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弃女很嚣张-第1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她怎么忘了,现在是午夜,客栈里小二估计也睡了,怎么可能爬起来帮她烧水。
“那就明日再洗吧,今日再将就着睡一晚。”程小野转回身来,铺开被子,示意金花躺下来。
“那师父去哪儿休息?”环顾房间,就这一张床。
“师父现在不困,你先睡吧。”
黄金花乖巧的躺了下来,这些天她一直跟着押送兵役的队伍,人家住驿站,她却只能睡在驿站一旁的草地里。有的驿站旁边连草地都没有,大冬天的她就只能蜷缩在墙角。现在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有种久违的幸福感,头一沾枕头,两个眼皮便开始打架了。
“师父,孟伯母的伤怎么样了?”金花强撑开眼皮,又问道。
程小野心头一滞。
江氏已经去世了,两个孩子都还不知道。
“她没事,师父离开时,她正在家养伤。”程小野脸上带着极力掩饰的难过,将被角帮往她身下掖了掖,“快点闭上眼睛睡觉,否则师父生气了。”
“嗯。”金花听话的闭上眼睛。
这一觉,她睡得特别踏实。
等她睡着后,程小野与百里玉衍又回了一趟军营。这次安置新兵的营房,由重兵把守,严密的连一丝风都透不进去。程小野功夫不行,百里玉衍让她藏身在远处房顶,自己几个凌空踏步飞身到营房顶上,揭开砖瓦向里看。黑灯瞎火的,没有找到孟荼的身影。
“怎么样?孟荼在不在里面?”他回来时,程小野小声问道。
百里玉衍摇头,“三个营房,都不在。”
“难道真如金花所言,他逃出军营了?”可是出了军营,庆州城这么大,他身上没有路引,出不了城,又能躲到哪儿去呢?
此时的孟荼,被抓他回来的士兵带回了房中。
“好你个臭小子,敢跑,害得老子追着你跑了好几里路,脚都快累断了,你好好给老子捏捏脚。”说着,他脚上一个用力,踢到了孟荼身上。
孟荼被他踢得一个趔趄,蹲坐到了地上。
“起来,继续给老子捏脚。”他呵斥道。
孟荼沉寂的眼底闪过一道寒芒,从地上爬起来,弱小的双手又握住了他搭在桌案上的脚,给顺从的给他捏着脚。
娘曾经说过,要学会忍耐,他现在没有实力与他对抗,必须要忍耐。
敛下眼底的冷肃,孟荼乖顺的蹲在他面前,帮他揉脚,捶腿,心中却坚信着一信念,要活着出去,只有活着出去,才能回去见到娘亲。
连续几日,程小野与百里玉衍白日在庆州城内找,晚上夜探军营,却始终找不到孟荼的下落。
“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出城了?”程小野禁不住怀疑。
“娘子觉得现在庆州城的防范,与当日金陵相比如何?”
“有过之而无不及。”庆州战事紧张,为防止有外人混入,城门终日紧闭。偶尔不多的放行时辰,对于进出人员的盘查也是非常严密,没有路引,基本没有任何可能通过。
“那便是了,孟荼一个孩子,不可能从城门之外其它任何地方出去。而且从城门走,他根本出不去。”
“那会不会他出城因为没有路引被抓?”
“娘子莫要自己吓自己。”百里玉衍冷傲孤清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一会为夫再出去看看,到了午时你与金花吃饭,不用等为夫了。”
“也好,辛苦你了。”
百里玉衍闪着碎光的眸凝向程小野,“娘子近日脸色不太好,不是生病了吧?”说着,他便伸手想帮她把把脉。
程小野不动声色的将放在桌上的手抽回来,“金花一会该回来了,被她看到不好。”
百里玉衍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最近她家娘子态度有些奇怪。有时明明看到她在笑,却丝毫感觉不到往日的温存。
“她可能已经在怀疑我的身份了。”与月恒在庆州的钱庄见面,百里玉衍直言道:“我想告诉她了。”
他最近心中老是发虚,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尤其是面对程小野看似温婉的笑容时,他一阵阵的觉得心底发寒。
以前见她笑,或乖张,或伪善,却从不似这般温婉,好像这笑并不是出自本意的。
他害怕了,怕这样不真实的程小野。
273。VIP。273 是叔叔,不是哥哥()
“殿下要告诉王妃您的身份,可若是王妃问起九头舞凤冠一事,您该如何作答?”月恒担心的问。
当初用九头舞凤冠算计了东祁皇后,成功解除了东祁与北宫的势力联盟,可是当时他们没有找到合适的珠宝工匠,便利用了程小野的手艺。
“此事本王会想办法自圆其说。”以程小野的敏感,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圆谎。
百里玉衍心中清楚,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不该利用程小野了。若是让她知道,以她的性子,怕是没那么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吧?
