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奋斗记-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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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管家娘子齐声应是,夏云已经把帖子放到里面,手里拿着两个红封出来。那两个管家婆子接了红封,谢过赏也就退下。
夏云送她们出去。包嫂已经拍拍胸口:“朱家?这不就是朱百万家?他家太太给陈嫂嫂你下帖子?要晓得,我家儿媳,就是朱家的……”
毛嫂已经推包嫂一把:“这还怎么好称呼陈嫂嫂,以后,要叫陈奶奶了。哎呀,方才陈嫂嫂你的架势,可真是学都学不来。”包嫂也点头:“那日去相看我儿媳的时候,亲家家也请了大管事的娘子过来坐着,人都不大肯和我们说话呢。”
“两位嫂嫂,这生意场上的来往,本是平常事。”小文总算寻到时候插话,毛嫂摇头:“这不一样,虽说我们也是生意人家,可我们是小生意人家,哪比得上陈嫂嫂你,竟能接了朱家的帖子去做上客。”
苏氏瞧着小文,心中竟百感交集,这种事情,离自己已经许多年了。瞧来真是菩萨保佑,才让家业复原起来,不,不止是复原,现在的家事,只怕比丈夫在日还要多些。
小文回头瞧见苏氏这样,还没安慰包嫂毛嫂两个已经一边一个走上去,扶着苏氏开始夸起小文来,夸完了小文又夸陈宁,都夸完了,连孩子们都夸了一通。只说的苏氏在那点头不止,小文无奈摇头,罢了,既然婆婆喜欢,那就由她们罢。
朱家女儿定亲前一日,小文还在屋里收拾着东西,苏氏就在门外道:“媳妇,你在吗?”小文上前掀起帘子:“婆婆说笑话呢,我还能去哪?”苏氏走进屋内,环顾一下四周才道:“明儿啊,你要去朱家赴席。这衣衫首饰都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就穿这件百蝶穿花的外袍,裙子就是蓝色镶金边的就好。首饰呢,就带上这副就是!”小文晓得苏氏是什么心情,并没嫌厌烦,对婆婆一一解释着。
苏氏摇头:“不好,这件袍子料子虽然好,有些旧了。还有这副头面,也没镶宝。”小文噗嗤一声笑出来,对苏氏道:“婆婆,我晓得您怎么想的,只是明儿我又不是去争奇斗艳的,说白了,不过是朱太太因为两家有来往,要请我过去。我穿的太招展呢,别人会笑话我,这才刚有点起色呢,就穿成这样?倒是这件袍子好,一来呢这料子不是我说句大话,通通州城里,见过的都不多。二来呢这做工也好。”
“别人都是一色新衣,你穿旧的,会不会……”苏氏还是不放心,小文又笑了:“婆婆,这件事衣衫,并不算旧,这首饰虽没镶宝,却是京城里有名银楼做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来。要是我和人争奇斗艳的,那成什么了?”
既然小文这样说,苏氏也就点头,小文又笑道:“明儿我带夏云去,夏云穿的,倒要全新。”
这又是为什么?苏氏还没说话小文就解释了:“丫鬟婆子们被带出去应酬,主人家必定是要在一起招待的,他们爱比,他们就比去。”苏氏珍重点头:“我还真不晓得中间还有这么些弯弯道呢。”
小文上前抱住苏氏的肩膀:“婆婆,您要想听,以后啊,我和您好好地说。”苏氏拍拍小文的手:“我啊,以后也不听了,这些应酬想来也不会找我,你要去,就自个去。”
朱家算是这通州城的大户,掌上明珠文定,许多人前去道喜。小文的车在离朱家还有一点路的时候停下,夏云已经对小文道:“奶奶,我好害怕。”
小文勾唇一笑:“害怕什么?你只要跟了我进去,自然有人带你去吃喝,到时你多吃东西少喝酒,多点头笑少说话就好了。”
夏云摸摸身上的衣衫:“我是害怕这么好的衣衫,穿在我身上,糟蹋了。”小文捏捏夏云的脸:“要是原先,你可是能一两月钱的大丫头呢。这样场合要害怕,还觉得这衣衫糟蹋了,会被人笑话的。”
夏云有些好奇地问小文:“奶奶,做大丫鬟真这么好?还要这样的……”朱家的管家娘子已经走来道:“是陈奶奶吧?还请下了车,小的带您往里面去。”小文示意,忙拿出一个红封,递给那婆子。
那婆子接了又谢赏,伸手一掂,脸上微微有些讶异,那日去陈家的管家娘子回来说,陈家奶奶赏的,是两个必定如意的银锞子。众人还笑话这两个管家娘子必定是说谎的,谁知这会儿接过红封,用手一摸,里面也是锞子,摸着形状,竟像是马上发财。
这陈家,不是说是暴发吗?怎的这样礼数周全?管家娘子心里想着,请小文下了马车,夏云见小文毫不担心,也悄悄手握成拳,跟了小文往里面去。
夏云跟了小文进到里面,朱太太已经笑着迎上来:“陈奶奶,早就听说您了,只是总没有机会见您!”
