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灵咒(GL)-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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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忘记了她。
既然如此……安雅能做的唯有将这份思念埋在心里,要控制好自己,不然会吓到她。
时间嘀嗒嘀嗒的过去,安雅承认,哪怕做足了心理准备,依旧很难承受唐宋再一次忘记自己的事实,而自己当真还能像平常人一样,重新来过吗?
还是说,默默的在一旁守候她,再也不越界?
安静的房间传来一声声轻叹,她不知道唐宋什么时候会醒来,却不想让她看见现在的自己,所以决定在唐宋醒来前,她需要平复自己。安雅原地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将头转向一边,决定来到外面放放风,顺便准备一些吃的东西,天色已经不早了。
可憋在心口那股无比压抑的气,任由自己呼吸吐息,也散不出去,反而越来越压抑。来到外面的安雅不由愣了一下,因为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香,而这味道安雅并不陌生,朝着那间房大步走过去,直接推开房门,盯着里面各色珍稀的药草,安雅面色发白,回身望着唐宋所在的房间,目光变得深邃,更加复杂。
——“你以为我还是几个月前的我吗?”
几个月前?
安雅此时可以肯定一件事,这段时间唐宋一直住在这里。
她记得这里!
得到答案的安雅眉心紧蹙,更加百思不得其解,她记得这里,为什么会……会单单忘了她呢?
所有的疑惑在听见一声闷咳后,被生生打断。
闻声的安雅第一时间回到房间,看向已经醒来的身影,身体笔直的僵在门口,什么话都说不出。
唐宋捂着心口又咳了两声,回望站在门口的身影,微微一笑,“谢谢你带我回来。”
安雅抿着唇,瞥了眼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试探道:“你刚刚突然昏倒了,为什么会这样?”
“已经老毛病了。”唐宋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放在一旁,见眼前女子一脸担忧的样子,摇摇头示意没事,“因为我忘记了很多事,每次想起一些,都会心口疼,基本上……睡一觉就好了,昏迷还是第一次遇见。”
安雅头轻点,示意她知道。
“刚醒来时,我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自己是谁,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每一天,每一次等我醒过来,那片空白就会多一点色彩。逐渐的……我记起了我是谁,还有一些地方,可当我跟着记忆出现在那些地方时,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子,这种感觉如同再次失去,太痛太伤。”唐宋双手环膝,呆呆地出了一阵神,抬眉见眼前女子眼底的不忍,浅浅一笑,“那些记忆就像拼图,无奈的是决定拼图摆放位置的人并不是我自己,我记得了很多事,却总感觉哪里不对,因为少了一块儿最重要的拼图。”
听见这番话的安雅目光微微怔了下。
“直到我来到这里,又看见了你。”唐宋双眸变的模糊,伸手抵在心口,“原来这里,还有你……就是我记忆里最重要的拼图。”
安雅吸着气,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波动,用手指轻轻抹去眼角的泪痕,“唐宋,你……”
就这样看着她,那些模糊景象,就在唐宋脑海中变的越来越清晰,缓缓的身站来到安雅面前,静静的望着她,眼泪夺眶而出,“雅,我永远都不要再忘记你,永远都不要再离开你了。”
“唐宋……唐宋……”安雅将女子直接搂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着,除了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安雅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
唐宋紧紧环住她的腰,听着安雅一次一次唤她的声音,泪水早已浸湿了她的外衣。
一别十年,安雅将所有的思念和期盼都融化在这个拥抱中。感受着怀中女子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的唐宋真的还活着,就在自己怀里,仿佛确认了无数次,安雅才肯定怀里的人是真的,自己真的不是在做梦。
……
周遭早已一片漆黑,两个人才从释放的情绪中慢慢缓和了下来,特别是安雅,一想到唐宋的身体还不舒服,扶起她眼睛来回闪动着,“你和我说实话,你的身体真的无碍吗?”
