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第7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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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备甲重骑的队形到了最后也显得散乱,虽然可以看到一名重甲骑兵就像是虎入羊群一般,驱赶着十几倍于他的羌人逃窜,但是对于重甲骑兵来说,只有汇集在一起才能体现出最大的优势,一旦分散得太开,也就相对的增加了不少风险。
要知道一个重骑兵身上的装备,基本上是两个到三个轻装骑兵的价值,而一个轻装骑兵的消耗基本上等于三到五人的普通步卒……
这些都是钱啊!
赵云么,斐潜捏着并不多的胡子琢磨着,或许更适合指挥并州狼骑这样相对备甲少一些的轻骑兵。而具装重骑兵么,还是要找一个人来另外进行统管。
并不是说赵云个人能力不强,统领骑兵有什么缺陷,只是因为战场之上,声音嘈杂无比,加上通讯落后,赵云又要身兼破击的前锋,又要兼顾后方的指挥,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只是对于斐潜来说,将轻重骑兵分开进行统领,显然更好而已。
徐晃正指挥着步卒排开阵列,在清扫战场。。。
这些参加了多次战斗的老兵,提着刀枪,熟练的在尸堆当中翻捡着,但凡是看到负伤但尚未死去的羌人,便想也不想的补上刀枪。临时前的惨叫,在战场之上长长短短七零八落的响起,而那些投降被俘虏的羌人则是抱着脑袋,就像是要将耳朵和眼睛全数都紧紧闭起来一般,蹲坐在一起,连抬一下头都不敢。
“恭贺将军全获奇功!一战复阴山,一战定关中,直曲塞,广河南,破胡虏,镇秦川,诚为不世之功也!”
“孙子曰:‘出其不意。’将军用兵如神,破敌如利刃断朽木,又如强风摧裨草,一气呵成,酣畅淋漓!真乃天生将才,社稷之卫也!”
“兵事,乃天地之威也,将者,乃统帅之命也,非武功不足以遏虐,非智??不足以制暴,将军浚发卓荦,雄举倜傥,风雨之气,凛凛出徒,金玉之声,锵锵激物,正乃吾等楷模,天下表率!”
不得不说,关中士族毕竟还是多年的文化沉淀,词藻确实丰富。李冠等几名关中子弟见大局已定,立刻忙不迭的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捧起斐潜的马脚来,激扬顿挫的模样就像是自己打了一场胜战一般。
斐潜维持着脸上的笑,拱拱手说道:“过誉,过誉,不敢,不敢。”
什么是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看现在斐潜的脸就知道了。
关中士族子弟这样的行为,斐潜也能够理解。
流民席卷了右扶风和京兆尹,加上因为这一次兵灾,原本就有不少士族子弟外逃的关中,就更加显得空空荡荡了……
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
对于这些关中士族子弟来说,甚至是汉代当下很多士族子弟来说,没有灾荒哪里来的多余的土地?!
不管是什么时候,但凡是遇到了灾荒,最烦恼的便是政府朝廷,最高兴的则是乡野的这些士族豪右。要是天下都是太平,年年都是丰收,农夫们都安居乐业,这些士族豪右们怎么暴富,怎么侵吞地产?
古代的土地,就跟后世的股票一样,但凡是遇到灾年,就跟千股跌停一样,伤心欲绝的永远是普通百姓,至于大机构和大财阀,则是兴奋的两眼发光,连八二年的红酒晚上都能多喝两瓶……
这不,现在就到了股市转折点的时候,只不过现在股市这些多余的票子,都在斐潜手里面捏着而已,这样的情形,怎么能让这些关中士族不赶着上来,使劲的刷脸?
之前的赵温也罢,种邵也好,现在看来都不靠谱,唯有眼前的这个征西将军,人长的帅不帅倒是在其次,重要的是活好,嗯,是有实力啊,怎么说也比日暮西山的种氏要更加靠谱一些吧?
斐潜呵呵笑笑,也没有继续和这些士族子弟扯皮,反而话锋一转,伸手将正在一旁偷笑的庞统挟到了身边,说道:“啊呀,尚未给各位介绍一下,此乃荆襄鹿山庞德公高徒,人称凤雏,庞统庞士元是也!”