第73章 赴席()
小文对朱太太行礼,朱太太还礼不迭,小文又从夏云手上接过贺礼:“区区微物,腆做贺礼,”朱太太身后的管家娘子接过贺礼,朱太太已经请小文往里面去:“倒是我不好意思,不过是女儿的小小文定之礼,倒许多亲友来贺喜,没有法子,这才摆了几桌酒。”
小文昔日跟着陈大奶奶时候,也曾陪着陈大奶奶应酬过,此刻听到朱太太这样说,小文就笑着道:“令爱文定大喜,我们能来蹭一杯喜酒吃,这是大喜,大喜。”
朱太太又笑了:“都听说陈奶奶口齿伶俐,今儿才晓得了。陈奶奶是京里人,想来定是系出名族。”
“什么名族,家父早亡,不过是依着寡母过日子罢了。”朱太太听到小文这话,又停下脚步往小文身上望了望,笑着道:“这还真瞧不出来,瞧这通身的气派,果然是京城里的人,和我们这些不一样呢。”
说笑间,已经走到朱家待客的花厅,里面已经坐了十来个客人,听到朱太太这样说,有人已经站起身笑道:“姑母说什么呢?这样乐?”
朱太太给小文介绍,这几位都是哪家的,听到这妇人的话就笑着对小文道:“这是我娘家侄女,去年才出嫁。我闺女还抱怨呢,原本,今日该是她这表姐在房里陪着她,谁知这会儿,倒要在外头陪着别人了。”
小文往妇人面上望去,见她十七八岁年纪,生的花容月貌,神采飞扬,小文对这妇人点头:“原来是王二奶奶。”
王二奶奶诧异地道:“陈奶奶今日不过初会,怎的晓得我是王二奶奶?”朱太太笑着请小文入座,对王二奶奶道“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世间,想要打听什么信儿,只要有心,哪还有打听不出来的?瞧陈奶奶也不比你大几岁,人家怎么就这样聪明通透。”
王二奶奶笑着拉着朱太太的袖子撒娇,旁边一位奶奶已经笑着把王二奶奶拉了坐下:“坐下罢,这会儿还跟孩子似的。也让你姑母去迎接客人。”王二奶奶抿唇一笑就坐下,
小文瞧着那妇人,那妇人已经笑了:“我一直很想见见陈奶奶呢。”
小文的眉微微一皱:“这位奶奶您是?”
“我夫君姓潘!”潘大奶奶的话让小文恍然大悟,原来是那登徒子的妻子,瞧着她容貌也颇为出色,礼仪也是娴熟的,有这样的妻子在家中,怎的那登徒子还想……。
潘大奶奶也仔细瞧着小文,见小文二十一二岁年纪,身上衣饰整齐,纵然是头一次来到这里,也丝毫不局促,反而落落大方,和自己的想象并不一样。
“陈奶奶和我想的,并不一样呢!”潘大奶奶的话让小文笑了,接着小文就道:“这件事,我……”
“我并没责怪陈奶奶的意思。”潘大奶奶的手微微一摆就道,接着潘大奶奶又道:“我总以为陈奶奶该是那样,那样的……”
潘大奶奶想了半日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她想不出,小文也不愿代她想,两人沉默地坐在那。倒是潘大奶奶笑了:“其实呢,我家里的事,想来陈奶奶也晓得了,这事之后,虽则他被远远关在庄上,我有丈夫和没丈夫一样,却反而轻松起来,不用再担心他不回家,婆婆会暗地讽刺我管不住男人,也不再担心儿子学了他的样子,不学好起来。现在公婆对我心里有愧疚,我闲着时,也就教教儿子读书,千万别像他爹一样,对我来说,因祸得福呢。”
潘大奶奶的话,倒让小文吃惊不小,毕竟两人只是初会,潘大奶奶就这样说知心话,实在有些……。潘大奶奶又对小文笑了:“是我鲁莽了,对陈奶奶说多了。”
“潘奶奶快别如此,您的心思,我懂。”小文不忍心,握住潘大奶奶的手轻声道。潘大奶奶又是一笑,王二奶奶已经对潘大奶奶道:“你们说的,我都不爱听,我索性去找表妹去。”
