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嫁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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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先皇从江南楚家过继皇储,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下巴,又遭了多少剧烈的反对。
可惜先皇一意孤行,执意要这么做,没人能够阻拦他。江南楚家一度被送上了风口浪尖,先皇自己被许多人诟病的同时,也让江南楚家倒了霉。
楚辞成为皇储之后,大家一度以为江南楚家要发达了,一时间巴结的人络绎不绝,仿佛把江南楚家送回了曾经风光的时候似的。
可惜后来又传出,先皇过继的皇储不过就是楚家一个上不得台面,不受宠爱的子嗣罢了,好歹上了族谱,没沦落成了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之流。
见京城那边并没有要提携江南楚家的意思,来讨好的人又渐渐散了,让楚家震怒的就是,那些人见便宜没捞着,居然又说出江南楚家有眼无珠的话来。
谁知道江南楚家这么寒碜人啊?把人家未来的皇帝搁在庄子里头,让不长眼的下人欺负虐待。现在好了,人家发达了,可不是要报复回来吗?江南楚家还想出头?等着报应吧!
江南楚家一时间沦为了全大楚的笑柄。
这些年好容易渐渐平静下来了,当年那些事儿也没有人提起了,可惜皇帝又来了个退位让贤,让好不容易才清净了些的江南楚家又开始不平静起来。
楚家主可没想到,这个让整个楚家没个安宁的罪魁祸首居然跑到他面前来了。
楚家主的面皮有些抽搐,“原来是太上皇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楚家主皮笑肉不笑道,声音有些阴阳怪气的。
楚辞才懒得管楚家主是不是不高兴呢,他懒洋洋的坐在了椅子上,半点没把自己当成不速之客。
“远迎就不必了,寡人只是有事要向楚家主打听,还望楚家主能够据实相告。”楚辞假惺惺的客气了一番。
楚家主一脸腻歪,“太上皇想知道什么,直接问老夫就是,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倒是让人误会了太上皇清誉。”
楚辞嘴角一抽,这家伙,当真是讨厌的很。
“寡人就是想知道,寡人的父母到底是谁。”楚辞懒得和楚家主东拉西扯,直奔主题了。
楚家主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楚辞知道,他在楚家族谱上是记在了楚家主一个死去了多年的弟弟名下的,据说还是遗腹子,他娘生了他就死了。
楚辞对这个说法很是怀疑,因为当年嘴碎的下人偷偷嚼舌头被他听到过,大家都传其实他是楚家主的私生子,只是为了面子,这才将他放在了楚家主那个死了的弟弟身上。
楚辞来之前,那个孤独死去的孩子也是这么想的两个阎君一只鬼。
他一直把楚家主当亲爹,甚至还偷偷摸摸偷跑出庄子,在大街上一等就是一天,就想要见一见他“爹”。
可惜爹没有见到,反而被捉他回去的下人一顿毒打,饿了好几天的肚子。
那孩子盼啊盼,就盼着他“爹”能够记起他来,把他接回大院子里,给他好多好多饭吃,给他好多好多新衣服穿。
可惜,他连到死都没有见过他“爹”一面,连他“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唯一的一次,还是楚家主带着儿女去去踏青,在那个庄子上住了一晚,那孩子偷偷趴在墙角上,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背影。仅此而已。
他甚至从垫脚的破椅子上摔了下去,膝盖磕破了皮,肿了好几天。就连他明明已经一瘸一拐站不稳了,庄子上下人的小孩子还是会从墙外面朝他扔石头,吐口水。不该他干的活,他还是得干。
也是那小孩死了一回以后,这才没人敢使唤他干活了,毕竟他挂着楚姓,上了族谱,人死了下人们也麻烦。楚辞来了以后,才能过上清净的日子,并且悄悄摸摸把自己给养活了。没饿死,没冻死,没累死,也没被人打死。
楚辞见楚家主神色变换,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起来。
他伸出一只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声又一声并不嘈杂的声音,却仿佛敲打在楚家主的心坎上一样。
半晌,楚家主颓然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老夫大概已经知道太上皇的来意了。”
楚辞点点头,没有接话,只是敲击声又重了些。
“其实老夫也不知道。”楚家主开口了。
楚辞一愣,随即脸色就不好看了,“楚家主,寡人深更半夜到你这里来,可不是想听这个的。”
楚家主苦笑,“既然太上皇这么问了,老夫又为何要骗你?”
