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歌之五代-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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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川是个小城邑,谢瞳他们到达之时,天气已经转晴,淅川县令李琛叙已经在城门外迎候,见到谢瞳双方叙礼之后便将其迎入堂中。
“钧仁兄,亏得你派郁将军前来迎粮,否则在下恐怕与这几万石粮食,要一同烟消云散喽。”
李琛叙拱了拱手道:“卑职境内不靖,致使军使受惊,还望见谅则个,朱将军令卑职负责接送粮草,在下每日都派探马向西,昨日得报西南流寇过境,卑职不敢怠慢,是以派郁将军星夜前往迎接粮草大军,不想还是晚来一步,幸得粮草无虞,否则卑职真是百死莫赎啊!”
谢瞳抚了下额头,问道:“此次前去督粮,游击将军许将军随行,半道遇到流寇,许将军追击敌酋,当时与我约定相会淅川,未知其是否已到淅川城内?”
李琛叙看了一眼身边的县丞,缓缓道:“卑职未闻许将军的消息,或是许将军尚未到达淅川,且军政之事分司各职,郁将军可帮忙留意一二。”
郁保明欠身应道:“自当效力,我这就派下探马去探,一有消息立即禀报二位大人。”
“子明,邓州已被围困多日,整日介兵报经过驿站,有时一日三报,军情紧急,大军乏粮,卑职不敢久留军使,不知子明兄何时动身,我好让人先预备妥当。”
谢瞳看着李琛叙,悠悠地说道:“赶早不赶晚,现下已到淅川,不用黑灯瞎火摸着赶路,现下可派人通知邓将军预备在城外接应,躲过了明日晌午的毒日头,就可以走了。”
三人又议了一会儿,由郁保明继续带兵护住粮草,李琛叙又差了几个役夫,定了明日中午就在燕飞阁设宴为谢瞳送别。
燕飞阁位于淅川城东南郊外山丘之上,群山环绕淅川,东南处山腰中蜿蜒出刁河,官道沿着河谷低地一直通向邓州,众人登上燕飞阁,东望邓州,平林漠漠,仿佛东方有烟气冲腾,好在淅川地近邓州,探马一日两探,详情尽知。
当日谢瞳走后,杨复光曾发动过几次攻城,几次进攻下来,唐军并没得到什么好处,于是退下来后就开始深挖堑垒,围困邓州,大有不拿下邓州誓不罢休架势。幸亏安排有氏叔宗这支奇兵,日夜抄寇唐军粮草,弄得唐军日夜不宁,江南水路馈粮,却被沿途节度使抢走,粮食供不上来,储粮也渐渐缺少了起来。城内城外粮食都紧缺起来,谢瞳的这次运粮正是成败的关键。
李琛叙陪着谢瞳入席,席中陪座的是一些淅川官吏,眼前杯盘交籍,玉笋烧鸡翅、白藕熏乳猪、芙蓉莲子糕、松仁栗子烧肉、糖醋鲤鱼,色香味俱全,谢瞳看着眼前令人垂涎的菜肴,看着远方似有似无的硝烟,想想商州城外人市上撕心裂肺的骨肉分离,李琛叙一旁尽自殷勤布菜劝盏,谢瞳虽盛情难却,却还是难以下咽,看着各位官吏欢笑颜颜,不远之处邓州还在与唐军奋力厮杀,谢瞳腹内焦躁不堪。
“如此美景佳肴在前,岂能无乐助之?瞳虽不敏,愿赋诗一首,以谢诸公盛情雅意。”
座中一片附和叫好之声,李琛叙吩咐人叫来随行乐班,一班乐人立在西侧廊庑之下,调整丝竹音色毕后,静听主人示下。
?
