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三国-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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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自当同甘共苦。”田豫也立刻帮腔。
“也罢,承蒙不弃,只是要加快打通地道的进度了。”
“少主放心,禄良自会妥善监督。”
杨逸会心一笑,这个先前对他极为厌恶的白马义从伍长,现如今成为杨逸铁杆支持者,加上能力不俗,独当一面备受信任,杨逸倒也放心将府邸诸位事交代下去。
与此同时,何进大将军府内,一众将校正襟危坐,地上茶碗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溅的到处都是,恼羞成怒的大将军何进抽出佩剑,愤然将桌角斩下。
“阉宦欺人太甚,这公孙逸若敢跨入北营一步,不必通报,即可斩下头颅送入内廷即可!”
“大将军息怒。”只见袁绍起身劝谏道:“大将军,下官虽然不喜此人,但公孙逸素有文采,在士流之中地位不低,若是杀了,必然引来无尽麻烦。”
“况且公孙逸是奉旨秉持印绶而来,抗命不遵必然朝堂非议,也给陛下迁怒的理由,还望大将军三思。”
“本初所言甚是,启禀大将军,公孙逸虽然年少,但并非鲁莽之人,下官认为此次遣公孙逸入北营,定是陛下与宦官试探之策,若是妄开杀戮,必然落下把柄,引士流口诛笔伐,反而是中了宦官之计,对大将军不利。”
“怎么,孟德的意思是杀不得?”何进满脸煞气的质问。
“杀不得,此计无非是为削弱大将军兵权,下官以为与其抗命不遵,不如顺命而为,来个顺水推舟。”
“孟德可有良策。”何进一喜急切询问。
“北营之中有一支‘太子军’,不如乘此机会交出去,若是公孙逸无法领军自然怪不得大将军,即便闹出纰漏,一切麻烦还能祸水东引,让阉宦自食其果!”
“妙,孟德此言正合我意。”何进抚掌大笑,吩咐左右立刻照办。
公孙府邸,坐在书房内的杨逸看完何进遣人送来的书信,一时满头雾水,书信字里行间不仅好言安抚,并且言明已经将物资军饷全部送达,如此礼遇杨逸有些搞不清楚这是拉拢还是陷阱。
印绶已经送到,杨逸也再无拖延时间的理由,此时府邸周围可是热闹,越来越多的宦官一党细作,士流一党的斥候多潜伏在府邸周围,杨逸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
“现在倒成了举足轻重的人物。”杨逸喃喃自嘲,起身前去沐浴更衣,在凝儿的帮衬下换上一身戎装,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此时的杨逸看起来倒是英武挺拔,根本看不出尚不足十五的年龄。
杨逸临行前,再次安顿禄良,一旦东窗事发,立刻带凝儿远离此地,禄良动容唯有俯首领命。
翻身上马,田豫率领一众白马义从跟随在后,规整如一形同一人,虽然人数只有区区十多人,但常年与边境外族厮杀,杀气柄然令人不敢小视。
来到北军营地,杨逸并未见到何进,直到此刻杨逸甚至怀疑,那份书信并非出自何进之手,不过这一切杨逸并不关心,此时最重要的是掌握这支火中取栗冒着极大风险得来的军队。
穿过宽大行道,当杨逸策马来到军营时顿时傻了眼,只见驻地旗帜破烂,围墙倒塌,刀枪剑戟,铠甲盾牌散落一地,送来的草料上躺满了打着哈欠的臃肿甲士,盛放军饷的箱子早已空空如也。
喝得烂醉如泥的甲士大声吆喝着,唱着不堪入目的萎靡曲调,数个军官模样的甲士搂着衣着暴漏的女子上下其手,妩媚的娇笑让周边甲士欲火高涨。
远处聚众打架者众多,哀号惨叫声不绝于耳,好似一群地痞流氓争强斗狠。
“买定离手,你倒是开啊。”催促急切的大声叫嚷不时传来,举目望去一片狼藉,杨逸很怀疑是否来错了地方。
在杨逸看来,这里不是军营,即便是菜市场都比这里有秩序,很难想象这样的军队,存在于东汉王朝战斗力最强的京师禁军内。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浪荡甲士毫无军纪,明显并非偶尔为之,破败散落的军营,说明这些人早已习惯了这样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生活。
