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世界生存记录-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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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泽来的时候，是说有知情人报案。这“知情人”什么的，想都不想吧？除了苦主，还有谁会在乎这么双鞋？
现在的学生怎么这么不知分寸？这么点小事就往外捅。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他这么想着，不由得又狠狠瞪了一眼宋夏眠，但当着警察，也不好直接开口训斥，只觉得心头憋得慌。好不容易等着沐泽检查完，连忙问：“沐警官看完了吗？有什么发现？”
沐泽合上了宋夏眠的置物柜的门，“很显然，这个柜子是被人撬开的。做得很干净，是个老手。”
“很难办吗？”宋夏眠问。
“不，就怕他手段不高明。”沐泽笑了笑，“如果是简单粗暴的砸开撬开，那才真的难办。毕竟那样有点力气就能做。相比起来，真正有手艺的人就好找多了。”
王主任道：“所以这是外面的人进到学校来行窃吧？”
沐泽扫了他一眼，“王主任当大家都是白痴吗？有这种手艺的人，专程到一个学校来开个置物柜弄坏双鞋子，然后放回去，其它秋毫不犯。你自己信吗？”
王主任本来只是想赶紧把这警察打发走，才问那句话的，却被他这样顶回来，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脸色越发难看。
沐泽一脸严肃，“我怀疑这件案子另有重大隐情。我需要一个房间对涉案人员进行单独谈话，请王主任安排一下。”
他这完全就是一心想把事情搞大吧？
王主任黑着一张脸表示要先请示校长。沐泽没有阻止，由得他一边打电话去了。
虽然谁都知道这位重案大队的副太不正常了，但沐泽的证件是真的，手续也齐全。何况这事的确发生了，并不是无中生有，学校也不敢真的不合作。
当下只好一边给沐泽安排了一个会议室，一面四处去找人探消息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找人赶紧把这位警官拎回去。
郭善彬知道学校同意沐泽进行问话之后，便上前道：“警察先生，学生们都还是未成年人，如果你非要跟他们谈话，我希望有老师在场陪同。”
沐泽点点头，“没有问题。”
虽然立案手续上有些细节动了点小手脚，但从走进金梧的校门开始，他走的就完全是正规路线，当然也不怕有人旁听。
沐泽问的第一个人就是宋夏眠。
桌上摆着录音笔，沐泽翻开一个笔记本，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郭善彬和王主任都坐在旁边，沐泽当然也没问什么出格的问题。
姓名年龄，昨天是怎么发现鞋子的问题的，泻药的事，平常有没有关系不好的人，或者有利害关系的人……诸如此类。
并没有问他刚刚检查置物柜的时候，她有什么发现。明里暗里都没有。
宋夏眠想，她果然是会错意了吧？
就是说嘛，他们之间有个屁的默契啊。
第59章 校长的变脸（）
金梧的校长姓刘；五十多岁；在金梧已经当了十几年校长了，这还是第一次有警察跑到学校来查案。他当然很不开心。
现在全社会都在关注青少年教育问题，这事不管最后查出什么结果来，只要被公开，学校的名誉都肯定会受损的。所以一开始他就想最好能够内部解决。
宋夏眠的家庭背景学校几个高层领导当然在昨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了，不然也不敢是这种不了了之的态度。
他当然也明白这有悖教育工作者的操守，但他也有他的难处。
金梧高中为什么被评为本城学生自治度最高最民主的学校？不是学校不想管；是管不了啊。
这种贵族学校最不缺的就是富几代官几代，看着普普通通的学生；说不定后面就耸立着一个庞大的家族；不要说他了；历代校长都得罪不起。
当然如果这事证据确凿事实清楚；他当然不介意主持一下公道，但安保处也调查了半天都没有结果，也就只能这样了。没凭没证的，要是一直纠着别的学生调查，万一人家要不乐意闹起来，学校也是担待不起。
所以这样的冷处理本来是最合适的。毕竟这里是学校，又不是警局，有的是比一个学生的鞋被割破更重要的事情，拖几天也没什么。再拖几天可不就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么？