深出了一口气,百里玉衍问:“齐国公一家,可安排好了?”
“属下按殿下您的吩咐,在西凉京都找了一处僻静的扇子,将他们安置了下来,并未告诉他们是谁出手救了他们,只说让他们安心静养。”
“出兵攻打北宫一事,可与逸王交待了?”
“交待了,属下回来时,逸王已经安排妥当,不出十日,二十五大军便会挥师北上。通过幕里古城,直捣北宫边城。”
“公子辰已经派人去查齐国公的下落的人?”
“按殿下的吩咐,我们半路换路线,甩开了他的人,并没见有跟上,更没有人查出他们最后的落脚点。”
“很好,北宫那边传来消息,北宫皇已经下旨,这几日公子辰便会举兵攻城。到时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孙正胥再勇猛,也敌不过千军万马,你与流光等人去城中助孙正胥一臂之力,切不可让公子辰得手。”
若是破了庆州城,金陵难保,北宫将金陵括入囊中的局面,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尊令。”月恒抱拳,半分不带含糊。
吩咐完,百里玉衍出了钱庄,四顾左右,没有发现危险的信号,他大步走向街头。庆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是走了几圈了,到现在也没有孟荼的影子,他心生奇怪。
该不该趁着天亮去了趟庆州大营呢?
庆州大营内,所有被押送而服兵役的男丁,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的,都已经换上戎装,在训练场锻炼基本功。孟荼也在人群中,小小的身子套着甲衣,因个子矮的缘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远处,一身穿铠甲,英姿飒爽的男子通过木栈道,向训练场高台走来。风吹起他身后的蓝色披风,猎猎生风,神采飞扬。
“宋将军。”
所到之处,士兵皆低头行礼。
此人正是宋戍,随着东祁大军南征北战整整一载,他俨然从一名百夫长,变成了冲锋陷阵,驰骋疆场的大将,有着赫赫威名的左前锋将军。
宋戍踏上高台,望着下面的操练的兵士们。
“这些便是从梅县挑选而来的新兵?”他目光疑惑的问身后负责新兵操练的教头。这些新兵看起来资质都特别差不说,个头更是参差不齐,拿着武器的样子,一看便不是上场杀敌的,反而像是去送死!
“是。”教头流着冷汗应答。
对于这位不怒而威的左前锋,他有着本能的畏惧。尤其是在他脸上看到不满时,心中的不安分子开始作祟。其实这也怪不得他,本次送来的人便是如此,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批人都训练了五天了,有的人还连盾牌都举不起来。
“那个小个子,他今年几岁?”宋戍指着孟荼问道。
“这个。”教头顺着宋戍的手指望向孟荼,目光开始闪烁起来。他只知他们是梅县送来的新兵,主将下令让他们十日内教会他们上场杀敌。至于他们年纪与名字,他根本没有时间过问。
“这么小便被送上战场。”宋戍口中念了一句,跳下高台,向孟荼走去。
教头不敢怠慢,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宋戍走到孟荼身边,见他最艰难的用双手举着盾牌,瘦弱的身体不堪负重,摇摇欲坠。“拿得动么?”宋戍开口问道。
孟荼稚气中带着几分沉着的眼睛望向宋戍,似乎是在打量他。
“将军问话,快回答。”教头冷声训诫。
“拿得动!”孟荼答,手却抖得更厉害了。
“盾牌要这样拿。”宋戍从孟荼手中接过盾牌,左臂九十度弯曲,将整面盾牌牢牢挡在自己向前,“看清楚了么?”
