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矩阵世界-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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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嘛!”
钱智商发话了:“咱们公司的两位长者都发言了,说得很到位啊。一位对里面的情况了如指掌,分析得有道理,一位是懂得辩证法,也懂法律。我看,也只能无为而治了。”
第32章 穿越游里的丑恶(二)()
这就是我们对涉赌问题的对策,基本也只能采取不赞成更不提倡但也不干涉的态度。不过事实上,在这方面也确实没出过什么治安方面的事件。是不是有人到虚拟赌场里输得倾家荡产了呢,没听说过这样的案例,公安部门也从未发过这方面的通报。
我们分析过,赌徒之所以会输得裤头不剩,都是为了要翻本,而在我们这里,钱换成了银子后,谁都明白再不可能换回人民币了,所以无论输赢都不可能赚到,估计输上一笔两笔大钱也就会终止了,至少不会为翻本再投入。
接下来再说这个嫖。这个字就比赌更难听,不过,即使在现实中,这也是回避不了的问题:那就是,即使扫黄行动一浪接一浪,警察把一拨嫖客按在“沙滩”(沙发和弹簧床)上,仍然又有新一拨嫖客顶风再冲浪,前“拘”后继接着上。
现实世界是如此,更有人根据“趋利避害”的本能,开动脑筋,把主意打到了我们这个新开辟的虚拟景区中。他们一定很快就发现,原来这里是个十分安全的避风港,别说没有“扫黄”风暴,连点波浪都没吹起过。如此,“穿越游”的“涉黄”现象也就难以避免了。
那一回,我已从锦香院妓女云儿那里听到了一些情况,初步证实了老五等操作员闪闪烁烁提到的游客嫖娼之事。不过,云儿说的毕竟很粗略,有必要进一步证实一下。
最可靠的当然是自己亲自去“调研”一番,这是领导们一项经常性的工作,什么都可以归到这个“筐”里。不过,还没有一个领导同志敢公开声称到妓院去“调研”的,大概顶多会在被突遇“扫黄”扫进网后这样辩解下。
有前面的教训,我也不想在弄出个“好酒”的名声后,被人误会,再弄出个“好色”的名声,所以我也不想公开去“调研”。
琢磨了一番,我决定先派机灵的小二少做“斥候”先探探路。当然,他那个身份到那里是很难“打开局面”的,没“剑”可“亮”,不会有人搭理他,如果不先拍出银子,甚至立马就得被踢出去。但给他银子让他做个合法嫖客,他为了完成我的委托可能会同意,但这样就是把人家一个纯洁青年引上了腐化淫逸之路。所以,我决定还是让他采取最直接的方法:
“小二少,你拿着我的名帖,跟锦香院的老鸨子说,和谐国晨使臣想了解一下邦内来的客人情况,大概每天有多少人来,有没有闹事撒泼赖账的,让她如实回答,不得隐瞒。如有不实,你就说晨大人自有办法让她这里从此关门歇业,散伙走人!”
