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歌之五代-第1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颈断,何时明主出霸图,斩长鲸兮殄豺虎,解黎民之倒悬,绝了烽火燃,太平年。”
曲罢,“铮铮”几声,李振双目含泪,罗隐和韦庄也垂首默不作声。天井处胡姬和着方响、云拍与羯鼓快速地舞了起来,周遭的看客多了起来,一些看似宣武军镇的官员和军吏之人混坐在周边,大声地喝彩,纷纷抛掷着系着彩缯的金银,柳升酒店内一派和煦融融的景象。
朱温从西城门视察城防后,出来打马径直回府,心中还在细细盘算着防守作战方略,自己的那点儿人马攻击敌人的中军确实少了点儿,但是如果能够出其不意,若能奇袭倒还有些胜算,关键就是如何隐蔽好自己这支军队。
朱温正在马上悠悠地想着,不知不觉已到了永兴坊与崇仁坊交界的堤岸,城内两条沟渠交界之处,堤岸两边荒草蔓蔓,在微风轻轻吹拂下高低起伏,懒懒的阳光照射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的波光。朱温眯着眼慢慢策马向前,此处地近内城,多为官宅,路面之上行人较少,因城防之故高树多被砍伐,留下的灌木丛却生长的枝蔓虬伸,森森可怖。
“嗯”朱温勒住马头,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高低起伏的荒草从中竟然反射着兵器刺眼的白光,他定了定神,正想再仔细看看。
“嗖”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突然射出一支冷箭,正中马儿脖颈,一声怒吼悲鸣,朱温胯下的枣红马恢恢了两声,向前猛冲几步,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抽搐着,嘶嘶地喘着粗气,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箭伤处,口鼻间都淌出了黑色的乌血。
“卑鄙!”朱温在地上一滚,踞身在地,暗骂了一声,“噌楞”从腰间拔出宝剑,低头看了马儿一眼,叹息了一声,立刻俯身疾步向南奔去,嗖嗖几支冷箭又射过来,擦着朱温的身体而过,埋伏在荒草从中的五六个刺客此时也跳了出来,举着锋利的冰刃朝朱温追去。
朱温穿的是软甲朝服,所以跑不开脚,撩着衣摆才跑了几十步就被追上了,五六个人围成了一个圆圈,将朱温困在中心。几人都是全部蒙面打扮,身体彪悍,兵器都是一模一样两尺长的长柄剑,从兵器上看不出底细。朱温知道此刻已经躲避不得,只能性命相搏,便一声怒吼扑向其中一人,“铛”两人兵刃相击,对方兵刃被朱温强猛的膂力磕得飞出,朱温顺势一划,刺向左边的矮个子刺客,那刺客应该平时不善用剑,此时猛地看朱温刺来,竟用剑横在胸前抵挡,哧地一声,朱温的剑在矮个子身上猛刺了一剑,矮个子一个回合就倒在了地上,剩下几个人手持兵刃刷刷攻上,朱温袖衫破裂,背脊也受了多处伤,还好都不致命,几番交手下来,朱温又刺倒一个,剩下四人手持长剑一步步逼近朱温,也不敢贸然攻击。
(本章完)
第307章 寺庙()
“嗖”又是一支冷箭,朱温用剑将箭拨开,分神之际又被刺伤一剑,他用剑护在前面,慢慢向南退,眼看就要退到沟渠堤坝边,再退就是水渠了,水渠中的水并不深,只是开凿出用来运送物资而已,如果跳入水中,不仅逃脱不了,只能更加行动困难坐以待毙,朱温咬着牙,恨恨地盯着前面几位刺客,一面紧张地思考着如何逃脱的计策。
刷,几位刺客看到朱温陷入穷境,一齐猛攻过来,朱温分力抵抗,左支右挡,正在此际,嗖,灌木丛中又射出一支冷箭,朱温此时分身乏术,又无三头六臂,顿时心如死灰,心中不禁哀叹,今日竟然是我命丧之日。
