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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红楼之元春晋升记-第3章

小说: 红楼之元春晋升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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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夫人的确眼皮子略浅,耳根子也有些软,易受仆妇挑唆,但终究不是什么恶人,太狠毒的事情她也做不来,再心怀不满不过是丢几句酸话,不伤筋动骨,也就由她去了。

    她顿了顿,又道,“以后,”她往京城的方向虚指一下,“这种事多着呢,你们可不许沉不住气。”

    元春这里慢条斯理地教导大丫头,书房里的贾珠压根没费什么唇舌,就把这位有心搬弄是非,但连正主都见不着,又不敢跟公子多说的妈妈打发走了——男人毕竟不似内宅妇人那般好糊弄,这位妈妈也未必多精明,但好歹懂得知难而退。

    贾珠再来寻妹妹的时候,轻描淡写地就把此事翻了过去。

    却说当晚恢复“生龙活虎”的柳桓特地向兄妹两个道谢,之后更是不能忘了孙大夫——柳桓在家中处境不妙,但真不缺银子。

    孙大夫一向坦荡,“却之不恭了,有了这些,也能给妻儿寻个安身之处。”

    元春依旧坐在屏风之后,柔声道,“先生若不嫌弃,我们兄妹倒是能给先生介绍一去处。只是妥当与否,还请先生您自己拿主意。”

    而后她便把姑父姑妈一家的情况介绍了一番:能做盐政,必是天子心腹。

    孙先生惹下的麻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凭他一个举人,的确无力硬抗。

    他虽然脾气直但并不迂腐,扬州乃繁华富庶之地,又有林家庇护,好歹能让妻儿过上好日子,最起码不必担惊受怕,东奔西跑。

    因此孙先生没怎么犹豫,便应下此事。

    而贾珠也没多想,只以为妹妹见到了善于调养的大夫便想着荐给姑妈贾敏——姑妈未出嫁时,便颇为偏疼元春,到了南边每逢送节礼回家,妹妹那里总有用心挑选的新鲜玩意儿。

    其实,贾敏待贾珠元春兄妹都很不错,唯独不喜宝玉:一来宝玉娇养太过,二来就算生来天资聪颖,却总是“不务正业”,不像贾珠与元春兄妹两个勤奋好学又体贴懂事。

    有元春请托,贾珠自是“责无旁贷”,亲笔写了引荐的书信交给孙先生。倒不是贾珠轻信,实在是柳桓几帖药下去,越发活蹦乱跳,浑身上下散发着前所未见的生机,甭管究竟是因为心情好还是身体好的缘故,孙先生的本事由此可见一斑。

    柳桓自然也有所表示,打发了自己的心腹,打算护着孙先生一家一路南下。

    却说孙先生在启程前,得了元春的暗示,给贾珠了留了下个养气的方子。贾珠的确是成婚之后,时不时就要病上一病,难得遇见个善于调养的“圣手”,元春也不怕哥哥嫌她多管闲事,自然得开口求药。

    孙先生面对恩人一家又非常好说话。

    而云春重生回来,做出的首个改变便是撬了将来圣上的墙角,心里也是舒爽了好久,她们兄妹在庄子里住着,可谓悠闲无比,客居的柳桓性子讨喜,还有孙先生偶尔也教上一两招养身的妙招……家里那些酸话,传到她耳朵里也完全不能影响她的心情。

    转眼便是十天过去,孙先生一家已然启程前往扬州,柳桓也回家去了,隔壁庄子——说是隔壁,其实与自家隔了差不多十几里路,终于也只剩石家姑娘在此小住,元春觉得时机差不多,便写了帖子送了过去。

    石家姑娘答复得十分爽快,两日后便带着丫头婆子乘车到访。

    为了让两个小姑娘自在一些,贾珠特地出门访友:作为长子和哥哥,贾珠无疑都很称职。

    妹妹即将入宫,就此另有一番“造化”,凭妹妹的才学性情,想来也不会混得太差,只是宫里毕竟不能自主自传……贾珠乃是荣府之中唯二的两个真正心疼元春的人,另一个正是宝玉。

    在贾珠看来,这段日子里,只要妹妹要求别太离谱,他都会尽力满足于她。

    哥哥的心意,元春如何看不出?她虽然从警幻仙子那里,得知家族最后的命运,在悲哀之余也存着深深的不甘,在她心底对这个家更有着无奈以及……少许怨恨。

    前生又在宫中见惯了尔虞我诈和翻脸无情,她此生虽然打定主意要挽救整个家族,但究竟怎么救,救到哪个程度,其实也挺值得商榷,反正远远不是全心全意,无怨无悔。

    不过也正是哥哥贾珠,让她体会到了久违的温情,哪怕为了哥哥,也得给家里多留下些晋身的本钱。

    却说,石家姑娘到来,寒暄过后特地问了贾珠和柳桓,听了元春的答话,忽然问了一句,“你可也是来躲清闲的?”

