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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反王之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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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卓低了头,良久方才慢慢开口:“我从小就被养父家的儿子欺负,那一天和平常一样,他们一家在家里吃饭,却打发我山上捡柴,等我捡完柴禾回到家里,只见我家已成一片火海,有黑衣人拿刀到处砍杀,惨叫声连成了一片……”他说着,痛苦的闭了闭眼,“我再不敢回家,一路逃到了夷陵城中,后来……”他看向萧静姝,“就遇到了你。”

    萧静姝看着他,抿了抿唇静默不语。

    康卓话里颇有不尽不实之处,或者是隐瞒去了不少关节,他对她的信任,还没有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程度。

    萧静姝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看的出,你心底有愤恨有未尽之仇未完之恨,有这样的家仇,你日后的路怕是崎岖难行,我看的出你是个有毅力有志气的人,也有决心和勇气,我并不怀疑,你只要坚持,迟早会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我们谁都只有一辈子,有时候,人生不是只有苦痛两字的。我只想劝一劝你,走在复仇路上,也不要忘记看一看你周围的风景,留意一下那些真心对你的人,最少,不要辜负了旁人的真心。”

    康卓默然片刻,倏然抬头看她,挑眉问道:“那萧娘子作为师姐,也会真心对我吗?”

    “……”虽然你脸的模子长得还不错,但再不错,你也就是个毛还没长全儿的小屁孩好嘛!放什么电啊!

    萧静姝没好气的说道:“你日后只要安分守己,我这个做师姐的,自然会真心对你,也会罩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她嘟哝着,“谁叫我倒霉呢,既然做了人家师姐,就得善解人意,要是我是小师妹,那就妥妥的可以娇蛮任性啦!”

    “……”康卓无语了几秒钟,旋即却笑了出来,面上难得的带出了几分明朗之色,“那我就先谢过师姐不计前嫌啦!”

    “好说好说。”萧静姝笑眯眯的答应了下来,挥了挥手,“你早些回去休息,我估摸着高师傅几天之后就该为你锻体了,到时候有的是劳累跟苦头给你吃,你可别哭啊!”

    “……”康卓又被她的话噎住了,几秒钟之后这才扶正了自己都快掉下来的下巴,点了一点头。

    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康卓十分纠结的感觉到,这位小娘子和他之前所猜测的,其实一点也不一样啊……好难……哄骗的小娘子。

    萧静姝可没感觉到他这时候的情绪,她正愁呢,这康卓说的,前一半估计是实情。他被人追杀……唔,看他的脸,她猜他就是那位俪大将军在外头的私生子,这件事,她爹上次和她说话,漏出过一点口风,说是俪成在信里提过看到他的这事儿,那封信,也就俪家的两夫妻看过,那跑去康家斩草除根的,又会是谁呢?

    虎毒不食子,难道那俪明真的凶残到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的程度么?

    萧静姝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对康卓多了那么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的同情。

第二十章() 
名义上让康卓习武,用的是“将来给姝姐儿过手”的理由,但实际上,由于两个人目前的程度天差地别,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萧静姝几乎就没见过康卓几面。

    她如今所关切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自上次手帕交聚会以来,已有十数日了。

    萧静姝上回告诉了雷文茵他们雷家目前施粥的问题所在,她之后便一直忙着“盯梢”康卓在他们萧家的一举一动,防着这小子在暗中搞什么鬼名堂,一直没时间去追踪雷家粥棚的进展,等她终于不再分。身乏术,稍稍一关心这件事,萧静姝就从春华口中得到了一个让她有些吃惊,但实际上却也在情理之中的答案:雷家粥棚,什么也没有改变。

    粥棚外头依旧是大排长龙,过来领粥的一人一碗管够,每人可以再领一个杂粮窝窝头,但不同的是,十几日前雷家的粥是清一色的粟米粥,一碗喝进去暖暖的,成人也可以半饱,现在的却已经开始掺了杂粮,只是比之别家稀得能见影子的米汤,却依旧算是又稠又厚。

    那一日她们几个手帕交聚会的时候,春华秋实两人也是随侍左右的,春华自然是听到了萧静姝说的那些话,正因为如此,她在确定了雷家粥棚的现状之后,这才急急忙忙的回来报告,脸上写满了不解:“娘子,您说雷家娘子是怎么想的?您那日已经对她说的明明白白了,她难道是没听明白不成?就算是没听明白,再上门来问一问也不妨啊,怎么就能就这么轻忽大意呢!”

