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矩阵世界-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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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已准备到时候就“开溜”,但在此前,还是先让他们看看我们和谐国人不怕死的精神吧,至少可以震慑震慑他们。
“好吧,饭也吃了,言也遗了,该到上路之时了吧?”我问道。
他似乎有些意外,看着我说:“先生已经准备好了?倒催促起我们来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伸头是一刀,缩头也一刀’,既然就是这么个命运了,再延搁一会儿又能怎样?”我反问起他来。
“先生倒是视死如归啊,让人佩服。好吧,既然先生准备好了,那就请吧!”
我自己当然知道,我可根本不是什么视死如归,没那么高大的形象,因为我知道前面所谓的不归路,正是我逃跑的快速通道,而且在这个充满恶心气味的牢里待着,也实在特别难受。
我在前边详细写了公司为我准备的逃生保证,就是不想让大家误会,把我当成什么英雄,也不必为我的生命悬着心。
不过,我也想好了,一定要等到实在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再采取逃跑这个下策。
我始终在心里抱着一丝希望,那就是他们在考验我的诚意,我得经受住各种考验。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逃跑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轻易逃跑,否则,就意味着永远和这个虚拟世界说再见了。
到了院子里,我看见外边已来了一整队的禁军,足有一千多人,队伍严整,刀枪鲜明。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些崭新的装备正是拍片时我们送给他们的。
更让我大吃一惊的是,队伍前边,居然还有两个人手持ak-47步枪!
看来,终究有这种武器落入官军之手。还好,只有两把。
接着我就看见了要送我上路的囚车,两匹马拉着,车上有个木头笼子,我曾在无数的影视剧、连环画中看见过。
被押在上面的刑犯,有坐着的,也有站着的。眼前这一辆,是坐式的,可以很舒服——不,这个词不恰当,算是可以不太费体力地走过这难忘的路程。
四个神机府的公差将我连拽带扶,弄进了囚车笼子。随即,我头上的虚拟官帽子也被除了下去。系统自动生成的长发便从头上垂了下来,不用照镜子,我估计我的模样立刻就向囚徒靠拢了。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我的那身衣服倒一直没给我除去,这让我觉得还保留了一丝尊严。
笼子底下还有一堆稻草,虽然看样子污秽不堪,甚至有斑斑点点暗红色疑似血迹的东西,但我也别无选择,只能坐在上边,还好,至少比直接坐硬板子舒服些。
已是下午时分,我估计有两三点钟左右吧,正是夏天里最热的时候,火辣辣的烈日从上面倾泻着热流,不过,从阴湿的牢子里出来,我甚至觉得这么晒晒还挺舒服呢。
这时候,我看见一顶轿子从外边抬了进来,戴力从府里走出来,向我这里看了下,就坐进了轿子。
我不由得想起了我坐轿的日子。
现在,一个轿夫侯吉的脑袋很可能就挂在午门上,另一个轿夫则不知在哪里,会不会也像老林那样,也受到牵连,被抓起来了呢?
我正忧心地想着这些,囚车已经走动起来,前边有一队军士,最前边的两个还“当当”地敲着锣,车两边也有军士,后面跟着的押送的军士则更多。
再后边,是戴力的轿子。看来,由于他负责监斩使命,要跟我一直到刑场了。
囚车走到了街上,我这才体会到,游街示众确是一种极伤害人尊严的行动。
被锣声吸引,大街上很快就聚拢起看热闹的人。路两边的房子里,也有人站在窗口向下张望。小孩子们更是挤到前边,好奇地仰起脑袋朝上瞅,有的甚至想挤进囚车两边由单排军士组成的警戒线,不过,被士兵们粗暴地给推开了。
“这不是那什么‘河蟹’国的晨大人么?”“是啊,他怎么了?”由于离得很近,我听到了这样的议论声,而且很快这声音便此起彼伏地传开去,汇成一片混浊的声浪,有点分不清了。
人们的目光,像是太阳的光线经过聚焦,齐集我的脸上,让我有一种被灼伤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读过的历史和小说所记载、描写的场面。
水浒中宋江、戴宗曾被押往刑场,一路上有无数的看客,其中就有等着劫法场的梁山好汉,但现在这些看热闹的人中,绝对是不会有想来救我的人的。
当然啦,我倒是不用人来救的,甄工他们早已为我逃跑准备了完善的设备。
阿q也曾经历过这种场面,这老哥最后这一段路倒不失尊严,曾无师自通地喊出了一句“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还想唱“我手持钢鞭将你打”,只可惜手被绑着,他情绪没上来便没有唱,否则他的表现足可称完美。
今天,我的表现至少不能比阿q差,应该给他们展现和谐国人的高大、可亲、友好形象。
于是,我大声喊道:“大都的乡亲们,你们好!我们和谐国的子民们暂时不能来这边了,实在抱歉!现在双方出现了一些误会,影响了彼此交往,但我向乡亲们保证,我邦一直是坚持与你们和平友好交往的,就算本人被处死了,这条也是不会改变的!”
