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任侠-第8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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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在己方掌握之中,金富轼这个高丽朝派来与移剌成、萧唐等人交涉谈判的特使,如今也只得再来往做个传话人,可是能够免于有外敌犯境这等祸患,也是金富轼能够接受的谈判结果。当他向移剌成请辞告退,打算返至朝中禀复王俣之际,又意味深长的向萧唐望去,心中隐约意识到这个名为“柯引”的头领有些蹊跷,言行举止颇有些深不可测的意味,只是如今也来不及再做他想,金富轼与萧唐彼此相互见礼过后,离了保州府衙,又与一干随从,被城内兵马送出城郭,自投高丽开京而去。
“如此倒也正合了狼主所谋,不至陷于此间腹背受敌,可是高丽国的那干撮鸟多是言而无信之徒,倘若毁约时又待如何?”
驿馆之内,退居次席的移剌成显然仍对高丽国甚是厌恶,遂仍是担忧的向萧唐询问道。
“就算高丽那边有背信弃义的歹念,可好歹那厮们如今为势所迫,只得忍气吞声臣服于金国,想来也必然会有坐山观虎斗,假手于人看我军与金国攻伐相争的打算,而且若是只为此间三处军州,便非要与我等拼个鱼死网破,以他国情而言,更为吃亏的也终究是那厮们。饶是高丽觊觎保州诸地贼心不死,硬夺不足成事,再磨耗下去只是有害无利,这些事,似金富轼这等大臣也不会掂量不清楚。。。。。。”
萧唐悠声说着,又道:“若一切如我所料,如今高丽不足为患,而辽地保州这边,只还差一伙人马必要除了,以绝后患之后,想必便可以心神专注,而只顾去筹谋届时又当如何与金国鏖战。。。。。。”
1404章 返程在即,清除隐患()
朝鲜半岛东北侧与辽东地域接壤的会宁、庆兴一带的海滨岸上荒原漠漠,一片山麓下方矗立着许多毛毡帐篷,距离毡帐不远处也有一片稀疏的山林,可供当地的部族居民伐木生火与汲取用水。
靠近海滨的毡帐有人出出入入,虽然此处部族的居民大多身披粗制的兽袍,看来更似是茹毛饮血的原始部族,可是海岸边也有族民或是连结筏木,或是取木材造船,观其手艺也颇有独到之处。
辽朝生女真诸部之中的蒲卢毛朵等族系,不同于其它在白山黑水中繁衍壮大,更擅于狩牧渔猎的部族,而更以善造船而闻名。虽然如今生女真大多部落皆去加入完颜阿骨打的会盟,可是于原本辽境与高丽接壤的边陲之地,亦有些部族抱着宁为鸡头、莫为牛后的想法而冷眼旁观。
只不过随着金国国力的日渐强盛,侵吞辽朝全境取而代之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其他少数作壁上观的生女真部族心态也开始动摇,先前只是不愿意向完颜部臣服低头,可如今看来女真人能够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反而能够教世代奴役统治自己的契丹人做治下贱民,同样作为生女真族人非是只得奉完颜部为尊,而也是加入大金帝国的部族头人得享世爵富贵,却不更是扬眉吐气?
此处生女真部族的头人蒲犁多便是抱着恁般想法,他身披兽袄坐在帐前,正看着三两个族民宰杀剥开一只刚扒了皮,浑身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花鹿,部族之中的女子则正往一口灶锅底下填加柴禾,将锅里的水煮的沸腾翻滚。开剥鹿肉的族民与那几个族中婆娘有一搭、没一搭的以女真语大声说笑着,就算不远处的毡帐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他们浑如未觉,似乎也早已是习以为常。
蒲犁多听到哭嚎声时却啐骂了口,现在从辽东、高丽等地掳掠来的奴隶目前只剩下二十几个,能抢夺来的财物粮食也大不如前。以现在自己乃至仍肯在附近地域栖息的部族少了七成,想当年联合几支氏族起大船五十艘,合三千族民远扬海上,所过之处大肆杀掠,抢来数千的奴隶交易转卖那时又是何等的威风?可是按如今的处境看来,为数不多仍操着原本行当过活的部族,也很难再恢复到当年教辽朝、高丽、东瀛诸国闻名色变的那般声势了。
临海的几支生女真部族善于造船,早几代时还曾将族民船匠作为贡品进献给辽朝国主,除了打渔狩猎过活,历来也多有做海寇勾当的族系造船出海,寇钞高丽、东瀛等国。蒲犁多追忆起自己祖父、曾祖一辈时几支做海寇的部族最为风光时,不但曾漂洋过海至东瀛岛屿大加肆虐掠夺,席卷对马、壹岐、奄美诸岛,登陆于东瀛筑前、筑后、萨摩等沿海地带寇钞,甚至还曾南下劫掠过宋境登州等地,只不过几代传下来光景却是一年不如一年,高丽国边事海防更为严密,而附近不少部族也已响应完颜阿骨打的号召,北上前去投奔金国按所部民户划分做了猛克谋安,蒲犁多自知以现在部族的实力也难以再组织远扬寇钞去劫掠大队商船。
如今掳掠来高丽、东瀛边陲小隅的男女做为奴隶,在抢夺来些生活必需物资也不济事,蒲犁多暗念前些时日出海劫掠的族民不见踪影,遮莫撞见了大批高丽国巡守的水军而被剿杀如今我部人丁虽然不旺,可是若是论造船之术,但凡人手足够,也是要以我氏族世代为最。如今金朝势必要吞并辽狗所有疆土,届时或许于水战上也有重用我部族之处,虽然先前不肯屈从于他完颜部族到底还是需要有大国倚仗,也不至再似如今恁般生计困苦,哪还至于忌惮甚么辽国高丽?
