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拜相-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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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君玉不语,过了一会儿,敛正了心绪,正色道,“荣发,我是绝对不会去做什么皇后的,哪怕是拼着抗旨呢,你以后别说这话了。
那个位置确实尊荣,也许真的是有很多女子羡慕,但我非常的不喜欢,所以也绝不会勉强自己去违心接纳。若是我愿意忍这个,那当初就不必辛辛苦苦的抛去身份,离家出走了。
嫁给陛下其实和嫁入其它官宦人家没什么两样,婆婆就是太后,丈夫就是皇帝,还有那一后宫的嫔妃,就是家中的小妾陪房,所不同者大概也就在于宫中比平常人家规矩更大,妻妾更多,是非也更难应付罢了。”
轻轻哼了一声,“见了夫君动辄就要跪的,言行稍有不慎就会被诟病,而且第一个来教训你的就是陛下。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陛下现在又年轻气盛,也绝容不下后妃插手政事,除了规规矩矩的做三宫表率,年轻的时候每天涂脂抹粉取悦陛下,年纪大了,就以德行为重,帮他管着那一后宫的莺莺燕燕,最多就是在农桑时节,带着众诰命祭拜一下农神了。
本大人没有脑筋错乱,好好的闲云野鹤不做,要去找这种郁闷死人的日子过,荣发,说一句不怕你笑的话,我郦君玉虽然行径不羁,有悖世俗礼法,所作所为说出去只怕会被众人指责,但是我自问无愧于天地,我的本事也不比谁差,就算日后不在朝为官,我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养上你和映雪姐,外带一大家子人不成问题的,干嘛要进宫去受那份罪。”
荣发瞪眼睛,“你道理多,反正我总是说不过你的!”
抓抓头,“被你这样一讲,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唉,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只是皇上要娶谁,那可不比寻常人家会找个媒人来上门提亲,咱们乐意不乐意都好说,万岁那可是直接下旨的,能封到你头上那就是天大的恩典,祖宗八代都要一起感恩戴德,与有荣焉,谁敢拒婚啊,到时要怎么办,他可认识你,这次就算映雪愿意,也不能替你嫁了。”
“又胡说,都有上次的教训了,我怎么还敢推映雪姐去替我,那我成什么人了,你别急,让我好好想想,事在人为,总有办法的。”
光线太暗,荣发只能大概看到郦君玉的脸颊轮廓,还有眼睛眨一眨就会忽闪一下,朦朦胧胧的,具体也形容不出,就是觉得这是天上少地下无的那么一个人,陪着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暗暗叹气,这小姐太能磨人,别人家的小姐要是能被封后,那可是天大的喜事,祖坟上冒青烟才对。自家的这位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自己命真苦,摊着这么个主儿,还每次都十分不坚定,被她几句话就能说动,跟着一起胡来。为今之计只有日日求佛保佑,让小姐顺顺利利的,顺带她荣发也能平安顺遂,否则迟早大家一起把小命赔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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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海阔天空
成宗每回教训了郦君玉,转过身九成就要后悔。以前以为那是个男人,所以就算是自己觉着做得有些过份了,也就是心里觉得一下,不会想要去补救。
现在郦君玉变成女人,成宗虽然皇帝做得久了,不懂什么宛转体贴,小心细致,但基本的怜香惜玉还是晓得的,当时说话的时候义愤填膺,自己觉得还是忍着火气,态度斯文着说的,但是等郦君玉一走,他再琢磨一下,就知道不对劲儿了。
自己许出了皇后之位,这可是全天下女子之中除太后外最尊贵的品级,郦爱卿竟然都没有想起来要谢恩,惊喜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这于理不合啊!
难道是前面自己责备了她几句,她生气了?可是以前看她都挺大度的,自己随便说说她,她一般都是老实听着,不会生气的才是?
