白的管家快步走出,满是恭敬一礼,顺手接过杨逸手中拜帖快速扫过,再次恭敬一礼道:“老爷已经等候多时,还请公孙公子随我来。”
老者微微欠身,恭引杨逸前往会客厅,行为得体,待人接物礼数周全挑不出丝毫毛病,言语虽然恭敬却不卑不亢,杨逸暗暗赞叹,不愧是蔡府管家。
想象很快就能见到东汉文学大家的蔡邕,一时心中颇为激动,况且蔡琰就在府中,那令人迷醉的姿容不时在脑海里浮现,更加忐忑之余不由减速慢行,一路走来甚至无心去看府邸美景,在前面带路的管家心领神会,也随之慢了下来。
片刻之后,杨逸深吸一口气步入会客厅,左右看去,大厅之内装潢别致,配合屏风清新淡雅,四周装点更显超然,只见一男子健步步而出,看样貌年近半百,白面长须清奇古貌,风度翩翩令人心生倾慕之心,想必就是素有旷世逸才之称的蔡邕蔡伯喈。
“有失远迎,还请公孙公子海涵。”蔡邕并未因公孙逸年龄尚轻有所轻视,何况直冲洛神赋名动京城,公孙逸也算小有名气,得到不少士人推崇,如此礼遇倒是有一分考量。
“伯喈先生亲迎,晚辈诚惶诚恐。”
“远来是客,公孙公子不必拘束,请。”
分主宾坐定,杨逸接过仆从递来清茶言道:“晚辈惶恐,不知伯喈先生唤晚辈前来所为何事?”
“公孙公子一篇洛神赋早已名动京城,大作老夫早先拜读,锦绣文章,妙笔生花,实为难得佳作。”
杨逸心中一动,蔡邕虽然言语之间多有对洛神赋的赞许,但明显邀请他来的目的并非这个,此时左右而言其他,一时让杨逸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微微躬身行礼道:“还请伯喈先生明示。”
蔡邕微微沉吟,随之微微叹气道:“既然如此老夫便开门见山,洛神赋名满洛都本是佳作,这无可厚非,奈何公孙公子言明心生爱慕小女琰儿实在多有不妥。”
蔡邕微微沉吟接着道:“公子可能不知,小女早已与河东卫家定有婚约,还请公子表述声明,免得徒增麻烦,老夫不情之请,还请公孙公子允同。”
虽然对蔡邕十分尊崇,但若是发表声明蔡琰并非洛神赋所示之人,一时必然备受质疑,甚至有人怀疑一个不过舞勺之年的少年,是否有此才学,一旦屡遭质疑,杨逸原本计划便功亏一篑,这一点杨逸无法让步。
其实杨逸并不知道,汉时名誉极为重要,一个人的品行关乎仕途与社会地位,杨逸虽然一时口快,却给蔡邕造成不小的困扰,以蔡邕之身份这般请求,其实已是极度客气。
其实对杨逸来说,蔡琰皓齿明眸,螓首蛾眉,气质清雅脱俗,容貌才气都是绝佳,杨逸初见惊为天人,心动爱慕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命运难测,杨逸努力保住性命,对惊为天人的蔡琰多为欣赏,并无觊觎之心。
虽然蔡邕并未言明,但明显希望杨逸切莫继续纠缠,心灰意冷之下虽然心中不忿,但蔡邕这般文学泰斗实在得罪不得。
深吸一口气抱拳道:“伯喈先生之意晚辈明白,只是此事已成定局,晚辈即便言表声明也是无用。”
蔡邕微微叹息,正如公孙逸所说,此事早已尘埃落定,虽然其中言传各有版本,但其中抒怀情愫之人,乃是蔡琰却是公认,真正让蔡邕困扰的是一众借此攻击蔡邕管家不严,家女与他人有私情的论调。
“父亲,公孙公子。”正在此时,珠帘掀开,杨逸循声看去,只见蔡琰身着清雅流裙,清雅脱俗的容颜出现在杨逸面前,微微欠身行礼,尽显大家闺秀之秀美。
东汉并非清明朝代那般封建,起码女子面见宾客并无失礼,杨逸紧盯着蔡琰呆滞半饷,当反应过来之时,只见眼前蔡琰微微皱眉,已大有不满,想必先前一脸猪哥相。
杨逸实在无奈,初见蔡琰心中萌动,记忆太过深刻,以至失态,只是这种事没办法解释,只能连忙躬身一礼算是道歉。
蔡琰对公孙逸这般拘谨更显不惜,想到卫仲道的风轻云淡的气质,实在是云泥之别,只是远来是客,倒也不能失了礼数,蔡琰并未多言,随之落座。
一时间气氛颇为尴尬,杨逸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蔡琰首先打破沉寂,看着公孙逸言道:“洛神赋明东京城,小女已是拜读,公孙公子才情实在令人拍案叫绝,不知公孙公子师从何人,喜欢垂阅哪类书籍?”