说着王二奶奶咬住下唇,声音变的很小:“可千万别告诉姑母。”潘大奶奶笑了,王二奶奶已经走出花厅。
“我们都算是来往好几辈的。”潘大奶奶对小文解释,小文已经笑了:“我懂!”说着小文往花厅里的太太奶奶们望去,可以猜出,今儿来的,都是通州城里有头面的人家的女眷,自然和邻里间的来往不一样。
又有人过来和潘大奶奶招呼,潘大奶奶起身和人说笑,小文并不想如此着急地去和人打招呼,只坐在位子上,静静地瞧着众人。
“那位就是陈奶奶?瞧着她倒不那么轻狂。”小文瞧着众人,众人自然也会瞧着她。有人悄悄地说。潘大奶奶已经笑了:“怎么说陈家也是……”
“别提什么宁远公府。他这话,也只能拿去吓唬别人,谁不晓得不过是个远房族人?这种人,遍京城都是。”有人语带不屑地道。
“我倒瞧着这陈奶奶,有几分那侯门公府的品格呢!”有人赞同地对潘大奶奶说。潘大奶奶笑着对小文招手。
小文起身,走到众人面前,潘大奶奶笑着道:“方才朱太太介绍了几个,偏偏又有客,就走了,这几位呢,都是我们多年故交。”小文一一往众人脸上望去,彼此行礼。这会儿离的近了,还有人想瞧瞧小文可是那样装模作样,其实不会礼仪的。可是瞧了半日,小文的礼仪都很娴熟。
倒让人无法挑刺,打过招呼,也就各自坐下,也有人问小文的出身,小文四两拨千斤地拨过去了,再加上有潘大奶奶在旁边帮忙,等客人来齐,各自入席时候,小文已经和好几个人搭上了话,也收到好几个人的邀请,家里有些什么应酬,要请小文去。
不过这种话,都是不到见到帖子的时候不成真,小文也不会放在心上,只答应着,面上也不会露出那样急切神色。
朱太太笑着往小文这边望了一眼,心里想起去京城时候,听说过的小文的出身来。这样的对待,怎么都不像是个丫鬟出身的人。难道说,这都是别人胡乱传的?
小文见朱太太望向自己,也对朱太太浅浅一笑,朱太太收起思绪,戏班掌班的把戏单送上,朱太太先让第一位客人点了一出,也就把戏单往下传。
传到小文的时候,小文接过戏单往上面瞧,潘大奶奶坐在小文身边,正想提醒时候,小文已经伸出手指,笑着道:“这出《思凡》,这班子唱的再好不过,就点这出罢!”
潘大奶奶有些惊讶地瞧着小文,接着潘大奶奶笑了:“这出戏,少有人晓得他们班唱的最好,怎么陈奶奶倒知道呢?”
小文把戏单送到下面一位客人手上,对潘大奶奶笑着道:“方才送戏单来的时候,不是说了,这是寿春班。这班子是京城史侯家出来的,老史侯夫人生前,最爱听这出,因此他们也是下了心地演呢。”
说着小文叹气:“算来,老史侯夫人过世也有七八年了,还记得当初出殡时候,那可真算得上大出殡,连宫中娘娘,都遣人来祭。”
席上的人听到小文这样说,都瞧向小文,朱太太已经笑了:“我问陈奶奶,她是哪一家的,结果陈奶奶只说,她父亲早亡,只依着寡母过日子。现在听了这样的话,定是名门出身,不然对京中的事,怎会这样清楚?”
小文又浅浅一笑:“朱太太说笑了,我本就是京中人,这寿春班当初在京中大大有名,街头巷尾都晓得。”
“晓得这班子的人多,唯有这思凡一出是因什么而唱的好,知道的人就不多了。”潘大奶奶笑着对小文道。小文能感到潘大奶奶的善意,对潘大奶奶浅浅一笑。这样好的女子,本该有无比顺利的人生,谁知竟配了那么一个男子,也算天道不公。
小文心里想着,和潘大奶奶说话时候,也多了几分亲热。两人说说笑笑,等小文点的那出戏一出来,刚一开腔,潘大奶奶就对小文点头道:“果真陈奶奶说的对,这出比方才那出好多了。”
“当不起赞呢,不过是听人家说起罢了!”小文笑着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