看来这活儿正好可发挥小二少的特长,只跑跑腿不用出大力,又一点不枯燥无聊。他很高兴地接下任务走了,也就小半天工夫,他就回来了。
“晨大人”,这小二少确实挺机灵,场合上的事都拎得清。我让他干的事是以使臣的名义,他就称我为晨大人,要是店里的事,他就叫我晨掌柜,“那个锦香院的老鸨子还算挺晓事的,一听是大人派小的打听这事,客气得不得了,问的诸事都一五一十说了,还挺感谢大人关照他们院,说晨大人邦内并无客人闹事赖账等事。以后若有,他们也能够从容对付,请大人不必挂念操心。”
接着,他便“汇报”了老鸨子说的人数等细情。最后说:“这老货竟还张罗给小的免费找个姐儿,让我一口回绝了,我说我是晨大人派来办正事的,不会顺道揩这个油。她又让我跟大人说,请大人哪天亲临她们院,要‘特别’感谢大人的关照。”
我笑笑说:“好,你这事办得不错,还不仗势揩油,很懂事,你娘真是教子有方啊。好,去歇歇吧。”
当然,我让小二少问的嫖客有无闹事赖账等情况,不过是个打听事的掩护罢了。老鸨子若以为我们官方是在帮她维持嫖娼秩序,那可就大错了。
我原来也估计,那些人以为“穿越”到了过去时代,即使有钱有势者,也总会规矩低调一点,不至于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还耍牛,其实并不担心他们会来扰乱本地娼妓业的稳定局面。
小二少从老鸨那打听来的数字,证明了游客嫖娼绝不是可忽略的个别现象。至于具体有多少,我在这里就不公布了吧。我倒并不是像某些地方政府那样找理由不想公开某些信息,其实就是怕影响咱“和谐国”的光辉形象。
既然问题到了不可忽视的程度,那就需要把情况搞得更清楚些,提供给领导做参考。多年记者生涯使我懂得,调查还是要到现场。这个事呢,到现场时间短还不行,至少要观察一至两个整天才行。不过对此我很打怵:人家只看你进了妓院,又老没出来,谁知道你是在“公务调研”?我总不能逢人便洗刷自己说:“我那回去锦香院是公事,真的”, 这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看来只好使用那个“观察者”的看家程序了。而要想离现场最近,莫过于顶替那里一个诸如“大茶壶”之类的角色。不过,不熟悉情况,又没法装哑巴,极容易露馅。
最后,我还是找到了一个效果稍差但很稳妥的观察者角色——一个常年在锦香院外边不远处的老乞丐,顶替他蹲守——其实是“趴守”,大多数时间趴在地上——了两天,冷眼观察,终于亲自把事情查实,可以向领导正式汇报了。我估计,这事有可能也会像对待赌博一样无为而治,所以不值得拿到干部会上说,浪费众多人的时间。
然而,这事居然没有波澜不惊地过去,而是激起了浪花。
更没有想到的是,掀起波澜的竟是总经理助理隋声。
这时段正值甄工外出奔“中心”老同事丧事,我前边提过。我把“小酒”都配好了,他居然还没回来。游客“涉黄”的事,我只能跟钱智商一个人汇报了。刚开了个头儿,就赶上隋声来,钱智商便让他坐下稍等一会,我认为助理也需要了解这些情况,汇报就一点也没打折扣。
我还把两天中听到的嫖客“嫖后感”也转达了。
这些人出来都像是兴犹未尽,总要议论几句,根本不避街边那个老要饭的,当他是条趴在那里等人扔骨头的狗吧。
嫖客有独自感慨的,但多数是对话,可能是一块来的“团嫖”吧,虽然这里可不管“团”不“团”的,一律都不打折。据说,现在世界上最“铁”的关系不是订了友好条约的,也不是“战略合作伙伴”,而是一块嫖过娼,一起分过赃的“团客”。
……“总算没白‘穿越’一回!”“太爽了,人家这小姐才叫专业呢。”“听说没,咱们那边夜总会的小姐都集体来观摩学习过呢。” “安全第一啊,再不用看电杆上的老军医广告了。”“那边太麻烦,总让你带套,这里就没这道工序。”“这边妓院既然合法,咱也自然合法了。”“就是不能开假**报销,美中不足。”“就算给开,也带不回去啊!”“光是没‘条子’突击来查,就完胜了。人要知足啊!”“这回安排的接待真上档次,本局以后会常下来走基层的。”
……
就这样,我的汇报可称“有色”又“有声”。
不过,汇报完,我就觉得隋声脸色不对,好像特别激动啊,不,是十分气愤。
我并未感到惊奇。像他这样看《新闻联播》长大的人,听到这样明显违背新社会道德的事当然会气愤了,这怎么和常看的正能量新闻反差这么大呀。
随即我又回想讨论游客赌博的事,他什么态度?没印象。再一想,对,那天他到总公司开会去了。钱智商对总公司好多会都颇不感冒,常派小隋当“会代表”。
钱智商这时以他一贯的激励方式说:“老晨,查得不错,现在可说是‘专业’级了。我原先也知道一点,耳闻而已,现在心中有数了。就这样吧,如果事态发展异常,及时告知。”
我站起来准备走了,谁知隋声却忽然说:“钱总,就这样了?不研究一下如何严肃查处么?你们领导定个总的思路,我来具体制订执行细则,应该坚决‘扫黄’!”