(本章完)
第165章 奸计()
谢瞳推盏而起,走向东侧栏杆,手扶石刻雕栏,极目东望,青黛色的山峦矗立在刁河北岸,河水像一条袖带般光洁如练,在阳光的下波光粼粼,蜿蜒曲折绕山而行,近处各色的山花依然怒放盛开,在春尽夏临之际,燃烧着自己最绚烂的色彩。
“奏平商调,清平乐。”谢瞳轻声说道,唐末后期很多文人开始转向吟赋长短句,其比之格式单一的五言、七言更加灵活,配合音乐更能表现出诗人的变幻的情绪,长短句的对比使诗句更加形象传神,词风带动曲风变化,赋予了音乐更多的创作空间,因此这种长短诗词也很受乐人们的欢迎,各种词牌交相传诵,清平乐既是其中之一。
几声清脆的琴筝在乐人指下如清泉流出,谢瞳负手脸面朝阁外,和着丝竹之乐,吟诵道:“青山寂寞,几多春花寥落,群贤高座,斯人神独萧索,白骨饿殍盈荒野,忍看酒肉杯盘垒落,平沙漠漠鸟穿林,何时百姓安乐???绿水横波,两岸芦荻瑟瑟,烽烟迭起,将士枕旦持戈,壮士冒死锋镝间,老幼赢弱填沟壑,国势且应看东南,英雄孤城枯坐。”吟罢曲中,席上静无人声,谢瞳眼中含泪,强自一笑:“扰诸公佳筵,瞳有军务再身,不敢多留,此地暂别,来日还当叨扰。”说罢一拱手,施施走下阶去,留下了一班淅川官吏面面相觑,李琛叙神色尴尬不已,一手持杯,看着这位不给面子的谢瞳身影,咬着细牙嘿然冷笑。
从淅川出发一路东南而去,行至半途,看看夕阳的余晖已将山川原野都涂抹成绛红色,晚归的倦鸟扑棱棱黑簇簇地飞入沉沉的林中,一行人持戟而行,郁保明前面开路,谢瞳在马上打着盹,一个身边的老亲兵凑了过来,伸手牵了马缰,说道:“大人,山路崎岖,马滑易惊,小的来与大人牵马。”
谢瞳看了一眼这个亲兵,满脸胡须软盔沿帽低垂,看不清样貌,只看身形还是比较熟悉,也就没在意,任其牵着马向前。谁知这个亲兵越走越慢,渐渐二人竟落在了队伍后面,谢瞳发现时已经天黑,前面火把星星,粮草车跟着火把一起前行。
谢瞳正要怒喝亲兵偷懒,只见这位亲兵将头盔一掀,仰头向谢瞳看去,借着远处灯光,谢瞳勉强分辨出其却是前天失踪的许唐将军。
这一惊非同小可,可许唐赶紧做手势噤声,谢瞳又惊又奇,压低声音问道:“许将军怎会如此打扮?同行军卒们呢?”
许唐见问,虎躯一震,双目含泪,抱着谢瞳的腿,嗬嗬痛哭,他不敢出声,只是咬着嘴唇,发出呜呜声音。谢瞳见此,更是被唬了一跳,低声问道:“怎么了?莫非你打败仗,所以怕虞侯大人怪罪,特地来我这里求情?”
许唐凑近低声答道:“大人,咱们中了唐军的奸计了!”
这句话像一道霹雳,惊的谢瞳差点从马上跌下来,赶紧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快点说,捡要紧的说。”
许唐靠近了些,咬着牙对谢瞳说道:”咱们昨天碰见的根本不是流寇,而是杨复光派来劫粮的唐军,他们装扮成那样,引卑职前去厮杀,结果在林后被其围困起来,百十个兄弟都折在那里了,我冒死逃出生天,前去淅川搬救兵,谁知这淅川令已暗中投降唐军,假意敷衍,暗中却在饭菜中做手脚将我麻倒,囚进水牢,打算过几天献给杨复光,前天夜里,末将发现牢房一侧窗户木栏有些许腐烂松动,料是牢房常年阴湿缘故,末将试着拗断窗栏,竟然得以逃脱,末将当时愤恨不已,准备为国锄奸,在这个挨千刀的淅川令身上捅他十七八个窟窿,于是就趁夜摸进了县衙府内。”许唐越说声音越低,谢瞳不得不伏在马上,侧耳倾听,内心却如同沸水般,稀里哗啦翻个不停。
“黑夜中我在县衙府内摸寻了半天,也没找到李琛叙的卧房,东拐西拐中竟然走到了一个靠水的亭榭旁,亭内挂着几盏风灯,几个人在里面饮酒,我突然听见李琛叙的笑声,当时头发都要炸了,顺手摸了摸从牢房出来杀死巡卫所夺的腰刀,悄悄拔出来,俯行过去,只听见其中两人正在欢笑,一人说道“大人妙计,此计若成,不但粮草无忧,邓州也是在吾等囊中亦。”末将一听此话,顿时不敢造次,潜在附近草从间,侧着耳朵倾听,只听见李琛叙笑道:“韩建将军诱走许唐是第一步,危难之际,谢瞳绝处逢生,加之前几天王建将军已经乔装成淅川齐军与其斥候相遇,谢瞳定然信之不疑,不会绝望之下焚烧粮草,这是第二步,保住了粮草,待谢瞳来后,受伤将士必然无法运粮,我再安排军士协助运粮,这边趁机将粮食换为沙袋,真正粮食沿水路直送杨大人军营这是,第三步,最后才是杀手锏,王建大人装作运送军,这五百名军士可是忠武军中精锐之士,一旦运粮入城,暗中开城放入唐军,朱温再厉害也禁不住我们内外夹击,邓州必破。”末将俯着身子,听罢大惊不已,此时若动手怕与书记不利,是以乔装为亲兵,特来报信,十万火急,如何行事,还请谢书记定夺。”