蒲犁多心中正念时,忽的却听见身后有示警的号角声戞然而止,他与周围不少族民立刻警惕起来,毡帐中又有百来号人钻出身来,纷纷忙取猎弓挂肩,又取壶箭斜垮,旋即纵身便跃上了身旁的战马,按蒲犁多的指示迅速聚拢过来。
骤然间蹄声犹如雷鸣,无数战马忽然从西面山口涌杀出来,忽然来犯的那拨军马杀气腾腾,迅速形成锲形阵势,而直朝着位于山麓海畔之间的毛毡帐篷奔驰冲杀。
蓦的又有无数羽箭冲宵而起,忽然杀至的那彪劲骑以骑射之法,拈弓搭箭一轮疾射,无数箭雨腾空,旋即劈头盖脸的向蒲犁多等一众族民砸将下来。
是高丽的官军?不对,忽然来犯的这伙敌骑弓马端的精熟,瞧那厮们的装扮却是哪里冒出的这许多渤海、契丹游骑,倒来偷袭我等!?
蒲犁多惊骇的若有所察,铺天盖地的箭雨密匝匝的已然激射而至,一蓬蓬箭矢的箭啸破风声直震得人耳膜发疼,且骤急如雨,聚集于此处而猝不及防的生女真族民惊恐的抬头望去时,身子几乎已快被骤密如雨的无数箭簇所覆盖!
统领这一路弓马劲骑忽然向此处生女真部族发动奇袭的,却正是言有信、言有义、琼妖纳延、阿里奇四将。
先前萧唐走海路时意外撞见海寇不知死活的前去劫掠己方舰队的哨船,而察觉支系繁多的生女真诸部里面亦有靠水吃水,平素做海寇勾当的部族,后来详加打探,已知晓那些部族算是精通造船工艺,也是因为当年造船业与航海技术相对也较为先进发达的渤海国灭亡之后,也有兀惹等部的族人与沿海地域的生女真部族融合,并有曾以造舟人献于辽朝的记载,时至今日也还有些部族虽然生态原始,可竟也传承下来造海船航行的技术。
然而根据琼妖纳延、阿里奇等辽军官将所述,完颜阿骨打虽然统一了大多生女真部族,伐辽时进行江宁州之战等重要战事之际,据辽国远拦子军谈判金军马步军虽勇不可挡,可是似乎也只能勉强召集得水军五六千人,兵船亦不过数百。而朝鲜周边海域亦然也有女真系海寇流窜,大致也能够断定除了大半响应阿骨打完颜部号召而加入金国大军的族系之外,亦然有少数生女真部族在高丽北部沿海地域栖息活动。
金国本来并不以水战见长,可是既然的确也有些女真氏族善于造船,并且世代做惯了海寇勾当,趁着他们尚未得到金国庇护之时,清除掉这些会成为日后隐患,且又是触手可及的势力,这便是萧唐做打算此行至这辽朝边陲之地所要打的最后一场战事。
而以这支蒲犁多做头人的女真部族为代表,仅存的几支仍做海寇营生的部族零零散散分布各处,为了躲避官军搜捕,在附近海滨流窜盘踞也分散成几个据点。也是托崔慕远曾经为海寇所掳,做为奴隶被押送辗转时被萧唐救下,就算他因为萧唐占据保州和本国官军抗拒而心生警惕,但是若是要清除那些为害本国的海盗,在这点上崔慕远与萧唐倒是一拍即合。
根据崔慕远描述曾被关押住的地点,后来又被押运上船后估算在海上航行的方向、日期,萧唐沿水陆在周围区域搜索,大致也摸清了几处残存的女真海寇啸聚的领地,随即除了言氏兄弟与移剌成、琼妖纳延等之人之外,几乎在同一时间马军、水军各部头领发号施令皆按萧唐之命骤然本出,而蜂涌杀入各处海寇聚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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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5章 那一天,终于快要到来了()