    萧静姝的注意力却没放在她有些不解的抱怨上,她抬头问道:“你说雷家的粥里已经开始掺杂粮了?”

    “嗯。”春华重重点了点头,她脸上闪过了一丝狡黠,笑道,“雷家不是喊‘一人一碗管够’么,奴婢就让弟弟也去排队领了一碗,奴婢还喝了两口尝尝里头到底是加了什么呢。这味道是比之前还粗了些,喝着割喉咙的很,奴婢尝着,大约是加了大豆和荞麦……”

    萧静姝喃喃自语道:“如今开始掺杂粮却不肯停止施粥,看来雷家家中粮食储量,应该已经无以为继,或者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那么多的粮食。日后粮食越来越不足,那掺入的杂粮会越来越多,然后杂粮也会告罄,等到那个时候……”她一念及此豁然立起,重重摇了摇头,看向春华道,“你去后门替我看着,爹爹一回家就来告诉我。”

    春华看着她脸上略带焦灼的神色,有些惊讶的应了一声是。

    萧峻刚刚下衙,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呢,就听得小厮禀告,说小姐已经在他的院子门口候着了。

    他立刻意识到必然是出了什么状况,便吩咐了放萧静姝进来,没片刻,萧静姝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进门。

    她表情里格外严肃:“阿爹,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萧峻看她的表情就想逗她,笑道:“难道又是想要赶康卓走的?要是这事儿,阿爹也有话要跟你讲呢。”

    这些日子,康卓和萧静姝之间虽没见面,但萧静姝暗地里已经在萧峻面前告了他不少状,说他如何如何喜欢玩心机,小小年纪就城府深,难看懂,希图借此打消萧峻让他们在一起学习的打算。

    萧峻似乎是把她的这种反对当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这会儿便拿出来打趣她了。

    萧静姝愕然:“赶他走?不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我是有正经事要跟爹爹商量呢,”接着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康卓留下来的事情不是定了么,阿爹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萧峻微微一笑,指了指他对面的小杌子:“你先坐下来,喘口气,爹爹慢慢告诉你。”

    ***

    正午的阳光惨白的照在屋子里,映亮了对坐两人的脸孔。

    俪明的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手里的盖碗,半响这才艰涩的开口问道:“萧府君是真的决定要庇护那个孽种了么?”

    萧峻挑了挑眉,一脸的疑惑:“孽种?什么孽种?”

    俪明冷冷的看着他,眼底毫无温度:“听说府君家中,新来了一个远房亲戚家的男孩儿寄住?我便不信,府君难道会不知道他的身份!”

    萧峻微微一笑:“柱国将军不必如此激动。我既然忝为一郡之守,那这全郡的子民,便都在我的庇护之下。萧某虽然不才,但治下子民随意被人砍杀,却也不能视而不见。”他的言辞渐渐锋利,如剑出鞘,可见锋芒,“姑且不论将军是否和旁人有旧,但要在我治下犯案,是否需先问过我有没有聋哑,能不能就此视而不见!”

    俪明的声音极冷,一个一个字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那孽种一身骨血,本我所赐,他的生命,由我赐予,如今我要他去死,他难道不该死!府君也是读过书的人,应当知道什么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也不得不亡!我要取他性命,本乃我俪家家事,府君却要横加插手,难道是嫌日子过的太舒服了不成?”

    萧峻似是半点没被他话中杀机所扰,淡淡的平静的说道:“萧某自然知道,什么叫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难道,俪将军竟敢自比天子?”俪明勃然变色,手按剑柄,面上戾气一闪,萧峻只若不见,凛然开口,“萧某读过一句话,叫做小棰则待过,大杖则逃走,就算是再孝顺的儿子,也断断没有站在那里伸出脖子来任人砍杀的道理!”他语毕“啪”一声摔了手中瓷杯,四面立时传来咳嗽的声音,俪明心中一凛,只将牙咬的格格作响,却已经知道,自己今日来的目的,是绝不可能达到的了。

    萧峻重又坐下,慢悠悠抚须不急不缓的说道:“萧某虽不是怕事之人,却也从没打算惹事。有些人举家尽丧,只余自己一人火海逃生,这命运已经足够凄惨,也于他足够不公。没有家族没有父母之人在这世上要存活何其艰难,想必将军心里也是明白的。萧某负有教化一地百姓之责,亦是不会坐视子民为戾气所困,日后必以诗书文章好生教化之,何况他既然将终身困囿于后院,又如何还会有旁人知道他的生死和行踪呢?”

