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第9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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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当先有几支巨大得仿佛一座座河面上浮动的堡垒,率领着规模壮大的舰队趁着卫河流经大名府左近的水势距离城门愈发临近,一艘大舰之上,却是阮小七抱着膀子冷眼乜向远处城楼上密密匝匝似是群蚂蚁涌动的城内守军,他忽的一咧嘴,大声笑骂道:“直娘贼!虽说只是佯攻,等着这场大阵仗,苦候了三两日,觉得都睡得不安稳!好歹也须打出火气来牵扯来城中那些撮鸟,张荣,教弟兄们上投石炮,先轰他娘的!”
比起跃跃欲试的阮小七,张荣做为捣海军的偏将带兵也久了,比起先前活脱脱也是个水中小阎罗的做派却显得沉稳了许多。而前些时日北渡黄河的战事当中当初儿时也是自己的相识贾虎战死,张荣一想起来也仍恨得咬牙切齿,当即也传令下去。未过多时,先是捣海军的几艘大船上的投石炮具率先抛射出一块块飞石,轮番也发出凄厉风声卷起,恁般声势也端的骇人。
似乎当先便要展开暴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抛石机掷出一颗颗遮莫几十上百斤重的石弹砸向大名府东门城头,巨石砸落下去,登时也都发出沉重的轰鸣声,旋即一团团浓厚的烟灰卷起,当然也有些倒霉的女真与汉家军卒眼睁睁看着巨石骤然落下,剧烈旋转着砸将下来时却闪避不迭,轰的砸在城楼上时,当即也有七八人被随着势道向前翻滚的巨石带倒辗过,而化成一滩滩血肉。。。。。。
然而临经大名府东门卫河的几支水师上装载的投石炮具虽然堪堪能够达到轰击城门的射程,在此间临河修葺,尚也无法将这个兵家要地城墙轰击得千疮百孔。真若要尝试攻进城池,也无法只依托水军上投石机的攻势,直当城门楼上又会集了众多军士,也有将官自城头向外望时,很快的也能看见又众多马步军沿卫河上下游直朝着城门口处聚合,但见看来人马过万的军马,枪戟如林、刀丛似海,连同卫河上聚集的水师船舶的阵仗更是密密匝匝,无边无尽,看来也当着真有些投鞭断流的萧杀气势。
既然有义师马步军往城门口处逼近,估算距离,很也快正要进入了守城兵马弓弩射程范围之内,城门楼上女真汉人混杂的守城军旅当中,各部将官也都焦急的喝令所部弓手列成阵势,直往城下集结的攻城敌军那边成排成列的觑将过去,至于甚金汁落石等守城防事器械也早已备置得当,专等敌军前来强攻城门,并试图攀越过高大的城墙。而大名府东门城下,卫水河畔集结的义军军马当中,也随着诸部正偏将佐的号令声起,前排劲弩手绰起神臂弓,一排排强弩吱呀呀的一片机括扣动声响,在做势也要往城头处的守军倾射出狂风瀑雨一般的弩矢打击的同时,诸如蹑头飞梯、轒讟巢车等攻城器械也在诸队军士的推动下向城门处逼近,恁般声势,当真直似要向大名府东面城门发动猛烈的攻击。。。。。。
然而东面城门的战事放自打响,未过许久,位于集大名府南面顺预门省风、展义三门临近漳河通往门下有一暗沟的水域,也有一拨船队直朝着暗沟水门处驶去,这一波水班军健包括不少从三阮水军中抽调出来的好手,加上亲自率领的李宝招拢的些军健船夫也多是京东路梁山泊等地界大湖大洼周围出身的渔人,也皆是深通水性之人。
而每条船上快速游走,直驱而前,有些船舶上也都装负了震天雷等足以引发爆炸的火器,很多孔武有力的水班的弟兄,也都持着大斧砍刀的重兵器,做势用于砍断拦截水门暗沟处的栅栏皮索。而李宝也十分清楚萧唐哥哥做吩咐部署,虽说也是做势佯攻,可是也必须投入足够的力量对于城内敌军构成威胁。。。。。。
是以李宝的目标,仍旧是已愈发临近的通往城内的暗沟水门。只是他所率领的这拨船队已距离目标所向不过七八十步远的距离时,城门楼上只听得上面一声梆子响,旋即四面又传来震天价响的喊声,也只在这片水门处激烈回荡着。
果然!城中的鞑子厮鸟,已知此处暗沟要害处,当然也早安排下重兵把守!李宝心中刚念道时,居高临下的水门城楼上方三面众军一齐骤然起身,直待李宝方自高声喝令周围义军水班军健好生遮蔽的同时,城上踏弩、硬弓、苦竹箭已如暴风骤雨一般,一齐都射打下来!
