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医快到碗里来-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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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为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凶,里面透着一股杀机,“向华荣,你不得好死!”
“哦?你怎么让向华荣不得好死?”曲寞拉开跟他的距离,慢慢坐回对面的椅子上,“你要想个万全之策,让他得到应有报应还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他家的狗太可恶,狗仗人势的东西必须弄死,用什么好呢?”
“沾满了农药的骨头最好,只要它吃下去,保准一声不吭就蹬腿。”陈为幽幽地回着,眼中明显有火苗在跳跃。
“你这个办法很好,先把狗弄死,然后再对付人!”曲寞的声音飘忽不定。
“对,那死狗啃了两下骨头,两腿一蹬倒在地上没了动静。我悄悄进了屋子,把煤气打开然后把门从外面关上。我蹲在院子里一直到快天亮,看屋子里没有动静,这才翻墙跑了。
天亮之后,我看见向华荣和他媳妇、孩子都被抬出来。我心里真痛快,看见看热闹的人都喜笑颜开,我真想大声喊是我做的!”陈为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睛没有焦距,整个人像没有灵魂的牵线木偶。
而牵线的那个人就是曲寞,他完全操控了陈为的思维和举止。
孟哲等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难道是催眠?可瞧着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啊。
曾以柔就站在门口,她早就进来,是想提取陈为的dna。可看见曲寞正在审问嫌疑犯,便没敢上前打扰。
看着嫌疑人被曲寞一点点引导,竟然精神崩溃,曾以柔佩服得不得了。
她曾经关注过曲寞发表的论文,其中有一篇就是关于精神控制方面。这种精神控制不同于催眠,不需要对方的高度配合,对施行者要求更高。
每个人内心都有不能碰触的地方,在短时间内找到,并有效地激发,让对方的精神混乱、异常、崩溃,从而达到控制的目的。
她一直觉得这种精神控制太过可怕,如果实施者心术不正,那么就会成为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014 精神有问题()
陈为在曲寞的引导攻击下,很快就精神崩溃,如实交代了十年前向家煤气中毒案是他所为。
“你做得很好,是替天行道的大侠。”曲寞赞许的点点头,“向华荣没有死,他好好的躺在疗养院里,还有人免费帮他恢复治疗。不过他这样活着更好,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不能自己呼吸。你每年都去看他,每看一次心里就痛快一次!”
“对,第一次去之前我恨得咬牙切齿,觉得老天爷真是不睁眼,他这个混蛋这样都死不了。可看见他的样子,我心里又舒坦了。就让他这样活下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真是大快人心!”陈为笑了,可他的面部表情看起来显得有些诡异。
“前年,你又去看向华荣,没想到竟然碰见马华在他的病房。你听见了马家驹竟然是向华荣的儿子,再次觉得老天爷不公平。你要替天行道,你要让向华荣绝子绝孙!”
听到这里孟哲眼睛一亮,觉得脑子里的神经突然搭在一起,纠结矛盾了很久的地方——通了!
陈为的五官挤在一起,狰狞着像地狱里的魔鬼,他刚想要说话,审问室的门突然被大力推开。
众人都沉浸在曲寞营造的氛围中,被这一大声吓了一跳。陈为更是一怔,随即满脸茫然地看着众人,接着眉头紧皱用手揉着太阳穴,似乎头疼地厉害。
门外进来的正是早上来过的律师,他看看陈为问:“陈先生,你不用害怕,我是你的律师会让你平安无事。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看见向华荣了,他来了,他来了!”陈为的思维似乎有些混乱,语言举止都不正常。
他朝着曲寞郑重其事地说:“曲队长,我怀疑你们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对我的当事人施加压力,导致他精神异常。我有权利为当事人申请检查,另外要求这次的口供不记录在案!”
“*!”孟哲低低骂了一声,眼看这个陈为就要招认,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看着他衣冠楚楚,张口闭口都是专业术语,孟哲真想揍人!
