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元春晋升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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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和贾珠兄弟俩从祖母的院子出来,这对难兄难弟不免相视苦笑。
妻子和母亲动用公中银钱放贷,坐收利息……二人知道那会儿都是又惊又怒,这些日子在外面也没少听些冷嘲热讽,祖母让他们闭门读书,倒是遂了二人心愿:避避风头也好。
却说贾母写给女儿女婿的信刚出家门,贾琏和贾珠眼见着他们的二叔、父亲贾政匆匆赶来,还因为步子匆匆而脑门见汗。
而贾政带来的消息更让这哥俩精神一震:七皇子赵之桢召见。
第十二回()
七皇子赵之桢召见自己两个哥哥,元春这边当然收到了消息——还是赵之桢先打发了个伶俐的内侍,亲自过来向元春禀报的。
他有心提携爱妾的娘家兄弟,何苦瞒得死紧?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元春一点都不担心亲哥哥贾珠,可堂哥贾琏……却是一言难尽了。
固然他贪财好色,但为人行事好歹都有底线,并不肯轻易害人性命,只凭这一点就比大伯贾赦和嫂子王熙凤强了太多。
也正是因为不害命这一条,将来在办差时真要出了什么岔子,总有个收场的余地。
不过哥哥们到来之前,她得跟赵之桢交个底不是?
于是书房里的赵之桢终于等来了“元春打发来请他说话”的大丫头抱琴——要不是王爷在外书法待着,元春肯定会亲自出面,毕竟是她有求于人呀。
赵之桢果然应邀前来。
元春把他迎进房里,先亲手奉了茶,才坐到赵之桢对面,老实道,“妾身娘家哥哥为人很好,学问也过得去。”
柳桓离京之前就推荐过贾珠,此人经历妹妹出嫁,再到亲生母亲已经沦为近日大户人家的饭后谈资,他倒是始终如一,该读书读书,该访友就访友,总之就是一派荣辱不惊,单论这份心性,赵之桢便添了几分欣赏。
因为有了印象,再听了元春这番介绍,赵之桢觉得在恰当之余还很是谦虚。
而元春形容堂兄贾琏,可就不是赞美了,“大伯家的哥哥人有些……”
赵之桢不过低头,用茶盖儿撇一撇茶末的功夫,再抬头……元春就忽然不见了。他再往下看去,就见元春坐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抚着脚踝,还皱着眉头,“呆……啊,疼。”
赵之桢赶紧起身,把元春扛起来抱到了里间的大~床~上。总管赶忙去请府里的老供奉——嫡长子自打生下来,身骨就一直不怎么样,赵之桢请了位善于调养的致仕老太医在府中坐镇。
元春嫁进王府才一个多月,已经让这位老太医看了七回……跌打损伤了。
等元春的伤腿已经包好了药膏,老太医跟一众闲杂人等齐齐告退,房里只剩赵之桢与元春,还有这会儿已经站到门边的傲梅,以及外间守着的大丫头抱琴。
因为伤得不重,躺一躺就好,赵之桢打量了会儿元春,才问向傲梅,“在娘家时她也这样?”
傲梅偷瞄了元春好几眼,元春缓缓挪动着伤腿,平静道,“你就老实说吧。”
傲梅这才小心道:“回王爷的话,我们姑……姨娘在家时也时常撞出个淤青……”
元春微皱着眉头接话道:“那会儿都伤在衣裳遮得住的地方。”
赵之桢沉默了一下,捏捏元春的脸,另有所指道,“你堂兄比你还呆啊……”
元春闻言,不得不自辩了,“我是笨手笨脚,可再笨也就害自己,我堂兄他是脑袋……不知道轻重缓急啊。”
倒是有理。赵之桢起身道:“等我回来。”
目送七皇子离去,元春换了个自在些的姿势,“家里怎么样了?”