强攻硬弩激烈的破风声霎时间响彻长空,虽然李宝早有准备,一时间周围船舶上猝不及防的水班军健也有些人动作稍慢,当即被凌空射箭下来的箭弩射穿,毙命者伏在船上,或是翻落水中,也激起水面上一阵阵血花翻腾。而更多的将士早竖起身旁的藤牌,抵挡依旧激烈射至的如蝗箭雨,众多船舶之上于船头、舷侧支起张挂的坚韧且有弹性熟牛皮也起到了驽矢难以射穿的防护作用,且先前也早用水打得浸湿,也是为了防备水门上的守军居高临下的以引火之物对于战船造成更为惨重的打击。
嗤嗤嗖嗖的箭簇弩矢破风声就在李宝的身侧划空而过,许多直直射入水中,激溅的水花荡漾,也有些箭簇射在支架起的熟牛皮上跃荡坠落,只少有几支势道强劲的射穿了坚韧的牛皮,也只是堪堪穿过了箭簇锋尖,也早已对遮蔽在下方的水班勇健造成杀伤。
然而虽先前已也早做过守城兵马会在此设重兵把守的准备,李宝但听得劈头洒落下来的箭簇重重的击打在手中刚擎起的藤牌上,所发出夺夺夺夺的闷响声煞是激促。激烈震荡也教李宝顿感虎口发麻,不但手臂震颤得愈发麻木,耳畔尽是激促的箭雨呼啸声,与箭簇接连击打在藤牌上的尽响声,也直教李宝的脑袋嗡嗡作响。
既然也是做为佯攻诱敌,吸引城内守军的一路偏师,经过先前部署,也尽可能的将己方攻取水门的水班勇健将会出现的伤亡尽可能降至最低,然而盯着劈头盖脸砸将挥洒的箭簇,陷入恁般被动挨打的局面,又觑见周围也仍有些水班儿郎仓促中箭,当即翻身坠落下船去,又激起一团团血水沉下了水面去,李宝也不由得感到性发火起,直把满口钢牙铁齿咬得咯咯作响!
直娘贼!也仍要顶住那干撮鸟射来的箭簇,继续做势要攻取水门,狗鞑子、奸厮鸟!眼下也只是任由你这厮们猖狂得一时,来得守军越多越好,直待奇取大名府的主力兵马踅将进城去,届时就要把这账连本带利算个清楚!
1663章 不出本道子所料,却何缘心中不安?()
越来越多的羽箭仍是激射向下方那些看似仍要往水门处冲去的大小舟船,虽说大多箭簇射在船舶张起的熟牛皮上,也使得一艘艘快船浑如刺猬也似。
而水门城楼之上,除了在所部军将的喝令下仍把那一排排集束的强弓利弩密集往向城下倾泻的众队弓弩手,也有数十军校默然伫立在一旁,簇拥着一名原统御伪齐军马的大将俯视关注下方战况。
原本的大名府留守司兵马都监李成,这已经是第三次带兵把守这座宋境内河北兵家第一要紧去处,虽然面色冷漠阴沉,也不由得心有所感。
大名府先因萧唐、后遭金军攻讨失守,又因蔡京倒台,致使没了梁世杰失势也没了留守相公的倚仗,李成与闻达都落了职。本来除去那当年自己便瞧着甚不顺眼,可是后来在黑白两道上的声名却愈发水涨船高的萧唐,同是把持着留守司军权的要紧军将,李天王李成与闻大刀闻达当初虽然算是遥相呼应的一对大将,也都会为了官身名禄而极力巴结迎合当初上马管军、下马管民的留守相公梁世杰,但是比起性子稍显粗豪随性,的确也体恤军中袍泽,也与军中同僚走得更近的闻达,性情内敛阴沉的李成名利心却是重了许多,被降罪免职罢黜,李成对于原本效忠的宋廷怨尤恼恨心思便也更为深重。。。。。。
是以比起闻达甘愿去投自己向来看不入眼绿林强寇出身的所谓抗金义军,李成宁可倒戈投奔金人先做得伪齐军中一员大将,心中也不会有半点迟疑。
倒也可说是蒙辱而后勤,李成在屈沉蛰伏的那段时日里苦熬磨砺,再投身于伪齐之后统兵本事大进,性子也更为刻毒坚韧,于京东路倒戈反与宋军攻伐的战事当中斩获几场大捷,除陈希真、祝永金那伙以外,竟也算是投金的诸多宋将当中武名战功最为卓著的一个。至于当初齐名的闻达,李成心说那厮怕是早已不配与自己相提并论。
而我之所以生受莫大羞辱,又忍辱负重的要讨回我当时把握的荣禄名爵,全因当初大名府城破,我与闻达两个死命护送梁世杰那厮狼狈逃出城去,而后还因那场大辱惨败遭宋军中些厮鸟小觑嗤笑。。。。。。不也全是因为那时率领草寇贼军奇袭大名府,甚至当初早在留守司时便逞强称能时日久矣的萧唐狗贼!?