    二人相视一笑。

第四回()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如此奇妙。

    元春与石家姑娘头回见面,便都觉得对方颇为顺眼。

    若是前世的元春,这会儿可能还得端着名门淑女的架子,言谈间不仅多方试探还得绕一绕圈子,偏偏忘了一个“真”字。

    真诚远比体贴、温柔更能打动人心,尤其在圣上、皇子这样的贵人们看来。因为到了他们的位子,能真诚对待他们的人……可谓凤毛麟角。

    元春这会儿也是悟了:为什么石家姐姐能宠冠后宫,不仅仅得前后两位圣上看重,还为自己,为儿子,为娘家谋得一份尊荣。单就这份真,以及进退有度,就够自己揣摩一阵子了。

    想清了这一点,有心结交这位石家姑娘的元春自然要先摆明态度,于是她坦白道:“家里人的意思,是想我去伺候这一位。”说着,她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伸出了两根手指。

    太子可是别称储贰。石家姑娘会意:进宫那是身不由己,但家里打算让自家姑娘去伺候谁,多少都会透点口风。

    元春和石家姑娘彼此之间只消几句话,就都听明白对方进宫实非所愿,从某种程度上说,大家都是……天涯沦落人。

    就好像有些姑娘拼死拼活也要去伺候真正的贵人,可有些人还是希望能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安生度日,原因再简单不过,齐大非偶啊。

    两个姑娘知道彼此“志向”迥然不同,倒更添了几分亲近,虽然之后大家前程如何,心里大都没谱……但知道自己“不得不向虎山行”时还能有个伴儿,多少有些宽慰。

    二人相偕,在前面说说笑笑,两个的丫头在后面跟着,也渐渐熟悉起来:不只是她们,连一家子的前程也都系在姑娘的身上了。

    比起两位姑娘看似镇定,其实心中忐忑,二人的丫头们内心却是有些雀跃,元春和石家姑娘对此自然都看在眼里,二人还轻声聊了几句。

    石家姑娘道:“她们比我还精神。”

    元春接话道:“人总得有个盼头。”

    二人相谈甚欢,直到日落西山贾珠归来时,石家姑娘才刚刚告辞:二人下回见面正是三天之后。

    缮国公家不同于荣府,石家这一代嫡出,年纪又合适的姑娘不止石家姑娘这一个,缮国公既是将目光瞄准了圣上的后~宫,就不可能一次送进好几个姑娘,再说家里也没这样多的资源,供出好几位“娘娘”……简而言之,石家姑娘进宫,势必要消减一下她姐妹们的用度,纵然是国公府,可想而知,也会有人明里暗里地鸣不平。

    因此石家姑娘在郊外庄子待得“乐不思蜀”,她比元春更能琢磨借口:她要在庄子里调~教~一下跟自己进宫的人手,同时好好看一看自己的嫁妆,顺便练一练如何管家。

    抛开家里为自己女儿唧唧歪歪的婶母姨娘们,石家姑娘的祖父父亲倒是非常支持她的主意:他们要送进宫里的姑娘,必须是个明白人。若是进宫后,随便被下人挑拨拿捏了,那还不如不送进去呢。

    可惜荣府的男人们,脑子清楚的真不如石家多,尤其是元春的亲生父亲贾政,觉得女儿在外住着太不像话,无奈老祖宗亲口许诺,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吩咐妻子把儿子女儿一起叫了回来。

    于是元春在庄子里断断续续地住了半个多月,当她不得不回家的时候,两个姑娘已经成了朋友,临别时颇有些依依不舍之意。

    就算一起进了宫,想彼此串个门都不容易。

    却说贾珠和元春回到家里,换了衣裳,再把带回来的土产给各房送去,便一起去拜见老祖宗——贾母仔细打量了一番孙女儿,见她气色比出门前更好,便放了心,问过在庄子里小住时的趣事儿,打发元春回去歇着了。毕竟从郊外到家里,一路上坐车也不轻松。