话说,荣府虽没真的分家,但银钱已经分成两份,两个儿子各领各的,也各用各的……这事儿原本也没人打算瞒着元春,因为大家都知道根本瞒不住。
与其让她听见风声,再叫娘家来人到王府里分说清楚,还不如早早交代了呢。因此贾珠便特地给妹妹写了封信,并差人送来过来。
至于元春身边的傲梅和抱琴都是家生子,傲梅是从父母那一辈才开始在荣府做事,而抱琴的曾祖便曾经做过荣国公贾源的随从。抱琴的父母亲戚在荣府各处当差,因此消息不仅来得快,还很是详细,在和哥哥的信相互那么一对照,大致经过元春也就都弄明白了。
老祖宗确实是抱着及时行乐的心思,可这会儿她还没看到女儿女婿孙儿孙女都走在她前面,也没失了决断,老祖宗的主意,在元春看来真是再明智没有。
不过这次让两个儿子各自经营,掌握用度的过程,也远没哥哥贾珠信里写的那样平和。
邢夫人和母亲王夫人性格迥异,可这二位却有一处完全一致:都觉得整个荣府是她自家的……既然是两家连花销都分开了,那进项也得划分一下。
贾赦与贾政都是嫡子,而贾赦身上有一品将军的爵位,俸银比二弟要多,最后长子这边铺面拿得多了点,而次子则用庄子补偿,总体而言,抛去跟爵位相关的产业,差不多就是一家一半。
不过真正看到家底的时候,邢夫人的脸色据说很不好看:首先,完全没她想象的那般,荣府依旧是巨富;另外,王夫人和王熙凤靠公中银钱放贷,赚得的利钱不仅没分,贾政还道他已经把那些不义之财上交了去。
邢夫人有些不信,但贾赦知道二弟所言非虚。这时候他还没完全失去上进之心,也极是认同破财免灾的道理。至少他这边就没受什么牵连,而且还因此拿了弟弟一个终生的把柄,将来若真有事,他可就不得不帮忙了——谁让二弟生了个好闺女呢。
没过多久,贾赦可不就听说七皇子召见自己儿子贾琏和侄子贾珠了?消息一出,全家欢喜,唯独邢夫人不怎么自在,不过这份不自在也让终于能当家作主自得自满很快冲淡了去。
邢夫人本就不是特别稳得住的人,她的喜形于色自然也传进了元春的耳朵,而邢夫人得意,却也不会再把家业交到儿媳王熙凤手中:本来这婆媳俩就互相瞧不起。
这时贾赦和贾珠钱财已经分开,凤姐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在去姑妈王夫人那儿帮衬着管家……
因此她便想着寻机会来奉承下元春:就看七皇子不限制元春与娘家来往,就知道这二人处得不坏。
抱琴小心翼翼地说出琏二~奶~奶特地吐出的口风,元春撑着下巴笑了:正巧二嫂来王府,见识回王妃才好。
第十三回()
元春身边自小便服侍她的两个大丫头,傲梅和青竹忠心自不必说,但她两个性子上还是略微憨直了些,实在没有跟在荣府老祖宗身边的抱琴有心计有手腕。
不过精明归精明,抱琴前世也是个稳得住的性子,无论府里宫内,都没被荣华富贵迷了眼,元春这一世才坚持着又选了她,而婉拒了母亲打算塞给她的丫头和陪房——刚进王府,元春只想老实做人,安生度日,可不敢弄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祖宗”给她到处惹祸。
元春听抱琴说完家里的情形——消息可靠不说,还没有一点儿添油加醋,她便微垂着头仔细琢磨起来。
而抱琴只看了眼脸色就知道姑娘又不自在了。
抱琴心里自然也有计较:比起在荣府里伺候老太太、太太姑娘,甚至各位少爷,都远远不如跟大姑娘来王府,为自家谋个更好的前程。
抱琴可早就算过,大姑娘嫁进来这才一个多月,王爷已经在这院子里歇了约莫半个月。
大姑娘刚进门那会儿,王妃跟前的管事妈妈便来问了大姑娘的小日子,还反复“教导”说:姨娘们一个月里最多也就能见上王爷一两回。王爷在外不知为多少国事忧心,后院里的女人们可不好让王爷太分心,更不能仗着自己的身份,黏着王爷,不然就算王妃管不住,宫里的两位贵人也是万万不能纵容的。
大姑娘当时笑眯眯地听了,可听完也就算了,压根都没往心里去。
抱琴笃信大姑娘心里有数,再看王爷的态度,姑娘将来准是有大造化的,她认准了这一条,待大姑娘便越发真心。