我这番话类似于一个演讲,可惜的是,由于受到囚笼的禁锢,我只能坐在那里,根本无法像个正常的演讲人,能辅以手势、身姿等来增强讲话的感染力。
我觉得,一番话像是倒到干涸沙地上的一杯水,马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好,我说话时,那些押送的军士们并没有来干涉,不知是不是他们也知道那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给了赴死的人讲话的自由。
一个老汉突然在路边喊道:“晨大人,你走好啊,你是个好人,我们知道的!”喊着,还用拄着的拐杖使劲向地上顿了顿。
我依稀觉得这老汉好像在哪儿见过。大脑中的某一处,像一个闪存卡突然连上了,我想起来,那一回我以为配制小酒有毒,在大都到处找丧家,他就是其中一个,陪伴一生的老伴儿死了。
这个感谢让我倍受感动,但同时又颇为惭愧,因为我那一回可不是单纯的慈善活动。我只能默默地向老汉点点头,用手在囚笼中做了个辑。
不过,这老汉好像是往平静的池塘里扔了块小石子,把一片沉闷的现场激活了。我能听到渐渐响起的嘈杂的声浪,渐渐由低变高,终于能够听清了,那是好多人在说:“晨大人是好人啊!”
不过,这么多的人,我已根本分不清他们的面貌,也不知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说的,是因为那一回物价飞涨,我们及时给供了货?或是帮过被恶少飞马踩死的孩子家长?
可能是我曾帮助过的人。这让我感到了一丝欣慰,说明我来这里还是做了一些好事,即使不算是刻意而为之的。不过,星星点点的好事还是让他们看到了,并记在了心里。
囚车十分缓慢地街上行进着,又来到一个十字街头,不知怎么竟停了下来,火辣辣的太阳斜射过来,烤得我头上好像要着了火,汗水从头上流了下来,直淌到脖子里,让我觉得难以忍受。
不过这时,我找到了停下来的原因,是对面也走过来一支官军的队伍,与我们这支相遇了。街道不宽,又有大量百姓围观,两支队伍通过就比较困难了,才耽搁了时间。两支队伍艰难地缓缓各自向前挪动,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这辆囚车也与对面一辆囚车擦肩,不,是擦“轮”而过。
两个囚笼中的人互相打量时,我不禁大吃一惊:对面车上的囚徒原来是大司马贾雨村!
怎么,难道他也要被斩,和我一同走向不归路?
但我随即便想到,我们是迎面碰上的,他和我不同路,至少不是同一个刑场。
不过再一想,这边不至于在斩人时也内外有别,还分设了专砍外国人和本国人脑袋的刑场。他大概只是被治了罪,可能是在转移的路上。
在相遇的一瞬间,我们可能都因为震惊,说不出话来。
擦“轮”而过后,我才琢磨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获罪的。当然,马上想到的就是受到我们牵连。那十万大军可是经他手调到京城外的啊!