“根据刑法第xx章xx条xx款的规定,故意辱骂、羞辱他人,造成他人精神伤害,可以判处三个月以下,十五天以上拘留。我会保留并且捍卫法律赋予我的权利,请你注意自己的态度!”他板着脸对着孟哲说。
这家伙真他妈的烦人,这要是在大街上碰见,孟哲会毫不犹豫的上去打他一顿,让他有运用自己权利的机会!可现在是在警察局,自己是一名警察,他不得不忍住怒气。
曲寞眉头微蹙,似乎是不满意自己的审问被打断。
“这位不知道姓什么的律师,你擅自闯入审问室,对我们警方的审问造成干扰,我有权利控告你并予以保留。我不知道依据是刑法第几章第几条第几款,也不清楚会判多长时间。不过,我想你一定很清楚!”陆离做刑警十来年,跟律师、检察官之类的人物打交道惯了,觉得他们的大脑回路不正常。
他们动不动就把法律挂在嘴上,如数家珍,跟他们说人话不行!
王仁甫很不厚道的笑了,还很大声。那个律师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我代表当事人要求就医!”
“柯敏,替他办手续。”曲寞的神情恢复了正常。
陈为很快就被120送到医院,一同跟去的还有孟哲和郝明。他们负责看守嫌疑犯,不能让他在就医期间逃跑。
“曲队,方才你是不是对陈为进行了催眠?”王仁甫眼睛里写满了“敬佩”两个字。
“催眠术是通过特殊的诱导使人进入类似睡眠而非睡眠的技术,在此种状态下,人的意识进入一种相对削弱的状态,潜意识开始活跃。
我们每个人时时刻刻都在受着不同程度的催眠,比如坐火车,单调、刻板的车轮转动声也会成为催眠性刺激诱人进入催眠状态。在催眠中似乎能听到列车员报站的声音,而对其他声音则迷迷糊糊甚至一无所知。
方才曲队绝对没有对陈为进行催眠!”曾以柔肯定地说。
曲寞听了瞥了她一眼,“看来即便是陈为招认罪行,他也会逃脱死刑。”
“曲队的意思是方才那个律师会对陈为进行精神评定,会想办法让他成为精神病患者?”陆离想起方才那个律师的话,觉得他有可能利用这种办法让陈为脱罪。
“不用想办法。”曲寞斩钉截铁地说着,“这个陈为精神有问题!”
有问题?他看起来很正常,被抓了还能保持冷静,让刑警队的人拿他没办法。要不是曲寞是犯罪心理学的高手,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线,估计想撬开他的嘴巴很难。
“一个人为了泄愤而杀人,可往往在杀完人之后会害怕、逃避,甚至会吃睡不宁。他们下意识会远离跟死者有关的一切,有的人听见、看见警察、警车都会恐惧。陈为却刚好相反,他不仅没有逃走,没有害怕,还每年都去疗养院看向华荣,以满足他扭曲的心理需要。
这十年,陈为在城里打工,虽然赚了钱,却也挨了不少白眼嘲弄。他最恨瞧不起自己的人,经过第一次杀人,他的自卑表现为侵略性的外放。看似性格外向,却是心理扭曲的表现。如果去调查,这十年中他一定跟人发生过争执,甚至是肢体上的冲撞,而且不止一次。
他无意中听见马家驹是向华荣的儿子,精神突然崩溃,拔了向华荣的氧气管。事后,他又再次去疗养院,确定向华荣死没死。
确定向华荣没事,他又开始策划杀马家驹。让向华荣苟且地活着,看着自己最后的血脉也断了,他心里才会痛快。
我敢肯定,他在杀了马家驹之后,一定偷偷去过疗养院!他要把这个消息亲口告诉向华荣,让自己报复的快感升级。
当他看见电视上播放的新闻,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搭,他不惜一切也要杀向华荣!
这一切都只能证明他心理扭曲,而在我看见他,跟他交谈的时候,我确定他精神有问题!”
