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歌之五代-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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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博军将谢意房在箭楼上面看着前方的敌军,黄巢军军卒身着白色兵服结成阵列,前方弓弩手压制着城楼的弓箭手,同时掩护着冲车逼近城墙。
两侧的角楼附近也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了黄巢军的兵士,在停顿一会儿后,开始扛着云梯,向角楼城墙边逼近。
谢意房心里顿时明镜一样,他狡黠地笑了下,扭头对副将道,“待会儿本将要出战迎敌,你们几个人率领两队兵士下城前去袭击黄巢军,待北岸援救的兵众一到,合势夹击,切记追击为上,莫要赶尽杀绝。”
几人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下了城楼,谢意房对王唐和梁周点了下头,轻声说道:“去吧,按照昨日交待给你们的布置下去吧。”两人一躬身也沿着台阶走下城楼,只剩下李子和和闵庄等人站在尚让身后,谢意房对诸位将领笑了笑,大声说道:“城外的黄巢军已经被打怕了,只敢龟缩在楼角附近,现如今只剩下部分残军军还在这里狂犬吠日,今日本将就要率领你们击溃这只疯狗,传我的令!”
谢意房已经好久没有亲自带军出征了,除了在之前魏博内乱一战失利,谢意房在军中的地位早已经无可撼动,跟着其出征就会有必胜的希望,因此诸位将领一时间兴奋不已,跃跃欲试。
"城防留下五千人,剩余将士随本将出征,此战必胜,诸君拭目以待!"说罢,谢意房抬起金丝林虎靴,一拂猩红的披风,踩着城阶噔噔噔走下城墙,身后诸将紧随其后走下城去。
胡雄今日带着两千部众攻击西侧角楼,他从东河桥护栏处悄悄行军,趁着门正面激烈交战,潜伏在桥边芦苇丛中,等了会儿,看黄巢军已经逼近城门,胡雄领着兵士架着云梯,开始攻城,城上的防备本来不多,零零星星的箭失根本阻挡不住延州军的前进,可是走到一半,胡雄就感觉越来越多的弓箭手调防过来,举盾前行已经很是艰难。
他无意间瞄了眼黄巢军,对面的城头竟然悄无声息,黄巢军的木冲车被火烧着了,军卒撤了回来,城内也并没有趁势追击出来,这又让其心中增添了些许狐疑。
“嗯,”胡雄突然看见城墙外垂下数十条绳索,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一会儿就看见城头的兵士顺着绳索溜下,冲着黄巢右军奔来,胡雄见状急忙止军后撤,正在这时,从后面又冒出了一批身穿黑色战服的“黄巢军”,只见这些军士看见黄巢军后,纷纷拉弓对准开箭,一时间黄巢军在两面夹击中伤亡惨重。
“右军反了,”胡雄心中咯噔一声,他只好硬着头皮挥着矛戈冒着箭雨拼死回撤,他怎么知道这些黑色衣服的兵士,正是王唐和梁周从昨夜挖通的地道里钻出来的,还以为是黄巢军真的里通他镇反戈一击,顿时把胡雄吓得魂飞魄散,带着延州军没命介的飞奔,一路上盔甲,兵器掉落不计其数。
左军看到右军溃乱一时阵内也一阵骚动,孟楷看到击溃左军的唐军兵士人数不多,正准备调人前去接应,这时东河桥南城城头战鼓牛角突然齐响,“咚咚咚咚”牛皮战鼓擂得震天响。南城城门轰然大开,谢意房领着唐军兵众一起涌出城门,在城外迅速列阵以待,孟楷看到齐军竟然离开城垣,在这百十米宽的桥面上要与自己决战,突然感觉到了不妥,此时因为桥面限制,人数上的优势便体现不出来,骑军冲击蹂躏的空间被大大束缚和压缩了,因此孟楷决定向后撤退一下,在北城开阔的地方与唐军决战。
于是当其将军令传达下去之后,大军开始慢慢向后掉头后撤。
谢意房在阵前看得真切,绝佳的战机稍纵即逝,他扬起手中的宝剑,激昂地对这军士大声喊道:“黄巢军已经被击溃,他们要逃了,追击,勇士们,跟着本将立功的机会到了,杀啊!”说罢,勒马扬剑军前,纵马冲向敌阵,后面的副将们也紧跟其后率领诸军向黄巢军冲击而来。
军阵中呼啸地喊着:“杀孟楷军,黄巢军逃跑了,杀啊!”大军像潮水一般布满了东渭桥的桥面,涌动着向南岸坡地冲去。
尚让在城墙上观望战况,心情越来越沉重,唐军军与齐右军并没有正面激战,反而更像是一种默契的对峙,自己不禁暗暗担心胡雄派去的那三千士卒,正在担忧之际,就看见胡雄骑着匹战马,带着几十名亲从狼狈而归,只见其身上盔甲之上箭如毛刺,还未到城头就大呼:“将军快!快!右军反了,领着唐军攻击过来了!”