嗖,一支箭后发先至,从刺客们的背后射过来,正好将灌木丛中射出的冷箭击落,朱温一看不禁精神一振,稳了稳神,一挥手又刺伤一个刺客。几匹马儿嘶鸣,嗖嗖嗖,马上的骑士们箭珠连发,剩下的三个刺客登时中箭倒地,灌木丛中也发出几声惨叫后便归为沉寂,朱温拄着剑强立在地,杀他的和救他他都不认识。朱温俯身拉开了一位刺客面纱,这个人还没死,利箭穿透了肺部,嘴角不停往外泛着血沫子,朱温扯住他的领子问道:“谁派你来的,为什么来杀我。”
那个刺客并没回答,只是很轻蔑的喘说了句:“叛家狗。”然后头一垂便不动了,朱温身子一震,慢慢地将此人放下。
只见救他的几名骑士分别奔向灌木丛和自己方向,对地上的刺客一一补刀,朱温有些不忍,但没有说什么,自己也不想再问什么了。
朱温拱了拱手,“感谢诸位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请问各位尊姓大名,他日自会报答。”
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笑道,朱将军客气,我们是奉朱瑄节镇之命前来救援,节镇也是才得到不利于你的消息,所以急忙派我等前来援助,没想到还是晚来一步,让将军受惊了。
朱温绷着脸,身上的血将衣服染的点点斑驳,他点了点头,对骑士说道:“回复节镇大人,朱温谢过了。”
那骑士说道:“节镇大人说了,这些人是齐军旧部军混入城内刺杀齐军将领,正好碰到将军,希望将军能够明白,切勿声张,以免有骇视听。”
朱温点点头,长嘘了一口气道:“在下明白,谢过节镇大人指点。”
几人留下一匹马让朱温坐骑,余下众人远远暗地跟随护送朱温回坊,朱温看了眼枣红马的尸体,心头不禁愤恨不已,他哀叹一声,扬起马鞭,纵马离去。
朱温带领着军队循着汴水向西潜行,出了汴梁百十里就到了清梵寺北部,秦诰的攻击减弱了,但为了赶走齐军,朱温与朱瑄约定在清梵寺附近合击秦诰,清梵寺原先只有南北二塔,寺院内僧舍十数间,后来武则天大兴佛教,清梵寺地处汴梁城附近,加之又是白马驮经第一缘所,因此香火鼎盛不亚长安诸寺,历经多年发展,到达现在已成为了僧众数千,碑林数百,僧舍鳞次栉比,蔚为壮观的大寺。来往胡商,南北旅人,甚至一些亡命之徒都在此停留、隐匿,加之乱世之际,这些寺院也都有常备的护院武僧,少则百余,多则千人,实在不容小觑。
朱温趁黑将部队埋伏在清梵寺西部林中,这里离齐军安营扎寨之处不远,又有大片杨树林遮蔽,正是伏击的好地点,黑夜中,齐军巡逻的火把影影绰绰,刁斗之声隐隐可闻。秦诰率领的两万齐军驻扎在汴梁城东面一处高地_林寨,林寨是一座小城,城内不能大量驻军,因此城外驻扎的齐军和东面的唐军形成了野外对峙态势,按照出发时的调令,朱珍军队将会在明早辰时发动攻击,自己将在两军胶合之时,策应齐军,同时突施冷箭,击溃齐军中军大帐。
朱温坐在大杨树底下,李振端坐在一旁石头上面,自打朱温从城外回来之后,便直接将李振带在身边作为参军幕僚,两人低声商议着明日用兵之法。李振盯着齐军的营寨,沉声说道:“明日攻击敌人中军,以我军现下兵力,确实不足撼之,然选得时机,朱珍将军与唐军胶着之际,我军出击方能克敌制胜。主公此军策是对的,但是有一点,林寨附近多是平原,我方因埋伏不能有瞭望高车,无制高之处观战略机,时间难以判明,这是军策中最大的漏洞。如果出击过早敌人分兵绞杀,我军或许尽陷敌阵也未可知,不要忘了,天平精锐步军也在附近,只有等两军都加入战争,我方袭击才能使其慌乱失措,这就需要有个能够瞭望之地,又不会暴露我方军队之处。”朱温点了点头,这片杨树林虽然很大,但是此处缺雨干旱,较高的大树却没有,没有适合瞭望的场所。朱温向后倾了倾身子,头依靠着树干,仰首望着满天的星斗发呆。
“铛,铛,铛”清梵寺的钟声敲响了三下,辽阔的平原间,钟声传递的清晰而又洪亮,寺内塔中的供火逐级亮了起来,侍火僧人开始点燃塔内灯火,一级一级的灯火亮了起来,仿佛一道神圣的佛光从下面一级一级通向天庭。
“有了,”朱温突然站起来,死死地盯着佛塔,李振顺着他的目光一看,立刻明白了,佛塔不就是最好的瞭望所吗,而且也不会引起齐军的注意,真是绝妙的地方。
“氏叔宗!”朱温沉声喝道。
“末将在!”