而宋家就算全盛期，也只是在中下游徘徊。见惯富豪的刘校长根本不当回事。
但没想到宋夏眠竟然报了警，警察竟然还受理了。
很难形容刘校长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表情。
现在警察都这么闲吗？
真的这么有空的话，去街上巡逻抓小偷啊，跑他的学校来添什么乱？
刘校长内心虽然这样咆哮着，但是看着沐泽的警衔和职务，还是不敢赶人。
为什么这么点小事会惊动重案队的刑警？还是副队长亲自出马？
真的另有隐情，还是宋夏眠的身份没有学生资料上写的那么简单？
刘校长一边让王主任配合沐泽，一边已经连打了十几个电话。
沐泽其实还蛮好打听的。
虽然在外界似乎名不见经传，但在警察内部，这还是个人物。
——他被督察抓走的次数几乎和立功的次数一样多。
却每次都平安无事地回来了，警服没被扒掉，职务反而越来越高。
不知道算不算个好警察，但肯定是个不好惹的警察。
所以他就算托关系找到公安系统内的领导，对方也是苦笑着说“那么点小事，你让他查，查清楚他自己就消停了。现在把他叫回来容易，但指不定他回头就敢在别的地方把天捅个窟窿，到时只怕你什么都捂不住。”
这学校里要捂的东西的确太多了，刘校长一听这话，还真不敢冒那个险。
但这么个连上司都头痛的人物，为什么会跑来学校替宋夏眠出头？
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刘校长又撇开学生资料，让人详细地查一查宋夏眠的情况。
宋夏眠拜方侑昀为师的事不可能记在什么档案里，现在知道的人也仅限于亲近的人和晏城最上层的那一小圈。
刘校长也算桃李满天下，真要说起来，其实勉强也是能和那圈子搭上线的。
只是匆促之间根本没有往那边去想，只是在往宋家和宋夏眠早逝的母亲那边的亲戚方面查。
自然查不出什么端倪。
倒是他的秘书无意中查到某慈善机构给宋夏眠写了封公开的感谢信。
“什么？捐了一千多万？”刘校长真的吓到了。
宋家的情况他刚刚已经问得很彻底，那真是入不敷出，处在随时都可能关门大吉的边缘，宋夏眠怎么能拿出一千多万来做慈善？
“是不是搞错了？同名同姓？”他问。
秘书也拿不准。毕竟感谢信上又不会附带照片和身份证号码。
刘校长叹了口气，道：“先把宋夏眠叫过来问问吧。”
于是宋夏眠刚从沐泽问话的会议室出来，就被叫去了校长室。
这还是宋夏眠第一次私下见校长，平常都是在周会或者什么重要场合远远瞟一眼而已。
刘校长胖胖的，戴着眼镜，若不是有点谢顶，看上去倒有几分像是早年日本漫画《灌篮高手》里的安西教练。
刘校长有点拿不准宋夏眠的背景，态度还是挺和蔼的。
“你说你这孩子，这么点事，学校又不是不能处理，报什么警啊？这不是浪费警察同志的时间吗？”
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样子，但却隐隐透着不满意和威胁。
在经历过徐家父子亲自上门道歉和师父一张拜贴吓病王家老头的事之后，学校校长威胁，宋夏眠还真没放在心上。
何况这事她本来就占着理。
所以她只是不紧不慢地回道：“已经过去一天了，学校还没有处理结果，我觉得我的财产，甚至生命安全都没有足够的保障，所以才报了警。”
结果竟然被这样顶回来。
竟然还扯上什么生命安全！
刘校长气得一阵阵胃痛，但也只能耐着性子道：“这才过了一天，查证也是需要时间的嘛。”
宋夏眠冷冷道：“如果昨天下在我喝的水里的药，不是泻药，而是毒药的话，不用一天，只要一小时甚至一分钟，我就已经死了。”
刘校长被噎了一下。
他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昨天郭善彬是跟他提过，但有实物为证的事他们尚且想捂着，何况根本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的事？而且今天沐泽是用那又鞋做借口的，被他那一闹，刘校长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
要站在宋夏眠的角度，好好地放在置物柜里的鞋子被割坏，喝的水里又被人下药，毕竟才十几岁的小女孩，被吓到也很正常。
刘校长勉强安慰道：“我知道这事你受了委屈，但也不能就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嘛。同学之间闹矛盾是小事，彼此开开玩笑也正常嘛。怎么能就这样不信任老师和学校呢？”