尚让心里一寒,在抬头望去,远处右军正在往回行军,后面唐军也紧随其后,电光火石之间,尚让果断地放弃了坚守城垣的想法,一则城池低矮,不堪防守,二则一旦被困,外无援助,只能困死孤城。
他恨恨地看了眼右军,拔出长剑,下令道:“全体将士即可拔营回洛阳,放火焚烧北城,李二愣!你率领一千兵士在此断后,尽量拖延唐军行军。”
(本章完)
第346章 杀机陡现()
黄河南岸一战,魏博军将士死伤五千余人,战将谢意房也在此役受伤,缠绵不治而亡,魏博军当时的节度使韩简亲率魏博军府军将远赴古堡,为谢意房灵柩扶灵归乡,百里缟素,整个魏博军想起当初这一战无不黯然神伤。
虽然魏博军损失不小,但黄巢军在黄河南岸被魏博军击溃,死伤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两万余众,
此役彻底终结了黄巢向北继续扩展的念头,也使得河北最终没有屈从于黄巢军的压力。
此刻一听到老宰辅再次提到黄河南岸之战,整个魏博军的军将们再次神伤起来,谢意房,这位魏博天才级别的战将,如果没有他的战亡,后来的河阳不会出现反复,天平军更不可能对之久攻不下,间接来说韩简也不会败亡,这位乐节帅自然也没戏。
乐彦祯也陷入了沉思,毕竟谢意房对魏博来说,那可是一位非常重要的战将,是魏博的军魂,如今王铎又提起了谢意房,将自己的请求岔开,自己自然也不能再死缠烂打地追着要王铎认亲了。
“谢意房之死确实是魏博的巨大损失,来,咱们为南岸故去将士敬酒。”乐彦祯将斟满的酒轻轻洒向地面,酒水入地,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水痕。
“敬酒!”
“为那些阵亡的兄弟们!”
“兄弟们!”
一杯杯、一盅盅的酒撒在了地面上,人们的眼睛随着那片洒湿了的地面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乐彦祯醉了,被人扶着回去了,一进屋内,他的眼睛就瞪得大大的,醉醺醺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王铎,你可真是老糊涂了啊。”
乐从训也没有睡着,明天王铎等人就要走了,其一旦进入沧景之地自己便再也没有机会了,自从那日一瞥之间看到了丽人一面,乐从训便再也难以释怀,之前的那些女人一下子都变成了庸脂俗粉,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乐从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天花板,一直到了后半夜,他爬了起来。
???乐从训走到了房门口,轻声地对着外面的护卫说道:“叫张虎来。”他的声音很低沉,但有些沙哑,他甚至感到自己的声音因为紧张有些走调。
????张虎是魏博军的牙军校尉,他是牙将张大全的儿子,父子两个也是世代军府的老人,在这个军府之中要是乐从训还能完全使得动谁的话,那就是非张虎莫属了。
????倒不是因为张虎和乐从训关系很铁,而是因为张虎欠钱,欠了乐从训很多的钱,这些钱都是张虎和这些纨绔子弟们一起厮混之时所欠,借条张张都在乐从训手中攥着,不由得张虎不乖乖听命。
???今夜正好是张虎值防,夜深了,其正领着一队护卫牙军们沿着花苑向正厅院内走去,在花径处遇到了正匆匆赶来的乐从训的护卫,他轻声地告诉张虎,乐从训要见他,张虎感到了一丝诧异,但他没有拒绝,有着小辫子在乐从训手中,张虎已经习惯了顺从,而且毕竟这位乐少爷还是军府节帅的儿子,也是未来军府节帅的法理继承人,自己如今听命于他,也等于是听命于未来的节帅,烧着乐从训的炕,一旦有朝一日乐从训继位,自己的家族至少还能继续兴盛下去。
???张虎沿着军府内的小路,匆匆地赶到了乐从训的门口,他知道乐从训深夜找他,肯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因此他刻意地避开了途中所遇到的护卫兵士们,一路遮隐着身形,来到了这位少主子的门前。
????“乐少爷。”张虎轻轻地扣了扣门楣,低声地唤道。
????里面没有人吭声,但张虎能够清楚地感到里面的人正在粗声地呼吸着。
许久,里面才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你进来吧。”
