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第6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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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为了稳住夏牟,赵温已经是消耗了大量的钱粮了,而现在如果说还不尽快将种邵这个事情做一个了解,那么局势持续下去,赵温一旦没有钱粮供应给夏牟,那么原有的天平必然就会发成倾斜,因此在这样的局面之下,趁着还能控制的时候,逼迫夏牟参与到进攻种邵的战斗当中来,自然就成为了赵温的最优选择。
至于夏牟……
这个时候夏牟怎么想的,已经几乎无人关心了。毕竟不管是从那一个方面来说,夏牟除了手中还有一些兵卒之外,似乎就找不出任何的长处了。之前是种邵的傀儡,现在是赵温的傀儡,对于一个心甘情愿只想着当傀儡的人,又有谁会去在意?
“……徐元直已领兵屯于栗邑……”斐潜缓缓的环视一周,说道,“……当下之局,应做何为?”
荀谌沉吟一会儿说道:“若依某之见,不若待种氏败落之后,便可奔袭长安,一举击溃杨氏,取定关中。若坐之不理,恐怕关中弘农接连一线,便难以良机矣……”
枣祗迟疑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虽说今年秋获尚佳,然存储毕竟不多……若是再举大军……这个兵粮……再加上若是攻伐关中,获其县城,这来年春耕,吾等又要如何安排?”
贾诩目光闪烁着,没有说话,不知道再想这些什么……
斐潜看了看一直坐在一侧没有开口的庞统,问道:“不知士元可有高见?”
庞统拱了拱手,笑着说道:“……此事,易耳……”
………………………………
弘农。
一队人马正在不急不缓的向西而行。
此时虽然已经入冬,但是大河却还没有冰封,虽然周边的山体之上多数的树叶已经凋零,但是还有一些针叶树木昂然而立。这里河道较宽,奔腾而来的大河水却依旧有些不安分,水流溅起碎琼乱玉,喧闹无比。
在沿河一侧,因为浇灌便利,因此但凡是适宜耕作的区域,都有些村落聚集,此时此刻还有不少农人赶在冬日大雪来临之前,将田地收拢一下,修整些田垄田埂什么的,以便于来年耕作。
不过,眼下却依旧能看到不少无人耕作的荒田,已经是杂草丛生……
弘农之地,自从刘秀定都雒阳之后,便是一路富贵,承平许久。虽然偶有胡人侵扰,但是都不能长久,两三月间便会退去,因此大体上来说,都还算是平稳的。
除了董卓的这一次。
这一次迁都,几乎是将弘农沿途郡县的人口劫掠大半!
幸运的是,董卓不久便授首了,迁移人口的事情就搁置下来,没有持续这样将人口迁往关中,弘农才勉强喘息了一口气。
但是就算是如此,弘农也是受伤颇深,这原本应该是良田,如今却不得不成为了荒地,就可见一斑。
这一队人马经过,吓了那些在田间劳作的农夫一跳,后来看到这支军马打着杨氏的旗号,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杨氏,自从返回弘农之后,便是整顿吏治,恢复桑梓,抓捕贼盗,恢复防务,除了征发了一些人去修复雒阳城之外,其他的劳役都停了,所以整体来说,也还算是可以,并没有竭泽而渔的意思,所以周边的百姓也就慢慢的放下心来,重新回到了田地当中。