不过,他调动的事当然得到了皇上的点头,至少也是默许的吧?如今出了事,论责任,皇上也总该担一些吧,按理像咱们这边来个“朝内警告”、“记大过一次”“调离原岗位”也就差不多了,最多“免职”也就顶天了,如今竟把他治成了刑事重罪,这个皇上可是够狠的。
第97章 游街赴法场(三)()
当然,我对贾雨村也并没有多少同情。顶多这件事上他有点冤,但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好鸟。
原书中早给他下过判词了:“因嫌纱帽小,致使枷锁扛”。
看八七版《红楼梦》,里面就有他“枷锁扛”的场景,不过那已是全剧接近尾声之时了。没想到,这个虚拟红楼梦世界中的贾雨村,经过我们这一番“搅和”,这么早就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这件事也让我意识到,里面的皇上怒气有多大。
我可能确实对形势的严重估计不足,也许钱智商说再等些时日来是对的。
我的情绪突然消沉不少,更感到天气热得受不了。虚拟的汗流了很多后,口渴得要命,嗓子眼里像在烧,喉咙干得像烟囱。
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会不会有“中暑”这种事啊?我不知道。
不过,这热得受不了的事怎么跟押送的人说呢,肯定要被他们笑话,“觉得热?这算什么,将就一会儿吧,脑袋砍掉了,就不觉得热了!”
尽管我很想保持一种英雄视死如归的气概,但这个渴和热还是让我难以忍受,却又实在不想向这些押送的人乞求水。
对,不想乞求那就命令,得横一些,于是我就向车旁的兵士们喊了声:“赶紧给我拿点水来!我要渴死在半道上,看你们怎么向上边交代!快点!”
不过,这些兵可能接到过防止有人来劫囚的命令什么的吧,根本没人理我,甚至都不朝我看一眼,仍是警惕地向四外看着,按他们的节奏走着路。
我没辙了,戴力的轿子远远在跟在后边,如果他听到了,还可能开开恩给我找点水,现在面对这帮兵,可真是有理讲不清啊。
就在这时,一个大汉突然不顾车旁的警戒线,边向前挤边喊:“大哥,你还好么?兄弟我来看你来了!”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赌场的倪二,但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见几个兵士纵身扑了上去,将倪二按在地上,一个兵士还吆喝道:“什么人敢劫囚!”
我只能眼睁睁看见他被反剪双手,眨眼工夫就被四个兵架走了。
我不禁为他担心起来,又颇为感动,这个伙计还真讲义气,只是莽撞了些,如果在外边喊两声,就不至于被抓了,我倒可以让他给我找碗水传过来。
车子又向前挪动一段路,我已经觉得头昏眼花了,只能把头靠在身后的牢笼的一根横木上,粗糙的木头挌得脖子疼也不顾了。真糟糕啊,还不知要游、要示到什么时候,搞不好再过一会儿,我就要中暑失去知觉。
要是到了刑场上还昏迷着,说不定这些人发挥人道主义精神,不叫醒我直接来一刀,让我在昏迷中离世,那我的逃跑计划也就完了。
但就在这时,我迷迷糊糊好像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从街边径直从军士的警戒线穿了进来,走到囚车旁。
我心想,这女子莫非是个鬼魂,那些军士们咋没拦她呢?要不就是我的眼睛已昏花了,看到了幻象?
但那个红衣女子却真真切切就在囚车旁边,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嗯,两只手上都有,只是我的眼睛被汗水渍得有点睁不开,什么也看不清,连她的面容也只能模糊地看到,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女子。
我疑惑地想,这是谁呢,她要干嘛?现在我可是个面临斩首刑罚的“犯罪分子”,这里的人回避还来不及呢,就是那一些在外边喊“晨大人是好人”的人,也只不过在外边轻轻念叨念叨而已。这女子竟直接就来到了我面前。
更奇怪的是,那些个军士刚才就没有拦她,现在还有好几个直叫着:“女神来了,女神来了!”
这里不可能有什么女神,女神也不可能来看我。
我心里想着,已经打不起精神来细看是谁,因为我的头都要抬不起来了。但就在这时,我觉得有个很凉爽的东西凑到了我的嘴唇前,同时一个柔和的女声在说:“晨大人,快喝口水吧!”
这声音有些熟悉,我强挣着抬起头,睁开眼睛,虽然还是很模糊,但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