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西抗战走廊-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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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光线很暗,许秀文揉了几下眼,才看清里面的一切:大老许,一手掀开锅盖,嘴嘬成一嘬,使劲地吹开浓浓的蒸气,另一手拿勺子在锅里搅着。
“饭送去了,托盘碗筷怎么办?”许秀文站在大老许的身边,问。
“黑间喝汤的时候(解放初期,鲁西南一带一天吃两顿饭,睡觉前饿了喝顿稀的汤),老子再去换回来,咱大老爷们,得把那小龟孙、老骚娘儿们,伺候得舒舒服服,服服坦坦的,嘿,嘿嘿,这多带劲儿。”大老许头不回,骂骂咧咧,嘻嘻哈哈。
“噗嗤”,许秀文自个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大老许停下手来,转过脸,好奇地问。
“我笑你的那撮‘调料’,嘿嘿,两个人,一对狗男女,在屋里比赛着窜稀的样儿,嘻嘻哈……”
“哦哈,对对对,这会儿呀,那幽桂园里,不光有桂花的香味儿,一定还有窜稀、放屁的臭味骚味儿了,咦,嘻嘻,嘿嘿,哈哈哈。”
大老许一脸的奸笑、嘻笑、幸灾乐祸的笑成了弥勒佛,许秀文也惬意、乐意、希冀功成的笑出个大吉庆。在这欢快愉悦的氛围中,两个人亲密无间沐春风,大老许两手在围襟上擦了擦,摸出一盒纸烟,抽出两根,先递给许秀文一只,另一根叼在嘴里。许秀文先接过烟,再摸出盒火柴来,抽一根火柴,划着,给大老许先点上。
“咱好事,做到底?晚上,再加点?”
许秀文笑眯眯地吸口烟,再笑眯眯。
“再加点?加点就加点!嘿嘿。”大老许悠悠地吐了一个长烟圈儿,“好事做到底,送佛到西天嘛。”
大老许突然想起来什么,连忙正色,“哎对了,刚才杨静来了,说是给你做了付花袖套,让你写字时候戴,省得磨袖子,这闺女呀,心真细。”
大老许说到杨静,满眼里就充满柔情、疼爱和关切。
许秀文弹弹烟灰,也跟着正色,“唉,这死沉沉、灰唧唧的医院里,就该让春风多吹吹,叫杨静她们这些花开季节的少女们,都欢欢乐乐开开心。”
“唉,这也就是你来了,她和她们,才笑的开。”
第五节 狼窝处处野狼嚎()
5、慈善的佛堂里危机四伏
狼嘴里救出少女护士,再有少女传递,许秀文终于和外面的党组织接上了头,传出了极其重要、紧迫的情报。
晌午头儿,满园里一片沉寂。
许秀文把老屠夫伺候睡了觉,然后,低着头,慢慢地往自己的宿舍走。
他心里正盘算,晚上如何引蛇出洞。
“救命呀!”
一声少女的惨叫在耳边倏地炸响,许秀文惊了一个趔趄,手提的食盒差点滑到地上。
他急忙抓住篮子的手提芯,向前观看。
胡同口的深处,角门里,闪出一个女护士,正是杨静。
杨静头发凌乱,赤着脚,在满是碎石子的巷道上飞跑过来,上身的白罩衣被撕得稀烂,露出满是血印的白皙的双肩。
许秀文急忙赶上,一把拉住她,急急地询问,“杨护士,咋回事?!”
“许大哥,呜呜,山下大夫。。。。。。他他他。。。。。。禽兽不如!”杨静一头栽在许秀文的胸口,号啕大哭起来。
说话间,山下跑到眼近前。
这个磨墩高的日本家伙儿,浑身脱得就剩下一个白裤头,“呼哧呼哧”喘粗气,那浑身的黄毛,叫人一眼就认定,这是只还没进化成人的猴子。
“许的,支那人,放开她,滚!”
许秀文裂开嘴,躬一下腰,笑笑,“山下太君,怎么回事?”
“没你的事,滚!”山下的气,喘得有些匀了,上前就抓杨静的胳膊。
杨静哭叫着,拼命地摇摆着胳膊,往许秀文的身后躲藏,躲闪山下的魔爪。
她,怕极了。
山下抓不到杨静,急着朝许秀文喊,“许的,滚滚!”