唐宋伸手捧着安雅的脸庞,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面色有些沉重。她转身拉着安雅来到庭院的长椅上并肩而坐,望着夜空中的点点星辰,依着她的肩膀,轻叹一声,“按理说,我应该必死无疑。心脉被你损坏,血也一滴不剩,直到我看见那封信,我才知道……是玲珑救了我。”
“玉玲珑?”安雅歪着脑袋,好像猜到了什么,“她……”
“她死了,那封信是她最后想和我说的话。”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哪怕是她毫无记忆时,也流下了眼泪,何况是现在,唐宋深出了一口气,怅怅道:“她说这个世界在她眼里不仅不美好,还十分厌恶。之所以活着是为了帮我摆脱千年劫之苦,因为我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美好的存在。她无法接受我的离开,也不想一个人独活,所以她把命给了我……”
这十年来,那些一点点恢复的记忆,让唐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原来玉玲珑并不是真的让自己忘记所有,忘记安雅。她只是设定了一个期限,至少这十年里,她不允许自己记起她以外的人,特别是安雅。
因为唐宋这些年经常会做着同一个梦,天池瀑布下两个嬉闹追逐的身影,这些是玉玲珑记忆中最开心的时光,现在想想,也是玉玲珑最后的执念。
……
感受着身边人的平静,安雅伸手拥着她,轻柔地抚摸她的长发,“怪就怪我,让你经历了这么多。”
“傻瓜。”唐宋斜了她一眼,“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呢……就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命。”
安雅听见这话,无奈一笑,“我现在也不得不信了。”
“你果然没句实话。”唐宋说着,倚在安雅怀里蹭了蹭,“雅,我有些累了。”
“我抱你回房休息?”
“不。”唐宋仰起头,一吻轻落在安雅的脸颊上,见她投过来的目光带着一丝惊讶,得意的笑了笑,“我的累……唯有在你身边才可真的恢复,你就这样抱着我,好吗?”说着又钻在了安雅怀里。
“不饿吗?”
“不。”
“不冷吗?”
“不。”
“这样当真可以休息的好?”
“不……”
“嗯?”
“在你怀里,对于我不仅仅是可以休息的好……”
“你呀!”
逍遥谷内无风,无雪,淡而雅致的月色柔柔的,隔着一层薄如棉纱的浮云,将整个夜都变的朦胧暧昧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直到繁星渐淡,安雅轻轻的唤了一声,“睡了吗?”
以为怀里的身影睡着了,没想到下一秒便听见唐宋的呢喃音,“……嗯,快了。”
闻声的安雅只笑不语,将怀里的身影越抱越紧。
……
……
……
若干年后。
s市一家有名的养老院高级院区,护工拉开窗帘,面带微笑的推着轮椅来到阳台上,并拿出毛毯盖在她身上,“方奶奶,我去给您切些适合您吃的水果去。今天难得太阳这么好,医生说你要多晒晒太阳,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满头银丝的方敏,静坐在轮椅上,对着护工点了点头,拇指习惯性搓着右手上的红线,眯着眼望着蔚蓝的天空,不管岁月如何在她脸上雕琢,依旧不减属于她独有的英气。
方敏,一生未嫁。
她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在了工作上,破了无数的大案,有人问她为什么不结婚,她答案一直都是,“她在等一个人。”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一生。
护工把床上的被子叠好,并且打开了电视机,她知道方奶奶喜欢听新闻节目,哪怕耳朵越来越听不清,放下遥控器回头看了眼那个英气不减背影,笑了笑转身离开。
房间内满是电视里的声音,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有人朝着阳台一步一步的走去,每近一步,女子的嘴角便紧了一分,直到看清了她的侧颜,一滴泪无预兆的滑落。
“水果放那边吧……我现在还不想吃……”方敏轻咳了两声,转头回看已经站在旁边的身影,苍老的眼眸微微眯起,眉睫微微颤抖着,“你……”
玄洛俯身握住了她的右手,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嗯,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方敏打量着眼前没有丝毫变化的女人,眼底也泛起泪花,“……我……我……我等到了?”