冲锋在最前方的渤海、契丹马步军拈弓搭箭骑射两三轮后,也立刻拔出马刀、探出长枪继续奔驰冲杀时,对面的女真海寇便已被射倒了一片,仓促应战之下,稀稀落落还击的箭矢也很难对言家兄弟与琼妖纳延、阿里奇所部军马造成甚么杀伤。
烟尘滚滚、烈马长嘶,数千劲骑朝着面前的女真部族如惊涛怒浪般席卷而至,这种直要碾碎一切的气势,也绝非这么一支零零散散的部族所能够抵挡的。
雀画铁胎弓弓弦发出“绷绷”的劲响声连鸣,雕翎鈚子箭应弦先后激射而出五六箭,被觑定的海寇族民无不应声倒地毙命,阿里奇又搦起手中梨花点钢枪,催动胯下银色拳花马奔势更急,而直直扑向左肩、右臂各中了一箭的蒲犁多。
眼见自己的族民突然遭受这些来路不明的契丹、渤海劲骑偷袭,蒲犁多咬牙切齿,也立刻拔出了腰挎的佩刀准备作战,然后此时骑兵眼见便要与己方溃乱的族民进入短兵相接的白刃战。正当蒲犁多绰刀正与迎将上前厮杀时,便惊然觑见有个生得面白唇红、须黄眼碧,身长九尺的契丹骑将借着战马前冲的劲势,手中长枪更如疾电一般已经呼啸而至!
阿里奇的骑术与武艺端的高强,如今催骑攻势奇快,也教蒲犁多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大吼一声的功夫,阿里奇搠出的长枪便狠狠的就洞穿了他的胸口!强大的惯性借力之下,阿里奇猛的又将手中长枪一甩,将那已然气绝的蒲犁多尸身挑飞出去。身后又有大批的骑士如影随形,纷纷擎刀绰矛旋即而至,狠狠的撞进女真族民散乱的真容之中大肆屠戮!
眼见部族头人被敌将一枪取了性命,其余海寇族民更是亡魂丧胆、皆无战意,其中有些机警的立刻转身向海畔便逃窜过去,企图乘船出海,躲避岸上那些忽然杀至的游骑大肆屠戮。只不过此时成贵、谢福、翟源、乔正四个水班头领所部横江水军兵卒撑船摇橹,已形成合围之势向这片水域包抄过来。。。。。。
距离言家兄弟与阿里奇、琼妖纳延攻打蒲犁多部族位置不足百里的一处海岛之上,乘船悄然上岸的刚毅军所部马军也迅速向岛上盘踞的海寇营地发动奇袭,堪堪百余毡帐的位置三面有劲骑突袭而至,正将唐斌策骑驰骋,率领一彪劲骑直趋此间营帐中心,同样是被杀得措手不及,此间部族的青壮须臾间也折损大半。
当唐斌左右环视,觑见毡帐帐篷周围也有些被禁锢于此,虽然大多衣不蔽体,可是大致也能判断出是被掳掠至此的诸族各地百姓,靠近海岸的位置同样停泊着几艘船舶,也能确定盘踞于此的女真部族的确也是做海寇勾当后,便又冷眼乜向方才中了他一枪扑倒在地的那个女真头人。
那个女真头人腿股挨了一枪,瘫倒在地上挣扎着站不起身来,他满脸的怨毒之色,正冲着唐斌以女真语大声叫骂时,从斜侧策骑驶来的马麟已然飞身下马,提着手中锋刃兀自有鲜血滴落的钢刀走上前来,直薅住那头人的髡发,随即手起刀落,一刀斩下了他的首级!
其余被掳掠至此,各个战战兢兢的男女奴隶,以及此间部族仅剩的一些妇孺幼童在马步军士卒的控制下被集中到了一处。部族中暂时饶了未杀的一些女子护住自己的子女,如今也只得受人摆布。除了渔猎之外,族中男丁联合附近其他几支氏族出海做海盗寇钞,不断侵扰沿海地域,掳掠百姓为奴、抢夺生活物资也都是由来已久的生活方式,所以这些残存的妇孺幼童也都见惯了屠戳与掠夺,弱肉强食,只是到了今日他们面对更为强势的一方,也只得任人鱼肉。
唐斌面色冰寒,在被聚拢至一处的被掳掠的奴隶以及此间部族内残存的妇孺幼童身上环视了一圈之后,忽的又朗声喝道:“烧了此处岛上的毡帐,所有财帛粮草装载上船,其余遭掳的奴隶以及残存的族民,统统带