宋夏眠反而笑了笑，“刘校长教训得对。改天我也跟刘校长开开这种玩笑如何？”
又被顶回来，刘校长也有点下不了台，便沉了脸，“胡闹！你知不知道，有警察在学校里查案，会在学生心理上造成极大的恐慌？学校是读书育人的场所，闹得这样人心惶惶像什么话？这要真出了事，你负得起责吗？”
宋夏眠点点头，“校长说得对，学校是读书育人的场所，放任某些人对同学的私有财物和人身安全造成破坏，真的合适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这么跟老师和校长说话的吗？简直目无尊长！”刘校长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光了，拍着桌子叫，“你也不用回教室了，周秘书，让她的班主任把家长请过来！”
年轻人总是以为自己占着理就天不怕地不怕，还不如跟家长交流更有效。
宋夏眠撇了撇唇，这批评记过请家长还真是每所学校都通用的法则啊。
但周秘书还没出去，刘校长桌上的电话就响起来。
刘校长愤愤地拿起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是年轻男人的声音：“刘校长，你好，我是严哲，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刘校长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柔和起来，“记得记得，像你这样优秀的学生，怎么会不记得呢？过些时候学校有个返校日活动，你……”
因为严哲要在金梧念书，严家给学校捐了一个多媒体教室，私下给校长老师们的红包就不用提了。事实上以严家这种背景，哪怕什么也不捐，这种学生，他也不敢忘记啊。
“记得就好。”严哲的声音也在一瞬间就变了，冷冷打断他的话，“听说我妹子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你们还想把事情捂下来让她吃这个闷亏？”
“诶？令妹……”这种转折让刘校长一时间有点摸不清头脑，严家还有哪位小姐在金梧？他记得严哲就是严升甫最小的儿子了啊，第三代应该还在上小学吧？或者是表妹？
“她姓宋，宋夏眠。”
“什么？！她是你……”刘校长刷地扭过头来看着宋夏眠，满脸惊愕。
“我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会到金梧。到时后那个欺负我妹的死兔崽子最好已经洗干净在那等着！”
严哲挂了电话。
刘校长握着话筒，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没动。
很好，他是想让宋夏眠请家长，这“家长”自己先过来了。
但这完全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她怎么会是严哲的妹妹？她们宋家跟严家八杆子也打不着啊。
还是说……刘校长心里冒出点猬琐的念头，不由得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宋夏眠。
的确是很漂亮。
虽然金梧的美人历来就很多，就现在这一批学生，宋夏眠也不一定算得上校花，但……说不定严公子就喜欢这一型呢？
这些有钱人认“干女儿”的事从来就没少过，严哲认个“干妹妹”，似乎也很平常。
刘校长心里有些不耻，但却也不敢不当回事。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让宋夏眠赶紧把沐泽弄走，而是怎么样才能在严哲到学校之前，把“犯人”交出去让他消气。
不然后果肯定不是他一个小校长担得起的。
刚刚的电话很短，来往不过几句话，周秘书还没走出校长办公室，刘校长连忙叫住他。“别的事都放一放，让全校师生都全力配合沐警官，一定要把这次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周秘书愣了一下，“呃？”
“还愣着干什么？学校发生这种事，性质太恶劣了，这是我们的失职。所以一定要搞清楚，揪出这一匹害群之马，还学生们一个清静安宁的校园环境。快点去。”
周秘书虽然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肯定是刚刚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