“额,你刚才不是对陈为进行精神上的控制?”曾以柔吃惊的问。
“精神控制?”他听了嘴角上翘,“曾医生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
015 一切都合理了()
曲寞的推理听得众人心服口服,曾以柔更是双眼闪亮。他不愧为犯罪心理学的专家,果然名副其实。
“你刚才不是对陈为进行精神上的控制?”曾以柔吃惊的问。
“精神控制?”他听了嘴角上翘,“曾医生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
“那他怎么表现的这样异常?当你刺激他的时候,他眼神混乱,整个人似乎重置了当年的场面。”不仅曾以柔纳闷,其他人也想知道答案。
“所以他才有精神病!”
额?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眼里都是相同的疑惑——就这么简单?!
“不要把任何人妖魔化,任何时候都不要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人类对于精神的研究只是沧海一粟,精神控制暂时只在理论上行得通!”曲寞说完扭身走了。
曾以柔见了一皱眉,真是个不容易沟通的男人。他骨子里带着一种天生的傲娇,即便跟你平视,也会给你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很快,陈为的精神鉴定结果就出来了。结果既在众人意料之中,又让众人有些失望。他果然是个精神病患者,属于偶发暴力型。也就是说,他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是工作。一旦受到刺激,便会犯病,表现为暴力倾向。
虽然精神病杀人不用偿命,不过仍旧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陈为在医院治疗了一个星期,病情基本上稳定。曲寞等人再次对他进行了审问,这一次不用废话,他把自己作案的过程详细的供认出来。
十年前的煤气中毒案,四个月之前的勒死马家驹案,竟然跟曲寞推测的半点不差。
“你认不认识一个道士?”陆离听他讲完追问着。
“道士?”陈为眉头紧皱,片刻之后摇摇头。
“你真不认识?”陆离把道士的画像拿出来,“你仔细瞧瞧,别看衣服、胡子,看五官!”
他盯着画像瞧起来,一边看一边摇头,五官纠结在一起,“我该认识吗?”
“我的当事人现在的精神状态明显异常,我要带我的当事人回医院接受治疗。他现在不适合继续接受审问,至于还能不能审问,要等问过医生之后才能决定。”律师一直在旁边陪着,他看见陈为又表现出不正常的样子,赶忙站出来阻止。
陆离见状皱眉头,可又没有办法。好在陈为已经把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曾以柔对他进行了*取样,证实他的dna和马家驹指缝中的完全吻合。
这些证据加上陈为的口供,已经足以认定他就是马家驹案的真凶。
他们很快就把这个案件移交给检察机关,法院经过一审判定陈为有罪。不过他是精神病患者,判处无期徒刑。
陈为的妻子带着儿子去听审,哭得晕死过去,陈为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他整个人在法庭上一直不说话,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一看就不正常。
法庭外面聚集了不少记者,马家驹的案子得到了社会大众的一致关注。
杨桂珍被抬上120救护车,这些记者立即围上去,对着她就是一顿猛拍。有几个缺乏职业素养的记者为了要清晰的照片,还堵在救护车前面。
救护车动弹不了,还是跟来的医生吼了一声,“病人都快死了,你们还在拍什么?真是没有一点同情心!”,那些记者这才退后让出一条路。
这边救护车刚走,那边陈为被带出来。记者又蜂拥而上,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陆离怕被记者围着采访,特意走后门出来。他刚下台阶,一个女记者突然从拐角冲出来。
“警察同志,能不能给你做个专访?”她梳着齐耳的短发,干净利落。
陆离见状一皱眉,难怪曲寞要在庭审没结束的时候半道退场,现在的记者真是无孔不入。
“就像法庭审问的那样,没有什么可采访的!”他拒绝着,随后大步朝前走。
那个女记者一路小跑尾随着,“陆副队长,这次的案件备受民众关注,能不能详细说说你们刑警队是怎么锁定凶手,又是怎么捉住凶手的?我听说凶手非常狡猾,审问过程中突发精神病,是不是你们在审问的过程中采用了极端非法的手段?”
陆离听见这话突然站住,那女记者没防备,生生撞到他的后背,吃痛地闷声哼了一下。
他低下头看看女记者的名牌,“霍彩妮,《大洋晚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还知道陆副队差一点就变成刑警队的队长,可惜半路杀出个犯罪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