原本在弘农左近的乡野豪右,一些被董卓携裹去了关中,如今回来的十不存一,一些则是见势不妙,便抛弃了田地,举家南逃避难去了,导致这里有很多田地重新变成了无主之地,也就成为了杨氏安抚这些农夫的最好的道具……
这一队人马,当中却是一名未曾披甲的,只是系着一件半新半旧大氅的中年文士,三缕长须飘飘,身形略微消瘦。
从弘农郡治所拜别杨彪,接手了这样一只军队,杨俊心中多少都有些忐忑。
杨俊本来是就是杨氏的旁支,早些年其祖上到了河东去发展,后来也就跟着杨彪从河东回到弘农,算是重新回归了主家。杨彪自然是要坐镇雒阳,分身乏术,而杨俊也算是稍通兵略,便算是赶鸭子上架,统领了这样一只兵卒。
这一路行来,也还是算不错。
弘农杨氏根基深厚,原本也是天下冠族,如今摆明车马要在这天下争夺一席之位后,也就自然会将家底使劲的都翻出来,眼下正是心气高傲的时候,一些原本杨家的私兵,也都转身一变,成为了朝廷的官兵,也获得了不少武职。
因此虽然杨俊并没有详尽吩咐些什么,这些原本上过战阵的老兵也就都语音响亮的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的了,兵卒之间士气也都不错,似乎也蛮有像一个模样。
东面的防务,杨彪当然自有安排,杨俊也不操心这个,但是对于西面这边的事情,杨俊却有些担心,隐隐有些忧虑。
如今河东,郡守王邑的态度么,不好也不坏,只是看的出来他夹在斐潜和杨彪之间,也就是摇摆不定,像这样的人,自然是最不讨喜,但是杨俊同样也是理解,换做是他自己处于王邑的位置,也未必能做得多好。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王邑不敢和斐潜叫板,同样也没有胆量去冒犯杨彪。
所以河东这一条线,暂且还是可以放一放。
然而关中……
关中太重要了。
种家的势力,其实并不算大,如果不是听闻种邵和斐潜隐隐有了什么协议,恐怕赵温一个人就可以将其收拾掉了,而现在,自然就成为了一个麻烦。
关键并不是种邵,而是这个征西将军斐潜啊!
万一征西将军斐潜统兵扑出雕阴,顺着关隘之下南下,凭借当下的局面,真的一时之间没有多少办法去阻拦征西将军的骑兵的……
关中之地,除了南北两个方向上有些沟壑山地之外,中间便是一马平川,这要是让斐潜的骑兵冲到了其中,纵横来去,而没有多少骑兵的赵温也好,杨俊也罢,也就都是毫无办法,束手无策。
因此京兆尹赵温欲在今年冬天,以快打慢,先将关中的隐患种邵收拾掉,然后与杨俊合兵屯于左冯翊的计策,也就得到了杨彪的首肯。
只有将雕阴这个口子堵住了,整个关中也才安全。
关中安全了,弘农才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否则东边有二袁,西边又不能稳固的话,杨氏要争夺天下就成为了一个笑话……
尽快过了潼关,然后挥军左冯翊,护卫住赵温的侧翼,让在雕阴和栗邑的征西将军斐潜的兵力有所顾忌,不敢擅离去关中,从而给赵温争取一定的时间,让其攻破陵邑,剿灭种邵之后便可回军北上。
等到赵温兵卒一到,那么就可以形成犄角之势,据险而守,而征西将军斐潜不管是攻伐那一个方面,都会受到另外一个方面的攻击,若是如此,等斐潜的兵卒,远道而来的粮秣转运不足的时候,加上野无所掠,便是师老兵疲的下场,届时如果斐潜坚持不退兵,也是无妨,稳步而进,自然就可以攫取胜利!
一路行来,一路思来想去,到了最后,杨俊终于是有了点头绪,这才不由得精神一振,举着马鞭遥指前方,呼喝道:“前面即是湖县!一路走来,诸位甚是辛苦,待至湖县之后,便歇息一日,每队赏渍肉三条!酒一坛!后日启程之后,便直驱潼关,不得有误!”