此时身边田豫凑上来拿着名册低声道:“少主,上报编制为三千两百一十七人,骑兵一千,步兵两千余。”
正在杨逸打算向田豫询问之时,不少还算能站起来的北军甲士发现了站在校场外的不速之客,纷纷手持兵刃围了过来,目光凶恶,好似打家劫舍的盗匪一般。
刹那间一众白马义从长弓搭箭,动作整齐划一,对准眼前乌合之众,目光冷然,只待一声令下。
杨逸双拳紧握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明白,很明显何进不怀好意,明面上顺应皇命,将北军一营移交出来,但眼前连山贼都不如的乌合之众,别说战斗力,恐怕连军令都不会服从。
恐怕这一营官兵形骸放浪素来已久,能在何进眼皮下如此作为,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这些人官兵一定地位不低,只是杨逸情报两眼一抹黑,完全陷入被动,杨逸唯一肯定的是,不论是退走还是与这些北军官兵发生冲突,都会陷入死局。
以白马义从的战斗力,杨逸坚信冲入这群乌合之众里,完全可以杀个七出七进。
若是杨逸下令冲杀,虽然过瘾出了恶气,也能有效震慑这群乌合之众,恐怕会得罪不少王公贵胄,到时候恐怕汉灵帝为了抚慰各方势力,必然牺牲杨逸性命。
奈何汉灵帝即将驾崩,晏驾之时宦官、外卿争锋相对,乱兵暴动屠杀,而左右逢源的杨逸,不论最终谁成为最后的赢家,都会清算杨逸这样的墙头草。
并且当汉灵帝任命杨逸为执金吾丞之时,已经无法丢弃一切逃离洛都的杨逸已经走投无路,唯有顺应皇命,将眼前的乌合之众控制在手里,才有一线生机。
杨逸很清楚此时决不能离开军营,一旦返回府邸,便是告诉汉灵帝不堪大任,很有可能被当做弃子牺牲以讨好何进。
一旦狼狈离开,恐怕再无入驻北军的机会,何进完全有理由驱逐杨逸,今日的决定,将主宰未来,走投无路的杨逸紧握双拳,最终还是决定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
“震慑他们,尽可能不要有伤亡。”杨逸冷然下令。
“听我命令,放箭!”
“嗖嗖嗖!”十余支利箭贯穿而出,呼啸好似划破空气骤然落在一众迎面而来的北军甲士身前。
搭箭,上弦,随着命令射出箭矢,箭矢稳稳贯穿射入一众北军甲士身前,与此同时,一众白马义从突然上前一步,同时抽出佩刀,大声暴喝:“杀!”
强烈的杀气一时让一众北军甲士双腿发软,这些大多数欺软怕硬,仗着家中地位前来军中贪没军饷,哪里见识过如此悍然的铁血甲士,习惯了争强斗狠的北军甲士纷纷惊惧裹足不前。
甚至有不少北军甲士丢盔弃甲的狼狈逃窜,越是军官跑得越快,杨逸暗暗摇头,这群乌合之众别说作战,就是站在那里充人数,恐怕敌军一到即可溃退逃窜。
第十八章 知难而进()
“田将军,尽快派人腾出营房,今晚我们住在这里。”
“少主,敌兵环绕,还请三思。”
“若是心有畏惧,恐怕永远无法掌控这支北军,这是我们在洛都生存下来的关键,我坚信这些乌合之众不会打我们的主意,而且田军侯,现在该称呼‘大人’才对。”杨逸爽朗一笑朝着营房走去。
只留下田豫无奈苦笑,实在分辨不出公孙逸是鲁莽,还是英勇,不过比起公孙府邸,有白马义从护卫的军营反而更加安全。
即便发生兵变,田豫完全有信心带领白马义从杀出一条血路,力保公孙逸平安,田豫双拳紧握,眼神闪过一丝精芒。
当年策马戍边,与羌族作战,比这凶险得多,田豫根本没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唯一担心的是,临近军营的精锐北军是否会趁夜突袭,不过既然公孙逸如此坚定,也只有全力护卫,尽到军人的职责。
夜深人静,篝火灼烧发出的噼啪声划破夜晚的宁静,杨逸躺在已经被收拾齐整的兵营床榻上,盯着因昏暗油灯产生的不断摇曳黑影,明天,将是控制这支乌合北军的开始,希望今夜去打探消息的甲士有所收获。
天还未亮,杨逸惊醒坐起,田豫抱拳一礼道:“禀少主,一切情况大致了然,只要钱帛足够,这些北军将校事无巨细一概吐露,这‘膏粱’营所在所谓实在令人瞠目结舌。”