杨逸暗呼糟糕,虽然有声音说公孙逸所做洛神赋不过是他家之言,抄袭之作,但杨逸完全可以避而不见,或者假装高傲毫不理会,以沉默作为最好的反击,只是这一刻蔡琰看似随意的询问,却让杨逸陷入两难。
理智上来说,杨逸借洛神赋出名,决不能让抄袭的言论坐实,否则必然身败名裂,想要翻身难比登天,虽然无凭无据,一旦有些苗头,必然有人大做文章。
但从情感上来说,虽然杨逸十分清楚事态的严重性,但当看到蔡琰清澈的妙目,一时无法回避,而且从心底里,杨逸实在不愿呗蔡琰看低。
“家师虽非闻名贤达,教授在下读文通史已有多年,在下不才,精读史记,涉猎春秋,战国策倒也通晓。”杨逸虽然心里没底,但也只有硬着头皮东拉西扯,若是问三国演义倒是通熟,至于此时所说的史记、春秋战国策,只是听过名字,仅此而已。
蔡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似乎对公孙逸愈发鄙夷,杨逸心中一突,不觉有些忐忑,夸下海口一旦被揭穿,必然颜面扫地,只是杨逸更不愿在蔡琰面前表现出毫无才学。
只见蔡琰微微沉吟,紧接着道:“小女同样略有涉猎,曾闻一书曰怀王以不知忠臣之分,内惑于郑袖,外欺于张仪,疏屈平而信上官大夫,令尹子兰,兵挫地削,亡其六郡,身客死于秦,为天下笑,不知公孙公子可知出自何处,所谓何解?”
杨逸满脸无奈,若是一般人,随意蹦出几句后世名句,也许可以糊弄一二,但此时面对文学泰斗蔡邕,与其从小耳熏濡染,饱学诗书的蔡琰,杨逸根本无法适从,况且先前夸下海口,一时只觉脸上发烧。
“秦十攻魏,五入国中,边城尽拔,文台堕,垂都焚,林木伐,麋鹿尽,而国继以围,不知公孙公子是否知道所列所卷?”
“在下不知。”杨逸心中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很多时候一时的决定产生的后果,要用十倍甚至百倍的代价去承担,甚至无法弥补。
“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杨毅无奈,起身抱拳一礼道:“还是不知。”
“既然如此,公子何必拾人牙慧贻笑大方。”
蔡琰三问,公孙逸皆不能答,夸下海口不攻自破,心中本就尴尬难平,被蔡琰指责心中实在不忿,奈何事实如此,杨逸并不打算强做辩驳。
第十章 路见不平()
杨逸早已注意到坐在一边的蔡邕欲言又止,神色略显歉然,想必蔡琰挑衅般的质问并非蔡邕主使,倒是苦笑自作多情,还以为蔡琰会钟情于己。
其实蔡琰已与河东名门卫家已有婚约,对俊才卫仲道多有倾慕,突然冒出来个登徒子,借词表情,弄得满城风雨,此番前来居然夸下海口,自然丝毫不留情面。
被蔡琰一阵抢白质问,杨逸只有苦笑以对,原本对蔡琰的美好的印象一时烟消云散,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杨逸只觉自作多情实在可笑,只是在蔡琰眼里,杨逸的反应似有讥讽之色。
“公孙公子可知为君子者对人,表里如一,真诚以待,优为聚灵,敬天爱人,是为仁,公子无才无德,着实令人鄙夷。”蔡琰毫不留情,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杨逸心中愕然,难以置信的看着蔡琰,没曾想一退再退,反而得来的却是步步紧逼。
半饷随之释然,蔡琰虽然饱学诗书,在历史上乃是有名的才女,才情纯优,品行高洁,只是身为蔡邕之女,本就地位尊崇,性情冷傲,倒也在情理之中。
加上蔡琰多被才妙士子推崇,与出类拔萃的卫仲道已有婚约,哪里还看得上杨逸,也许在蔡琰眼里,杨逸不过是一滩烂泥,与卫仲道可是云泥之别。
原本留在心灵深处的完美身影早已土崩瓦解,心中去意顿生,杨逸希望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奈何蔡琰不依不饶,气愤之下落寞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公孙公子真是自大,岂不知谁是沟渠!”蔡琰也是大怒,卫仲道博学多才,仪表堂堂,可是这沽名钓誉之徒所能诋毁,一时气愤也顾不得顾及远来是客的礼仪,起身不忿喝问。
“琰儿!”