    先硬后软,先抑后扬,俪明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在兵士涌上之前斩杀这位一方大员,更不可能杀了当朝皇后的亲眷还安然脱身,而萧峻话,更是给了他足够的台阶下。

    萧峻已经保证的很明白了:他不会让那个人从此出他们家的后院,不会让他在世上扬名。

    那个孩子……如今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若不是顾忌宁平郡主,他又为何非要他死不可!

    何况,这趟征兵事宜完毕之后,自己和宁平郡主就要回归帝都,从此怕是再不会回江南,天长水阔,又如何会再见!便是留他一命,又有何妨!

    “好!”俪明一俟想通,便渐渐松了自己按着剑柄的手,冷然道,“希望萧郡守记住自己今日说的话,莫要失信于人。”他顿一顿,“只要诸事如郡守所言,那日后东征高句丽,俪某也必会看顾你家后辈的。”

    萧峻爽朗一笑,拱一拱手,仿佛丝毫没听懂他的威胁:“那就先多谢将军了。”

    ***

    萧峻口中侃侃说出这一幕交锋,他自己若无其事,萧静姝却听得几乎要愣住了。

    俪明简直是……这天下有这么丧心病狂的爹吗?

    我给了你一颗精。子,我就拥有对你生命的处置权力,追杀了人家养父母全家不够,还追到人家“好心人”家里来讨命,她气的倒不是康卓命途多舛,而是这俪明,根本就没把他们萧家人放在眼里!

    他但凡有半分顾忌,半分尊重,也绝不可能直接上门来讨要人命!

    萧静姝简直不敢置信,可她越想却也觉得那康卓越是一颗烫手山芋,索性便直接问老爹:“阿爹,女儿观那康卓,眼中戾气满满,又有心机城府,像他这样的人,记打不记吃。你待他有千好万好,他未必能知恩图报,可若是有一桩不好,他却必有后报。这样一头可能会弑主的狼养在我们家里,别说女儿我不喜欢和他亲近了,难道爹爹还觉得,我们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不成?更何况,还要得罪那俪明……这付出和回报绝对不成正比,爹爹,这可是一桩大大的赔本生意啊!莫不是,爹爹还真觉得,您对治下的每一个子民都负有责任?”

    萧峻点了点头,望着她愈发写满了的一脸不解,忍不住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姝姐儿说的这些,为父如何不知?”他道,“然而旁人都已经把刀递到了为父手里,为父不接,这刀的余势未消,就会顺势□□为父胸口。姝姐儿,你想想,若这康卓死了,日后这事儿再翻出来,为父就有失察,失职之罪。首恶固然要伏诛,但为父却也脱不了干系。尤其是此事一旦闹大,如今的圣人,又是一个严酷又爱搞株连的性子。”

    萧静姝想了一想,有些怔楞的说道:“阿爹的意思,是那策划整件事的有心人,必定会把这事儿捅破天?”

    萧峻点了点头。

    萧静姝心中灵光一闪,忽有所悟,她如今细细一想,就能把所有的事儿连成了串,她低低自语,却越说越是脸色难看,越说越是心中激荡,对那布局之人的精细产生了深深的畏惧:“先杀俪明独子,宁平郡主心伤其子之亡,本来就对俪明生了嫌隙。两人夫妻感情已然失和,若她再在这个时候知道了俪明在外头还有一个私生子,以宋氏跋扈的脾气,必定是闹的天翻地覆,俪明原本就对宁平郡主心有不满,若是手中还掌着兵权,或者……”她越想面色越是难看,“那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俪家……俪家……!”她看向萧峻,心忽然砰砰的跳了起来。她想的到的,萧峻不会想不到。可她爹就没想过要阻止!一丝半毫也没有!她爹甚至帮着拿刀,帮着递刀子,帮着……逼反俪明!他们家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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