他苦恼的摇摇头,“当年你是被家父接进楚家的,家父抱你回来的时候,亲自为你上了族谱。”
楚家主神色有些奇异,“我们都很吃惊,甚至激烈的反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进了楚家的门?”
“可惜当时家父铁了心要这样做,反对也没用。而且他一再强调,你就是楚家的孩子,而且只能是楚家的孩子。”
楚家主复杂的看了一眼楚辞,“当年老夫不明白家父的意思,还和他闹了一顿脾了气,现在想来,也许家父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吧。”
楚辞心中一沉,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居然是被老家主抱回来的。
“家父已经去世了好多年了,当年知道内情的人,不是年纪过大随家父一起去了,就是被家父打发走了,渺无音讯。”楚家主摇摇头,“太上皇想要知道什么,老夫怕是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楚辞听得沉默,他对这个结果根本没办法接受。
“难道老家主生前没有留下过什么话?”楚辞不死心。
楚家主摇摇头,“什么也没有。”
第六十二章()
楚辞失望而去。
慕睿看出楚辞心情不好,也不敢打扰他,只在楚辞身后唉声叹气。
楚辞站在湖边小亭里,手里捏着一支柳枝,柳叶已经被他磨成了碎泥,洁白的手指晕染成了碧色。
他不过就是想要知道上辈子所不知道的真相罢了,他竟然到今天才知道,他上一世简直活得一塌糊涂。
楚辞忍不住苦笑,他以为他自己已经可以足够豁达,可惜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似乎成了提线木偶,一举一动仿佛被…操控,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太憋屈了。
他是真的想要弄清楚一切,而不是像上一世一般,到死的时候都是稀里糊涂的寡妇女配求再嫁。
“你为什么在这里?”小湖里有很多游人乘着小船游水,楚辞听见这怪异的声调,转头一看,居然是那个波斯女子阿扎娜。
楚辞都没有发现什么时候他附近多了一条小船。
阿扎娜站在船头,气鼓鼓的看着楚辞。
“喂,怎么,今天只有你一个吗?和你天天腻在一起的男人呢?”阿扎娜晃了晃脑袋,满头的珠宝叮当作响。
他知道波斯的宝石漂亮又好看,这少女也不必戴这么多出来吧?不重吗?没看见那划船的船夫眼珠子都直了?
楚辞摇摇头,也许在世人眼中阿扎娜最多是任性了一些,人还是很可爱的,不过楚辞最怕麻烦,对这样的女子一向是敬谢不敏的。
他转身要走,阿扎娜看出楚辞的企图,气得直跺脚,“喂!你这家伙站住,你想去哪儿?回来!”
“这位小姐,别,别。”小船剧烈的摇晃起来,船夫吓得赶紧大叫,开玩笑,他们这种小船,怎么经得起这位大小姐这般的折腾啊!
“都是你这家伙!要不是你,律哥哥办完事儿早该就走了,都是你,害得我在这里多留了这么多天!”阿扎娜气愤的大叫,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嫉妒。律哥哥实在是太在意这家伙了,这让她心里产生了一些危机感。律哥哥,可是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过,甚至为此还改变了当初制定好的计划。
楚辞本来不想理会,最后还是站住了脚,“你律哥哥想要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和你这位大小姐应该没关系吧?”
阿扎娜气得够呛,“律哥哥是我的,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看你就是中原人嘴里说的男狐狸精,把律哥哥都迷昏了头!”
楚辞差点喷出一口血来,这姑娘明白狐狸精的意思吗?
被阿扎娜胡搅蛮缠一通,楚辞原本烦闷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他看着阿扎娜气呼呼的脸,突然勾唇一笑。
“你这是嫉妒了呗。”楚辞悠哉悠哉道,虽然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让楚辞挺汗颜,不过这小姑娘实在是脾气太大了,该好好教训教训。
“你说,你律哥哥被我迷昏了头,你是不是想迷昏他,结果又做不到啊?”