坐在一边蔡邕略显尴尬,虽然听闻公孙逸性格顽劣,不思进取,此次名为游学实为质子,地位并不算高。
在蔡邕看来,公孙逸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只是无论如何公孙逸乃是公孙瓒之子,公孙瓒虽然不入士人之眼,但位高权重,手握戍边雄兵可是不争的事实,于情于理不便得罪。
本以为蔡琰走出屏风可以说得明白,只是没想到蔡琰听闻公孙逸贬低卫中道会如此口不择言,一时间气氛极度尴尬。
为了打破僵局,蔡邕连忙道:“老夫多年前幸得一琴名曰焦尾,还请公孙公子赏析一二。”
“曲尽人散,欢颜无多,晚辈唐突多时,先行告辞。”杨逸心中愤然,只是蔡邕位高权重,在士子之中地位尊崇,连汉灵帝都青睐有加的文学泰斗,杨逸哪里得罪得起,抱拳一礼,落寞快步而去。
“琰儿你又何必,唉。”待杨逸离去,蔡邕略显不悦的言道。
“父亲莫怪,琰儿最厌恶本无实学,却招摇过市之人。”虽然杨逸落寞离去的一瞬,蔡琰心中略显歉然,只是想到沽名钓誉之徒居然胆敢诋毁卫仲道,这一丝歉然也随之淡去。
蔡邕微微叹息暗自寻思:“恐怕你如此愤然并非公孙逸以词抒情,而是那诋毁卫种道吧。”
不过这些话蔡邕只是想想,何况蔡琰维系未来丈夫也无不可,交谈数句返回书房,身为朝廷命官,委任职责繁重,虽然有些同情公孙逸,但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
走在大街上杨逸神情落寞,繁华喧闹的街市似乎与他毫不相干,坦言说,自从当日遥向而望,蔡琰宛如九天玄女一般的姿容,早已深深进入杨逸心底,对蔡琰自然心生爱慕,也才有今日如此拘谨进退失据。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一厢情愿自寻烦恼,不仅有可能暴露洛神赋并非本人所做,还有可能在无意中得罪了蔡邕,无疑为将来埋下了诸多隐患。
多方筹备,步步为营,没想到一步不慎有可能致使满盘皆输,只是心有不甘也只能坦然面对。
不知过了多久,当杨逸回过神来,不知不觉来已来到洛都城门之地,沉吟片刻大步走出沉闷的洛都,洛城虽繁华,却找不到丝毫归属感,倒是远离洛都,周边田园风光令人心旷神怡。
只可惜杨逸看到的并非大好田园风光,反而是一片狼藉,汉灵帝荒废朝政,即便天子脚下,依然麦穗枯倒,土地干裂。
即便有幸遇到一些饿得皮包骨村民,毫无生气的靠在田边,无神的双眼看不到丝毫希望,也许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
远处洛都极度繁华,醉纸金迷,挥霍无度,而在洛都周围的村落却是这般光景,远离洛都的偏远村落更不用说,苛捐杂税繁重,卖儿卖女,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