“是是是,我滚,滚滚。”
许秀文站立在山下鬼子面前,右手紧揽着杨静的肩膀,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四处张望。
这里平常就没有人,这个时候,更是寂静。
“许大哥,你你?!”杨静护士大惑,停止了骇哭,两只杏仁眼儿瞪得溜圆,神色更加慌张,紧抱住许秀文的胳膊不放,吓得哆嗦成一团。
“杨护士,这是洋大夫疼你,快跟着去吧。”许秀文把杨静向山下跟前推,满脸堆满了笑容。
“不!不不!我不!!”杨静死命地抱住许秀文的胳膊不放手。
“去吧去吧,山下大夫快来呀。”许秀文一边笑眯眯的向山下大夫打招呼,一边推杨静。
“你的,跟我走!许的,你们中国人,胆子小小的,猪。”山下边说边往前走,伸出右手。
山下上了当,上前,大大咧咧地就要拉杨静。
“砰!”
就在山下要抓住杨静衣服的同时,许秀文逮着时候,铁拳猛击,一拳,正砸在山下的鼻梁上,再紧跟着一步上前,山下“啊”声还没出口,嘴就被许秀文的巴掌紧紧地捂上。
“杨静,把食盒提上!” 许秀文低声喝令。
杨静毕竟机灵,恍然大悟,弯腰提起盒子就往院里跑,许秀文勒着山下的脖子,在后面紧跟。
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从里面胡乱放置的瓶瓶罐罐看,象是一间储存杂用物品的仓库。
许秀文撩口袋般,把山下摔在地上。
山下他已经被勒得昏死过去了,鼻子血经许秀文一捂,整个脸涂得像剥光了皮的猫头,又象条死蛇一样,软软地躺在那里。
许秀文边用拇指掐他人中,边问杨静咋回事情。
杨静羞得满脸红,气喘吁吁,结巴巴地答,“这个混蛋,魔鬼!今儿,他要我,跟他到这里拿东西,进门就就。。。。。。许大哥,多亏了你呀!”
见山下不醒,许秀文端起食盒,“哗”一盒凉水浇下,旋刻,山下激醒过来。睁眼一看,慌忙着就要起来,被许秀文一脚跺回地上。
山下军训时练过几天拳脚,经了许秀文前后这两下,知道遇上了行家,光棍不吃眼前亏,虽然打心里瞧不起这个支那人,但还是嘴上服软,一个劲地求饶:
“许,我服了,放了我,金票给你,大大的。”
“砰!”许秀文又是一拳砸在他脸上,“说,为什么要侮辱杨护士?!”
“我说。。。…我说!许,别打了。”山下满眼恐怖,哀哀地求着。
“照实说!”许秀文又扇了一巴掌。
“说说,我说……杨,”山下亏了日本种,朝鼻子上抹一把,见是血,更害怕了,浑身哆嗦地说不成话来,“邓院长,要我带杨,到这里处死。我想,她反正要死的,先享受她肉体。。。。。。”
邓院长就是四老虎的妹妹邓云英,四老虎早就搞了鸡犬升天,弟兄姊妹几个全都当了官。
“啊!”杨静双手捂脸,惊骇地叫了一声。
“啪啪。。。…说,快说,为什么?!”许秀文一把揪起他箅子草样的头发,把他揪起半空,厉声讯问。
“是,是这样的,”杨静低着脑袋,代他说,蚊子般,懦懦地,“昨儿晚上,我去给兆副司令换药去,推门进去,见…。。 。见…。。。兆副司令和…。。。和邓院长…。。。在床上正…。。。后来,兆司令和邓院长跪在地上,求我别声张,还让我当护士长,可,可。。。。。。”
“他们,说…。。。杨和你好,是八路…。。。你,也是八路…。。。处死杨静。。。。。。放了我,你不死。。。。。。”
“你死吧!”许秀文重拳朝山下的太阳穴猛击,立刻,山下五窍出血,头一歪,死了。
许秀文站起来,将山下的尸体向里踢了一踢,擦擦手上的污血,严肃地说:
“杨静,这里,你是一刻也不能呆了,你在这里,是无论如何活不过天黑的。趁现在没人,立即出医院,到少陵街上的玉堂酱菜店,找张老板,见了他,你就问,这天能下雨吗,他会把你带到里屋里,你就说是文老板让来找的。并说这里情况紧急,让王雪山政委即刻带队来医院,今天晚上袭击幽桂园,将里面的人,尽数带走!”
“许大哥,你是”杨静两眼惊奇,两脚颤颤地往后退。
“我是八路军,代号文老板,是肩负使命的共产党员!”
“许大哥!”杨静浑身打着颤抖,紧抱住许秀文的手,眼泪一滴滴落下,哆嗦着问,“许大哥,我。。。。。。我们,
还能见面吗?”