    元春自然不能真顶着老祖宗的“令箭”,就回去歇着了,她带着丫头们去母亲房里请安。

    毕竟是亲闺女,王夫人纵然心有不快,也不能对元春说太重的话,再说女儿不日进宫,再见面恐怕也不容易,总不能给她再留什么心结。

    王夫人道:“在外面住得可舒坦?”这纯属废话了,女儿面色红润,一看就知道过得不坏。

    元春亲自给母亲奉茶,“确实舒坦,太太闲来也去散散心吧。”

    听出女儿的关切之意,王夫人绷紧的嘴角,微微一挑,“你说得轻巧,这家里哪里离得开我。”

    元春叹道:“也是,嫂子还年轻。”

    哥哥贾珠比自己大上五六岁,可嫂子李纨却和自己年纪相仿。

    这话换个人说,就有挑唆之意,可出自她这个亲闺女之口,王夫人就不会多心,“你嫂子是个实心眼儿。”

    儿媳妇李纨乃是国子监祭酒之女,书香门第长大,家里人口又不多,贤良淑德自是没挑,可旁人的小心思她也看不太透,就算看得透也懒得搭理。

    元春笑而不语。

    王夫人知道女儿不爱言人是非,便不再提此事,“和石家姑娘处得如何?”

    元春道:“她人很好。”

    见女儿一派悠然,王夫人忍不住道:“老爷心里正不顺,你且小心些。”

    说起自己这个爹……邢夫人和她身边的丫头婆子私底下指桑骂槐,老祖宗和太太理都没理,偏偏他这个大男人倒是上了心。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今日贾政正好休沐,听说女儿回来,便趁着她来请安的功夫,好好教导一番。

    他倒是记得给女儿留面子,叫了元春到书房说话。王夫人拦不住丈夫,只得让二门外小厮婆子们警醒些,书房里若是“动静忒大”,记得及时回报。

    元春上一世在宫里经受的苦楚辛酸三天三夜未必说得完,尤其她早先侍奉太子,半路才又归于新君麾下,改换过门庭,自然风言风语无数,她都能给自己和自家挣得了些体面,一根筋的父亲训上些老生常谈的大道理又算得上什么?

    结果元春一进父亲的内书房,便见哥哥贾珠也站在屋里。

    兄妹俩对视一眼,都看得彼此眼里的无奈……还有几分戏谑。

    贾政一生端方,甚至端方得过了头,儿女双双站在自己眼前,他便开始说起了“连绵不绝”大道理,当然主要还是训斥长子,大约是越说越激动,忽然还冒了句“不爱惜名声,置祖宗于何地”。

    元春忽然抬起头,“老爷这不爱惜名声,从何说起?”

    贾珠闻言,一个劲儿地给妹妹递眼色。

    贾珠闻言登时火冒三丈,“住了庄子里居然不肯安生,还留陌生人住下!万一……”

    元春眨了眨眼,“老爷,那家人的女儿高热不退,若是赶出门去,万一在咱家门外没了……咱家的名声可真的没了。”元春不用费劲儿琢磨,都知道这话大约来自“枕边风”,赵姨娘比起大伯母更盼着自己过不好呢。

    贾政其实后面还有话,偏偏不能说得太明白:儿子女儿到庄子小住,理国公家的小子柳桓也跟着住了两天,这算怎么回事儿!女儿你是要进宫待选的人!

    话说,贾政和柳桓之父柳芳有些交情,柳芳话里话外对儿子颇为不满,到了贾政这儿,他便不想让儿子女儿与柳桓来往太多。

    贾政这番心思若是让元春知道,她准得再次腹诽父亲的眼光:不说四王,只是八公的儿孙们就属柳栋柳桓兄弟最为出挑,也成就最高。

    元春此时完全不知父亲的担忧,但有些话她觉得必须说清楚,至少让父亲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脾气,连坚持和坚韧都做不到,进宫也是送死去的。

    “老爷,难不成旁人说上两句,便要轻易改弦更张?”

    这话听在贾政耳朵里,真是无比讽刺,同时他也明白女儿完全没听出他真正担心的地方:显然女儿跟柳桓全无私情,而且能坚持己见,这也是长处,可这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让贾政真是喜忧参半。

    毕竟是亲生女儿,不能体罚也不能说重话,贾政无奈地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元春行了礼,出门就直奔荣禧堂,搬救兵去了。

    贾母听完孙女儿告状,便打发自己身边的老妈妈到前面书房,叫贾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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