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嫁到-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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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外家姓李,就是当年那个权倾朝野,三代为将的李家,也是后来私吞军饷,被全家流放的那个李家。那个女人死之前,大概知道了我外公客死异乡的消息了吧。在外公死前,他早就已经宣布不认那个女人了,我的舅舅侄子侄女们,也都在流放路上被马匪杀了。”
楚辞脸上失了血色。
“那个男人当初说了要扶她做皇后,最后她却睁着眼睛死在了肮脏的冷宫里。真可笑啊,她居然信了那个男人的鬼话。”
“后来我就发誓,我一定会取回我应得的一切,我要将一切属于我的东西通通亲手拿回来。”
“所以我碍了你的路吗?”楚辞捏了捏发凉的指尖。
楚辞的声音仿佛将已经陷入黑暗的楚轩的神智拉了回来,楚轩睫毛颤了颤,蓦然沉默不语。
“你以为我真的是陛下的儿子?”楚辞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极其荒谬可笑的想法来,所以他也说了。
楚轩只能沉默。
“哈哈。”楚辞控制不住的大笑出声。
“你以为我是陛下的儿子,你的亲兄弟,所以,无论我做了什么,在你眼中通通都是别有用心?”
楚轩死死咬着唇,口中一片咸腥。
他并不想欺骗楚辞,也不能再欺骗楚辞了。他们的开始就始于欺骗和利用,是他利用了他,利用了楚辞的同情心,所以,最后他们到了那般的田地,都是他自作自受。
“哈哈。”楚辞更觉得好笑,他笑得直不起腰,笑得腿都软了,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哈。”抹去了眼角笑出的泪水,楚辞迷茫的看着楚轩,“我记得,你对我说,你很寂寞,你很冷,还很饿。”
“你的手瘦得只有骨头了,你抓着我的袍子,说’哥哥我好饿啊’,我就信了你了。”
是啊,信了他了。
将那个瘦弱的小身子抱了起来,一步一步抱了出去。那个时候,他自己也是一把骨头,自己的命都还只吊着一半呢,连咸菜坛子都搬不动,却将那么个人抱了出去。
那时候他多自豪啊多骄傲啊,看,他救了一条命,他就是救世主,他多伟大啊!
伟大的傻子。
楚辞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最后完全低沉了下去。
“你是不是很得意?看,你多厉害,将一个自以为是的傻子利用得团团转,你只要哼一哼,那个傻子马上就只围着你转了。”
楚辞变得面无表情。
楚轩缓缓跪坐在楚辞身前,替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最后紧紧抓住,没有放手,“辞辞,不管你现在信不信,我没有拿你当傻子,从来没有。”
“是吗?”楚辞嘲讽的反问。
“……”楚轩只轻轻摇头。
过了很久,楚辞黯淡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认为我是陛下的孩子的?”
“从你身边的人唤你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在怀疑了。”楚轩没有隐瞒。
“是吗?可真够早的。”
楚轩摇摇头。
“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他们……”楚轩这次犹豫了一下,“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所以你也就这样信了?”
“那个人,他,他对你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让每一个人都嫉妒地步,“我没办法不这样认为。”
所以只能凭着这个说服自己,将心中的感情和嫉妒扭曲,将所有的真相摒弃,阖上眼睛,塞上耳朵,一条道的走下去,直到头破血流,万劫不复,追悔莫及。
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楚辞淡淡的问。
他的神色变得十分平静,平静到让楚轩都有些害怕了。楚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这个问题就像在戳他的心窝子,可是楚辞还是问出来了。
楚轩紧紧抓住楚辞的衣襟,闭了闭眼,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太过复杂和混乱,楚轩很清楚,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退路,更不能撒谎了。
“辞辞,我应该是和你一起回来的。”楚轩的声音十分的干涩。
一起?那岂不是在几年前?