“吱呀,”门一闪而开,张虎身影一下子闪没而入。
??“乐少爷。”张虎进去之后只说了一句话,然后就没再说话,他知道自己不便说话,乐从训一定会说出来的。
??“你听着就行了,我只说一句,这件事情万分隐秘,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能让另外一个人知晓是我让你去办的这个事情。”黑夜之中,乐从训的屋内没有掌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楣射入屋内的一片淡淡的白色,将屋内的人、物轮廓衬托出来,黑暗之中,乐从训看着张虎的方向沉声说道。
???张虎点了点头,没吭声。
???“这件事情若是办妥了,你以前欠我的帐,就全免了吧,但我要你不能拖尾巴,一定要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乐从训抬高了语调,以一种极其诱惑的声音,娓娓地劝说着。
??“嗯。”张虎低声应了声,他知道,越是报酬大的,那件事情就绝对不容易办道,这件事虽然乐从训还没有说,但一定是很棘手的事情,张虎的心跟着乐从训的语调也攀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明天,王铎就会带着其家眷从军府离开,我要你找一个地方,把他们给我……”乐从训摆出一个凌厉的手势,破空虚砍一下,“一定要做的漂亮点,记住,财物你可以拿走一半,另一半送到我在相州的黑松山庄内,一定要注意不得伤害年轻女眷,全部女眷押送至山庄听候我的安排发落。”乐从训的语调很是低沉,他一字一句地交代着,没有一丝拖拉,越说道最后,反而越发决然。
“听清楚了吧。”乐从训说完后,深深嘘了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大的石头。
“少爷要对王宰辅下手?这个节帅能同意吗?”张虎听着乐从训的话,如同听到了一声声的炸雷,一声声轰得自己头皮发麻,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节帅那边不必理会,你只要执行便是,但一定要隐秘,也不能被他人知晓。”乐从训还是有些胆怯,但其内心的蠢蠢欲动又始终无法遏制得住。
“好吧。”张虎衡量了片刻,乐从训既然把这么隐秘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自己倘若不答应,恐怕也难以善终,他看着乐从训点了点头,“王铎手下近千名护卫,消灭这些人,必须要动用军队,一动用军队就要用到节帅的军令,动静小不了啊。”
(本章完)
第347章 月夜里的阴谋()
“你拿着节帅的军令去调驻防在沧景一线的虎军吧,那里的军将是我的人。”乐从训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光润的金色军牌,没有任何迟疑就直接递给了张虎。
这个军令是魏博十大军令牌之一,任何一枚都可以调动万人以上的驻防军队,十个军牌同时调出的话,整个魏博军镇近十数万兵力可以悉数调集起来,这些军令平时都是由专人分管,更是隐匿在一个无人知晓的隐蔽之所,乐从训摸清楚并最终搞出来一枚军令牌,期间花费的心血周章,实在难以向人道来。
张虎接过这枚带着体温的温热军令,手掌感触着上面复杂的凹凸花纹,这个花纹是那么熟悉,自己曾经领兵数次出征,自然对这军令非常熟悉,这十枚军令由一位器匠大师所铸,相同的花纹,相同的纹理,最难的是任何一个地方都一摸一样,用眼观察,手触摸没有丝毫差异处。
既然军令到手,张虎就将其收到怀内,他看着乐从训说道,“沿着军府北上两日,临近沧景之地有一处大泽之地,名叫高鸡泊,平日里就是盗贼常出没之地,来往客商时常在此地遭劫丧命,官军剿了数次也没有剿灭这些贼子们,倒是一个好地方。”
乐从训沉默了会儿,从此地离开两日正好给出张虎等人从容布置的时间,而且王铎等人一旦出事,离魏州军府很远,一时半刻也怀疑不到自己的头上,加之此地盗贼出没,倒也能够栽赃给这帮匪徒们。
“就在高鸡泊吧,做干净些。”乐从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