斐潜一边说着,一边便将挣扎不已的庞统向前轻轻一推,说道:“各位好好亲近亲近,某还有军务处理,就不陪各位了,待此番事了,再宴请各位,届时还请各位赏光啊,哈哈……”
“啊?”
“哈,一定,一定。”
“将军自便,吾等自当恭候将军召唤。”
众人七嘴八舌的回答着。
庞统瞪着斐潜,然后眼珠子左右转了一圈,似乎再说,这么多人,干什么把我推出来?
斐潜也回瞪了庞统一眼,同样左右扫了一下,意思是说,你看看左右,有谁还比你更合适?
庞统隐蔽的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然后便换上了一幅假假的笑容,袖着手,和和气气的跟周边关中士族打着招呼……
这些关中士族子弟,则是颇有些幽怨望着斐潜远去,然后也迅速的换上了笑脸,开始和庞统套近乎起来。
能让老总先发句话当然是最好的,但是没有的话,先跟秘书套熟悉了也是不错的……
古今中外,莫不如是。
庞统心中也是明白,当下可以镇得住场面的也只有他,所以虽然有些郁闷,但还是充当起这样一个角色起来。谁让斐潜当下,算是大牌一些的士族子弟,也唯有庞统他自己一个人在场呢?
就像是朝廷三公高等的衙内,张嘴闭嘴讲女人,讲黄段子,那个叫风流,叫品鉴,叫调节氛围,自然是上等的雅事,不管男女老少都需要掩着嘴陪着笑;然后胡同里面的小混混,张嘴闭嘴也讲同样的话语,那个就叫做下流,叫骚扰,是腌脏浑浊无比的恶心话语,恨不得让人上去先抽十几二十个嘴巴子……
有了庞德公领衔出品,加上凤雏的雅号,像是庞统年龄这样的问题,就可以忽略了,也就自然可以和关中的这些士族平起平坐,高谈阔论了。
当然,斐潜让庞统先行接触,也有一点让庞统先摸摸这些人底子的意思在内,这个自然是属于斐潜和庞统之间的默契了,无需明言。
只不过有些人斐潜可以暂且抛开,不去理会,有些人就没有办法直接置之不理了,比如李儒……
只不过再度见到李儒,斐潜也不由得愣了半响。
之前李儒虽然说不上是“骑省直明光,鸡鸣谒建章。遥闻侍中佩,闇识令君香”的那般风流倜傥,但是也仪表堂堂,清眉朗目,端是不凡,就算是当时迁都之时,也只是消瘦了一些,显得有些单薄而已。
但是眼前的这个李儒……
这还是李儒么?
一头的黑发均化为了白丝,脸上也没有了红润光泽,更增添了不少深深的皱纹,因为实在太瘦,显得脸上的颚骨高高隆起,目眶凹陷,着实是宛如两人。
若不是贾诩在一旁引荐,再加上依稀记得眉目当中的神态,斐潜几乎认不出来。
怪不得李儒现在敢公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贾诩告知,斐潜基本上也会将其当成是两个人,这外貌的变化,确实是太大了,就像是一个三四十岁,一个五六十岁一般,若是不说又有谁会相信这样是同一个人?
“……李长史请坐……”斐潜伸手相请,说道,“……未曾想多日不见,竟然如此……”
“见过征西。”李儒拱手说道,露出的一节手臂也是瘦骨嶙峋,几乎就是皮包骨。
“李长史,何至此也?”斐潜不由得说道,像是问人,但也像是在问事。
斐潜看见李儒呆了片刻,而李儒看见了斐潜的时候也同样呆了片刻。李儒盯着斐潜的腰间,默然看了片刻之后,方低下头说道:“……天之所启,人弗及也……征西出沔水,转并北,迅如隼,行如彪,经年未见,已是基业鼎定,着实令人佩服……此番前来,一则应文和之邀,二则也有心中之惑,还请征西赐教……”
斐潜看着李儒,说道:“赐教不敢,还请长史直言。”
说起来,李儒也算是在斐潜人生上起到重要转折点作用的一个人物吧,也许没有李儒,斐潜也不可能有机会和蔡邕认识,自然也不可能得到蔡邕的推荐,又在庞德公的门下学习,说起来,李儒也多少算是斐潜的半个恩人。
当然,这些事情,对于两个当事人而言,或许在那个节点的时候,谁也根本想不到后来局面,居然演化成为了当下此番的模样。
“……请问征西,”虽然说贾诩也提过,但是真的看见斐潜腰间悬挂的那一柄中兴剑的时候,李儒还是有些恍然如同隔世的感觉,原本想问的一些话语,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换成了一句话,“……董仲颖之亡,何以致之?”