我一听,这可有点意思。隋声这个人少有独立见解,而且一般也不主动提出自己的意见,这回怎么了?钱智商还没表态管,他就想着要“严肃查处”——这可是“仰视”一个超高频词组,显然他认为自己已完全拿准了:这样办天经地义。
钱智商显然也有点意外,含糊问了句:“什么严肃查处?你指的哪些方面?”
隋声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比如事先向游客的引导提示啊,向公安机关的报案方式啊,对相关人的处罚具体细则啊,诸如此类吧。”
钱智商向我瞟了一眼,我能读懂他眼里的意思,对隋声的天真有点无奈,但他毕竟是个有水平的领导,并没有当即就对助理呛声,相反,倒是采取了一个我都没想到的处理方式。
“好吧,你对这个事的看法我能理解。老实说,我觉得这事处理起来难度极大,基本无能为力。不过,如果你有决心和能力来办这个事,我也表示支持。”
隋声看样子信心满满,对钱智商说:“领导支持我,我当然更有信心了。让我来负责,我就一定要把这事抓实抓好,让‘穿越游’真正成为一个安定、和谐、高尚的精神文明建设之旅,决不容许污七八糟的东西来玷污!”
他的话语听来铿锵有力,掉到地上都有金属叮当声,真不愧是个看“仰视”《新闻联播》成长起来的纯洁好青年。一瞬间,连我都被感染了,身上的热血即便未沸腾,好像多少也更热乎了些。本来我已经向门口走去,这时听他说:“晨老师,别走啊,等会儿具体情况可能还需要你再向有关部门细说说”,就马上停下脚步,又折回原位坐下,想看看隋声到底会怎么办,配合下未尝不可。
第32章 穿越游里的丑恶(三)()
隋声像是向钱智商请示,又像是自说自话:“我看首先还是向主管部门——也就是公安部门报案,这是公民的基本要求,也是法制建设的需要。”
因为钱智商没回答,他有点犹豫,但还是勇敢地走向钱智商大公办桌上的电话机,稍停片刻,果断而坚定地拿起了话筒,开始拨号。看来那个号码,也是他牢记心中的。
我还琢磨他为什么不用手机,但很快明白了,显然他认为用这个公司领导的座机更具有公务的性质。
钱智商这时说了句:“把免提开了吧,让我们也听听他们怎么说。”
隋声在机子上按了下,接着就讲了起来:“玄湖派出所吗?我是你们管区内的‘红楼梦穿越旅游发展公司’的,我叫隋声,公司总经理助理。我向你们举报一起——不,应该是很多起,总之,很严重的违法嫖娼事件。事情是这个样子的:据我们掌握,有一些来这里的游客,道德低下,竟到一个叫锦香院的妓院进行嫖娼活动,当然,其他妓院也有,不过因这个院比较出名,人去得多,情况最严重。什么——当然一次是不可能抓到很多的,也说不准什么时候。”
这时我们很清楚地听到对方生硬的回答了:“那就是很零散的嫖娼事件了。你这让我们怎么操作?我们投入很多的人力,张罗一大气,却罚不到几个钱,这不是亏本买卖么?”
隋声听得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和钱智商对视了一下,虽然对执法部门可能不会介入的态度已有预料,但是也觉得这个接电话的人话说得太离谱了,简直不像是个执法部门人说的话,就算你心里真是那么想的,也不好就这么**裸地说出来呀。
但这时,忽然听到电话里声音变了,像换了人:“等等,这位,你还在吗?”
隋声机械地回答了一声。
电话里的声音说:“刚才接电话的是个‘临时工’,协警,说的话不那么妥当,不能正确代表所里的意见。请你把情况再说下,好不好?我是这里的副所长。”
隋声一听这些话,重又振奋起了精神,说:“啊,原来不是你们的正式人员啊,我就觉得他说的有点,有点——太实用主义了。”
这时,甄工和钟老从开着的门走了进来,看来是刚从外地回来。打过招呼,钱智商热情地把钟老让到沙发上坐下来,张罗茶水。而完全沉浸在公事中的隋声,甚至都没注意到屋子里新来了人,在重新认真地向对方介绍情况。
他说的事也引起了甄工和钟老的注意,也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