“你,你!”阿扎娜指着楚辞,气得涨红了脸,“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楚辞坏坏一笑,“你看啊,你和你律哥哥该是处在一起好多年了吧。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能迷晕他,我这个才出现几天的人就让他昏了头,是不是说明你的魅力不够啊?”
“你,你,混蛋!”阿扎娜要被楚辞气哭了。
楚辞摸着下巴,放肆的上下扫视小姑娘。这小姑娘大概也就十六七岁,发育得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个子有些过高,身材却干瘪了些。
阿扎娜被楚辞肆无忌惮的视线看得脸颊泛红,“看什么看?小心本姑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楚辞轻哼一声,撇开了头,“有什么好看的,倚红楼的姑娘比你有看头多了'家教'萌黄妹子奋斗记。”
“混蛋!”阿扎娜已经要被楚辞气疯了,倚红楼是什么地方?那是江南最出名的烟花之地!
楚辞神清气爽,背着手,脚步轻快的走了。
影一默默的从草丛里面钻出来,看了看楚辞,又看了看还在跳脚破口大骂的阿扎娜,他木着一张脸,单手一翻,一颗石子儿出现在手心里。
影一曲指一弹,石子儿“嗖”的一声激射而出,“啪”的一声打在了已经摇晃得十分剧烈的船沿上。
“啊啊!”随着凄厉的尖叫声,紧接着着就是一声噗通落水声,影一满意的点点头,拍拍手离开了。只是他脸上神色十分怪异,若是被兄弟们瞧见了,非得被老大这模样吓着不可。
慕睿见楚辞心情好了些,总算是放了心。
不过为了让楚辞更加开心一些,慕睿决定带着楚辞又去见见世面。
小县城是待不下去了,还是府城热闹一些。
楚辞站在甲板上,被这热闹的淮河之上给震感了。
“怎么样?这里好吧?”慕睿心中得意,楚家那个小县城有什么好的,可怜阿辞先是被拘在了一个小角落,后来又被拘在了皇宫,连世面都没见过。
楚辞还不知道他被慕睿同情了。
这淮河上画舫十分之多,到了夜里,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各种色美人妖娆多姿,简直就是温柔乡,英雄冢。
慕睿瞧着一艘最华丽的花舫,伸长了脖子。
他们来得正巧,正是七月初七乞巧节。
这也是每年一度的花魁大赛的日子,淮河上头热闹的要命。
到了今天,各色美人云集淮河,各个青楼楚馆往往要带着各自的花魁娘子,来这里争奇斗艳,一决高下。也是各色想要偷香窃玉的公子哥,或是名士,或是纨绔,还期盼着能在这里上演一出才子佳人的佳话。
被禁锢在家里的小姐们也能出门拜拜月老,偷偷许愿一桩好姻缘。
当然,蠢蠢欲动,不甘心整日里对着已经看腻歪了的妻妾的大人物们也悄悄来了。
楚辞还当真没有参与过这样的热闹,京城的宴会也是不少的,端午节的时候赛龙舟,还不是挺喜庆的吗?
不过却怎么也没有这里放肆。
楚辞亲眼见着那些挂了牌的画舫,想要点人的船上挂出了相应的灯笼,挂牌的画舫就会放下香舟,将姑娘们送过去。
这是光明正大的皮肉交易,楚辞惊叹。虽然打着是唱曲儿的名头,但是姑娘们上了船,还不是客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交易是人家私底下定好的。甚至楚辞还看见了许多美貌的少年,皆是一身轻薄纱衣,涂脂抹粉,往来调笑。
陆陆续续听到各种箜篌琴音,清丽歌喉,楚辞却渐渐失去了兴趣。
“主子,您不喜欢吗?”杨柳凑到楚辞身边,神色有些不自在情夫。
他不是很喜欢这里,曾经他也是那些戏子中的一个,只是他很幸运,在陷得更深之前被楚辞拉上来了。
楚辞随意点点头,“犬将军怎么样了?”
犬将军到了这里,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它不喜欢这些刺鼻的味道。在众人鼻中芬芳的脂粉味道却让犬将军恨不得一点闻不到。
“已经给它喂了些药,用汗巾子遮住了鼻子,到甲板下边睡觉去了。”
“没事就好。”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