“你带着一队人马悄悄入驻清梵寺,明日辰时朱珍将军将会发动攻击齐军,你派军士在佛塔之上瞭望战情,两军胶合之际便摇动红旗,指挥我军进击。”
“领命。”氏叔宗最喜欢拼杀征伐,对于这种观敌瞭阵的指派不是很乐意,但是自己也知道朱温将令如山,从无更改之理,稍有异议,纵使自己追随已久,也难逃军法,是以不假思索,领命而去。
走出杨树林,氏叔宗带着两百人的一队兵士,衔枚熄火,探着腰,半身掩在杂草中,趁着星光摸向清梵寺。刚一出杨树林,氏叔宗就突然犯难了,这清梵寺偌大的寺庙,按理说应该有不少护院僧兵,如果自己强行入院,自己带的这些兵士将这些僧兵击败恐怕也要受损不少,而且如若打斗起来,夜间此处空旷寂静,呼喊叫骂声必然会传到齐军那里,势必要引起齐军的警觉,那宣武军的埋伏就会暴露无遗。
(本章完)
第308章 入寺()
等宣武军小队摸到了清梵寺北墙处,氏叔宗等人并没有翻墙入内,而是领着宣武军队伍沿着寺墙径走到寺院大门外。
夜色之中,山风料峭寒凉,此刻,高隆的山门两侧立了七八个荷枪持棍的武僧,两盏风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山门后面看得不甚清楚,隐隐听见两侧僧房内还有僧侣窃窃的声音。
氏叔宗领着队伍大模大样地就在山门前的空地一站,几个僧兵早已看见,两个僧兵看来者众多,急急向内跑去,两侧厢房内很快窜出数十个手持利刃的僧众们,众人站在山门台阶上警惕地看着氏叔宗等人。
不多时,只见一名身材高的中年僧侣站出一步,喝道:“何方人等,来我清梵寺何干?”
氏叔宗笑了声:“本将乃武宁军节度时大人麾下六品捉生将军赖禾几,奉上命驰援宣武军,近日唐军与齐军在附近将要决战,战事一起,恐殃及池鱼,有伤佛法神明,节镇特遣本将领军来清梵寺协助护寺,你们主持呢?叫他出来答话。”
清梵寺地处汴梁之侧,之前达官贵人所见无数,可谓是阅人无数,似这种微末小官却大言刺刺之辈,倒也见过不少。
那中年僧侣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答道:“多蒙节度大人庇佑,阖寺上下感激不尽,方丈师兄正在赶来,烦请将军您稍候片刻,小僧这就去通报。”说罢,向后一闪,没入人中,其他僧众依然持兵防备,氏叔宗在下面来回走了几步,抬头看了看山门内,骂道:“有你们这样待客之道吗?本将此来一路颠簸,靴子都磨破了不知道几双了,你们还堵着路,不让你家军爷进去歇息片刻。”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片刻,一个白眉胖胖的老僧,手持念珠,恭念佛号走出人群中,僧侣们自觉地低头闪出一条道路,那个中年僧侣也跟随其后,看样子这位就是主持了。
“未知赖大人亲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然小僧不解大人为何夤夜领军来此驻防?”那主持有些奇怪地问道。
“上命所遣,你以为本将愿来,老子才喝了两壶小酒就从被窝里被拽出来,你以为老子是闲得没事,半夜来你这里喝风?”氏叔宗脖子一梗,斜视着老和尚。
老和尚看此将军虽是个愣头青,但不像是奸猾之徒,却松了口气,对之粗鄙之言反倒不以为意。
因为现下秦宗权的齐军攻击宣武军正紧,两军所部军士衣着混杂,因此氏叔宗领的部众并未引起老僧的怀疑。
“贫僧,法名惠空,施主为护寺而来,敝寺上下感激不尽,请将军移尊随小僧入内奉茶。”
“嗯”氏叔宗听了挺了挺胸膛,故作得意洋洋之状,迈着八字步走上台阶,部属随之跟上。
“且慢”惠空伸手一拦,对氏叔宗笑道:“寒寺鄙陋,不能容纳将军大军,望将军海涵。”
氏叔宗眼一棱,“你这寺院这么大,别说我这点人了,再来千人都能容下,我等前来护寺,尔等连基本待客之道都没有,实在是欺人太甚,这么着,本将也不进你这劳什子寺院,咱这就回禀节度大人,告你个私通敌寇,来日再领兵荡平齐军,必将回师踏平清梵寺,以雪今日之耻!咱们走。”说罢,手一挥,就要下阶离去。
“哎,将军且慢”那惠空一看氏叔宗变脸要走,赶紧上前扯住氏叔宗衣袖挽留,“小僧唐突,将军莫怪,敝寺虽然空旷,但是住房确是不足,这样吧,惠通,你将西侧厢房和僧舍空处三十间来,给各位军爷歇脚。”
那中年僧人应了声,退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