楚辞颤了颤,声音沙哑怪异,“你倒是装得像。”
楚辞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楚轩没有说话,就当没有听见,他只是挪了挪膝盖,靠得楚辞更近了些。
“明明已经一同生活了那么多年,我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你。”
楚轩嘴里发苦,强笑道,“辞辞,我们,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了解对方。”
“时间?真的有吗?”楚辞喃喃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还哪里来的时间,楚轩就这么自信吗?
“会的!”楚轩这话说得十分坚定。
“可是我,我要怎么样才能相信你……”楚辞说出这话的时候,迷茫的语气让楚轩的心都要碎了。
“我会证明给你看。”楚轩保证道,“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他要消除他们之间所有的阻碍,打破他们之间所有的隔阂。
楚轩一把抓住楚辞的手,“来,跟我来,辞辞,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楚辞就这样茫然的被楚轩紧紧握住手掌,跌跌撞撞跟着他往前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楚辞毫无反应的跟着走了一小段路,终于开始挣扎起来
“辞辞,我们走,我带你看,你想知道的全部,我都给你看。”
“松手,你放开我!”楚辞越走越心慌,只觉得脚下的路通向一个十分可怕的地方,一旦他靠近了,将会永无翻身之地。
“我不去,我不想去,你放开我!”手腕被铁钳夹住了一半,楚辞竟然丝毫挣脱不得。
楚轩只当楚辞嫌弃路远,干脆停下脚步,在楚辞惊皇失措的情况下将他拦腰抱起。楚辞的脸抵在楚轩的胸膛上,才发现这个胸膛已经有了结实的能量。
“你干什么?”楚辞剧烈的挣扎起来,失了血色的脸上氤氲起了红雾。
“很快就到了,辞辞别怕。”楚轩像曾经的楚辞安抚受惊的孩子一般,一边轻轻拍着楚辞的背,一边轻声细语的出言安慰。
楚辞的脸涨得通红,心中更是羞奋欲绝,恨不得当场晕过去才好。他何曾这样被当作孩子过?实在是太令人羞愤了。
可惜楚辞没有任何办法,很快,楚辞就被楚轩带进了一片清冷的殿屿之中。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哪里?”楚辞大叫。
“嘘,辞辞,小声点,别让别人发现了。”
楚辞恨恨的闭上了嘴。
只是很快,楚辞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他想起这里是哪里了,这里分明就是冷宫!
楚轩带他来这里干什么?
楚辞望着四周阴森森的建筑,心底有些发凉。
楚轩最终停在了一座破败的大殿前。
楚辞终于被他小心翼翼放了下来,脚一落地,楚辞转身就想走,却被人直接从背后搂住了腰。
“辞辞,你不想进去看看吗?”楚轩有些气喘,双手将楚辞抱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楚辞就逃走了。他已经生得比楚辞高,这样亲密的动作,几乎将楚辞整个人都拢在了怀里。
楚辞的额头上挣扎间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楚轩滚烫的嘴唇紧紧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湿润的舌尖粘腻的舔着楚辞的皮肤,一下子就让他失了力气。
楚辞渐渐乖顺下来,闭了闭眼,认命道,“好,我去。”
楚轩重重的吸吮了一口唇下的皮肤,让楚辞的呼吸都乱了乱,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人,又替楚辞整理了一下衣裳,重新牵了他的手。
“走吧。”
这座大殿已经荒芜,推开早就已经阖不上的门,入目的就是一片野草。早就已经分不清小径和野草的分界线,楚轩却仿佛走了许多遍,熟门熟路的扒开了一人高的草,带着楚辞踏上了一条石子小路。
“她很喜爱那些无用的花草。”楚轩低声道,“这些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她宝贝的很。”
楚辞仔细看了看,茂密的野草丛中,也不是没有一两朵顽强绽放的花,若是它们的主人还在,想必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孱弱模样。
“有一次我不小心折断了其中一朵,她将我关在黑屋子里,没吃没喝整整三天,我怎么哭,怎么求她都没有用。”
顿了顿,楚轩用低得几乎没人能听见的声音委屈道,“我不喜欢那些花。”
楚辞脚步颤了颤,轻轻捏了捏楚轩的手心。
“不过,她不知道的时候,我偷偷将好些花都吃了。”楚轩的语气又变得欢快了一些,“很香很甜。”
楚辞僵了僵,有些狼狈道,“别乱吃东西,有些花有毒,不能吃。”
楚轩更加高兴,“我知道,我都吃得很少,肚子不舒服,我就不吃了。”
楚辞勉强抿了抿嘴角,他似乎看见一个小小的孩子,神色些惶恐,带着些渴望,带着些害怕,小心张望着四周,摘下一朵花,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品尝那么漂亮的花,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花底下还有一种虫子,捉到了,我就有肉吃了。”
“……”楚辞低着头,握紧了掌上的另一只手。
“嘎吱……”一扇木门被推开了。
木质地板已经腐烂,房顶上的瓦片也缺失了,雨水流进来,让所有木质的物件发霉发臭。
楚轩递给楚辞一张帕子,让他掩住口鼻,“辞辞,这里气味重,你先忍忍好吗?”