谢瞳怔怔听了半晌,仿佛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行此计谋之人心机真是令人胆寒,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堕其彀中,如果自己真的引着这五百唐兵入了邓州,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粮食已失,邓州必不可守,然则如何阻止唐军偷袭才是当务之急。
谢瞳在马上思索片刻,阴沉着脸,低头对许唐说,这个郁保明应该就是你口中提到的王建,趁着天黑,你换了我的衣服,靠近他身边,若能除掉此人,唐军必然受挫,偷袭邓州必不可行。许唐点头道:“此处离邓州快马不过三个时辰,书记可从山间小路抄过去,骑马一个时辰即可到邓州城北,只要氏叔宗他们得到消息,王建便无法下手。你我两人各行其事,如我失手,也不至于无人传达消息。”谢瞳知道群敌环侧,不管行刺能否成功,许唐也必无生还希望,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恨不能助其一臂之力,只好含泪点点头道:“将军保重,瞳必不负将军所托。”遂与许唐换了衣服,谢瞳悄悄掉转马头,打马右拐,顺着一个齐军熟知的山涧小道,直奔邓州城去。
(本章完)
第166章 图穷匕见()
许唐穿着谢瞳的衣服,策马追上部队,身体伏在马上口中呻吟,众人见军使身体抱恙,几个亲兵急忙跑上问候,“谢瞳”请军士将郁将军叫来,要提前交待进城事宜。这个郁保明正是大唐将领王建所扮,杨复光整编蔡州忠武军后,分为八都,王建正是其中山虎都领队,此次奉杨军侯之名前去邓州诈城,本来一路上就非常忐忑,一直在想进城后该如何发送信号,同时打开城门后如何坚守到唐军与自己汇合,种种入城后的问题困扰的他甚是焦躁。眼见马上要到邓州城外,更是兴奋紧张,忽闻士卒来报,军使染疾要自己前去商议入城事宜,王建听了撇了下嘴,此时快到邓州城下,粮草大事岂能有失,就算谢瞳身体违和,也必须强撑进城,没有他这块招牌,自己很难顺利进城不被怀疑。一路上王建和谢瞳交谈很多次,对其学识由衷佩服,想想其为人,虽各为其主,却不失为条光明磊落的汉子,此时其忽患疾病影响行军,为了不让其对自己身份产生怀疑,王建还是决定赶紧前去探视。
由于没有停军,“谢瞳”仍在马上伏着随军而行,没多久,王建就带着自己的几个亲兵策马走到“谢瞳”身边,
“谢书记身体可好些,邓州近在咫尺,只要进城之后,找个大夫开剂方子,安心静养几日定会无碍了。”王建说着翻身下马亲自去扶谢瞳,来此之前他已经差人寻了一副软垫肩舆,“谢书记……”
王建正说着,突然马上的“谢瞳”猛地一按马脖颈,一手从腹下掏出一柄利刃,立刻照着王建的胸口捅去,自己顺势向下一堕,身体朝王建扑来。
电光火石间,饶是王建反应机敏,立马向左避开,也只能够避开胸口要害,“呲”的一声,锋锐的刀刃捅在了了王建肩臂之上,王建“啊”的一声捂着肩臂,向后跳开,像见了厉鬼一般,用手指着许唐道:“你不是谢瞳,你是谁?”身后亲军哗啦一声将许唐围在了中央,许唐周遭立即刀戟环身,动弹不得。他手持血刃,笑了一声道:“吾乃大齐国五品游击将军许唐是也,王大人,行的好计谋却不知早已被谢书记识破了,此刻他正在邓州城头迎候王大人兴兵前来哩。”
王建见对方已经识破自己的身份,知道计谋已泄,他一边捂着受伤的手臂,看着眼前这位铁塔般屹立不降的敌将,不禁起了惺惺之情,他温和地对许唐说道:“邓州已被我大唐包围,败亡指日可待,与其负罪身死与草木同腐,莫若归降大唐,以将军之能,何愁没有功名?且天子早降诏书,只罪酋首黄巢,余皆释而不问,咱们之前各为其主,倘若现下将军幡然悔悟,建必定既往不咎,愿与将军把臂而盟,如何?”
许唐双目赤红,看着周围森立的白刃,只要王建一声令下,自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