抱琴所言所行,元春都瞧在眼里,如今她刚进王府,除了老实过日子什么也都做不成……有心牢牢管住娘家人,还得打着王爷的名头,更要看王爷是不是肯“心血来潮”应下她的恳求。
前世她便再明白不过,王爷是个冷情人,心里装的都是开疆拓土,天下承平,哪能指望他始终留意自己,并一心回护到底呢?能维护住体面,元春都要烧高香去了。
她只想在王爷对她还有新鲜感的时候,给她哥哥显出气度本事的机会,若是哥哥真能入了王爷的眼,她的心事就了却了大半。
哥哥贾珠保住性命,再撑起娘家,元春自觉不必再担惊受怕,哪天夜里做个梦都是娘家被炒,死的死,关的关,活着的人就没几个还能过得像点人样。
平心而论,娘家落得这结局也是应了那句老话,自作孽不可活,这辈子哪怕为了少点孽多积德,也得拦着他们恣意妄为不是。
大伯和父亲这边元春并不怎么担心,只要他们别再死活都要去奉承太子……说句老实话,凭这二位的才学本事,五品官也就到顶了。
当年祖父去世,遗本递上,圣上便召了伯父和父亲觐见。即使是前世的自己都知道,若是父亲才识过人,深得圣上赏识,圣上定会让父亲赶考,堂堂正正地证明自己,而非随手就赏赐了个官儿做。
不过伯父好父亲好歹混过官场,总算知道敬畏,谋逆这类事儿他们还真不敢去碰,但宁府的珍大哥哥……可就难说了。
想到这里,元春又添了件愁事。比起宁府的贾珍,自己的母亲和堂嫂还算“好说话”呢。
母亲王夫人这儿,有哥哥贾珠仔细看管住也就差不离了,毕竟她再贪财,只要讲明白因果轻重,必不会罔顾儿孙们的前途和名声。
唯独堂嫂王熙凤若不牢牢管束住,她准得惹出大祸。
元春在警幻仙子水镜之中看到的那一幕:王熙凤挑唆张华,说是告荣府谋~反~都无妨!那副嚣张跋扈之意,元春至今记忆犹新。这位堂嫂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元春还在宫里熬日子……说一个妃子的娘家造反都没人信,一是因为这家子压根没这本钱,二来也是……元春无所出,娘家要是造反究竟图个什么啊?!
不过元春还是更愿意相信,王熙凤这么说纯是自以为荣府和王家权势滔天——也不知她一个捐出来的同知之妻,怎么比她这个宫妃的底气还足?
前世太子被废,其中的一条理由可不就是跋扈无礼!
不管怎么说,元春都给堂嫂王熙凤深深记上了一笔,只是口头上断断不肯承认罢了。偏巧荣府之中,琏二~奶~奶因为装病,而不得不闷在~床~上,还在反复谋划着如何哄得元春为她求个情呢。
却说这会儿,王府外书房里赵之桢也正和贾琏贾珠兄弟喝茶闲聊。
京城里那些家底一般的官宦人家多得是贾琏这样的儿子,才学本事都普通,既好色又爱财,却不会为了财色真的不择手段。
这种人可以用,但既不能交给他太要紧的差事,也不能让他知道什么隐秘。
至于元春的亲哥哥贾珠,赵之桢只觉得……他俩真不愧是亲兄妹。作为贵妃亲自抚养长大的皇子,赵之桢自是让人奉承着长大的,但是像贾珠这样的能臣之后,又身有功名,还是不卑不亢才让人高看一眼。
不过贾珠虽比元春大上五六岁,也只是二十出头,赵之桢便打算先荐个好先生给他。贾珠若能早中进士,对赵之桢才称得上“得用”。
话说赵之桢身有战功不假,但因为要么待在兵部,要么守在大营,他口碑虽好,但在士林这儿影响力……十分有限,反正不仅比不得太子,大皇子,甚至连他那个一心要当个富贵闲王的三哥都不如。
赵之桢也明白自己能征善战是件好事儿,可若是真的再打算广收天下文人之心,他父皇便先饶不了他。而他在外征战之时,京里怎么也得有几个读书人肯为他说话不是?
可惜他的岳父,刘娡的父亲,才是货真价实的官场老油条,而原配王妃的父亲如今已经去了,正经的大舅哥也卡在五品上,多年动弹不得。
当然,凭荣府如今的情形,赵之桢怎么可能放在眼里?善待贾珠就是随手为之罢了。
七皇子的心思,贾珠不说样样参透,可也猜着了六七分,因此在回府路上,看着堂兄贾琏欢喜不已,他也只能暗地里叹了一声:自从祖父去世,自家人哪里还有机会得见天颜?这回得了七皇子几句客套话,连堂兄贾琏都有些把持不住。
而贾家众人之中,除了贾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