楚辞胡乱的点点头,没有接那张帕子。
楚轩只好抬高胳膊,用广袖替楚辞遮掩那些灰尘和蛛丝。他有点后悔将楚辞带到这里来了,他的辞辞那么爱干净,怎么受得了这里?
楚辞没有注意到楚轩的动作,“你快些。”
“恩。”楚轩也这么认为,揽着楚辞更往里面走。
脚底下软绵绵的,也不知道具体是些什么东西,楚辞觉得有点冷,忍不住往身边暖呼呼的人身上靠。
楚轩就将人揽得更紧了。
绕过几面墙壁,楚辞眉头一紧,隐隐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那味道起先很淡,淡得让楚辞以为他闻错了。
而后他就发现那味道不是他的错觉。
“轰隆。”一扇门通往地下的门被打开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迎面而来,让楚辞胸膛中翻滚,几乎要忍不住吐了出来。
一张带着些清爽气息的帕子掩住了楚辞的口鼻。
楚辞这次没有拒绝,将那帕子按紧了。
“呼……呼……”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了出来,像是什么生物喉咙被堵住了,不能正常呼吸,又像是痛极了,不堪忍受,苟延残喘的吊着一口气。
楚辞浑身一僵。
“别怕。”楚轩重重亲了亲楚辞的额头,“别怕,我在这里。”
楚辞摇摇头,示意楚轩赶紧带路。已经走到这里了,他倒是想要看看,楚轩到底想要给他看什么。
楚轩慎重的暂时放开了楚辞,转身拿起了一个灯笼,点燃了里面的灯芯。
而后他就一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朝楚辞伸了过来。
楚辞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将自己的手搁在了楚轩的手心上。楚轩立刻就将手收紧了,一点都不给楚反悔的机会。
先是走上了一条下行的楼梯,小小的灯笼光明并不大,只能照亮脚下的路。
然而楚轩却非常小心,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不时提醒楚辞注意脚下,一点都不给楚辞摔倒的可能性。
等到了平地上,楚轩又就将灯罩取下,用烛火去点燃其它的灯。
这个地下室很快就变得明亮起来。
因为通了风,那一股难闻的气味也消散了很多,变得并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适应了光线,楚辞终于看清楚了这块不大的地方,而后他就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连连后退了两步。
“他,他是?”楚辞颤抖着手指着一个方向,那是一堵墙壁,高高的铁链从上方悬挂下来,而铁链下方,却挂着一个人!
楚辞根本就不能分辨那个人是男是女,他被半吊在墙壁边,只能脚尖触地,身上的衣服早就看不清楚质地,到处都是破损。而破损里面必定是一道伤口,伤口明显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流血发炎灌脓,滴滴答答的黏液滴落在地上,恶臭的来源很明显就是那里。
大概发现有人来了,那个人披散着乱发的头颅动了动,惊得楚辞小小的抽了一口气。
“他,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楚辞的牙关都打着颤,发出一点“咯吱咯吱”的响声。
“嚇……”那人听见了楚辞的声音,突然激烈的动了动,晃得铁链哗啦作响。
“啊……”楚辞又后退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