李成正咬牙念着时,在旁不远,另有一员军将在都在队列中来回奔走不时响起呼喝之声,指挥调度着由李成统御的诸部军健使角弓羽箭、机括劲弩继续恶狠狠的挥洒下一蓬蓬箭雨。而这员军将唤作胡琼,与李成当年也是旧识,本为关西金军出身,随后也落职流落一番后也受李成撺掇而一并投从伪齐。而自从投从到李成麾下勾当以来,也一直是助他统御军马的得力助手。
“我一门心思凭兵家本事要复本身勾当,挣回以往失去的名爵官禄,只是宋廷再没个指望,如今便是投奔了金人,却又是萧唐这厮,要来坏我的好事!”
李成俯视着下方水域似乎也只得硬生生承受箭雨打击的义军水师,他阴森刻毒的脸上又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旋即又对胡琼下令道:“倘若这伙贼众再迫进水门些距离,便将猛备置猛火油、铁擂木尽数投将下去,萧唐那厮自以为熟知大名府城防工事,我却不是也在此处任职时日甚久的军将?梁山贼众,意欲从此处暗沟水道杀将入城,便先教这伙水泊贼厮各个有来无回,只得藏身于此间水底!”
当李成嘶声下令罢了,陡然间又听见身后有人笑说道:“也全凭李将军熟知大名府要隘去处,率部守定南城水门,萧唐那厮奇袭的计谋不能得逞,虽然他所统领的兵马一朝得势,然方今大名府城郭固若金汤,又怎能攻占得下?”
而李成听得身后有人叫唤,他眉头反而紧紧一蹙,本来狰狞铁青的面色似又阴沉了几分,只是当他转过身来,觑见来的那几人后,也不由硬生生的一拱手,说道:“完颜挞懒贵人既然已下了钧旨,我等不过领命把守要隘应敌,各自督管麾下兵马用命,唯殚精竭虑而已!又何必劳烦陈道子与徐先生亲至,遮莫是疑虑李某督战会有甚闪失?”
陈道子陈希真,李成也很清楚早在刘豫向金人献城投顺之前,他于便助完颜斡鲁补统领的金国东路大军攻取汴京立下大功,也深得完颜挞懒等金国宗室要臣看重,又有他女儿女婿陈丽卿、祝万金以及自行撺掇招募来的一众能人异士帮衬,在北逃的刘豫却遭义军阻截,而且死在当初倒还曾做过李成一段时日顶头上司的关胜刀下之后,在所有投顺于金国的汉人宋臣里面,如今似乎尤以这陈希真最受金朝贵人看重。早在大名府留守司还做得宋臣兵马都监时,李成就已深谙分帮结派去讨贵人欢心的为官之道,是以这个陈希真非但得罪不起,如今为金人效忠用命,自己也务必须与这陈希真触好人情关系。
只是又觑见陈希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随,而生得剑眉秀目、方额微须,中等身材,满面和光的文人时,李成仍是不禁心生厌恶之情。因为这厮鸟唤作徐槐,听闻本是杭州人士,自诩在乡间被人赞说他经济满怀、深通韬略,能为人所不能为。而徐槐这厮倒也与陈希真搭上了线,也因带挈来几个得力而肯投从的帮手,遂甚受陈希真重用。可是每次觑见徐槐那假模假样的笑意,李成大致也能发觉这厮与官场中那些善于钻营结党,更是笑里藏刀、口是心非,而最擅长拿言语文字搬弄是非的斯文小人做派如出一辙。
而听李成见问,那徐槐脸上仍旧挂着假模假式、故作姿态的笑意,说道:“倒是李将军多虑,虽然陈道子多智卓识,又有李将军如此熟知大名府城防机要的良将坐镇,只是方今萧唐贼心虽觊觎大名,兵事要紧,防患未然。。。。。。”
而陈希真却是默然不语,又踱步上前,居高临下地望去,就见水面上诸部义军船舶仍顶着如雨箭矢,被己方守城军卒居高临下的施以打击,虽然看似没甚招架还手之力,只是最前面是几十艘战船小船早架起牛皮遮牌,也并没有似飞蛾扑火一般誓死直扑要冲破水门,而从连通城内的水道杀将进来,所以大多船舰上就算都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可是对于攻城敌军的杀伤似乎也不算是如何惨重。。。。。。
观望片刻过后,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