军中酒水什么的,都是有条例的,不能想喝就喝,但是既然主将发话了,那么自然就是皆大欢喜,虽然军中的老卒也知道这是杨俊收买兵心的举动,但是管他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更何况这一路走来,啃着粗饼,嘴里早就淡得不行了……
“将军发话了!”军中充当队率或是军侯的便纷纷扯着脖子喊开了,“到了湖县,有酒有肉!还可修整一日!后日出发,赶往潼关!直娘贼的,你们这些腌臜货,还不快走!去的晚了,军法可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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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0章 潼关()
潼关。
原本是瘟疫的重灾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喜欢温热潮湿的病毒慢慢的在干燥寒冷的大自然面前败下阵来,同时对于尸首的清理、掩埋、焚烧,也渐渐的让潼关附近重新恢复了生机。
杨彪虽然离开关中,但是像潼关这样的险要关隘自然不可能假人于手,因此便留下了两千兵卒,由一个杨通,杨子然作为主将,李贤,李伯仁担任副将。
杨通,自然是弘农杨氏的人,而李贤则是陇西李氏之后。
不得不说,陇西李氏从李广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如果按照后世的说法,李广不但是个彻头彻尾的路痴,甚至连运气值也是负数……
但是李广对于陇西李氏来说,并不是悲剧的终结,而是悲剧的开始。
李广之后,还有李陵。
这一位倒霉孩子虽然没有李广在认路那么的悲惨,但是在其他的方面,却比李广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在李陵征讨匈奴的时候,在返回的时候,距离汉境只有不足千里的时候,遭遇匈奴主力,被围堵了起来。李陵几番奋战之下,却不能脱身,又迟迟没有援军,准备突围的时候约好夜半击鼓为号,分头突围,结果战鼓受潮了,敲不响……
李陵最终被匈奴缩俘虏,起初还没有投降的,结果汉武帝让方士查看了李陵母亲和妻子的面相,说没有“死丧之色”,汉武帝便起了疑心,后来又听信了公孙敖的脱罪之言,说是因为李陵在替匈奴训练兵卒,才导致的战败,便怒火攻心,直接下令将李陵一族,满门抄斩。
李陵在匈奴得知,呕血数次,最终投降了匈奴……
陇西李氏便从此一蹶不振,直至今日都没有能够恢复元气。
潼关是关中和弘农之间的门户,但是现在弘农是杨家的,关中的赵温也是亲善的一方,而征西将军的部队又远在雕阴附近,因此杨通在度过了前期一段时间的谨慎小心之后,慢慢的也就自然懈怠了。
尤其是当下这寒冷的冬日来临的时候。
按照汉律,凡属于重要的军事关隘,军中主将每隔三个时辰,必须巡关一次,军中副将则是每隔一个时辰,就需巡关一次。虽然杨通是主将,但大多数的时候杨通并不巡关,而是常常窝在潼关府衙之内逍遥自在,因此对于潼关如今大多数的军务来说,都是李贤在操持。
一个时辰巡关一次,那么就差不多意味着根本没有办法下城墙休息了,因此李贤干脆就将被褥搬到了角楼之上,累了的时候随意迷糊一下也就是了。
冬日的太阳,也似乎是懒惰的,每天出来露个脸,打个卡,应付一下差事,便懒懒洋洋的往西坠,准备下班。
潼关又因为临近大河,所以不仅冷,还比别的地方还多了三分的潮湿。若是站在城池之上,没有遮挡的,一夜下来,衣衫便是尽湿,再吹上一晚上寒风,就算是没有病估计也是吹出病来,因此入夜之后,值守的兵卒便会窝在一起,蜷缩在避风之处。
其实也怨不得杨通偷懒,守潼关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待久了,谁都会觉得无聊,也就越发提不起多少精神来了……
在懒洋洋的太阳顺溜的滑下了西山之后,天色很快的就黯淡了下来,凌冽的寒风开始呼啸,周边山崖之上也隐隐传来野兽鸟雀的鸣叫声,似乎也在抓紧最后的一丝光亮在活动。
下午的晚脯那一点食物并不能抵御多久,在夜晚来临之前,吃下的食物和热汤就已经是消化殆尽了,而等待这些潼关守兵的,还有一个漫长的黑夜和难熬的清晨。
远处,在昏暗的夜幕当中,传来了一些声响。
“注意!有人来了!”
潼关之上的守军高声喊道。
一匹战马从夜色当中冲了出来,马背上的骑兵背后挂了一只小认旗,虽然夜色暗淡,但是依稀能够得出来是属于长安禁军的标识。
骑兵在城池之下勒住战马,战马噗嗤噗嗤的喘着粗气,在原地转着圈子,显得有些疲惫,“潼关守军听了!奉京兆尹赵使君之命,携牛酒粮草等物前来劳军!辎重已至十里外!速告守备,准备迎接!”
骑兵转了几圈,将喊话重复了几遍之后,便又打马回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说是谁来,要劳军?”
“这么说,有肉吃,有酒喝了?啊哈哈,这感情好啊……”
“得了吧,美得你,酒肉是你能吃得到的?有两粗饼子,加点腌肉条,就算是不错了!”
“唉,有粗饼子也成啊……”
守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