董卓?
斐潜略粥皱眉。
看起来董卓的死,对于李儒的打击真是非常的大,甚至成为了李儒的心病一般。或许是越聪明的人越容易钻牛角尖,也或许是身陷其中有些看不起庐山的面目?
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但是既然李儒问了,也就不妨给一个斐潜他自己思索的答案。
斐潜微微转头,望着远处聚拢于一处,正在和庞统不知道谈论什么,似乎兴趣盎然,兴高采烈的对着战场指指点点的一群关中士族子弟,说道:“仲颖身败,无他,乃源于此也!”
李儒顺着斐潜的目光看去,看到了那群关中士族子弟,神情微微呆滞了一下。他原本以为斐潜会说是董卓残暴,施政无方,擅杀大臣,兵帅紊乱等等一些的原因,但完全没有想到斐潜居然说最大的原因便是这个……
“哼哼……呵呵……哈哈哈……”李儒忽然浑身颤抖,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笑得鼻涕眼泪横流,“……天之所启,人弗及也!天意如此,天意啊……既知如此,不知征西欲何为?”
“……尽某之力,或可改之……”斐潜说道。
“若不可改,又当如何?”李儒也不顾者擦拭脸上的鼻涕和泪水,就这样一脸糊涂的盯着斐潜,两眼幽幽如同鬼火。
斐潜也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尸横遍野的沙场……
”……哈哈哈,经年心结,未曾想今朝得解……“一丝笑意慢慢的浮现在李儒的嘴角,旋即扩大,大笑着长身而起,向着斐潜拱手一拜,”……若蒙不弃,这血肉杀场,也算是某一份罢!“
第1158章 顶天立地()
晚霞绚丽且绝美,原本喧嚣嘈杂无比的战场,渐渐平静下来,除却了一些零星的,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野狗和食腐的乌鸦,还在孜孜不倦的在尸首间翻翻捡捡之外,大多数的地方都重新回归了宁谧。
被俘虏的羌人被剥得干干净净,赤身裸体的被赶到了一起,关入了临时打造的巨大木笼当中。
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么珍惜,当失去的时候才痛惜不已追悔莫及,就算是身上的原本一件破旧皮袍也是如此。
李冠同样也是如此。
失去了家园和亲人的李冠,才后悔之前时不时有些放飞自我的言语和想法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当初咬牙切齿表示自己要离家独立,不再受到任何管辖的愿望,如今实现了,然而却没有半点欣喜,只剩下了无边的痛苦。
该死的……
对于李冠来说,该死的自然不是李冠自己,而是这些羌人。
羌人被剥去了衣袍,就像是撬开了原本其凶悍无比的外壳一般,一个个顺服的如同待宰的绵羊,连头都不敢抬,只是偶尔用恐惧的小眼神惊慌无比的四下查看着……
李冠站在木笼之外,神色恶毒且凶残,但是磨了磨牙之后,还是吩咐道:“给这些羌狗生一堆,不,两堆火吧……别冻死就成……”
按照李冠自己的想法,真心是想直接将这些投降的羌人全数都杀光了,以泄心头之恨,但是既然现在投靠了斐潜,那么斐潜的意志便要放到第一位,既然征西将军,不,应该马上就要是骠骑将军的斐潜说留着这些羌人有用,那么不管李冠心里多么渴望在羌人的血液当中获取快感,也必须忍着。
因为这就是李冠他在斐潜面前的唯一价值了。
和大多数的关中士族子弟不同,其他的人还有些庄园土地佃户,再不济也有些家族内的人手,而李冠除了十来个护卫之外,便没有了任何其他的资源,不紧紧的抓住斐潜的大腿,难道还等斐潜来求他不成?
既然斐潜要用羌人,虽然李冠不知道斐潜具体要用来做什么,但是预先敲打一下羌人,磨一磨这些原本桀骜不驯的家伙,让他们知道些该有的规矩,自然就被李冠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了。
事无巨细都需要主人来吩咐,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