“情况紧急,快走吧!”许秀文目光炯炯,用手指揩下她脸颊的泪滴,“到了那里,你会生活得更美好更快乐的。”
“许大哥,咱。。。。。。一起走吧,鬼子的手黑着呢,他们不会饶过你的!”
许秀文强笑一下,“没事的。”说着,往门外推杨静,“你一定要完成我刚才说给你的任务。”
杨静郑重地点下头,转身,跑出屋外。
。。。。。。
第六节 忽悠本夫捉奸夫()
6、 忽悠“本”夫捉“奸”夫
幽桂园里“奸情”里的腌臜事儿,太有戏剧性了。许秀文里外结合开药方,一下子把国辛打出来。
晚饭,许秀文又越厨代庖了。
大老许狡黠地眨眨眼,“今夜晚,国鬼子可要耍足光棍,能看足了‘良辰夜景’呀……‘良辰夜景奈何天’ ……”
大老许的花旦唱功,确实差点劲儿。
许秀文抿嘴儿笑了笑,没言声儿,接过托盘直径往外走。途中,他又加了事先准备好的巴豆粉,每个菜里一小撮。
嘿嘿,嘿嘿嘿嘿。
又是那个捏鼻子的“就我一个,把东西送进来吧”的“女八路”腔。
许秀文主意已定,计划周全,才不会多理会国辛的下三烂,也不言语,径直地把托盘径直地放在窗台上,转身就走。
沿着碎花石径,许秀文出了“幽桂圆”小院。
许秀文低头看路,悠悠地往外走,盘算着晚上的行动。不想,正撞在一个人的身上,连忙定神看,被撞的人是金医师。
——嘿,想谁谁到,运气来了,门板硬是挡不住。
路灯下,金医师西装革履,背头眼镜,与平常的医袍加身相比,潇洒帅气,道貌岸然,别有一番看头。
金医师原来是徐州一商家的富贵子弟,念高中时,因与情敌共争一个同班校花,失败后万念俱灰,放下情诗念医学,发誓再不与女人打交道,把感情的发泄,寄托在给人家的开膛破肚上,毕业后,经熟人介绍,来到这巨野医院,做了一名外科医生。
欲念这东西,属野地里的草,见风就长,压是压不住,除是除不掉的。
去年秋天,四老虎把妹妹邓云英按进了巨野医院,当了只会摆谱熊人的一把手院长。
这邓云英,从小只知道剐猪毛,洗猪肠子,见过的只有猪大粪味儿散的地盘儿大,进到医院里,可是开了眼珠子,尤其是金医师,金医师的风流倜傥,一下子把她的魂儿勾走,金医师的甜言蜜语,一下子把她的眼儿捂死,邓云英当下把金医师身边所有的麻雀乌鸦全轰下了树,踹了“原配”那“绿帽子”, 干柴烈火般,一头扎进金医师的怀抱里,过上了今夕不知道是何年的好日子,猪一样肥的汉子身,也跟着四哥鸡犬升了天。
而金医师呢?原本的一个风流种子,原本的瞧见邓云英的黑壮女身子就恶心,但这猪族里的美娇娃,外卖的门口挂的可是院长的绿幌子,屋上头还遮着四老虎大司令的阴凉凉,自然的,就成了沉鱼和落雁,貂禅和黛玉,见这样的宝儿送上门,自然是喜出望外,于是就一见钟情,当晚就勾搭到了一块,从此后,这金医师常常瞒着左右,鬼贼似的溜进幽桂园,饿狼样的向邓云英偷情送暖。
但是,时间一久,邓云英就成了土财主进城,又像熊瞎子掰棒子,慌不择路的吃饱肚儿后,猪圈里面开始挑了食儿,见国辛更风流,更潇洒,嘴巴巴更甜,几天功夫,就又顺上了国辛,一次次地,越来越频繁地撵金医师去巡诊。
金医师这次去菏泽,邓云英安排他一巡就是五天整,今儿,好容易回来了,赶紧地了了他的手头事儿,就急急忙忙地赶往幽桂园。
许秀文已经胸有成竹,热乎乎地抢先打招呼,“金医师,回来了?”
金医师不傻,知道许秀文的来头,赶紧着巴结、回敬,“是许文书呀?徐大哥好。”又见许秀文从幽桂园里出来,赶紧着以退为进地摸情况,站下来,长叹一气,“唉;回来了,在外面可是累死了,苦死了,唉。”
“这回,一定不走了吧?!”许秀文没理他的为赋新诗强说愁的茬,笑脉脉地幸灾乐祸。
金医师一下子气恼,“他娘的;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