难道说女人心眼比较小?可是她以前不容易生气的时候其实也是女人,只不过自己不知道而已……纠结了一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正就觉得郦爱卿肯定是不高兴了。
第二天上早朝的时候难免心虚,偷眼瞅了几次,发现郦丞相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大不同的地方,心中暗定,再继续瞅下去,心思就跑了题,开始细细品味起其人的色如美玉,如雕如琢;风姿秀雅,如诗如画起来。
一时早朝事毕,成宗就想带郦君玉回宫去说说话,即便没什么事,陪着他批阅一下奏章也是好的,反正都说开了,一想到这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心中就甜丝丝的,很想多和她待在一起,看她的一颦一笑,听她的温言笑语,全部都是人生乐事。
可惜郦君玉却不能理解陛下的苦心,婉言拒绝,声称自己忙得很,昨日和陛下说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来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一下,那只是凭空估算的,其实远远不够,她现在只有尽量抓紧时间,做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了,因此没有闲暇,还请陛下见谅。
成宗无奈,只好退让,郦君玉事情处理不好,他后面的安排就没法实施,虽然不急,但是那计划耗时较长,起码需要半年,前面再多等上几个月,可是吃不消。
陛下虽然成人已有数年,阅过美人无数,并不是急色的毛头小子,但也不愿意只能看不能吃的干耗这许久。这个又是他想要立为皇后的人选,于情于理都不可以先偷偷的纳进宫来,所以就只能盼着郦君玉做事麻利些,快快依照他的计划先装病,再假死脱身。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平素里向来办事利落,从不拖泥带水的郦丞相这一次竟是慢得能气死人,借口百出,左问要等等,右问再等等,如此磨蹭了两个多月,成宗实在是忍无可忍。
命人去大概查了一下郦丞相最近到底都在忙些什么之后,顿时火冒三丈,立时派吴院东去将自称在衙署里忙得不见天日的郦君玉硬叫进宫中,准备好生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她就算事无巨细的,想要全部交代清楚了再离开,那也不必连衙署里这三年中用了多少桌椅板凳都清点一遍吧。
郦君玉倒也不慌不忙,进了安德殿就规规矩矩叩见,“为臣见过万岁,不知陛下这个时候找臣来是有什么事情?”
“你平身吧,”成宗瞪她,“朕问你,你那手上的事情到底要搞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儿?朕本来还十分信任你,放手让你去做,谁知今日派人一查,你竟是一直在干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郦爱卿,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拖延吗?”
郦君玉起身,抬头看着他,“这个嘛,唉,不错,臣,臣是在尽量拖延。”
“为什么?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怎么不早点来和朕说,你难到准备一直这样拖下去?”
郦君玉摇头,“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其实陛下不挑明,我自己也知道很难再瞒下去,原也准备尽快辞官抽身的,只是我自由自在惯了,忽然变成女子,要守一大堆的闺阁礼法不说,陛下又有意…有意让我进宫,我实在是怕做不到。以前想着反正是找个乡野的地方去隐居,我就算日常里言行有欠妥当,那也没什么要紧,可是要进宫……”睁大眼睛凝视着成宗,“为臣我想起来就束手束脚,很觉紧张,所以就一天,两天的这么硬拖到现在,还求陛下宽限……”
成宗挥手打断她,心里悄悄松口气,他刚才紧张之极,只怕郦君玉忽然会说出心系白莲教何教主,不能另嫁,或是和什么皇甫家已有婚约之类的话,此时听她说只是觉得自由自在惯了,怕适应不了后宫中的规矩约束,顿时放下心来,“爱卿,万事开头难,你心中紧张,朕能理解,只是你总是要恢复女子身份的,硬拖上几日并没有什么大用处,既然你自己总是不能做决断,那朕就替你做了吧,明日旬休,你在家中好好歇歇,后日…嗯,后日朕来安排。”
郦君玉眨眨眼,“陛下想怎么安排?”