玄洛强忍着表情用力的点了点头,握住方敏的手贴在脸颊上,褶皱的皮肤就好像一把利刃刺进心口,迫使她眼泪止不住的流淌,“抱歉,让你等我等了这么久。我玄洛应你,你今后的每一世,我都包了,以后都换我等你。”
方敏的双唇颤抖着,眼泪落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
……
……
end
第258章 朽灵番外,唐朝篇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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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长安城表面看上去与往日并无不同,但对于阮家却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说是受审,阮允刚入长安城就被直接打入大牢,妻儿也遭受株连一同入狱。有关临城李家村的勘察、考证、审讯、判案、上报核准等系列程序,阮允几乎在不知自己所犯何罪时,也被认定罪证确凿,只待圣上朱笔发落。
卓瑶听见这个消息急的不行,本想找安雅商量对策,哪怕参与劫狱,她都义不容辞。可无奈的是她三番五次的前往安雅所居的地方,这里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想着阮屏玉离开时的交代,卓瑶恨不得天天住在这里守着安雅。可一细想,这也不是办法,她更担心阮屏玉目前家里的情况,阮伯伯已经被打入天牢,阮府查封,她花了很多钱,找了无数关系就想进去看一看阮屏玉,谁知道因为是特殊犯人,根本没办法见到,一想到这件事卓瑶就狠狠的踹了一脚竹门,听着门上清脆的铃铛声响后,转身离开。
庭院内,清风吹过,桑邪望着卓瑶离开的背影,转身来到竹亭内,拿出紫砂茶具,在旁边的水车旁过了过水,再用木勺舀出适量茶叶,置于茶盅底部,把半个时辰前煮沸的水重新放在炭盆上加热,等烧开后才缓缓注入紫砂壶中至七分满。微微晃了晃撇出茶沫,再泡,停了好一会儿,才倒入茶杯中。
安雅静坐在对面,捏起茶杯慢嗅茶香,轻轻啜饮了一口,一杯饮入,待桑邪再斟满时,又做了同样的动作,二人半晌无语。
一杯又一杯品着上好的茶叶,仿佛没有长安城之事,也从未出现过卓瑶的身影。
桑邪凝目看了她半晌,放下茶杯,“雅,你真沉得住气?”
“你不也忍了许久才问我这句话吗?”安雅面上浮起一层苦笑,无奈道:“我之前算过,这便是阮家的命,我又能如何?”
“可她是……”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顺应天命。”安雅放下茶杯,舒展着手指握住手中的白玉葫芦,“你应知晓,随意改命的后果是什么。”
“那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吗?”桑邪挑了挑眉,拿起茶壶添满茶杯,“若你只是一普通人,不会算命亦不会看命,不知所谓天理循环,你现下还会如此吗?”
“不知者无罪。”安雅看着茶杯里泛起的白雾,目光悠悠,漫声道:“桑邪,我何尝不想以我一人之力去救阮家,无奈我不能……僵尸本不属六道,所以不能干涉六道中的命理循环,我既算出结果,就应接受。”
“你算的是阮家,而并非阮屏玉。”桑邪直言道,“你可算过这一劫,阮屏玉是死劫还是大劫呢?”
“你晓得我……算不出。”
“雅,你在害怕吗?”桑邪一言道出了埋藏在安雅心里的恐惧,而这种感觉,她深有体会,就像现在,仍然不敢面对卓瑶一样。
因为她也怕。
怕与卓瑶走的太近,最后会忍不住亲手伤害她。
就像当年的班喏。
安雅微微一怔,抬眉见桑邪正直直的盯着自己,错开目光看向别处,闷声不语。
“或许这才是上天对你我真正的惩罚罢。”桑邪不以为然的朗朗一笑,“可活的如此憋屈,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桑邪。”沉默许久的安雅,坦然地迎视着她的眼睛,“我怕我救了她,反而是害了她,或许她只是有牢狱之灾。但若我救了她……或许……面临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好罢,既然如此……那么接下来我去做的事,都与你无关。”
安雅看着已经起身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