边上的新兵见状,忙调整了自己错误的姿势。
“太重了,我一个手拿不动。”孟荼老实交待。
宋戍手臂绷紧,将盾牌向上一抛,接着松开手,借着盾牌落地时,用手扶住,让它牢牢立在自己脚边。“你今年多大?”
“刚满十岁。”
“十岁?”宋戍眉头皱的得能夹死一只蚊子。朝廷的诏令,要求年满十四岁的男丁才可以到战场服兵役,没想到旨意下到各地,执行起来全然走了样。十岁的孩子,到了战场上能做什么?
冷眸扫过正在操练的众人,恐怕这队伍中,这种情况还不少。
“等训练结束,你去统计清楚共有多少不满十四的孩子被送来了军中。”他目不斜视的向教头下令。
“是。”教头领令下去了。
宋戍又看了孟荼一眼,这孩子不知哪儿见过,甚是眼熟。“你是何方人士?”
“宋镇人士。”
宋镇?!宋戍惊讶,难怪他觉得眼熟,竟然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地方,“你说你是宋镇人士,你抬头看看,可认得我么?”
孟荼抬头,片刻后,又摇了摇头,“不认得。”
“你叫甚么名字?家住宋镇休息,父母又是何人?”宋戍继续问。
孟荼眼中多了几分疑惑,好似是在奇怪他怎么问这么多问题。半晌,他才答道:“我叫孟荼,家住宋镇南面,父亲去世早,母亲姓江。”
竟然是江寡|妇家的儿子,宋戍眸中闪过一道异色。
孟荼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还有一个干娘,叫程小野。”他娘在村子中并没什么名气,干娘的名字却是响当当的。
宋戍闻言怔住。
“你说程小野是你干娘?”表嫂竟然有个干儿子?而且还这么大了,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
“是。”孟荼斩钉截铁的答道。他几乎可以确定对面这位将军认识他干娘了。
宋戍脸上多了几分玩味的笑,表嫂的干儿子,他这个小表叔可得好好照应着点才是。“你是自愿应征服兵役的?”他才十岁,表嫂该不会同意他服兵役才对。
“不是,我是被抓来了,他们还打伤了我娘。”
提起母亲,孟荼又恨又难过,当时情急,母亲为了保护他,被押送兵役的官兵活活打成重伤,现在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
“这群混蛋!”抓了年龄不够的孩子来滥竽充数也就罢了,竟然还伤人!
将士们在前方浴血奋战,这些人就在后方如此的胡作非为,实在可恶!宋戍纵然恼火却也无奈,扭头望了教头一眼,“他年纪尚小,举不动盾牌,把他交给我吧。”
“是,是。”教头连连点头,接过了宋戍手中的盾牌。
“你跟我回房。”他面无表情的对着孟荼说道。
说完,径自向训练场外走去。
见孟荼未动,教头推了他一把,“将军叫你去,还不快去!”
“哦。”孟荼这才回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向宋戍追了过去。
看着孟荼的背影,教头叹着气摇了摇头。军中无女人,有些将军喜欢找新入营的少年当娈|童戏耍他是知道的。孟荼虽然看起来有些瘦弱,却是有些稚嫩白净,正是军中男人的口味。
只是可惜了一名好少年。
与孟荼一同操练的人并不知道军中还有此事,看向孟荼的眼神无一不透露出羡慕嫉妒。羡慕他不再在这数九寒天里承受寒风的洗礼,嫉妒他可以回到房中歇息。
“看什么看!”冷不丁的教头一声暴喝,踢了边上人一脚,“脚下是这么站的么?方才我是怎么教你们的?五天了还个盾牌都拿不稳当,将来上了战场,如何杀敌立功?”
那人一听,忙收回目光,端稳了盾牌。
孟荼随着宋戍来到了宋戍的房间。
宋戍往椅子上一坐,他心中直犯嘀咕,生怕宋戍与那名士兵一样,找他来捏脚捶腿。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在寒风里历练!
“不用害怕。”宋戍见他一脸惧色,笑道:“我叫宋戍,与你一样是宋镇人,你那位干娘是我表嫂,这样一算,我们还算是门远房亲戚。”
一听程小野是他的表嫂,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