成宗不答,忽然走上几步,站在郦君玉面前,牵起她一只手,只觉得她的手掌纤细修长,肌肤细滑,但是捏着并不十分柔软,反而隐隐有些筋骨力道之意,忍不住要抬起来细细看看,只见一只毫无瑕疵的玉掌,指若削葱,指甲修得干干净净,透着莹润的粉色,端端正正的搭在自己的手中,没有一点兰花翘指的迹象,不知为何,就觉这是生平所见最美的手,比惯常所看的那些指甲尖尖,细心染了凤仙花汁,翘着兰花指的美人手不知强了多少倍,心里爱极,低下头去,轻轻在那手背上亲了一口。
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柔声道,“君玉,不对,是丽君,朕以后都这般叫你可好?你不必紧张,进了宫中初时不习惯也不要紧,一切都有朕在,别人不敢乱指摘你的。况且你比旁人的位份高,她们都要看你脸色才是。……除了太后,这样吧,你去见母后的时候,朕保证都陪着你一起好不好?母后其实很宽和的,你真不必怕什么。”
郦君玉一直到出宫都有些晕晕乎乎的,坐在轿中,自己轻轻摸摸左手背,暗道被人亲原来是这个感觉,有些痒痒的,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头。
她是学医之人,又在官场中混了很久,因此不像一般闺阁女子那般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要等到出嫁前才会有专人教授,郦君玉本着什么都应该心里有数的原则,曾经硬着头皮认真研习过一阵,只不过纸上谈兵和亲身感受还是有很大差距,暗道怪不得人常道男女之情为世间大欲,抗拒不得,果然有些道理。
碰到合心可意之人,其中滋味确实妙不可言,可惜啊!陛下虽然看着样样都好,只是绝非良配,还是别多想了吧,把眼前这个大关卡过了,日后就能天高海阔,自由自在了。听成宗的意思,已经不耐烦再等,后日早朝怕就要有什么举动。
成宗确实是不耐烦再等了,暗道你既然总是裹足不前,那朕我就推你一把好了,这一关总是要过的。
转眼到了后日早朝,先说了几件最近的朝政,都不是什么要紧事情,半个时辰就说完了,看了一圈,不见有人再出列启奏,就咳嗽一声,“众位爱卿,朝中最近有一事,你们应该都还不知道,唉,对于此事,朕心中满是遗憾,估计你们听了,也要和朕一般感受。”
说罢一挥手,立时有殿前宣旨内侍,手捧圣旨,站出来展开宣读,“奉天承运,………”
群臣不知是什么事,先都偷眼看看左右同僚,发现大家均是一脸茫然,站在前列的梁丞相也看看周围的几位王爷,侯爷和自己女婿,发现几位王爷,侯爷肯定事前和自己一样,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婿却是一脸的讳莫如深,心中暗惊,女婿从来有什么事都会事前和自己通气,这次却为什么连自己都没有告诉,难道是皇家十分机密之事,被陛下提前嘱咐过了,不许泄漏?
听着,听着,忽然发现不对,这是一道贬谪自己女婿,右丞相郦君玉的旨意,说得虽然冠冕堂皇,是因为郦爱卿身染重疾,体力不支,再经不起公务繁劳,所以陛下不得不忍痛撤了他的职位,派人护送其回乡休养。可是这人明明好好站在这里,生个看都看不出来的小毛病还要回乡休养?干脆说回乡养老算了!还派人护送,怎么听怎么像押解回乡。
旨意念到这里,朝堂上已经响起了一片低低的嗡嗡声,实在是众臣震惊太过,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旨意最后意思意思赏赐了些金银珠玉,就钦此了,宣旨内侍将其举在手中,只等郦君玉出列接旨谢恩。
郦君玉缓步出列,稳稳的站在朝堂正中,却不接旨,静等群臣的声音都小下去之后才朗声开口道,“陛下,恕臣不敬之罪,为臣想来想去,陛下的这道旨意,其中的一些说辞十分不妥,事关陛下的英明与臣的清誉,臣万不能将错就错的接了这道旨意。”
一番话说得声音清澈响亮,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全部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惊得张大嘴合不拢,心里全部都是一个念头:右丞相竟然殿上抗旨,这可是死罪!他还说得这般轻轻松松,难道想造反不成!
成宗本来靠在龙椅中,笑微微的听着,心里十分轻松自得,只等郦君玉接了旨意之后就可以按部就班的实施自己事先安排好的那一套计划了,此后最多半年,右丞相就能摇身一变,成为皇后娘娘,遥想着她珠冠宝带,凤袄龙裙不知会是怎样一番倾国风情。
谁知等了半天不见郦君玉接旨,反而说了这么几句大逆不道的话,顿时好似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挺直了身子,沉声道,“郦君玉,你要抗旨?你知道抗旨不遵是什么罪过!”
郦君玉道,“臣绝没有忤逆陛下的意思,只是罢免中书省丞相总是一件大事,若是说得如此含糊不清,日后难免要引得大家私下里猜想纷纷,万一要是有人臆测陛下处事不公,或是怀疑是臣触犯了律例,才会有此一事,岂不是无端生出了许多是非,有损了陛下的圣誉不说,臣勤勤恳恳的为朝廷出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不想最后落下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