“快说与我听。”杨逸睡意尽去,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
一个时辰后,坐在床榻之上的杨逸目光冷然,双拳不时紧握,从得到的情报来看,大将军何进已将名声在外的‘膏粱’营,迫不及待的交了出来,并且将一众嫡系将官全部撤出迁调他营。
看似顺皇命而为,其实明显不怀好意,何进派来运送钱粮的属官,不仅将为数不多的军饷、粮草丢在大门口任众人抢夺,并且言明,以后军饷皆由公孙逸出纳,简单说就是断粮断饷,将一切麻烦丢给了公孙逸。
通过多方打听,正如杨逸先前猜测的一般,营中大多官兵皆是王公贵胄的亲戚子侄,剩余大部分都是这些官宦子弟的仆从近卫。
这些官宦子弟也不客气,原先招募的其余此营北军官兵,皆被逼迫而走,军营官兵早已十不存一,只是军饷依然以三千人上报,以此贪没军饷。
原本营中战马早已被分至他营,刀枪剑戟腐朽破败,战旗丢失,将校不知所踪,军官夜夜笙歌,旗下官兵甚至不知营属校尉何人,这样的乌合之众已经无可救药。
杨逸甚至可以预知,一旦汉灵帝驾崩,大将军何进身死,这些甲士必然皆为乱兵趁火打劫,死在他们手里的无辜之人不知凡几,这些人甚至比宦官、外戚更该死。
得到准确消息的一刻,杨逸心中杀气顿生,只是杨逸很清楚,这些人动不得,不仅不能争锋相对,还要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利用这些腐朽之徒的背后关系,成为屹立北营的保护伞。
天刚蒙蒙亮,皇宫寝宫内,病入膏肓的汉灵帝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屏退周边嫔妃,勉强抬起手臂微微摇摆,一边恭立在侧的张让、蹇硕连忙上前听宣。
“公孙逸如何了?”眯着眼的汉灵帝语气低沉近乎不可闻。
“禀告陛下,公孙逸客居北营,既没有发生流血冲突,也并未狼狈而退,大将军何进爽快的交出兵权,只是所属‘膏粱’营。”
“有趣,既然如此,就让那公孙逸闹腾去吧,吩咐下去,公孙府邸周边禁军全部撤离,何进若有动作即刻来报。”
“诺,还请陛下保重龙体。”蹇硕领命而退,向张让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蹇硕暗暗为公孙逸庆幸,若是前往北营与一众官宦子弟发生流血冲突,或者狼狈逃窜而走,潜伏在公孙府邸周边禁军会第一时间杀入其中,将公孙逸属下控制,免得被趁乱逃出京城。
另一边大将军府,听闻公孙逸居然在军营内住了下来,既没有斩杀官宦子弟震慑宵小,也没有狼狈逃窜重整旗鼓,原本打算趁此机会祸水东引打击宦官的计划付之东流,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十分无力。
“早听闻你二人素与那厮来往,孟德、本初你二人误我!”何进身披**来回渡步,责怪之意溢于言表。
曹操、袁绍面面相觑,对何进反复无常十分无奈,其实当初将公孙逸拉入士流阵营是曹操的意思,算一报答当日西郊御马的人情,只是没想到随着时态的发展,公孙逸被封为执金吾丞。
虽然官不及校尉,也是秩千石,九卿外同列属官,虽然并无实权,却是汉灵帝亲自任命,随着地位的变化,早已并非当初那个只懂吟诗作赋的少年公子。
如此一来,原本的拉拢好似强迫威胁,无形之中算是得罪了公孙逸,曹操即便后悔,事已至此也只能付之高阁,冷淡应对,当日人情待他日再报,所以此次向何进劝谏并无私心。
只是此时申辩多说无益,曹操抱拳一礼道:“大将军,虽然公孙逸客居‘膏粱’并无多少威胁,但北军乃是兵家重地,还望大将军下令监视,免得生出祸端。”
“孟德太过小心谨慎,那‘膏粱’营不过三百余人,战斗力弱得可怜,北军任意一屯将携百人即能将之屠戮一空,实在不足为惧。”
“本初所言极是,小小公孙逸老夫岂会放在眼里,容他折腾去吧,看看无钱无粮,量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传令下去,只要‘膏粱’营甲士不在北营惹事,无论何事皆不必理会,更不必报我。”打着哈欠的何进屏退左右,转身朝着寝房而去。
曹操对何进失望透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